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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交换 ...

  •   这一夜,整个祠堂乱成一团,杜昭华又是往里头送棉被,碳火,又是煎药,她和四哥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回去睡下。
      短暂的梦中,依旧是鲜血一片,人头落地的画面,越发清晰,血淋淋的场景让杜昭华在梦中惊醒。
      “小姐。”竹叶擦去杜昭华面上的冷汗,“您又梦魇了?可昨日,明明喝了汤药啊。”
      杜昭华明白,这是心病,与汤药无关,她看了看外头泛白的天,忙着起身,“我得快些入宫,请太后做主,不然,二哥就真熬不住了。”
      说完,她不顾竹叶的阻拦,直接出了门,却迎面撞上杜若兰。
      “五姐姐。”杜若兰笑的明艳动人,“一早就出门,定是有要事吧?”
      两人还没撕破脸,杜昭华还想看看杜若兰的招式,便回道:“二哥重病,我得去看他。”
      “难道,这不正是姐姐想看到的吗?毕竟,他没了,你与太子的婚事,就少了分阻力。”
      “我是不想二哥有权势,却更不想要他的命。”杜昭华面色严肃,“我知道六妹妹是为我好,可杜长桦是我嫡亲二哥,我不能看着他病死!”
      “好说,我会向父亲求情,给二哥请大夫的。”
      杜若兰得意的离去,太子竟然还让自己盯着杜昭华,她这个蠢货,一心想当太子妃,怎么可能放过扳倒二哥的机会,而去宫中找太后相助,并将这屎盆子扣自己头上呢?看来是太子多虑了。
      竹叶将杜昭华扶回房间,问道:“那我们,还去找太后吗?”
      杜昭华摇头,“这时候找太后,只会引起杜若兰和太子对我的怀疑。”
      “可六小姐压根没安好心,谁知道,她找来的大夫,会不会尽心照顾二公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竹叶急了。
      “如今,我也没法子。”
      太后在宫中,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杜若兰有父亲撑腰,她无法抗衡,第一次体会到,权利的重要。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院子,等候竹叶打探来的消息。
      “小姐。”这时,竹叶大喊着跑了过来。
      “怎么样了?”
      竹叶喘着粗气说:“南安王来了,也不知,他对老爷说了什么,正要请您去堂前说话呢。”
      “请我?”
      心心念念的人来了,杜昭华自然高兴,可眼下这种情况,又实在没法高兴,罢了,既然父亲开口,走一趟就是。
      杜宅正堂老爷与李炎安坐在上位,杜若兰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爱。
      这场景让杜昭华更是摸不着头脑,她缓缓走入大堂,“见过南安王,父亲。”
      “今日找你来,是有话要问。”老爷面色严峻,直奔主题,“那日官眷集会,你妹妹被推入水一事,你是否亲眼所见?”
      “我...”杜昭华不明白,这事和李炎安有什么关系,她下意识看向杜若兰。
      “五姐姐,是二哥将我推下去的,这都是你亲眼所见,你快说出来啊?”杜若兰哭诉着,指给杜昭华一条明路。
      “说来也巧。”正当杜昭华不知如何回答时,李炎安开口了,他抿了口茶,“那日的集会,本王也在,且看了全部。”
      “明明就是六小姐自己跳下湖的。”李炎安看向杜昭华,“当日,五小姐站的远些,莫不是看错了?”
      “我...”她绞着手指,说不出话来,同时,在众人眼中,算是默认了南安王的话。
      杜若兰不能担这个罪名,她辩解道:“那天,我瞧得清清楚楚,除了我与二哥外,就五姐姐在场,如今过了三日,南安王才来说这些话,真真假假,谁又能作证,再者,那日集会,南安王并未在席间,谁能证明,您参加了集会呢?”
      “闭嘴。”老爷终于坐不住了,这个征战南北的大将军兼南安王,他得罪不起,便阴沉脸呵斥道:“你是在污蔑南安王吗?”
      最终,任杜若兰怎么哭闹,她都被抬去了祠堂,老爷很生气,罚她跪七天七夜,不准吃喝。
      人被带走后,老爷对于李炎安的多管闲事,难免有些不满,“南安王日理万机,竟也挂念着杜某的家事?”
      “本王无心杜府家务事。”
      他起身,缓缓走到杜昭华面前,“今日前来,是归还五小姐物件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锦帕,“这本是的女子的贴身物,若被有心人拿去,怕会引起误会,所以,特意前来归还!”
      “多谢南安王。”杜昭华双手接过,心中却实在不解,她何时丢过帕子?
      “既已物归原主,本王就告辞了。”
      杜昭华对着李炎安的背影微微俯身,那日集会上,李炎安根本没来,今日他帮了自己,他借着归还锦帕,特意来帮自己的。
      “昭华。”这时,老爷突然开口。
      “父亲有什么吩咐?”
      “南安王和太子一样,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不知死活,已然害的六丫头被罚,若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说完,老爷拂袖而去。
      凌厉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灌着杜昭华的头顶,她恍然明白,李炎安的话,父亲一个字都没信,甚至,他都没给杜昭华解释的机会,就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父亲的背影,遥远又陌生,或许,这么多年来,他们除了姓氏相同,早就没了半分父女情分。
      “南安王请留步。”杜昭华追了上来,“今日,南安王解我困境,多谢。”
      “你要如何谢?”李炎安知晓杜昭华活泼的性子,这会儿却在自己面前装端庄,不由得想逗弄一下。
      “啊?”杜昭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愣了半天,而李炎安始终都一本正经的等待回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呵呵。”杜昭华苦笑两声,算计着说道:“若我没记错,昨日,我给了南安王一个善意的纸条?两相比较,可以抵消了吧?”
      “不可以。”
      李炎安直接否定,“我虽戍守边关,可对京都局势,也并非一窍不通,你那提示,和废话无恙。”
      “废...话?”要是旁人,敢这么说杜昭华,她肯定臭骂一通,可眼下这是南安王,自己还得抱他大腿呢,便只能硬生生忍下来。
      “那,南安王以为,我该如何谢你?”
      “我要你,好好收着那条锦帕。”
      说完,李炎安离去。
      杜昭华小心翼翼的,将锦帕展开,一块雪白的方巾,四边绣着蓝色锦纹,和一个隽秀的‘安’字。
      这是男子的方巾,确切说,是李炎安的方巾。他送给自己贴身信物,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杜昭华笑着,面颊浮上一片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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