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师姐又被埋了》两只蛋挞

85、毒誓

　　沐久高举拳头愤愤然，又想起眼前这位是摘果子大户，突然尴尬地收回手，当面说要给他一点教训，呃，呃呃，灵核还在人家手里，姑奶奶我忍。
　　她赶紧给秋世顺气。
　　“师尊我没说您啊，别多想，别多想。”

　　秋世觉得她莫名其妙，“我别多想？”
　　沐久：“嗯嗯，别多想，没说您。”
　　秋世似懂：“不敢给我教训，所以叫我别多想？”
　　沐久：“嗯嗯，不敢不敢，呃，不是，算了，您看这块地如何，我刨个坑吧。”
　　秋世：“你猜到我是谁了？”

　　“嗯，猜到了。”沐久拿着铲子讨好地笑笑，“您曾说过您不是男的，那就是女的，所以是那个迷路小女孩，大名鼎鼎的元尊魔女，唔，魔窟是虚构的，不该叫魔女，抱歉，师尊。”她恭敬垂立。
　　“相信当初您闯入这里非你所愿，是偶然所为，所以你与那些满肚子坏水冲着灵果来的不一样，仙树不会怪罪于你的，若真怪罪，我替您求个情。”沐久道，她四舍五入算是仙树之后，求情还是管用的。
　　而且，这姑娘保她存活下来没被吃掉，也算是一份恩情，知恩图报，这点教养沐久自认还是有的。
　　“您把我带来这里，要我承诺辅佐的事，想必就是这件了吧？没问题，哪怕求情不管用天劫劈下来，姑奶奶，咳，小十替你扛。”沐久拍拍胸膛，下保证道，“你只需专心对付天一城那帮子，保护大师姐她们。”
　　她举起三根手指，豪迈道：“来吧，我该怎么说？”
　　藏了千年都吃不完的灵果，确实应该自首，否则跟那帮老头打起来的时候，“咻”一道雷不幸命中，就完蛋了。
　　只是，摘果子大户，这雷得劈多少道啊？沐久有点担心自己的小身板，她摸摸储物空间，这回决定不让灵核参与了。

　　秋世表情奇怪起来：“不需要你扛，也不需要你求情，第一枚灵果是自愿给的，焉有怪罪之理？”
　　“这样啊？”沐久松一口气，虽说她有孢子重生不怕雷劈，但劈起来还是很疼的，能不劈就不劈。

　　秋世转过身，没眼看她这傻样。
　　“刚夸你聪明，果然经不起夸，罢了，继续听故事吧。”

　　考虑到沐久的脑回路，他把故事往明了说。
　　“丢失灵果是大事，须得进入凡间找寻，于是趁着有次帝王亲临，变作他的模样，狸猫换太子，取而代之，借那至高无上号令九州的帝权，寻觅灵果下落，然偏偏，灵果能追回不过一二，其余都进入人体内暗暗流转，彼时又逢禁术‘连理枝’兴盛，你传修为与我，我传修为给你，混乱至极。”

　　沐久眨眨眼，铲子往旁边一丢，绕圈往秋世跟前凑，抓住他胳膊，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您是那棵树，我，呃，我母亲！”她想说爹来着，幸好反应快，改口及时。
　　难怪一直纵容她又护着她，孜孜不倦教导为人处事，不觊觎她的灵核。
　　“大师姐她们也是您找回来的灵果吗？”沐久问，难怪一脉相承的奇葩样，欺师灭祖跟玩儿似的。

　　秋世笑容和煦，重重地在她肩上拍了三下，没正面回答，只道：“好在没有蠢到极致。”
　　沐久：“……”谁蠢了，算罢，看在你是母亲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秋世又拍了一下肩：“乖，安静些，听为师继续给你讲。”
　　沐久：“哦，好。”
　　这回是真的安静了。

　　秋世：“当年连理枝盛行，彼此互通筑基，又加上身怀六甲必然子代相承，很快的，灵气悄无声息散播于市井坊间，再难集聚，身处帝王之位已无多大作用，遂入天一城，守株待兔，坐收渔翁之利，来一个收一个，来两个，收一双。”
　　他回忆着：“后来我闭关克化灵力，谁知那帮反了天的合起伙来，冲破此地的阻碍，深挖地底，将睡懒觉的家伙挖出，扯断与根系相连。”
　　沐久听着突然觉得有些痛，幻痛，像是撕扯感，牵连五脏六腑，灵核被剥的时候也是这种藕断丝连强行扯的感觉。
　　手在微微抖，肢体的记忆。
　　秋世好听的声音响在耳畔：“睡懒觉被吵醒，起床气是很重的，诅咒因此而生，唯有让她睡回笼觉方可停歇。”
　　“知道现今的诅咒怎么来的吗？”他抚了抚沐久的面颊。

　　沐久摇头。

　　秋世：“当年的诅咒被某只大胖果巧妙地堵在这边，出不去，无所事事萦绕在半空晃晃悠悠，直到月前裂缝重启，才趁机挤了出去，为非作歹。”

　　沐久呆呆的，歪了歪头。
　　“那当年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为何还会发生？以及，月前是你的手笔吗，师尊？所以你禁止我拒绝我靠近冰湖，你在布置着什么？”

　　“嗯。”秋世大大方方认了，“我干的，诅咒堵着出不来没关系，可以复刻，反正仙界凡间的灵力都出自我，一脉相承，搞点小动静还是行的，小十，觉得我草芥人命吗？”

　　沐久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觉脑壳疼。
　　那些人摘仙果拔仙果的时候从未考虑过仙果是否有意识，是否会疼，只顾自己能拥有灵气，修为比别个强，追求长生，而她作为仙果却被灌输仁义礼智信，整日要换位思考人命草芥与否，着实可笑。

　　沐久上前一步，双手拥住秋世，这个与自己才是正儿八经同类的家伙
　　她有点难受，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异类，学着混在人群里泯然众人，防止觊觎，但蓦然把这个事实明明白白放在太阳底下，沐久难受，太孤独了，还是有同类的感觉好。
　　“灵核还我。”沐久闷闷道，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索，从头发丝摸到脚后跟。

　　秋世按住她，谈条件：“你先许誓。”
　　沐久：“行，许什么，管用吗？”

　　“对着它。”秋世指向不远处的冰树：“你自此孕育而生，根所相连时，享灵气源源无断，哪怕现在断离，你与它也始终牵着线，这根线平日里作用不大，但逢危急关头、灵气耗尽有窒息感时，它的作用将会发挥，为你输送灵气吊着一口气。”
　　虽然吊不了多久，但这是底牌，沐久重生靠的就是这张底牌，苟回一条命，活至今日。
　　秋世扶着她肩把她转向冰树，道：“你对着它起誓，如若违背誓言，将自愿断绝灵气供养，枯萎而亡，重生亦无法挽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