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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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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东山数十里,直到正午才到东山境内,趁四周无人,蓝曦臣牵起了江澄的手,江澄慌忙左右看了看,便任由他牵着了。
“这么高兴?”
“嗯。”蓝曦臣笑眯眯道,“不知为何,心情特别好。”
江澄也忍不住扬起唇角,“不就出来看个花,至于么。”
蓝曦臣却道:“我去过很多地方,爬过许多山,也看过许多花,未有一次如今日般愉悦晴朗。”
江澄不知所以地耳根一热,心脏也跳得有些快。
才到山脚便被漫山遍野的秋杜鹃迷了眼,前来赏花的人络绎不绝,二人便不再牵手,只是挨在一起走,到了无人之处,蓝曦臣便将他压在古树后面亲吻。
“昨晚折腾那么久还没够?真该让天下人看看光风霁月的泽芜君私底下是个什么模样。”
蓝曦臣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只是花太美,一时情难自禁。”
抬眼一看,发现山的另一边有一面不大不小的湖,飘着不少游船。
“我们游湖去吧。”
江澄被他牵着走,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虽然也没想拒绝。
都说好风景能让人心情变好,从前江澄从未觉得,跟蓝曦臣泛舟湖上,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五脏六腑仿佛都沐浴在温柔和煦的秋风之中,令人颤抖的舒适。
“看呆啦?”蓝曦臣笑吟吟道。
江澄随手撩了水泼过去,“你才呆。”
蓝曦臣也开心回击,你来我往一阵,二人身上都快湿透才作罢。
蓝曦臣靠着船柱笑了会儿,便玉箫抵唇开始吹奏,总觉得心里有好多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太美妙了,和着美妙乐曲婉转而出,江澄安静听着,湖面游船上其他人也听得入迷。
这个人音乐方面造诣极高,虽极少听他吹奏,但每次都能令人耳目一新,今日的乐曲轻快悠扬,任谁听了都会心情愉悦。
下山时,蓝曦臣问江澄今天想吃什么。
江澄说想喝酒,他们便在山下找到一家酒楼,可以一边吃菜一边品酒一边欣赏湖光山色。
江澄喝得尽兴,蓝曦臣也小酌了一杯,便醉醺醺地由着江澄把自己扶了回去。
看着醉死在床上的男人,不禁笑着骂了声笨蛋。
真是生了张不可多得的好脸蛋,虽然跟他弟弟很像,却从来不会让人混淆。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惊艳、喜欢,江澄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又摸了摸,才重重在他脸蛋儿上掐了一把。
“你倒睡得香,下次再敢打我屁股就把你踹出去。”
说着就捏着他的鼻翼,蓝曦臣顿时没了呼吸,等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
真有趣,江澄唇角一翘,俯身吻了上去。
蓝家人的酒量不敢恭维,不过一小杯,蓝曦臣便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江澄已经吃完饭练完剑又修炼好一会儿了。
醒来后的蓝曦臣只觉一阵头疼,桌上还放着凉透的早餐,江澄一进来便看见他面露痛苦之色,以为他旧疾复发。
“怎么回事?”
蓝曦臣揉着太阳穴,“头疼,有些恶心。”
江澄哭笑不得,上前帮他揉着太阳穴,不禁骂道:“废物,那点酒给猫喝都醉不了,你倒好,睡到日上三竿不算,起来还这样一副鬼样子。”
蓝曦臣挨了骂,心里却美滋滋,闭着眼享受着江澄的舒缓,揉了一会儿,江澄收回了手。
“好点没?”
蓝曦臣深吸口气抱了抱他,“好多了,谢谢晚吟。”
“……”相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他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一时有些不习惯,“你叫我什么?”
蓝曦臣又抱他紧了些,“晚吟啊,晚吟。”
江澄心里一阵麻麻酥酥,却忍不住唇角上扬。
“肉不肉麻,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是呀。”蓝曦臣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在跟晚吟撒娇。”
江澄却很想笑,在他头上揉了两把,“快起来洗漱吃东西,你倒省,早饭午饭一起吃了。”
因为一杯倒而宿醉的蓝曦臣吃完午饭又缓了许久才算彻底恢复,心道以后再也不沾酒了。
江澄则是个无酒不欢的主,才吃过饭便去酒窖拎了一坛酒出来,眉山的酒清甜但劲足,相比辛辣的姑苏天子笑,江澄更喜欢眉山的酒一些。
院子里和卧房都不见蓝曦臣人影,找了一圈发现他正在书房研墨,桌上铺好了纸砚。
“这是准备做什么?”江澄问。
蓝曦臣搁下墨条,提笔蘸了蘸,“好久未作画了,昨日东山一游,便动了画几笔的心思。”
江澄坐在椅子上饮酒,“画什么?杜鹃还是山水?”
蓝曦臣想了想,“山水吧,昨日的东山湖很美,春日和冬日定别是一番景致。”
江澄抬眸道:“好奇再来便是,想春天来就春天来,冬天来就冬天来。”
蓝曦臣只笑了笑,开始笔走龙蛇,寥寥数笔湖泊和山峦轮廓便跃然纸上。
江澄从不擅长这些,也就字勉强能看。
“听闻泽芜君墨宝千金难求,这副要不就送了我?”
“好啊。”蓝曦臣道,“承蒙晚吟不弃,多画几幅也是可以的。”
还从未有人敢直呼自己名讳,蓝曦臣越叫越顺口,开始有些陌生,但感觉不赖。
江澄喝了会儿酒,便好奇地凑过去看蓝曦臣画得怎么样了,见是一幅写意山水,也对,这里没有颜料,只能画成这样。
蓝曦臣正在勾勒一叶小舟,舟中还坐着两个人,一个靠着船舷,一个吹着箫。
“画的是我俩?”江澄问。
“嗯,像吗?”
“马马虎虎吧。”说着江澄顿时起了捉弄心思,“偌大的湖面只有一艘船岂不单调?”
“哦?”蓝曦臣一时当了真,“晚吟觉得还缺些什么?”
江澄夺过他手上的笔,“水里自然要画水里的东西,小动物怎么样?”
蓝曦臣理解成了鱼,好像画几条窜出江面的鱼儿也不错。
谁料江澄下笔,寥寥数下,一只粗制滥造的大王八便横在画纸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