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着魔(精简版)》蓝翠花

14、第 14 章

　　这晚他们住在了海边，在海滩上捡了条活鱼便架在篝火上炙烤，不一会儿便飘出咸鲜的肉香。
　　烤熟后江澄尝了一口，自带咸味，鲜美无比，令人惊叹，身处内陆地区，吃的多是河鲜湖鲜，极少有品尝海鲜的机会。
　　“很不错，你尝尝。”
　　原本以为没有盐吃鱼会很腥，谁料成品太出乎俩人意料。
　　蓝曦臣小尝一口，很是惊喜，“真的很美味。”
　　之后二人也不端着，一条不小的鱼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之后躺在篝火边靠在一起，闭目聆听浪花低吟。
　　后半夜风大了起来，江澄蜷在蓝曦臣怀中，问他冷吗？
　　蓝曦臣说还好，只把人又搂紧了一些，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便双双睡了过去。
　　次日二人去到一处海边小镇，找了家客栈打尖儿歇脚，顺道洗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准备出去走访。
　　海边的镇子卖的东西跟内陆完全不同，多是海货，内地的东西过来便成了紧俏货。
　　二人停在一处小摊欣赏老板用各种贝壳和螺壳做成的小玩意儿，心道海边百姓手真巧。
　　“哎？是泽芜君吗？”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疑问。
　　一回眸，二人有些惊讶，来者不是别人，而是一队蓝家小辈。
　　见真是他，小辈们急忙问泽芜君好，同时讶异江澄的存在。
　　为首的是一个叫蓝景仪的少年，江澄见过多次，也记得名号。
　　蓝景仪又冲江澄问了好，“泽芜君是云游到此吗？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
　　蓝曦臣笑眯眯道：“是很巧，好久不见啊景仪。”
　　蓝曦臣一溜就是大半年，不少蓝家人想他。
　　蓝景仪忽然发现了江澄腰间的玉佩，顿时惊大了嘴，身后的小辈也有不少发现了，窃窃私语起来。
　　江澄听了个大概，说什么蓝夫人的遗物，留给下一任主母的云云，又好奇怎么会在江澄身上。
　　纵使江澄已经猜到这是贵重之物，也从未将玉佩往蓝夫人遗物、下一任主母之物上想，顿时感觉腰间千钧重。
　　一番窃窃私语中，又有含光君珠玉在前，小辈们很快便猜出了二人的关系，一个个惊讶又好奇。
　　蓝曦臣没有横加解释，只问起了家里的情况。
　　蓝景仪说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先生总望着山下出神，猜是在想蓝曦臣兄弟俩。
　　“忘机可有回去？”
　　蓝景仪说没有，劝蓝曦臣有空回去看看，说大家都很想他。
　　或许是想到了落寞的老叔父，蓝曦臣终于还是于心不忍。
　　“我过年回去看他，请先生不要担心。”
　　小辈们眼睛亮了起来，既然碰到，蓝曦臣便带着他们去吃了一顿好的，问及小辈们来此的目的，原来是这边有一处海域闹了水怪。
　　捉水怪啊。
　　江澄唇角弯了弯，这个他在行。
　　在江澄的带领下，当天他们便解决了水怪之患，小辈们也急着回去复命，便告别二人离开了。
　　“当真准备回去过年？”江澄问。
　　蓝曦臣嗯了一声，“叔父年纪大了，担心我，只回去看一眼，让他知道我还好。”
　　江澄虽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却始终孑然一人，顶多有个小外甥，看多了也没意思。
　　“那……还出来吗？”
　　蓝曦臣莞尔一笑，“只是看一眼，再陪你一起过年。”
　　他心疼地摸着江澄脸颊，“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的。”
　　江澄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了笑，“那我陪你回去，我在山下等你。”
　　距离除夕还不到半月，二人在当地搜罗了些礼物，便准备御剑回程了。
　　此处距离云深不知处御剑停停歇歇至少六七日，再耽搁点时间正好。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姑苏地界，这边已经很冷了，纵有灵气护身也有些吃不消。
　　所以他们找了家成衣店，买了两身过冬的衣服，过年嘛，自然要穿新的。
　　蓝曦臣还给叔父挑了件内搭小袄，一并付了钱。
　　江澄难得穿上一身雪白，头发打了一条细辫懒懒别在耳后，蓝曦臣见了，又在店里挑了一枚银色荷花头饰替他别在耳后。
　　跟衣服很配，也很适合江澄。
　　老板拱了拱手，说他们是今天最后一波客人了，这就准备收拾回家过除夕，方才的小银饰便送给他们了，顺道祝他们过年好。
　　蓝曦臣道了谢，牵起江澄的手，拎着礼物温柔一笑。
　　“走吧……”
　　出门才发现姑苏下起了雪，街上灯火通明，到处张灯结彩，小孩儿玩着焰火嬉戏，满是过年的气息。
　　蓝曦臣劝江澄在镇上客栈歇着等他，江澄不愿，非要跟他一起，蓝曦臣知道拗不过，只能乖乖顺从。
　　终于到了山脚下，蓝曦臣为他戴好了斗篷，握住他的手嘱咐。
　　“不会太久，我跟叔父说几句话就下来，等我来找你。”
　　江澄冻得鼻尖通红，“说好了陪我过年，我若等不到你，便自己回云梦了。”
　　江澄重诺言，他相信蓝曦臣，所以愿意在这里等。
　　蓝曦臣心疼地吻了吻他鼻尖，说好。
　　年夜饭很丰盛，小辈们都在等他，从他进入山门那一刻，便有小辈高兴得抛却所有规矩跑去给先生报信。
　　蓝启仁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头发上都是雪花，蓝曦臣心脏一阵揪疼，上前跪在地上磕了头。
　　“叔父。”
　　蓝启仁忙扶他起来，说回来就好，却往他身后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蓝曦臣扶着叔父进了屋，为叔父倒了一杯热茶。
　　蓝启仁喝了两口，放下杯子，“怎么一走就是这么久？可是有了心悦之人？”
　　料想叔父已经知道了他跟江澄的事，也不再隐瞒。
　　“是，曦臣有了想要相伴一生之人。”
　　蓝启仁木然张了张嘴，似是有话想问。
　　蓝曦臣主动交代：“是云梦江氏的江晚吟，对不起叔父，他还在山下等我，曦臣不能陪您过年了。”
　　他再给蓝启仁磕了头，拿出在山下买的礼物摆在桌上。
　　“这些是一些海产还有补品，这是我跟晚吟为您挑的袄子，天冷您就穿上，曦臣这就走了，叔父保重。”
　　说完又磕了一个头，起身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江澄还站在那里，高挑修长的白色身影伫立在雪中，与白雪融为了一体。
　　明明是寒冷的大雪除夕之夜，蓝曦臣心口却像有团火在烧，他快步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哽咽着说了声“我回来了。”
　　江澄扯着几乎冻僵的脸笑了笑，拉住了他炽热的手掌，“我们走吧。”
　　“等等！”
　　蓝启仁的声音传来，二人回头，见蓝启仁快步拾级而下，身后跟了两个因为不放心陪同而来的蓝家弟子。
　　江澄有些惊讶，蓝曦臣亦然。
　　“叔父，您怎么下来了。”
　　蓝启仁看到二人执手而立的画面，心知此事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