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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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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阵“欢声笑语”过后,堂上念祷词的白胡子老头喊了一声:“送入洞房!”
“咔咔——!”话音刚落,那副壁画便从两边打开,里面正是壁画中洞房的样子。
一张大红古木婚床上铺满了枣子、花生,在静静地等待新人下榻。桌上摆着两樽白玉瓷杯,装着合卺酒。
桌子旁边点着两支喜烛,缓缓流着烛泪。
“咔咔——!”一进屋,后面的石门便关上了。
“喏~”安生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陆祈,伸手想去挽陆祈的手臂,不料陆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做戏做全套吧。”安生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再手臂相勾。想必这厮有洁癖,安生照顾陆祈的感受,全程没有肢体接触,仰头喝了合卺酒。
陆祈则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安生一时间没有动作。
“愣着干嘛,喝呀。”
安生疑惑的看着陆祈,拿着空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祈回过神来也举起酒杯,刚一下肚,诡异的铃声又响起来了,叮玲玲~叮玲玲~安生已经习以为常做好再次被控制的准备了。
奇怪的是这次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这是怎么回事?正准备问陆祈,一转头,却发现陆祈竟不知所踪。
“陆祈,陆祈,你在哪儿?”
四周寂静,无人应答。
喜烛的火苗跳动着,照在屋内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别吓我,陆祈你在哪儿呢?”
安生找遍了屋内还是没有踪影,慢慢的、无力的瘫坐在喜床边,将头埋入膝盖间,双手紧握,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惧。
之前的纸人的似乎在眼前放大,一张张脸咧着嘴像要吃她一般……
从被拐到这里到现在,所发生的事都远远超出了安生的认知。人就是这样,有同伴在身旁时总是勇气加身,却无法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火苗渐渐变小,烛身也燃烧殆尽,映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安生脚边。
回来了?安生缩成一团,不敢抬头去看,却又始终怀着一点侥幸,万一呢,万一是陆祈回来了呢。
慢慢抬头,待看清眼前人时,安生欣喜若狂,“陆祈!”
她高兴的站起身,起的猛了还打了个趔趄,陆祈却始终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似的。
陆祈本来也不爱讲话,安生便没有多心,此时的陆祈对于安生来讲就像是大漠里干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水源,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眼眸都亮晶晶的,急急地向陆祈跑去。
“陆祈,你去哪儿了?”
“噌——”不料陆祈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掷向安生。
安生愣了,大脑一片空白,眼见着匕首越来越近,离眼球仅有毫厘之差,安生本能的侧身,侥幸躲过了这一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陆祈,是我啊……我是安生。”安生说话带着颤音,身体止不的发抖。
陆祈对此置若罔闻,手指一勾,匕首回旋着又飞回他手里,此时安生才发现,陆祈身后的石门不知何时又开了。
之前的纸人也纷纷出现在门口,面上还是挂着那副瘆人的笑容,手中拿着之前张灯结彩的红色帷帐,安生呆呆地看着,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坐到婚床上。
与此同时,一条条帷帐悄无声息的梭到安生背后,等到安生有所察觉时已经晚了。
安生被帷帐捆在空中,动弹不得,帷帐好似一张巨大的红色蛛网捆住了猎物,等待着它的主人来吞噬。
陆祈举起匕首对准安生,这一次匕首上环绕着红色的灵力,这一击是冲着置安生于死地去的。
她绝望的看着陆祈,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为什么?”
就这样死了么?不……不应该,我的爸爸妈妈还在等我,我还要回家,大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我不应该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应该,死的不应该是我,我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他,对,错的是陆祈!是他,是他背信弃义,是他罔顾人命,是他该死!是他该死!!
“啊!!!”巨大愤恨的使得安生激发了体内的妖力,挣脱了束缚,她双目赤红,鲜血慢慢侵红双眼,一身凤冠霞披无风自动。
霎时妖风四起,纸人们被妖力震开,四肢解体,七零八落散了一地。陆祈是站在原地,再次举起匕首对向安生
安生被这个动作刺痛了眼,再不顾及,双手凭本能的结印,身后凝聚出一朵巨大的桃花,四周飘起漫天桃花花瓣,芬芳四溢。
如此美丽的场景,却是两人的生死搏斗。
“你该死!”
安生双眼死死盯住陆祈,花瓣快速掉头,割破了喜烛,打碎了白玉瓷杯,划烂了牵红,飞速朝陆祈飞去,在花瓣临近陆祈脖颈之际,安生落寞的闭上眼。
良久,再次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倒在地上的陆祈。
结束了么……
看着陆祈的尸体,无尽的悲伤涌上安生的心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罢了罢了,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呢。平复好心绪,安生将陆祈的尸体运到喜床上,施法整理好他的衣襟。
做好这一切,站起身,这处洞穴作为坟墓再合适不过了,如此想着,安神正准备施法炸了这里。
熟悉的声音传来,“妙妙妙,生同衾,死同穴,真真是妙极了!”
是玄月!
这一遭已经耗费了安生许多情绪了,此时已经无心与玄月周旋。
玄月还是一身红装坐在那高堂之上,手指绕着发丝,痴痴笑着,不知在对何人所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安生不想与她废话,玄月又似乎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什么?”
“人啊,说着最钟情的话,干的却是最绝情的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那些伤春悲秋的话说与你那情人说就行,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陆祈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未可知,指不定就是跟玄月狼狈为奸。
玄月很吃惊,放下玩头发的手“我以为你会懂。”
莫名其妙,安生实在是没有精力跟她打哑谜,也不废话,直接妖力全开。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玄月的对手,大不了就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玄月不曾想安生如此莽撞,刚刚才杀了陆祈,此时应当只剩下三四成的妖力,与她硬来,必死无疑。
”哈哈哈~你又何苦不自量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