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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道士X狐狸妹妹 ...

  •   谢泽本以为阳坪县既无人命案子,那东西必然也不如何棘手。想必不多时就能解决此事,只想着快些解决了再带怜芙去集上添些物品,那时这小气狐狸也应当消气了。

      谁知竟空手而归,接连几夜也都一无所获,惹得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消息有误。

      谢泽心下惦记,白日早早的洗漱过后便打算再去探听一番。谁知他刚打开门,便见赵月歌立在门外,像是已等了他许久的模样。

      谢泽总觉着这赵娘子站在门前就没好事,额角微跳了一下,他才有些疏离的开口道:“赵娘子可有事?”

      赵月歌眼见谢泽穿戴整洁,一副清朗少年的模样。她喜不自胜的抬眼细细端详着谢泽,俊郎眉眼,挺鼻薄唇。她面上不禁也透出一抹薄红,刚想说些什么,柔情双目对上谢泽面上的冷淡,一下又有些哑言了。

      心上人的疏离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儿家来说实属也有些打击,赵月歌面上的薄红也渐淡了,她强牵起一抹温柔笑意,“谢大哥,月歌见你这几天都外出奔走,今日不若带些茶果子回来,同月歌品茗谈心,以此怡情?”

      谢泽蹙了蹙眉,倒是没注意赵月歌后半句,只疑惑的问道:“茶果子是何物?”

      赵月歌愣了一愣,还以为谢泽是默认了,当下面上又泛起一丝娇柔喜意,“是月歌糊涂了!谢大哥久居璩山,想必不知道这茶果子。”

      她一双美目又期盼的落在谢泽面上,“茶果子就是些伴茶的点心,月歌偏爱咸口,谢大哥事毕,可去集上为月歌带些咸点回来。”

      谢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赵月歌出身勋贵之家,吃食大多精致些,这民间集上竟能有她惦念的点心,那怜芙应当也会喜欢吧?

      谢泽想了想那狐狸这几天见了他就跑的模样,心下也有了盘算。

      见他点头,赵月歌便喜不自胜的回房了。谢泽正想出门,犹豫半晌还是到怜芙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起了吗?”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语句,“……这几日都没见你吃过东西,可要我带些点心回来?”

      屋内许久没有声音,正当谢泽以为这狐狸该是还酣然甜睡时,便听见一道闷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要。”

      声音近在咫尺,好似就贴在门前回他一般。

      谢泽愣了片刻,面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喜意,这还是怜芙这几天来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忙回道:“饿了要吃些东西,别在房里日日闷气。等解决了这怪啼之事,咱们再去集上买些东西……”

      谢泽兀自念叨半天,许久等不到回应,他犹豫片刻,还是轻叹一声出了门。

      却不知一门之隔,那人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庞然若失的捂住心口,茫然的坐在了地上。

      ……

      谢泽心中还有些惦记,他实在不知道怜芙在气些什么?

      若真是因着他那日说话大声了些,也不当能气这么久。

      那送去的话本子他也见那狐狸日夜捧读,常常看到什么乐的笑出了声,只是见到他或赵月歌才又皱着脸跑走了。

      谢泽心下若有所思,赵月歌这些时日好似也常带着家丁仆役去添置衣裙,这几日都见她穿的五颜六色的……

      所以是真的羡慕别的女儿家有衣裙首饰吧?

      谢泽心下有了算盘,不管今日有没有结果,明日他都不管了——先带这狐狸去集上,消了气再说!

      谢泽打定主意,脚步也快起来,匆匆朝着昨日打听的地儿赶去。这几日他将其他巷陌都打听了个遍,只说这儿是那怪啼最常出现的。

      若今日还没结果,总不能再为这怪啼耽误正事!

      谢泽到了地方,这儿该是阳坪县较清贫的地儿了。同前些时日入城来所见的碧瓦朱檐类的精致分毫不同。

      来往行人皆瘦骨嶙峋,身上衣裳也大多是打了补丁的粗布所制。偶尔几个面色略精神些的,也都一身粗葛短打劳役打扮。

      谢泽有些讶异,这阳坪县如此繁华,竟也有这样的地方?

      他心下暗自思索着昨日打探的消息,嘴里也喃喃念着,“东南处,东南处……”

      谢泽沿着小路七转八弯,不多时便见眼前一面满布青苔的城墙,右旁一扇破旧木门,已是到了死路了。

      他心下纳闷,“怎么是条死路……”却听见“吱哑”一声,那木门应声而开,一个身着青裳的少女从中而出。

      那少女虽衣衫陈旧,肤色也泛着些蜡黄,神色却不同于他在此处所见的那些人一般麻木迟钝,顾盼之间都灵动非常。

      那少女见了他,似是也有些惊讶。目光在他一身道袍上滑过,有些犹豫的问道:“道长……可有何事?”

      谢泽有些讶异这少女不同旁人的精神气,听到这少女开口,也回过神来了,“小道为这阳坪县的夜间怪啼而来。”

      他见眼前少女面上惶惶,好似有些担忧心虚模样,“小道这几天日夜打探,昨日正巧得知此处常闻怪啼之声,敢问姑娘可知一二?”

      那少女有些惊惶的摇了摇头,谢泽看出她该是有所隐瞒,倒也不急,又看向周遭环境观察起来。

      这阳坪县即无妖鬼之气,也无人命案子,真有作祟之物,也该是不伤人的山精灵怪。

      那少女也不离开,见谢泽好似势必要在此处寻出些痕迹来,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道长,那怪啼不过是寻常的大鲵叫声。”

      谢泽微愣了一愣,大鲵又名娃娃鱼,听闻叫声如婴儿哭啼一般。若这怪啼是大鲵叫声,倒也说的过去。

      但大鲵并不常见,他也是幼时在观里常看些师父的奇异怪谈才了解一二。这少女住在这样偏僻清贫的地界,竟也能得知那怪啼是大鲵叫声?

      大概是他面上的犹疑凸显,那少女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小女姓陈,家中排行第七,道长可唤我陈七娘。”

      又指了指那扇破旧木门,“此处便是我家,道长听闻的那怪啼,最后总是停在此处的。”

      谢泽有些晕头,他怎么觉着这陈七娘好似全然有数的样子?

      他思索片刻,“陈七娘是说,阳坪县的婴儿怪啼,其实是大鲵叫声,且总是停在此处?”

      见陈七娘点了点头,又道:“可否将此事详细同谢某一说?”

      陈七娘犹豫半晌,还是缓缓开口,“此事大约已有半年之久了。”

      “自半年前开始,时隔几日我便能在门前见到一尾怪鱼,那鱼肉多骨少,口感爽脆。这平巷大多家境贫寒,起初我也并未多想,只当是捡了个便宜。谁知不多时便听闻城中有怪啼之事。”

      陈七娘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谢泽神色,见他面色如常,才继续开口道:“我心下纳闷,发觉每每有怪啼之事时,门前就会出现一尾怪鱼。心下实在好奇,苦等了几日,竟真等到了那怪啼声到了门前。”

      “当时我只听门外一阵窸窣声伴着那怪啼,心下恐慌,还是大着胆子,等那声音近了,我便将门打开,”她面上随着回忆也露出些许讶异神色,“便见一道影子忽的闪过,便消失不见了。门前只剩那未被咬死的怪鱼还在呜咽叫着。我才知道那婴儿怪啼竟是这鱼的声音,后来托人问询了一番,才知道这鱼叫大鲵。”

      谢泽若有所思,“所以这鱼是那不知什么东西,千里迢迢带来送予陈七娘子的?”

      陈七娘点点头,“应是如此。”

      她见谢泽面上的思索颜色,也不知眼前面善的小道长在想些什么,但那东西从未伤人,她也怕害了那不知什么东西的好意,还是强撑着胆子开口道:“道长……今日该是它来的时候,夜里道长若要见了它,可否不要伤它?我从未听它伤过人的。”

      谢泽回过神来,见陈七娘脸上的担忧神色,忙回道:“自然不会。”

      陈七娘得了谢泽的回答,心下也安定下来,“月到正中时,它该会来了,道长可在那时来此处,应该能见到它。”

      犹豫片刻,又踌躇着开口,“……道长若能见到它,可否让它下次见着我,莫要再跑走了?”

      ……

      谢泽苦手几日,总算有所进展。正想着回邸店,忽然想起白日里赵月歌说的那茶果子,又绕着走去集上了。

      他寻了一处品类繁华的店面,那店铺在外摆了一摊子瓜果,店主是一带着稚儿的妇人,见他停在摊前,忙揽住乱跑的小儿子,满面笑意的问道:“郎君可要买些什么?”

      谢泽仔细看了一番,这阳坪县果然繁华,一个小小店外摊上水果都种类繁多,还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种类,只是不见桃子。

      他抬眼看向妇人,“怎的没有桃子?”

      那妇人正想开口,怀中一派天真的垂髫小儿已抢道:“马上要到拜月节哩,娘亲说大家都要买供果呢。”

      那妇人听孩子说完,也笑着点了点头,“是也,今日的桃子也卖完了,郎君若要买桃子,明日可得赶早。”

      谢泽有些好奇,“拜月节?”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泽,“郎君约莫是外地而来的吧?阳坪县的拜月节还有灯会,可热闹呢,不若多留几天,凑个热闹。”

      谢泽心下思量一番,在这阳坪县已是耽误几天时间了,芩娘子的身体还在充州城,晚一天他心下也怕生出事故,还是早些赶路为好。

      想到此处,他也不应答那妇人的话语,只是面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绕开了话题,“夫人店里可有茶果子?”

      “有是有的,”那妇人松开小儿子,引着谢泽入了店里,从内堂拿出两个食盒来,“郎君要咸口还是甜口的?”

      谢泽四下打量着店内的东西,这该是个杂食铺,里间倒是一股子食物的甜咸香气。听到这问题,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道:“都要,还请夫人分开装起。”

      他视线忽的瞥到柜上一造型精致的兔子食盒,一下想到了怜芙,上前几步拿起那盒子就问一旁的妇人,“这个可卖?”

      那妇人有些为难道:“这盒子是另一种点心的,不能单独卖给郎君呢。”

      谢泽不以为意,赵府的酬金给的丰厚,他也无什么用钱的地方,只想着怜芙该是会很喜欢这个兔子食盒,便回道:“无妨,那便为我拿一盒那点心吧,我只要这盒子,点心便当做送给令郎的礼物了。”

      那满堂乱跑的小郎欢喜的叫了一声,谢泽面上失笑,又想起什么,看向有些怔住的妇人,“烦请将甜口的茶果子装进这盒子里。”

      忽的又感到袖子上传来一阵微弱的牵扯感,他低下头,便见那小郎拉着他的袖子,有些期盼的问道:“大哥哥,你会来看我们阳坪县的灯会吗?”

      谢泽想了想,迎着小郎期盼的眼神,还是没办法欺骗一二。

      他老实答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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