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晏开之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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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１０．１９０３ 天气：阵雨 心情：忧郁
天气不是很好的样子，连累得我也没有心情出去飘荡了～～
不过空气却很好，我喜欢下雨时候的空气，很清新的味道（虽然阿布福思总是说是一股水臭味）。远处山林的黯绿渐变成明黄彤红的秋色，只是在下雨的时候看起来像蒙上了雾纱一样暗淡。
他们把乔伊斯放进了我的房间，在我的床边又做了一个小床——我很怀疑这是乔伊斯自己坚持要求的。可是就算他这么做，又能挽回什么呢？！
小鬼头也跟着住了进来，准确说他只是太依赖乔伊斯了。老实说，我不知道他究竟以什么心态留在乔伊斯身边，但是我想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他应该明白自己在斯图亚特家族里的尴尬身份。尤其经过他生母的那场灾难后……
或许他比我们任何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比如，他拿他唯一能见到我的优势顺利地得到了大家的欢心和信任。
难道我的心灵就已经变得这么阴暗了？！跟一个小鬼头计较！呃呃呃，我总算明白阿不思为什么对于小汤姆总是抱持着戒备和提防的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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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确实很机灵。面对着顽固着不肯吃药的乔伊斯，用可怜巴巴充满泪水的大眼睛瞪着他，瞪到乔伊斯不得不心软。在某一方面而言，他挺像他的母亲的。
不过经过我多次仔细的观察下来，他太机灵了，又太自卑了。我想当初乔伊斯跟他母亲没有闹翻之前，他暗地下肯定吃过很多苦头（几乎都来自于他母亲的折磨），我看到过他腋窝、大腿内侧、甚至于耳后都曾经有过细微但时间久远的伤痕。
这一点，大概不同于我记忆中那个蛇脸男的遭遇。在那个家里，他唯一不会害怕和怀疑的是乔伊斯，大概每个小孩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能够分辨出谁好谁坏。也大概因为在那个家里，乔伊斯也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这次的受伤，我想小鬼头是真的彻底地倒向了乔伊斯这一边，如果那个女人想要利用乔伊斯对小鬼头的信任和关爱来换取自己利益的话，那么她第一个面对的敌人就是她自己生下来的小孩子。
为了让小鬼头彻底的安下心来，坎德拉阿姨利用了她在斯图亚特家族里的特殊身份，决定将小鬼头认在自己的名下在过继给乔伊斯。
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最让我意外的是阿不思，不过在还没有从盖勒特那里受伤的阿不思现在还是给对世事充满了理想和雄心的青年，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联想的。
我想在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不该对这些曾经故事里的人物抱有着跟过去一样的看法。毕竟在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我，不也一样入戏了！
小鬼头已经有了大名了——伯恩．坎德拉．斯图亚特，昵称还是糖点，不过我习惯称他为小鬼头了。虽然他对于我对他的称呼很是不满，开始习惯性翻白眼了。
不过鉴于大家交给他的任务——作为我跟大家的沟通桥梁，他似乎把跟着我作为一件非常的大事来做。呃呃呃，也用不着连你上厕所也逼着我跟着你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你那个心软的老爸……
戈德里克山谷的秋天并不像我前世故乡的秋天那样总是细雨绵绵下个整天的。日光虽然很短暂，但是在雨前雨后很容易出现，这个时候也是我带着小鬼头一起外出的时候。
虽然斯图亚特家族的消息在贵族团体中流行得很快，不过戈德里克山谷真正的贵族却很少，顶多都是些暴发户而已。老实说，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这里的“知识分子型”巫师跟“暴发户型”巫师能够相处得这么融洽，甚至于比霍格沃茨学校还要来的融洽。虽然偶尔邻里之间的争执也不少，但是就像一个普通的社区一样让人感到平静而又温馨。
他们虽然知道小鬼头跟乔伊斯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这些方面而言他们并没有贵族社会的保守和固执，所以在面对小鬼头的时候很是温和亲热，而不像那些贵族们从骨子里透露出轻蔑。
我看着小鬼头也很礼貌地回应了每个邻居的招呼，可爱的笑脸打内心里透出欢悦的心情，心里也觉得挺好的。真希望他能够记住现在的心情，保持着对于这个世界的希望和温暖。而不是像那个蛇脸男一样变态扭曲了……
好吧，我得承认自己想太多了——这不是明摆着诅咒阿不思再次失恋么～～虽然我还是没什么感觉到盖勒特对于阿不思抱有同样的心情，但是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说起盖勒特，我真想飘过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回事！不过有想到格林德沃家族是典型的贵族庄园，肯定有自己专属的魔法结界，心里就凉了一半。虽然现在有尼克在从中调和，但尼克也不是万能前辈，肯定也会有不卖他面子的时候。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小鬼头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一根小蛇——不至于吧，小鬼头竟然也会蛇语？！难道那个便宜生父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后裔？！
他看见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大概心头发毛，弱弱地问了一句：“什么了？”
我看了他半天，才回答：“你，能够跟蛇进行交流？”
他歪了歪脑袋，转头看了看蛇，又回头点了点头看着我说：“可以啊！有什么问题么？”
我吐血，他哪里聪明了，难道他不知道蛇语的含义么？！
他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奇怪，也觉得会蛇语似乎有所不妥，抽搐着嘴角问道：“难道能够跟蛇进行交流有什么问题么？！”
我再次深深地注视着他说：“你非常具有斯莱特林的味道！我建议你最好先跟你的父亲和姑祖母好好谈谈，注意，在没有跟他们谈论好之前不要把你会蛇语的事情透露给大家知道。能做到么？”
他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很迷茫的样子，但是我想以他的本能，应该知道会蛇语这种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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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１１．１９０３ 天气：小雪 心情：郁闷
阿不思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我一直挺奇怪的，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对那个家伙的感情的。据说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就跟那个家伙牵扯上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早恋吧！那个时候的他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的雄心勃勃，那会有什么心情在乎儿女情长的啊～～～
可是从前几天开始，他明显变得忧郁而又沉默，作为朋友的乔伊斯他们和作为亲人的阿布福思他们，却又无能为力，毕竟感情上的事情旁人是无法插手的。
想想也挺奇怪的，阿利安娜早早就摆脱了感情上的烦恼，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作为理想青年的阿不思现在却陷入了感情的泥沼里。
我虽然明白那个家伙很容易吸引到阿不思的视线，但是却无法理解他们现在的感情状况，虽然我自己也是一团乱麻……
每个星期母亲都会从伦敦过来帮我擦洗身子或者换上不同季节的服饰，我超级怀疑她该不会把我当成她的大型洋娃娃了吧？！这个时候几乎是我母亲和坎德拉阿姨最开心的时候，而我……好吧前世作为一个宅女的我来说，给洋娃娃打扮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当然作为女性本能来说给自己打扮也非常美好，可是——我现在是个男人吔～～～
我只好去找小鬼头玩，不过现在的小鬼头自打那次跟坎德拉阿姨他们长谈以后，就变成了书呆子一样，老是跟在尼克后面看他做实验。不过我倒希望他能够变得更像他的父亲或者像布莱恩他们一样圆滑而明白世故，但又有点为难，太过世故就有失做人的原则，我可不喜欢一个堪比蟑螂的墙头草！
这个时候我真怀念张，其实就连布莱恩都没有真正明白张的名字叫什么。道朴，张道朴，挺有意思的名字，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行事修身都遵循了他的名字。假如他还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如何调教那个小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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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下的很美，不过被物体闯过身体的感觉却不好。所以我就窝在房间里看着大家为下个月的圣诞节忙忙碌碌。
小鬼头被安排在书房里，虽然他还是有“看管”我的任务，不过现在阿不思书房你的东西反而更加吸引他。尤其当他有了一个小型的坩埚后，就变得更加的沉迷与那些稀奇古怪的试验（要知道我虽然没有和阿不思一起在尼克门下学习炼金术，但是作为霍格沃茨学校炼金术功课的高分学生，什么不可能知道区区一个小鬼头做的实验呢），虽然他很有未来炼金术师的风范，但是毕竟还是个小鬼头，连最基本的魔药炼制跟炼金术炼制区别都还没有搞清楚呢！
不过我既不想模仿那位鼻涕虫教授的毒舌，也不想变成猫咪教授那样循循善诱，准确说我没有育人子弟的耐性啊……
不过看着大家忙碌得连轴转的样子，我不得不转回头来看着小鬼头的试验，抽搐着嘴角给他作指导功课。好在小鬼头比哈利波特那家伙更会看人眼色，呃呃呃，我可不是在诅咒乔伊斯～～～
小鬼头果然还是个孩子，虽然十分热爱这项坩埚活动，但是由于生理因素还是没有办法支持上太久的时间，他不得不跟着我回到房间里好好休息。
奇怪的是我们现在才发现阿不思竟然睡在我的房间里。他倚在我的床头，一脸的疲倦，虽然没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但是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就连在睡梦里也紧紧地抿着嘴唇。
小鬼头又被好奇心振奋了精神，偷偷地走了过去，不知道从他身上的哪里翻出来一张纸，翻来翻去看了半天似乎没有看懂。我使了个眼神过去，不知道他什么理解的，又把那张纸藏在身上走回来放在窗台边上让我看。
我犹豫了半天，也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伸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不看则已，一看心头顿时五味成杂。是格林德沃家族的信件，不过内容是盖勒特那个家伙写的。
——是一封喜柬。盖勒特那个家伙也要结婚了～～～
与乔伊斯不同的是，他是自愿的，而且这个利益婚姻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在来信中，他强烈地表达着希望阿不思也能够来参加这场婚宴——不为别的，他纯粹是把这场婚宴当做了利益媾和的交易场而不是作为一生幸福的开始，作为最密切的同伴和未来的同盟，他希望阿不思也能在这场盛大的宴会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我想我们都忘记了，从头到尾，阿不思跟盖勒特之间的关系都处在一团迷雾里，而不是像我跟乔伊斯那样明明白白。
我不知道阿不思是什么样的心情跟盖勒特那个混蛋共处，我也不知道当初盖勒特究竟是以什么心态和身份跟阿不思交往。但是，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憔悴而又迷茫的阿不思，或者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保持着一副高傲而又坚强的神态，雄心万丈意气风发，可是再什么强悍他终究没有办法逃得开情丝的束缚。
老实说，当初他还有阿里安娜跟盖勒特搅得这么麻烦，我们都以为不再可能发生了。可是我们低估了盖勒特的厚脸皮，也低估了阿不思的懵懂，或者从一开始就说清楚，或者当时受伤严重，可也好过现在的不清不楚。
……好吧，我得承认，我还是没有看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鬼头一个劲地瞪着我，要我给他说说信里讲些什么。可是我什么可能给他说清楚这种事情呢！他自己的身世都还没有搅清楚，还掺上阿不思的糊涂事情，啊啊啊～～～一团乱麻啊！！！
也许是小鬼头的声音太大了，把瞌睡中的阿不思惊醒了，他很快就发现了身上的那封信被小鬼头拿给我看了。
也许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见我，但是他对我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板着脸先是教训了一顿小鬼头的礼仪，然后在我打算溜出房门之前用平静的声音叫住了我：“奈哲尔，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不要胡乱插手，我跟盖勒特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知道。”
很平静的声音，很平静的神态，呃呃呃，可是为什么我好像看见了冰山的崩塌和火山的爆发……
这意味着什么呢？！
乔伊斯进房间来看见的是一脸面瘫的阿不思和老实接受礼仪教育的伯恩小鬼头，窗户被打开了，冰冷的空气充斥着房间。
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过去把窗户关起来，回头看着面瘫的阿不思说道：“盖勒特的消息已经过来了？！”
“嗯，你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的，那些贵族们的八卦在宴会上传递得总是很快的。”乔伊斯抱起满脸苦色的小鬼头，淡淡地笑了笑，“你早就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的，不是么？！”
阿不思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去，侧脸的影子映在墙上，轮廓分明却又那么寂寞。
乔伊斯再次叹气：“你跟盖勒特究竟是什么回事？”
阿不思没有回头，平静的说道：“与你们无关。”
“阿不思！”乔伊斯有点生气，他的声音变得沉重，“我们都是你的亲友！”
这次阿不思回过头来，他的脸上还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快要破裂的玻璃，眼神凌厉，但是我知道，他那锐利得要划破空气的眼神并不是对着乔伊斯的。
他好半天才开口说话：“乔伊斯，不要管我了！”
“……”乔伊斯想要说什么，却无话可说。他抱着小鬼头往房门走出去，在房门口停了一下，“阿不思，无论如何，我们都在这里。”
房间只有我跟阿不思。
因为小鬼头被乔伊斯抱走了，所以没有人看得见我还在房间里。
我很难过，为阿不思。真的，想不通他们之间究竟在搞什么，分分合合也好，至少能够清楚明白。可是现在……
好一会，我才看见，阿不思原来已经泪流满面了，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除了他抽泣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晏开之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