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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杜长桦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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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比不上宫里,定是照顾不周,让五姐姐受委屈了。”杜若兰眼珠子一转,继续说:“再加上,因着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父亲和兄长们始终不肯点头,才会让你这般梦魇的。”
说着,杜若兰端过一碗安神汤,亲自喂给杜昭华。
“这是我亲自找人,为你做的安神汤,太医们都看过了,是最好的,你喝了能睡的安稳些。”
“我自己来吧。”杜昭华接过安神汤,一饮而尽。
杜若兰满心欢喜的说:“二公子是榜首状元出身,说话很有分量,可今朝犯下大错,就算他再怎么反对您与太子殿下的婚事,也无用了。”
“妹妹真是好计谋,轻而易举,就扳倒了当朝状元。”杜昭华嘴上应付着,心中却十分担忧。
因为这个冤屈,让二哥哥这个状元郎,失去了陛下的重用,再次回朝,也只委任了闲职,满腔抱负无处施展,而抑郁此生。
“好说。”杜若兰十分得意,“二哥哥倒了,再就是其他三个哥哥,我会帮五姐姐,把他们一个个铲除掉的。”
“哈欠。”杜昭华露出疲态,不想听杜若兰聒噪,“这安神汤果真不错,这会儿子竟乏得很。”
“那五姐姐就好生休息,妹妹先退下了。”
送走杜若兰,杜昭华躺在床上,回忆前世过往。
她一心扑在太子身上,不惜与家人为敌,伤害父兄,甚至,气死母亲,可到此时才明白,这不过是太子的棋局,自己是棋子,等到他得到天下,她这颗棋子,就是见证了太子那些脏事的眼睛,必须铲除掉!
而杜若兰是杜家妾侍所生,对四个嫡出哥哥们,向来不友好,可偏偏自己,着了她的道。
这一夜,杜昭华睡的并不安稳,刑台上血腥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
清晨醒来,早已满头大汗。
竹叶伺候杜昭华用了早膳,又端出了汤药,请杜昭华服下。
“这是六小姐让人送来的安神汤,说是对您梦魇有好处。”
“嗯!”杜昭华喝了两口,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母亲身子如何了?你可有过去看看?”
“小姐。”竹叶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说:“二公子的事情,那日一出,六小姐就全都说给夫人听了,这会儿,夫人不太好!”
片刻后,竹叶询问:“小姐若是担忧,不如去瞧瞧夫人?”
“子女反目,母亲心里肯定难过,她正在气头上,若见了我,怕会病情加重,还是改日再去吧。”杜昭华有些头痛,母亲体弱多病,她上辈子怎么那么糊涂,偏要让母亲生气呢?
闻言,竹叶胆子也大了些,“奴婢觉得,二公子是个温文尔雅的好人,六小姐落水的事情,会不会有隐情?”
当时,在场的只有杜若兰,杜昭华和二哥哥杜长桦兄妹三人,只要杜若兰一口咬定,是二哥哥动的手,他根本没办法辩白,再加上杜昭华这个证人,就更百口莫辩了。
祠堂中
杜长桦笔挺的跪在软垫上,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的他,唇无血色,干瘪枯槁,憔悴了许多。
“二哥哥,对不起。”杜昭华心疼极了,她缓缓走到杜长桦身旁,跪了下来,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水汽。
“傻瓜。”杜长桦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不是你的错。”
即便这样,二哥也从未怪过自己。
杜昭华从怀里,掏出一盒糕点,这是她偷偷带进来的。
“吃些吧,你如今,憔悴了好多。”她捧着糕点,送到杜长桦面前。
“我犯了错,本该受罚。”可杜长桦别过脸,态度十分坚决。
这让杜昭华很无奈,二哥固执的很,祠堂里并没人看守,可他依旧跪的笔直,连姿势都不曾换过。
她没再说话,默默捧着糕点离开,这是对二哥的尊重。
祠堂外,竹叶看着原封未动的糕点,有些担忧,“二公子,不肯吃吗?”
“嗯。”
“这样下去不行啊?”竹叶皱起眉头,不住的朝祠堂巴望,“不吃不喝,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时间紧迫,她必须早些,帮二哥摆脱冤屈。
“竹叶,你现在就入宫请太后相助。”杜昭华计上心,太后疼爱她,自然不会做事不理。
“那小姐您呢?”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前世的记忆里,南安王李炎安,自幼离宫,戍守边陲许多年,从未回过京都,因此,百姓只听闻百战百胜大将军的名号,却不曾有人识得他的面容。
近日,陛下有密诏,命李炎安速速回京,而有一个地方,是他常去的,杜昭华要去与他完美偶遇。
女子不可随意出府,杜昭华只能用四哥,杜长杉做掩护离开杜府。
庙会上,喜气的大红灯笼,将整个京都映衬在一片红光之中,五彩斑斓的烟火,点亮了漆黑的夜空,街道上更是人满为患,叫卖声,嬉闹声,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杜长杉身穿乌黑的锦纹长袍,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他拉着杜昭华,热情的介绍街边小吃,和一些小玩意。
可杜昭华却仿若未闻,径直走进一条幽暗的巷子。
这个胡同有些偏僻,灯火昏暗,游走寥寥数人,与庙会比起来逊色不少。
她寻了个摊位坐下,要了碗馄饨。
“五妹妹,这好玩的,都在前头呢,你怎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啊?”杜长杉拉拢着脸,十分不解。
“四哥哥,我瞧着今晚的烟花很不错,甚是明艳,可前头灯火通明,难免使烟花少了些颜色,反倒这儿,是个观赏的好地方。”杜昭华含笑,望着空中一盏盏盛开的烟花,满心欢喜。
“那行,五妹妹好生赏烟花,我过会来找你。”杜长杉自由惯了,坐不下来,便自己玩去了。
一想到,前世与自己相拥,被万箭穿心的人,马上就能与自己相遇,内心止不住的兴奋,这一世,她定要好好爱护李炎安。
可时间一点点流逝,行人散去,夜空烟花不再绽放,就连馄饨摊也收了,却始终没见到南安王的身影。
杜昭华失落的站在街边,莫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南安王并非今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