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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何吉喜欢佘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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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羡又跟了上去。
这何吉入了晓云房中后不一会儿便开始了蜜意缠绵。
云羡趴在墙角听了这二人无病呻吟一番觉得甚是无趣，遂甩了甩袖子阔步离开了。
而隐在暗处的扶桑脸色黑了黑。
不知羞耻。
这扶桑自云羡隐身离开后便悄悄跟了上去，虽说他如今没什么修为，一双眼睛却是通透的很，能堪破世间一切幻术，云羡的隐身术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云羡方才虽是端的面不改色，心跳却是快了不少，到底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母狐狸。
她脚步匆匆，七拐八拐的去寻回去的路，走了半个时辰她才发现，她好像迷路了！
夜色深深，她站在原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她如今进了谁的院子。
这时候扶桑突然暗处走了出来，淡声询问道：“师傅来我院中是为何？”
“...”
云羡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认路，况且还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想要拜自己为师的人。
遂淡淡道：“此处的月色不错。”
扶桑闻言目光向四处徐徐一扫，轻笑道：“师傅，同是一个月亮的光晕，为何偏偏徒儿这边的月色就不错了。是因为徒儿这边更敞亮些？”他指了指自己：“还是师傅担心徒儿还未用晚膳？”
云羡早就知道扶桑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自知自己说不过他，遂转了话题将今日之事与扶桑说了一遍。
“原来是师傅找徒弟有事要谈，倒是信得过徒弟。”
云羡忍不住反驳：“我还没答应收你。”
她瞧着扶桑，找了个石凳坐下，口中清道：“既是你想拜我为师，我便考一考你，通过我方才讲的，你可看出这何吉心中所求为何？”
扶桑蹙眉回想起方才之事，其实他从一开始便也跟了去了，只是自己眼中看到的与云羡方才讲的有些出入。
在他眼里，何吉对佘佘和晓云的感情似乎都情深似海，并不像作伪。只是对着佘佘那何吉眼中似乎带了些忧愁与怀念。
佘佘是三年前的小蛇，而晓云是如今的小蛇。
他突然明白了，何吉喜欢那小蛇。
云羡见扶桑不言语，支着颚静静等着，面前这少年虽略有些瘦弱，长得倒是清俊的很，长大后怕也是一身风流情债。
扶桑见云羡盯着他出了神，轻咳一声道：“这何吉喜欢的是佘佘。想要的应该也是与佘佘相守。”
“不可能。”云羡立即反驳道，顿了顿又道：“在现实中何吉在新婚夜将佘佘杀死，遂又被道士杀死，佘佘那蛇当时是拼了命才将何吉救回来的，如今这何吉又不知被谁杀死，变成了一只聻，藏在一张人皮里甚是可怖，可就算他没了意识，见了佘佘也是想要去杀她。”
扶桑顿了良久，转向云羡，缓缓道：“师傅可知‘旁观者清’的道理，又可知民间有一句俗语‘先入为主’？”
云羡顿时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她从一开始便觉得何吉不可能喜欢佘佘，如今听得扶桑言语，才发现自己忽视了很多细节。
就比如何吉蹲守在佘佘房中许久，就比如她亲手收了佘佘给他绣的帕子，就还比如他日日都去找那佘佘扮做的晓云。
她想到此忽然一惊，若是何吉真的是因为喜欢佘佘才对晓云这样亲近的，那岂不是晓云已然暴露了？
云羡忽的想起白日里何吉面色狰狞的模样，莫非自己也暴露了？
若是如此，那今夜此番何吉的行为莫不是只是给自己演了场戏。但要真是这样的话，何吉真的喜欢佘佘吗？这一切推论又要推翻了。
云羡已然陷入了迷惘之中，不知何为真何为假了。
扶桑看着云羡纠结的样子轻笑：“何吉确实喜欢那小蛇。他的眼神装不出来的。”
云羡活了这两百多年，如今一看还不如一个小娃娃通透，遂又些老脸一红，端端笑道：“徒儿真是聪明，所说的都是为师心中所想。”
扶桑心中轻呲一声，面上却是恭敬道：“师傅英明。”
云羡这边拜了拜袖子，顺势道：“扶桑，既是过了我的考验，我也叫了你徒儿，也算收了你了，不过若是你不能活着出幻境，我也大可当作没收过你这徒弟。”
扶桑面皮一扯，微笑道：“自然。”
“好了徒儿，如今天色不早，送为师回去歇息吧。”云羡端出一副师傅的模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
云羡自听了扶桑一番话便突地灵台明朗起来，回房之后查探到四下为人，遂施法将论苏石运转起来，轮了三圈之后方才停下。
这外间已是四时之景翻了三遍，只是云羡方才没把握好，多转了那么一寸，如今已是冬日了。
她幻了件厚些的衣裳径直朝着主院行去。
行至二进院的小花园处听得有两个丫鬟藏在假山后面窃窃私语，云羡心下好奇，张了张耳朵：
“可听说了，少爷如今要娶晓云那丫鬟为妻！”
“怎么没听说，这整个何家谁不知道自三年前少爷便被那女人迷了去，也不知有什么好的。”
“可是那晓云只是个丫鬟呀，何况，我看西侧院那位佘佘姑娘倒是也喜欢少爷。”
“那女人她……”圆脸小丫鬟顿了顿，又道：“她可能是个妖，你可知那……不说了，小心有人来。”
另一个小丫鬟还想再问，那圆脸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云羡却是猜到了那丫鬟说的怕是这何府的管家。她正想着佘佘和晓云都是那小蛇，那谁嫁给何吉似乎都可以？
可是以佘佘的性子，真的会同意佘佘嫁给何吉吗？
她正想着，忽然察觉到脖子一凉。
一把剑落在了她的颈项。
“仙长怎得出来了？”
是何吉，云羡端的一副神色淡然得模样，冷声道：“自是来寻何公子的。如今已三年了，何公子，可以成亲了。”
何吉放下剑，邪笑道：“可以啊，洞房之夜仙长可要记得来观摩观摩。”
云羡依旧面色淡然：“届时必定前往。”
变态。
佘佘怎得喜欢这样一个变态。
——
三日过去，何家一片红妆素裹，何吉娶妻。
晓云静坐在喜房里，心中忐忑又踌躇。
她还记得三年前，也是这般场景，却是自己如今再也不想回忆得噩梦。
可若是不这么做，何吉的魂魄就快要散了，想到这她眸光坚定了几分。
不能再害他了，自己是来报恩的。
不能再害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