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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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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冲回家中的秦笙正站在浴室里准备洗澡。
一想到变态邻居脑袋撞向他，还是那么私密的部位他又气又尴尬，还很委屈。
怎么这么倒霉，都这么晚下楼丢垃圾了还能遇见他。
气呼呼地把羽绒服脱了，转身走出去甩飞到沙发上，回到浴室看着镜子中眼睛红红的自己，决定下次再遇见对方一定不能红眼睛，一定要很凶很凶地瞪过去！
将毛茸茸的上衣脱下扔进脏衣篓，秦笙想着今天的衣服从里到外都得洗一遍。明天还要把羽绒服送去干洗！
低头将双手放在腰间，秦笙准备褪下裤子，在看到裤|裆中间一小块红色血迹时被惊住。
几秒钟后秦笙猛的回神，赶忙加快动作把长裤内|裤一起扒拉下来，仔细检查哪里流的血。
找了半天，发现除了右边胯骨处红了一块以外，没有任何伤口。
呼出口气定了定神，自己身上没有伤口，那就是给他跪了那位的了。
也对，那么大力气撞上来，鼻尖对骨头，不流|血才怪，活该！
自觉出了口恶气的秦笙嫌弃地看了眼沾了血的裤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洗的掉。
他的每件衣服都是某宝上仔细挑选的，从质地到颜色都能戳中他的审美才会下单，如果洗不掉，不知道那家店的这套家居服有没有下架。
把裤子丢到洗手池里，秦笙打开水龙头对准裤|裆处猛冲。看着水流渐渐将裤子上的血|迹冲淡，秦笙心想应该还有救。
蹲下身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瓶局部去渍的清洁剂，拧开盖子，关上水龙头朝着裤子上倒了一瓶盖，想了想又倒了一大坨上去，任由那块血|渍被浸润，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澡。
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秦笙换上了另一套毛茸茸的家居服。
头发擦到半干，肩上搭着毛巾的秦笙站在水池前，低头看向已经看不清是否泡干净了的裤子。
犹豫着伸出手，指尖捻住裤腰，抖了抖仿佛已经凝固住的清洁剂，秦笙把水龙头打开，扯着裤子把清洁剂那块怼在水下冲洗。
想到清洁剂背后说明上好像写的要用手揉搓，撇撇嘴，秦笙转身走到厨房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
这还是陈启上次过来找他玩的时候，点的小龙虾外卖剩下的。
套上一次性手套，又在柜子里翻出两根小皮筋套在手腕上以防手套滑落，秦笙才满意的伸手把裤子拎起来一顿揉搓。
感觉洗得差不多了，秦笙用力把裤子拧干，重新打开浴霸，拎起裤子对着浴霸刺眼的光仔细观察了一下。
确认洗干净后，秦笙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下次去超市再买几瓶这种清洁剂。
重新放了一池水，倒入衣物消毒液把裤子泡上，秦笙准备泡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和其他衣服一起放洗衣机里再洗一遍。
摸出吹风机吹干头发后已经快一点了，惦记着被他遗忘在电梯门口，被邻居扯散了的垃圾袋，秦笙实在无法安心的去睡觉。
悄咪咪地摸到门边，秦笙拨开猫眼，趴在上面看了一眼，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鼓起勇气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外面似乎飘荡着淡淡的香水味，还挺好闻。
秦笙疑惑地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电梯前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往电梯方向走近几步，香水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辣椒油的味道。
秦笙想起去年他陪陈启给他哥买生日礼物时，陈启在两瓶香水里犹豫了很久，最终陈启选择选了透明瓶身的那瓶，放弃了深蓝色的。
他觉得深蓝色那瓶味道让人更舒服，他很喜欢，想买下来，结果被陈启拦了下来，还被嘲笑小受受不适合这种香。
气到失语的秦笙被陈启一顿火锅大餐哄好后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把脱缰的思绪拉扯回来，这应该不是物业安排人打扫的，物业的清新剂是那种淡淡的茶香，看来是邻居打扫的。
秦笙有点矛盾。
虽然邻居有点变态，但是人家都是在家里，自己跟自己变态，也没碍着他什么事。
在他没有出来收拾残局的时候，邻居已经把走道打扫干净了。
虽然也是因为他才导致这个后果的，但是总比什么都不管的好很多吧？
挠了挠头，秦笙决定不再去想。
不管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遇见对方三次，让他气愤无语的事情就发生了三次，估计两人八字不合，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凌晨两点，洗完澡的管弦正躺在沙发上装死，乖乖跳到他的胸口，在他的下巴上挨来蹭去地撒娇。
管弦继续装死，乖乖耸动着小鼻头探向主人的脸轻轻地嗅闻着，奇怪了，主人的脸上怎么有一股腥甜味。
刚想伸出舌尖舔一舔，仔细感受一下，就被一只大手揪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
小狸花猫蜷起四肢，眼巴巴看着将自己拎起来的主人，无辜的“喵呜~”了一声。
管弦叹了口气，将小狸花猫放在胸口揉了两把，望着天花板继续发呆。
脑子里闪过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直尬到脚趾抠地。
搬过来三个多月，跟隔壁小孩只碰到三次，却一次比一次社死！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想到这里，又恨恨地把团在胸口的小狸花猫举起，故意“啊呜”一声张大嘴巴作势咬向小东西的耳朵。
小狸花猫吓到绒毛炸起，“喵呜”惨叫挣扎着逃窜开去。
管弦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怎么看都觉得小猫咪这个可可爱爱的样子和隔壁小孩一模一样。
幼稚的吓唬完小奶猫，管弦想起还有另外一个灌他酒的罪魁祸首。
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对话框，管弦：“呸！！！”
囡囡爸比：“？？？”
囡囡爸比：“喝过酒居然没睡觉？？？”
囡囡爸比：“酒量见长啊。”
囡囡爸比：“大拇指.jpg”
管弦：“呵”。
囡囡爸比：“看我囡囡多可爱，睡着了还嘬奶嘴。”
囡囡爸比：“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
管弦：“囡囡长得像钟学妹，微笑.jpg”。
囡囡爸比：“那必须的，我老婆世界第一可爱！”
管弦：“幸亏囡囡长得像嫂子。”
管弦：“像你的话，这大晚上拍的照片我估计都找不到她在哪。微笑.jpg”
囡囡爸比：“国骂三连.jpg”。
囡囡爸比：“竖中指.jpg”。
阴阳怪气完洪长兴，任由对方在手机那头无能狂怒，手机锁屏扔到一边，管弦继续在沙发上放空躺尸。
人生艰难，他好想去死一死。
明天还出门吗？出门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按电梯用哪只手的哪根手指？会遇到隔壁小孩吗？
遇到隔壁小孩要打招呼吗？是说你好还是哈喽？
遇到楼下物业的人是打招呼还是假装没看见呢？监控室的监控视频可以删掉吗？
越想越尴尬，管弦揪起身边抱枕蒙在脸上死命按住不放，死吧死吧，他不要活了！
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抱枕，管弦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想到小孩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是陈启回国的日子。
飞机下午两点到，秦笙起了个大早，把家里里里外外，特别是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换上了陈启用惯了的床品。
又去超市买了一堆陈启同学爱吃的零食饮料，把冰箱和零食柜塞得满满的，才洗了个澡打车向机场飞驰而去。
机场人来人往，这次秦笙依然戴了大口罩，鼻梁上架着他的神器--黑框眼镜。
打开手机APP查了一下陈启的航班时间，发现还有一会儿飞机才能落地。
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下，秦笙决定去给几个月没见的陈小少爷买他最爱的焦糖玛奇朵。
一手拎着给陈启打包的咖啡，一手端着卡布奇诺的秦笙从咖啡厅出来，顺着人流贴着边晃悠到跟陈启约定好的地点。
盘腿坐在干净的地板上，秦笙摸出手机打开文档开始嗒嗒嗒地码字，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思如泉涌。
陈启拖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边往跟秦小笙约定的地点走边给他发信息。
几条信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眯起眼睛，这家伙不是给他拍了照片告诉他已经到了吗？难道被拐卖了？
不对，这家伙，陌生人轻易沾不上他的边，谁被拐了他都不会被拐。
刚准备给失踪人口打个电话，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陈启低头一看，来电显示上明晃晃的哥哥两个字令他心头一紧。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围的喧嚣瞬间离他而去。
不自觉地咬住下唇，陈启深呼吸一下，接起电话。
“喂，哥。”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严肃低沉：“吃过饭了吗七七？马上圣诞节了，什么时候回来？”
陈启不自觉地攥紧手机，“和同学约好了一起过圣诞，就不回来了。”
听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中文航班信息播报声，想到助理刚刚跟他汇报的陈启的行程，章彧恒面色冷凝。
“每年圣诞节我们两家都是一起过的，叔叔阿姨知道吗？”
“嗯，我跟爸妈说过了，有个同学今年不回家，他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就留下来陪他了。”陈启紧张地回答。
他很少跟他哥撒谎，非常忐忑。
对面沉默了一瞬：“好，我知道了。”
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通话，陈启鼻头微酸。
虽然是他在主动疏远他哥，可是当他发现他哥并没有坚持让他回来，还挂了他电话的时候，陈启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办公桌前的男人放下手机，指尖轻敲桌面。
偷偷摸摸地去D市，还骗他不回来，肯定不会是要给他惊喜。
想起小孩那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也在D市，如果是普通朋友，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
难道...
将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一口气灌下去，章彧恒从没觉得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如此苦涩。
那个他不愿去相信的猜测令他的心仿佛被尖刺划过。
拿起手机给助理拨去电话：“把这周重要工作安排在明后两天，然后订两张去D市的机票，你和我一起去。”
他要去抓个现行，看他还骗不骗人了，章彧恒恨恨地想。
满脑子都是他哥没有命令他必须回来这件事，陈启浑浑噩噩地推着行李箱往前走，他觉得他的心像被泡在劣质的勾兑醋里，又酸又涩又疼。
忍不住拿起电话给秦笙打了过去：“呜哇哇，秦小笙你在哪儿啊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