27、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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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子……很在意惜夕？”
惜夕？墨轻寒挑了挑眉，探究的眼神望向了叶枫，“我若没记错，这才是你与这丫头第二次见面，就唤得如此亲切？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难道这丫头真如他猜测的那般，是颜红素？
“那墨公子呢？如此费心费力地帮她，又是为何？”
“问问题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我唤她惜夕，是因为我们关系……非比寻常。”
“关系非比寻常？你是说她是……”墨轻寒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你竟不知？呵，看来她还是更信任我一些。不过，这也难怪，谁叫我跟她师父是旧识呢。”
“师父？……什么师父？”墨轻寒听得一头雾水。
“红素是她师父，她真没告诉过你？”
“她……是这么说的？你也相信了？”
“不会有错的，所以我才要帮她，故人之后，理当照顾。”叶枫此刻的表情，认真且笃定。
墨轻寒有些错愕，又看了一眼趴在那的顾惜夕，她竟是颜阁主的徒弟？好像……也说得通了。
一下人进了来，说厢房已收拾好了。
“扶顾小姐下去休息。”
那下人听命，准备上前来搀扶顾惜夕。
墨轻寒眉心微拧，这镖局里就没个丫鬟或是婆子吗？他赶先一步，将顾惜夕打横抱起，冷声道：“带路。”
一旁叶枫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段沐又飞入到院中，“老大，你也太快了，这一路可把我累死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这还不是怕你们……情敌相见，一会再打起来，伤了和气。”
“闭嘴，这里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墨轻寒一记警告的眼神袭来，段沐赶紧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等等，什么情敌？”叶枫狐疑问道，他又看了一眼墨轻寒怀中正抱着的顾惜夕，“你是指……惜夕？怎么可能？我当她是晚辈，再说她还是个小姑娘，咱都一把年纪了，墨公子，你说是不是？”
叶枫意有所指地对着墨轻寒说道，却见他并不理会，大步离去，急道：“不是吧？墨轻寒，你真是这意思？你……你也近三十了吧？……注意点分寸。”
看着自家老大离开了，段沐无奈道：“老大，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叶枫叹了一口气，“得，这里厢房富裕，你要是不嫌弃，就将就一晚。”
瞥见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段沐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叶枫命人再添上一副碗筷，俩人又喝了起来。
“早就听闻叶帮主为人豪爽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段小公子过誉了，对了，你方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墨轻寒看上了顾丫头？”
段沐正大快朵颐，含糊不清道：“我也说不好，我们老大心里一直藏着……咳咳，就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可是，自打这顾惜夕出现，情况就不一样了，还没见过我们老大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依我看，再这么发展下去，这小丫头片子就要取代我大嫂的位置了，嗯，会成为我的小嫂子。”
叶枫一听，顿时来了气，“瞎胡说些什么？像惜夕这么单纯善良的好姑娘，可不能白瞎了跟着墨轻寒，真要是跟了他，指定会吃亏，关键是吃了亏，咱还打不过他，这账也没法算啊？”
“单纯善良？”段沐一脸的震惊，“叶帮主莫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她且可怕着呢，我还担心我们老大会着了她的道。再说，你看看，就那丫头身上，哪一点能配得上我们老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惜夕会配不上墨轻寒？笑话，你还是多提醒提醒你们老大，少打我家惜夕的主意，这盛京城是没姑娘了吗？非得找我们渝兰的姑娘？”
“哼，渝兰的姑娘有什么了不起？不对，这渝兰的姑娘确有手段，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人弄得五迷三道的？”
“是啊，这渝兰的姑娘，可不就招人牵肠挂肚。”
厢房内，墨轻寒安顿好顾惜夕，又替她掖了掖被子，正准备离开，冷不防地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只见她微睁开眼，呓语道：“师兄，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她似乎很难过，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师兄。
墨轻寒确定他没有听错，难道这丫头还有个师兄？看这样子，她这师兄于她而言……定是极为重要。
莫名胸口有些发闷，墨轻寒甩开了顾惜夕的手，却瞥见她的眼角，几颗晶莹滑落，这泪珠像似滴落在了他的心上，直烫得他生疼。
无声落泪最伤人，他心软了，坐了下来，修长指尖轻抚上那面颊，拭去掉泪痕，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她已睡安稳了，他就轻身离开了。
翌日一早，墨轻寒三人就拜别了叶枫。顾惜夕还特意叮嘱叶枫，这段时间不要再来寻她，等风声过后再联系。
三人又回到了听尘苑，刚落座，拾七也进来了。
“主上，刚收到消息，徐将军的御前受赏定在了后日，届时京中的大小官员都会在御天殿前观礼。”
“嗯，还剩两天的时间。我抽空去了趟御前司，发现在镇国公一案的卷宗里，指向老将军通敌的罪证，其实只有三封书信，皆是元启元大将军写给镇国公的。”墨轻寒凝神道。
“其中一封，发黄残旧看着年深日久，应当是真的，那时他们同朝为将，有书信往来不足为奇。另外两封……就很可疑了，看似与第一封字迹一模一样，是元将军亲笔，殊不知……”
墨轻寒垂下眸来，“元将军在元历九年……右臂中箭，伤了筋骨，应该很少会动笔了，就算亲笔，也很难写得如从前那般遒劲有力。所以，这般刻意模仿，恰恰是弄巧成拙。”
顾惜夕生出疑惑，“这件事，你是如何知晓的？”还知道得如此详尽。
墨轻寒撇开眼，神色不自然道：“九重楼……自然是天下事尽知。”
顾惜夕也没深究，沉吟道：“仿造就是仿造，即使再像，只要找来字迹甄别的高手，必定还是能辨出信的真伪的，你已将信偷出来啦？”
“并未，动信只会提前打草惊蛇，再说偷出来也无用，就算当面呈予皇上，信与不信只是他一句话的事，跟你那一天的一面之词，无甚差别。”
屋内的几人沉默了，翻案一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拾七出声道：“主上，为顾老将军翻案的万人请愿书已制好，现正悄悄地送往镇北军营。到时候，众将士一同签署好，再快马送回京，一来一回需得七八日的功夫，可能会委屈顾小姐在大牢里要多受几日苦了。”
墨轻寒视线移向了顾惜夕，“你真的要亲自翻案，将自己送入危险之境？”
“一切不都计划好了吗？其实你我都清楚，唯有如此才是最有利的。”顾惜夕轻笑道。
“只有我在明面上，成为这众矢之的，才好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做好掩护。再说，我既已入狱，接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就算疑点重重，也牵扯不到我身上，那么成功翻案后，我才能全身而退。”
墨轻寒蹙眉，“可是，再周详的计划也抵不过人心难测，所谓的万无一失也会有差池，而这稍有差池……与你而言，可就是性命之虞了。”
“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镇国公府蒙受的……是我之责任，我理应承担。”
段沐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还挺有骨气哈。”
“小沐沐，我记得……你应该要唤我一声惜夕姐来着？”
“不算，那个赌不能作数，”段沐急道，“你根本就是在耍诈，你与叶帮主交情颇深，还骗我说要用美人计，这怎么能算？”
墨轻寒沉思了片刻，“如果还能办成一事……才算稳妥。”
“主上，是何事？拾七这就去办。”
“案子重启，最好能转到大理寺审。大理寺卿楚青阳刚正不阿，又是楚相之子，等闲人等胁迫不了他。”
墨轻寒轻敲几下指尖，“而且，顾丫头一但入狱，我们在外面……总归是鞭长莫及。倘若能得到楚青阳的暗中相帮……就算出现万一，他也能及时出手，护住小丫头的命。”
段沐瞪大了眼睛，“这有点异想天开吧？镇国公一案，不是很有可能就是楚相所为吗？楚青阳要帮我们，岂不是就要跟他爹对着干？”
“不一定没有机会，”顾惜夕蹙着眉，淡声道：“单从楚青阳忤逆楚相的安排，选择从大理寺主簿做起，一步步做到了如今的大理寺卿来看……”
“且他从不参与党争，此人必怀有一颗赤子之心。他与楚相的关系，守礼却并不亲厚，想来楚相有很多事是避着他做的，或许我们的确可以争取一下他。”
墨轻寒眼含赞赏，却意味不明道：“想不到姑娘久居渝兰，对这京城的人和事……倒是了如指掌。”
“我来盛京也有段时日了，只要处处留心，很多事……不难推测。”
墨轻寒轻笑一声，这话他并不相信。此等通透练达，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就算当初颜阁主收她为徒，每日耳提面命，也未必能教成如今模样。更何况，据查颜阁主与她无甚关联，即便偶然收徒，也没机会能悉心教导。
他直觉，这丫头所说的是颜阁主之徒一事，应是信口胡诌的。毕竟她胡诌的本事，他已见识过多次。
墨轻寒笑意更深了，他还并不打算现在就拆穿她。
顾惜夕却有些心虚了，那漆黑眸光里的深意……这厮如此腹黑狡诈，她实在不应与他牵扯过深。顾府之事一了，她需尽快与他撇清关系，这样的人成为敌人是危险，成为朋友也未必安全。
段沐可没察觉到这二人的百转心思，疑惑道：“该如何拉拢呢？楚青阳为人稳重老成，三言两语恐是不行的，弄不好还会暴露了我们的计划。”
“还是我亲自去，毕竟在渝兰，是他把我弄丢给贼人的，对我……或还存有愧疚之心，到时就算不肯帮我，至少也不至于会出卖我。”
贼人？墨轻寒眉头不禁皱起，“好，我来安排。”
商量得差不多后，墨轻寒与拾七就先行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徒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