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人类养成指南》成斤

5、第5章 厨房

　　魔女的厨房。

　　这间厨房要产出供整座城堡的食物，所以厨房非常非常大，几乎比得上一间客房的大小，但是因为潘多拉从未在这里烹煮过任何食物，所以这间厨房里只保留下来了壁炉。保留下来的原因是烟囱里住着烟囱精灵，它依靠壁炉，还需要燃烧着火焰才能活着。

　　架子上摆着不少的餐具以及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都是人类遗留下来的。

　　但是除了刀叉与汤勺之外，其他的餐具魔女一概不知用途，所以厨房里的大多数东西都被魔女用魔法封存，放在厨房的架子上，只有偶尔会有清洁的小精灵才会碰到。

　　桌子上放着一个果篮，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潘多拉今天的晚餐会从里面选。即使是魔法生物也是需要进食的，充足的食物才能保持他们身体的稳定。

　　城堡的西面有一处果林，果林里的果树被潘多拉施加了魔法。又因为果树都在潘多拉设置的迷雾结界里，所以这些果树都保持恒定的温度，随时都生长。

　　再加上还有一些同样爱吃水果的小精灵们定时浇水施肥，所以这片果林的树上时常挂着沉甸甸的果实。

　　果篮里各种水果都有，其中有些很硬，有些又很酸，都和帕洛斯认识的外表不太一样。根据指南，人类幼崽是杂食性动物，按理来说这些水果幼崽应该也能食用，说不定还非常喜欢吃呢。但是在拿过去之前，她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

　　潘多拉搬出自己的坩埚，架在壁炉上，往里面填满水，接着把所有的水果都扔进去。她记得人类必须要吃熟的食物，于是她又把帕洛斯拒绝的麋鹿肉拿出来了丢进锅里。人类处理这些食物好像还要投入一些奇奇怪怪的调料，她想都没想又把手边的几样东西投进去。

　　坩埚里的浓汤很快就变了样子，集合多种颜色，最后转变成一种纯粹的黑色。时不时还有水泡泡炸裂，发出“噗”的一声。

　　潘多拉取下大勺子，使劲在锅里搅动，过了一会儿拿出勺子，却没想到勺子的一端竟然直接融化了似的。

　　不错，这个温度应该就可以了。她紧紧地盯着坩埚，魔女觉得这食物的制作还是有点慢，于是冲着壁炉的火堆丢了一个火焰魔法，火焰瞬间高涨，只见火舌乱窜，坩埚发出了难挨的呻吟。

　　紧接着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厨房被一股黑烟所笼罩，以及一种焦糊了的味道在四处弥漫开来，甚至从厨房钻出来，向四面八方等涌去。

　　壁炉联通的烟囱精灵呛了几下，大大地打了个喷嚏，紧接着从烟道里最后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整个烟囱的内部都被黑烟熏黑了。

　　有魔法的保护，潘多拉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厨房就遭殃了，大半个房间被熏黑了，只有少许地方是完好的。

　　“没事，这些不碍事。”潘多拉指挥着坩埚，借用魔力将里面黑色的汤盛进桌子上放着的碗碟中，只见一把勺子舀好了一碗后，整个勺子就都被腐蚀成了黑色。

　　“……”

　　绅士雀也难得沉默，即使它不是人类，也看得出来潘多拉从锅里舀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能下肚。

　　潘多拉显然也明白这点，“失误失误，这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失误，只要让我再来一次，我一定可以……”

　　可以什么？！她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再做一次这种恐怖的食物？绅士雀连忙拦下潘多拉，防止她继续下去把整个厨房都给炸了。

　　“要不，我来做饭吧。”帕洛斯撸起袖子，但他看起来还没有柜台高，才刚刚到潘多拉的腰部，所以他的样子不免有些滑稽。

　　“你会做饭？”潘多拉瞟了他一眼，但是她一想到书里说，穷苦家庭里的人类幼崽会很小的时候就帮家里承担很多的工作，比如烹饪、打扫等，说不定这小鬼真的会呢。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做饭味道很不错的。”要知道作为一个常年呆在野外的游侠，掌握一些烹饪的技法是非常必要的，而在艰难的条件下尽可能让食物更好吃一些，也是他的信条，“能先把这座厨房收拾一下吗？”

　　听到爆炸声的不止是绅士雀和帕洛斯，还有清洁小精灵们，它们早就等在了厨房门外，当听到需要清洁时，一窝蜂地涌了进来，生怕自己比别的小精灵慢半拍。它们的所到之处瞬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整间厨房焕然一新，它们甚至把烟囱精灵连带着打扫了。

　　帕洛斯走至储物架前，开始检查厨房里的器物，他的眼睛里闪动着雀跃，在刚才检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好几种价格堪比黄金的香料，这真是一种意外之喜。

　　有了这些香料，他就能做出来一顿美味的食物了，但是使用之前他还是得问过城堡的主人：“这些瓶瓶罐罐里的调料我都可以使用吗？”

　　潘多拉眨了眨眼睛，原来那些罐子里的都是调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探究这些人类遗留下来的东西，只是一味地用魔法封存。

　　“当然可以，我把这里的所有瓶瓶罐罐都用魔法封存了，它们都保持着我第一次踏入这座城堡时的样子，所以我也并不清楚能不能够使用……你身上还有伤，别太勉强。”

　　潘多拉担忧地瞥了一眼他的心脏处，魔女之心一直在发挥效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让这人类幼崽身体彻底好转。

　　“做顿饭还是可以的。”

　　帕洛斯身手利索地爬上架子，三下五除二就跳到了架子的最高点，然后他抱着罐子，自言自语地说：“盐是最常用但是又是很珍贵的，所以应该放在最容易看到，但是很难取用的地方……盐是很珍贵的。”

　　“这里的调料都是好的，可以使用。”帕洛斯又检查了其他的几个罐子，接着抱着盐罐子从架子上跳下。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身体的状态，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体歪倒，算得上是摔下来。

　　人类幼崽紧紧抱着怀里的罐子，闭上了眼。潘多拉简单地抬了手，魔杖的末端溢出魔力：“人类竟然不能飞吗？”

　　要知道即使是很久之前背叛了对魔女的誓言的赤塔，也都是一位天生的魔法师，使用一些飞行魔法都是信手拈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赤塔后来能找到魔女城堡的原因。

　　“当然不是。”

　　帕洛斯扯了扯嘴角，人类没有翅膀，但是有魔法，几乎所有的人类魔法师都能飞起来。人类虽然脆弱，但是他们的繁衍能力很强，所以人口繁荣的情况下，出现几个很厉害的天才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风一样的魔力轻柔地托起他的身体，将他缓缓放在地上，算上这一次，这已经是魔女救他的第二次了。

　　“只有我是这样，我不会使用魔法，身体里一点魔法元素都没有。”帕洛斯抱着罐子苦笑，可以说在人类之中，他就是个废物。就算是最普通的人身体里也有一定的魔法元素，只有他，他的身体里什么都没有。

　　“那不是正说明你很特别嘛。”潘多拉认真地说道，绅士雀扇着翅膀，落在潘多拉的肩膀上，“我也可以帮你看看，你的体质如此特殊，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当您这是在赞美我了。”帕洛斯话锋一转，他手里拿着被潘多拉炸了的锅，问道“魔女小姐，您那里还有麋鹿肉吗？以及需要新的锅我还需要一些蔬菜……能够把你们这里所有的植物的果实都拿一份过来吗？”

　　“肉和锅？当然有，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水果的话……咪咪，你和肉球去果林里摘一些来。”潘多拉从空间中扯出被冷冻的肉和一口新的锅。肉是一整块，锅是她在集市上购买的备用坩埚，她还一次都没用过。

　　麋鹿肉由冰魔法元素保鲜，拿出来时甚至还带着血丝。

　　帕洛斯先是给锅里添了水，然后架在壁炉里，接着搬来一个箱子，让自己站上去可以够得着柜台，接着从摆成一排的各式各样的刀具中挑了一把，然后拿起菜刀，熟练地将大块的肉片成肉片，每一片都跟用尺子量了距离一样，一模一样。

　　他的动作非常流畅，因为肉刚好是冷冻的，所以也比较好切，很快肉就变成了一片片薄片。帕洛斯仔细地将肉片放置在银盘子上，鲜红的肉片肥瘦相间，整整齐齐地被摆放在盘子上，看起来异常肥美。

　　这是泰坦最喜欢的食物，潘多拉曾经吃过，生肉块完全难以下咽，但是现在经过帕洛斯这样一处理，本来看上去血淋淋的肉变得晶莹剔透，好像一盘艺术品。

　　正好小精灵又送来了帕洛斯所需的果蔬，他提前吩咐的西红柿，拿出两个，先用刀划开十字，再将热水一淋，很容易就给西红柿剥了皮。紧接着将果肉切成小块，直接丢进锅中，很快锅里的水就变成了浓郁的红。

　　看帕洛斯做饭简直是一种享受，绅士雀以前也只在它前主人家里看到过这样行如流水的烹饪手法。那还是他前主人花费重金请来的顶尖的魔法厨师，他制作的食物都蕴含非常丰富的魔法元素，宅邸里的所有人都对这位厨师恭敬异常。

　　帕洛斯从每个罐子里拿出来些不同的调料，洒进锅里，然后再把肉放进去。

　　很快，新的锅里开始飘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魔女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