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骑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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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鸾如常懒床，睡到将近中午，才被牵月在旁边说完二皇子到了的消息后才醒。
「子苏！云裳！」慕鸾快步走到大厅：「都没受伤吧。」
「皇兄！」慕启见了太子拱手行礼：「臣弟没受伤??就是??那个??」说完有点心虚地瞥了瞥云裳，这一路上他一直找机会想跟她道声歉，可对方不是行在最前就最后，用膳也不见人，于是一直苦无搭话机会。
「禀殿下，大米和二皇子殿下都全数安全连送到达，请查看。」云裳说。
什么？把本皇子和那大米混为一谈？慕启心道。
「那你呢，你没事吧，听说你受了重伤。」慕鸾看到云裳腰上的包扎，轻皱眉头。
「没事，已经好了。」云裳说。
「不行，待会你还是找陈大夫看，吾要听到陈大夫说了才算。」太子说，见云裳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后才问：「这山贼怎样这么强？」
那才不是山贼呢。慕启正想开口说，便被云裳暗地一记狠
「因为连续遇上了两班人，第二次对方人数有点多，我方又有点疲倦，大意了少许。」云裳说。
「这么多山贼的吗？」太子问。
「是的，属下之后打听过了，獂狡谷是出了名的山贼集中地。」云裳说，一副冷脸总是令人无法质疑，一旁的慕启也只能哑口无言。
「这样呀，那日后可能要改道了。」太子说。
「不必，獂狡谷是最快的捷径，属下多走几遍，就能把那裏收捨乾淨。」云裳说，慕鸾听了一顿，惊讶地看着她。
「她说得无错，她的确可以把那裏收捨乾淨，还可以成为谷主呢。而且，那条路的确是最快最好走的路，马儿在那裏沿路都有充足的水源和草吃。」慕启开声附和，虽然连云裳一个眼神回应也得不到就是了。
太子听了被两人逗乐了：「看来云裳你真的很强呢，朱烈有你真好。」
云裳听了，微微垂首，但慕启看到了那苍白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连眼睫下平日冷冰冰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温度，突然心裏有点不是滋味。
「好了，那云裳先去陈大人那看看，子苏陪吾一同去找宇琅，这几天留在这看看这裏将如何确切运作，好回到南方知道怎样推销给当地的人。」
「好。」慕启跟着太子走：「那皇兄昨天和西鸠谈成了？」
「嗯，但可能接下来要辛苦你了。答应了西鸠先卖三万石大米，半月后交一万石，再隔一个月后补齐剩馀的。之后则每月两万石大米，两万石小麦，一万石土豆，三万各种豆类……」慕鸾顿步转身望着慕启：「这会不会有点吃力？」
慕启听了，反而自豪一笑说：「臣弟曾经还苦恼过身为皇子，可以为东夙做些什么，可又面对着连赫家的威胁，与母妃也担忧了数年。原想着试试押在皇兄身上，现在臣弟只是想：押错了也无妨，最起码，臣弟做了一直以来想做的事，不是只困在深宫中担心无谓的勾心斗角，而是来到这片天下走走，忙碌一番。」
听到慕启如此说，慕鸾也被感动，同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一起上了马车去拜访西鸠使者团了。
「这是东夙带来着批的五千石大米，你们可以检验一下。」慕启对连赫须若说。
「有劳二皇子殿下，点算后若没有问题，此批货的银码加之后的订金便会奉上，请两位殿下稍等。」连赫须若说完，便和其他人一起检查货物了。
慕鸾没事干，也跟着一起看，不时用手捞起一些在手中搓揉，嗯，南方的米挺饱满的，有点像珍珠米。
「对了，没踫上慕怜吧。」慕鸾问。
「没有，臣弟挑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他们去了东一点的江东。」慕启答。
「江东？」这地方名慕鸾不陌生，想不到这世界有同一个名字的地方，看来大家起名方式都是差不多的呀。
「是的，那裏的气候最温和，所以富豪们都喜爱往那裏搬，而镇南和镇西两家将军的家宅亦同在那裏。」慕启又说，慕鸾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可慕启又说：「还有连赫南。」
慕鸾一顿，然后看向慕启，慕启微露担忧地看着他。
然后慕鸾像是不在意地继续搓看手中的米，没有回话。
「殿下，这些米己验完，分量质量都没有问题。」连赫须若上前说：「这是一千五十両加一万両定金的黄金，请殿下过目。」
慕鸾派了张竹君手下点算，数目对了，各自把东西运走了。
「鸣玉，来了怎么不叫吾，哟，二皇子殿下。」宇琅来了。
「太子殿下。」慕启向西鸠太子拱手。
「想着你两天一夜没睡，应该要睡很久，便没叫你了。」慕鸾说。
「吾都惯了早起，不会因为太累而改变。」宇琅说完又问：「今天打算做什么？」
「嗯……今天打算到慕云郡设置交易市集，让两国的商人都能够在那裏交易。宇琅一同去看看吗？」慕鸾说。
「当然好。」宇琅勾起嘴角，转身唤下属把马牵来，然后拍了拍一匹全身毛发纯黑，在阳光下却闪着暗红亮光的骏马对慕鸾说：「鸣玉要和吾一同骑它吗？」
慕鸾见了那马，双眼露出兴奋的光芒：「哇，这是你的马？」说完便抬手想摸摸看，可怎料那马脾气大，朝慕鸾喷气，慕鸾惊吓缩手，宇琅立即拉了拉手中缰绳：「赤龙。」
赤龙一听主人语气不好，立即静了下来，宇琅看着慕鸾朝赤龙挑了挑下巴：「摸摸看。」
慕鸾缩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宇琅后，才再次缓缓伸手触及那亮泽的毛上，顺滑至极，慕鸾心想：这会不会像是传说中的血汗宝马？若真是，还真想骑骑看！
「喜欢？」宇琅问。
慕鸾笑的眼睛如弯月般点头，赤龙安静下来时，还真是讨人欢喜。
宇琅一跃上马背，然后弯下腰朝慕鸾伸出手，慕鸾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可以如何上马：「这……」
「捉住吾我的手就行了。」宇琅说，阳光下的笑脸是如此的俊朗。
慕鸾狐疑地挑起眉头，但还是把手放到了宇琅手上，宇琅把慕鸾的手带到自己的肩膀，然后再他耳边说：「另一隻手。」
慕鸾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脸孔，心裏轻叹，为什么别人都长得英俊潇洒、高大威猛，自己却长得这么……娘娘腔，上马也要人抱着上？
因身高问题，慕鸾只能无奈地轻踮起脚尖，双手虚环在宇环肩膀上。宇琅单手环在慕鸾腰上，一发力，慕鸾只觉眼前一花，便坐到了马背上。
「哇——」慕鸾轻叹，自己有这么轻吗？一个大男人，说单手抱就单手抱？暗地裏摸了摸自己的「二头肌」，又偷偷地瞧了瞧宇琅的手臂，慕鸾心道，难道我也要操操肌才能掌控青鸾之力？
「二皇子也请上马吧，不行后面还有马车，可与西鸠太宰同车。」宇琅对慕启说完，便一手搂着慕鸾，一手策马而去了。
过了关后到了慕云郡的草原上，宇琅把马绳递到慕鸾手上，说：「试试？」
慕鸾想骑马好久了，立即兴奋地接过缰绳，然后转头问：「怎么做？」
清楚地感受到慕鸾鼻息间的香甜，宇琅轻握他的双手，低声说：「这样做。」
说完便带着他挥动马绳，赤龙收到指示，立即快如风驰电掣，惹得慕鸾扬眉奋髯，又是一阵惊呼。耳边风声潇潇，伴随着宇琅低沉的笑声，慕鸾不禁侧头看向他。
一个眉飞色舞，另一个耳热眼花。
谁才是哪个，没有人知晓。但某人知道了什么叫眼底桃花，樱唇玉齿，秋风似醉醺；某人也感叹起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在草原上奔了约莫半个时辰，目测比慕启坐的马车快了一个时辰，慕鸾慨叹：「快乐的时光过得真快呀。」
慕鸾回头看着茫茫草原，眼神充满对自由的响往，又说：「难怪游牧民族性情总是那么豪迈奔放，每天都能策马飞驰，什么烦恼都能抛掉。」
听慕鸾这么的宇琅把原本想接的话吞回喉咙，又看到慕鸾看向他问：「你说是不是？」
宇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赤龙正闲漫地走着，不是停下吃吃草，喷喷土，自乐着。慕鸾好笑地看着它，说：「我也想有一匹这样的马，可以随时想奔驰就奔驰，然后仗剑济天下……」
突然慕鸾住了口，怎么骑了次马整个人就突然这么有侠义精神？
「哈哈，让宇琅听了我这番傻话……」慕鸾腼腆起来。
宇琅扬首看着蔚蓝天空说：「不会，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鸾抬首看着他的侧脸，只觉眼前这西鸠太子一点印象中只懂谋权暗斗的深宫皇子不同，却总是那么豪爽，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傲气。
宇琅你，真的好让我羡慕──慕鸾心裏默道。
两人先到了慕鸾说的拟建市集，这裏是在重建后，慕鸾设计的一个中央广场，原先慕鸾的意思是了解到慕云郡有着草原民族的习俗，每一季节开首的第一日都会举行迎季礼，大家聚在一起说说丰收，说说下一季要准备的事项，又那出上季的产物做成美食大家一同享用，所以慕鸾便在重建时规划了这么一处地方。
广场四方对照东南西北四方位，四方正位各有一石柱，顺着春夏秋冬的次序凋着四方掌季节的神灵，青鸾，湘锦，睚眦，银狼。而在代表了东夙的青鸾神像上摆满了鲜花供奉。
现在工人们按着太子殿下的设计图建造着让商旅落脚的客栈，有一些商铺，也打造了一些可移动的大帐篷用作租用。
「鸣玉你真的很厉害，总能把一处地方从零开始发展。」宇琅赞叹。
慕鸶赧然，毕竟有十年工程师的经验，做起这些的确比这裏人的上手，便说起别的：「其实不止这裏，你也可以撒旦拿建一个这样的市集呀，不只你们来，我们的商旅也能前往你们西鸠，两国文化互相交流，一定能产生更多的发明。」
宇琅看着他，勾起嘴角说：「吾不会这些，只懂马上拿刀箭，怎么办？」
「你那没有类似工部的存在？」慕鸾问。
「有的，不过他们研究武器居多。」宇琅说完，预料之中的看到慕鸾眼底星光闪烁。
「哦……」慕鸾看着他，脑子转了转该怎么开口，毕竟作为工程师，除了基建，对这样机械武器也是相当着迷的，尤其男生。虽说灵魂四十多岁，但每个男人心中都是住着一位小男孩，加上这世的外表，慕鸾内心多少也被年轻化了不少。
「那……」宇琅拖长了语调：「不知吾能请鸣玉到撒旦拿为我们西鸠也建一个这样的市集？」
慕鸾面露正色，表示有点兴趣，咧齿笑着说：「嗯……吾不做白工的。」
「带你参观我们工部的机械厂？」宇琅喜欢看那双眼睛充满点点星光。
「嗯……」慕鸾双手绕到身后迭着，挺着胸膛在宇琅面前来回踱步，然后伸颈靠对方低声说：「吾还要点工资，不多，五百両黄金。」
宇琅笑意也更深，低下头也在慕鸾耳边低声说：「吾有的是钱，都给你。」
慕鸾笑了，眼底桃花再现：「好。」
这时，慕启也到了：「皇兄你都不等等我。」
「哈哈，骑马太爽了，子苏你也应该跟吾一起骑马的。」因为刚又谈了一笔大生意，慕鸾心情正好，说话也不禁比平时更开朗了一点。
慕启明显感受到太子哥哥比平时更活泼，不禁偷偷打量起西鸠太子来，因为他发现这西鸠太子好像总是能让他的皇兄开心。收回视线，慕启摇了摇头说：「臣弟只会骑皇宫裏那小白马，西鸠的烈马，臣弟自觉驾驭不来，免得摔坏了。」
慕启的话又把慕鸾逗乐了，笑着说：「好了，子苏随吾来吧。」
慕鸾带慕启看看兴建中的设施，这是慕启第一次亲眼见识传说中东夙太子设计的基建，不禁看得啧啧称奇：「皇兄你真的太令人感意外了！皇兄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怎么我就从未在书閤找到书籍教这些的？」
慕鸾尴尬地暗地抿了抿嘴，立即搬出一早打好的犒子说：「就粱伯贤带回来的江湖杂书，然后这些年和工部一起想的，现在都收录了在书阁裏呀，子苏有兴趣的话，可是随时去找找看。」
「真的？」慕启惊喜道，慕鸾连忙点头。
「这裏的移动帐篷可让短期售买商品用的，适合小户人家带他们少量又不是定生产到一定数量的商品租用，而这些铺面就是让大户租的，吾主要想作为粮食、布匹、和其他一些可以让西鸠商人小批买的日常生活用品。」
见慕启点头回应，慕鸾继续说：「所以吾要你在南方大肆宣传这裏有这么一个用来和西鸠交易的地方，头一年实验期，东夙只收五釐税收，铺租打九折，而且东夙这边的通关免手续费。」
慕启听到这么多的商业名词，一时三刻跟不上，慕鸾又道：「别担人，吾一早写好了在手册上，你可以回去看看，出发前有什么不明白的便问，很快上手的，吾的二弟这么听明，一定没有问题的。」
慕鸾也不禁用起了长辈的语气哄起这位弟弟，相比那位两辈子都那么有机心的弟弟，眼前这个更让慕鸾愈来愈喜欢。
慕启毕竟还是十四岁少年，即使平时在宫裏装得分好何成熟沉穗，在受到了赞扬时仍是会忍不住低下头露出腼腆的微笑：「皇兄过奖了……」
慕鸾忍不住抬手摸摸着露出像小狗狗一样可爱的表情的弟弟说：「看，这次不是好好的把五千大石成巧送来了？」
慕启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瞥到一旁的西鸠太子彷佛正一脸忍笑地别开视线，立即赧然地拿开太子哥哥的手，轻咳了声。
慕鸾也注意到了，好像两兄弟太过亲暱无视了宇琅，但也不以为然，又说：「宇琅有没有兄弟姐妹？」
「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宇琅说：「不过西鸠皇室传统，除了太子，其馀皇子公主出世后便会封藩，送到藩地长大，不得留在宫中。」
慕鸾好奇问：「为什么？」
宇琅笑了笑说：「睚眦好斗争，若一堆有睚眦之力的人聚在一起，西鸠早没有安宁了。」
「会这样的吗？」慕鸾问。
「神灵之力多少会形响人的性情，比如说我们，在遇到拥有同样能力的人时被会受睚眦之力形响，认定威胁而五相撕杀，所以没事都不要互相靠近。」宇琅说。
「哦……该说是不幸吗？生在同一家庭却会互相撕杀……」慕鸾担忧地看着宇琅，因为他被背叛过，多少了解那种感受。
宇琅却耸耸肩：「还好吧，毕竟若非睚眦，西鸠也不会变得如此强大。」
慕鸾听了，也箴默了一会，说：「宇家对西鸠还真是挺大牺牲呀。」
宇琅一愕，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们皇家，世人都说他们残酷、不近人情，手足间没有亲情，为了权利放弃了一切血缘云云……
「为了天下，你们只能和手足不相见，各自守护西鸠每一寸土地呀。」慕鸾看着他的双眼道。
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们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天下。
宇琅听后竟有一瞬失神，咬了咬牙关，便回復一贯从容：「一国之君不就是这样子吗？有什么好提及的。」
慕鸾垂目同意地点了点，也没有往这话题说下去了。
三人把场地走完一圈后，便回翠河了。回去路上慕鸾也是和宇琅共乘一匹，慕启还是坐在马车上和西鸠太宰聊聊天。
宇琅让赤马保持和马车同样的速度，让慕鸾坐得更舒服一点。随就轻微的摇曳，清爽的秋风，草原的气息，微红的黄昏，一切都令慕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累了？」宇琅问。
「嗯……有点。」慕鸾带着有点娇懒的鼻音回应。
「要到马车上休息吗？」
慕鸾摇摇头，说：「不要，我想看看风景。」然后对宇琅笑了笑：「吹风舒服。」
红霞映红了一张桃花脸，宇琅便说：「那你算在我身上来吧。」
慕鸾眨了眨眼，看了看对方的胸膛，是挺雄厚吸引的，便呵呵地笑说：「真的？那我不客气了。」
有宇琅这般兄弟不错的，带你玩让你靠。慕鸾如此想着，便放松整个人，靠到了宇琅身上。
那捉着缰绳的手一紧，喉咙一滑，宇琅直盯着前方，稍稍暗自深呼吸了数下，以免心跳声过激烈，可是怀中人的发丝有时有意无意地随着秋风划过自己下巴和鼻子，令清凉的秋风添了温度，宇琅无奈勾起嘴角苦笑──作贱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骑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