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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李谊殊 ...

  •   哐当!

      “星期五!”李谊殊的注意力立刻被猫摔倒的东西吸引过去了,朝着声源发出地喊了一声,然后心跳一停——又是他的储物室!

      储物室半掩的门后窜出一只橘猫,那猫风驰电掣般溜下了楼梯。

      被星期五这么一搅和,李谊殊根本无心去思考晏定宋这番话里的漏洞,火急火燎地跑去储物室清点财物了。

      我的紫砂壶!!!

      等李谊殊从悲痛中缓过来时,晏定宋已经出门了。

      【殊:上下机和我说一声】

      【小孩儿:好】

      出租车司机兢兢业业的在前面开车,余光瞟见乘客往边上一扔手机,吓得他一个激灵。

      当晏定宋情绪失控并不再隐藏的时候,他的帅气就太具有侵略性了。

      在那些佩戴有色眼镜的人眼里,他既然有这么一张脸,那就是天生就会抽烟打架,会出入灯红酒绿的场所,会换不同的“女朋友”……

      加上车厢空间小,晏定宋放不下腿,只能叉开坐,更显得他不好惹了。

      可李谊殊说他乖耶。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晏定宋想起没和班主任请假报备,摸到手机,在心里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也不打电话过去了,直接打上一段文字发过去。

      车开过一个高速公路收费站,晏定宋打通了聂霄的电话。

      “怎么了?大早上的。”老人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看到对门邻居牵了两条阿拉斯加犬出来溜达。

      “老先生,等时装周过了,我去您那住会儿,可以吗?”

      “嗯,好。房间多的是。”聂霄不置一词,仿佛根本不在乎晏定宋是因为什么而要来自己家里住。

      客机开始慢慢起飞,周围的事物迅速向后滑去。

      碧蓝的天空一望无垠,云层之间有个银白色的小亮点忽隐忽现,那小亮点穿越了上午与中午,最终在池萍已经入夜时,它仍旧处在中午。

      寻常成年人在经济舱窝上十个小时,都不会感到好受,更别提那些个高腿长的人有多难受了。

      晏定宋感觉自己憋屈得像被一个寄居蟹弄死、撕碎并霸占了“房子”的海螺。

      睡不着的时候,晏定宋就窝在那里算钱,算他的余额,算他没有去升舱少花了多少,算他欠了李谊殊多少钱,算他要多久才能还上李谊殊的钱……

      因为订机票晚,晏定宋没能挑上自己喜欢的位置,所以他只能假装没发现后面射来的炙热视线。

      下次不坐过道边了,也不喝水吃东西了,就干坐着吧我。

      落地后,晏定宋直奔酒店。

      【小孩儿:下机了】

      【殊:好】

      此时的李谊殊,还没有琢磨出不对劲。

      基于资金“紧张”,晏定宋订了一个小酒店的普通单间,打算凑合一下,到期再去住云仓安排的酒店。

      碰巧,晏定宋入住的是走廊最后一间房。

      听说,最后一间房的住客,经常能听到女人的声音,有时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又是两个人对话……

      “李谊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什么?”男人搂着猫,正给它按|摩小肉垫,打算按完了再将肉垫缝隙中的小毛毛给撸出来。

      对面一阵沉默,李谊殊则拿起了小梳子,把撸出来的脚毛梳整齐。

      男人身旁的矮几上,赫然摆放着猫咪专用的脚毛修剪器、小型的电推剪、圆头剪刀等工具。

      谁能想到,他怀中这只好生侍候的猫,今早上打碎了他一个紫砂壶。

      唐水奎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间自己都懵了,反应过来后,顿时气急败坏地吼:“我问你,晏定宋的表现!”

      得,现在剪不了脚毛了。

      李谊殊赶紧放了猫,一边取手机找监控视频,一边安抚对方:“消气、消气,我找着呢,发给你了发过去了——”

      “别挂,我边看边听你说。”

      星期五今天白得了几嘴猫条,铲屎官一放手,它就像匹脱缰的野马,撒着欢儿地跑到猫爬架边上,美滋滋地爬上去,开始沐浴月光。

      唐水奎盯着视频,猛一下听见李谊殊说“小孩儿觉得苦”,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你说——他爸之前当特教的,会不会接触过这药?”

      “应该不至于吧?”

      他反复拖动视频,观察着晏定宋的表情和动作,“说不好,还是失算了,没想到他能吃出来的可能性,应该换种大众点的。”

      “你这药味道比较特殊,它不仅发苦还发涩,又有点酸——”一遍又一遍的观察,让唐水奎暗道不妙。

      “完了!那小孩儿对苦特别的敏感!!”

      此时的李谊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份迟到的认知,对于李谊殊来说,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唐水奎仿佛知道李谊殊在想什么,三下五除二地梳理好对策,“你别去打扰他,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一说,万一捅了‘马蜂窝’怎么办?让他自己想一想。”

      “……好吧。”由于李谊殊对唐水奎能力的盲目信任,他毫不质疑,全盘接受了唐水奎的提议。

      “就是嘛,他都成年了。”对上唐石审视的目光,他也不怵,直接瞪了过去,甚至挑衅般地勾起嘴角笑了一笑。

      受下丘脑视交叉上核控制的生物钟,没能顺利的倒好时差——它在凌晨三点时,喊醒了晏定宋。

      这一醒,晏定宋彻底睡不着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情绪不好,对几乎所有事情不争不抢无所谓,保持冷漠的态度。

      异国他乡的阳光来得迟,晏定宋叫了早餐送上来,放在阳台边,沐浴着没有暖意的阳光,继续神游。

      番茄煎蛋三明治缓缓变凉,黑咖啡里的冰块逐渐化开,也没能等到晏定宋动手。

      床上躺着的手机传出刺耳的声音,晏定宋慢吞吞地走过去。

      陌生的外国号码。

      “嗨亲爱的,是晏定宋吗?你可以今天来吗?亲爱的,我需要你练习一点点东西——”

      “我已经到了。”听起来,像我的甲方?

      “太棒了!你现在可以来找我吗?”

      到了地点一看情形,晏定宋没控制住自己的双腿,使得自己后退了半步。

      那个电话里没有自报家门、到现在也没说自己名字的设计师,伸出满是腱子肉的手臂,抵住晏定宋往后退的背,“亲爱的,就练这个,我相信你们!”

      虽说高跟鞋一开始是给男性穿着的,但让一群一米八的现代男人穿高跟鞋走秀,还是非常有挑战性的。

      几个女模围成一圈指导,当中的男人们则是走得东倒西歪,其中尤以晏定宋表现最差,几乎走两步就要摔上一次。

      “多高了?”

      伴着询问声,晏定宋身边刮过一阵微风,他抬头一看,又压低了眼皮,“大概187。”

      “那我比你高,”南涧之是适应得最快的一个,在别人还无法走上多少步时,他已经能健步如飞。

      每年的时尚风向都有所不同,品牌们挑选模特的要求自然会有变化,所以每年的时装周都有新面孔加入,也会有旧人被抛弃。

      像晏定宋这样第二年还能收到邀请的新人并不算多,但更少的是像南涧之那样连续五六年都能收到邀请的模特。

      一场秀接一场秀的频繁会面,让自诩“情场老手”的南涧之,动了小心思。

      “哎,”男人堵住路口,“和你聊聊天。”

      晏定宋刚下台不久,这会儿还踩着高跟鞋,见到南涧之,顿时脸色一黑:“我不想,没兴趣。”显而易见,他很担心上次发生的事情重演。

      结果,南涧之像个跟屁虫似的,一直跟着他!

      晏定宋能忍着换鞋子、脱外套,忍不了换别的,咬牙切齿地说:“你要聊什么!”

      南涧之一把揽住晏定宋,带着他往人烟稀少处走去,听到有人叫他们,南涧之脚下高跟鞋没停,转头就喊:“我就说几句,说完我俩回来换衣服,聚餐我再想想吧!”

      晏定宋刚刚走完一场秀,更别说今天他连轴转的走了七八场,精神一直高度紧绷,这时候额角已经渗汗了。

      男人依旧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拉着他左拐右拐,拐到了消防通道附近。

      “我记得,你成年了对吧?”南涧之穿了大红色的套装,金发搭配看似脏乱的眼妆,没有一点艳俗、诡异之气。

      最特别的,是他嘴角那点痣。

      “然后?”晏定宋突然想起南涧之和许修筠的恋情,当初宋黛没少在他耳边念叨。

      对于公众人物的恋情,宋黛基本上一直抱着祝福的态度,可很多娱乐圈、模特圈里的爱情很难走到最后——有时候是放的烟雾弹,借着什么东西炒作恋情,炒完了,热度起来了,也就散伙了;有时候是真的恋爱了,但聚少离多,也就慢慢走散了。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出来。

      南涧之一时没说话,像在端详他,要看进那双灰绿色的眼眸里。

      一。

      二。

      三。

      “呵,晏定宋,我猜你喜欢了谁,而且求之不得。”

      你有什么资格,去指指点点?

      南涧之看见晏定宋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双眼渐渐通红,最后在抬头时恢复镇定。

      短短几秒内,他就藏起了所有的情绪。

      “我猜猜,是谁呢?应该不是你的同学,你这个相貌和心思,不至于……”

      这时,一个云仓的模特找了过来,“晏——”他的通告和晏定宋重合较多,又同样是潘伶手下的,就被云仓私下派了个小任务。

      两个人同时盯住了他,他咽了口唾沫,“晏定宋,赫伯特喊你。”

      赫伯特·杰拉德就是给晏定宋打电话的那个肌肉男设计师。

      晏定宋转身的一瞬间,听见南涧之恶魔低语般吐出一个字——

      “李。”

      接下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晏定宋一点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自己婉拒了聚餐,一个人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悲凉在黑暗中发酵,腐|败成一滩无力。

      不管他怎么做,结局似乎都只有一个。

      【殊:爷爷生日你什么时候回来?】

      【殊:我去接机】

      【殊:?】

      迟迟得不到回复的李谊殊,并不会乐观的安慰自己:晏定宋大概睡觉了。据他所知,晏定宋升高三以来,从不会在二十三点半前睡觉。

      所以他打了一通远洋电话。

      “喂?爷爷过几天生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订票……”

      “我已经成年了,有自理能力。”

      “嗯?”李谊殊感觉晏定宋有些莫名其妙,他给家里小孩儿订个机票有什么不妥吗?怎么还扯到了自理能力了呢?

      “那些钱,我慢慢还你。”

      男人听到这,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什么事呢,于是他笑着说:“还什么还,不急,你还在读书,有什么事情等高考完了再说。”

      “那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办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啊,我终于在今天及格了一次科一,新规题与我不共戴天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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