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开张的日子（1）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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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客人
一个刻薄女声说：“要不是你的家乡那么偏僻，想必早就找到吃海鲜的地方了。”
一个软糯的女声回应：“可是，可是，我们刚刚经过的素斋食馆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吃水产品呢？我们这里的水产品是真的不能吃！”
一个男生说：“咦，看，那里有一家店！”
软糯的女声一下子高了起来：“不可能！”又低声碎碎念，“怎么可能……我记得没有的啊……”
刻薄的女声毫不收敛音量：“切，大惊小怪什么呀，神神叨叨地，东圣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傻女人。”
于是这一行三人，便闯进了我刚刚存在的小店，我收敛本体迎了上去，微笑道：“各位客官，你们要吃点什么？”
领头的一位女性，浑身都散写着各种各样的字母，显得很是浮夸，虽然我在还低见过这样的衣服，但是浑身都是这样的衣服也太夸张了一些。
她感受到我的打量，应该是既有些骄傲得意，又有一些不满，她摘下那海边经常可以看到的眼镜，抬眼瞪着我瞪着瞪着就愣住了。
她讪讪地别过头，脸色有点红：“那什么，就算你有眼光，一直盯着一个异性看，也太不礼貌了。”
而另外一男一女则很安静，一个充满敌意地看着我，一个悄咪咪拿着手机给我拍照。
我懒得管那些敌意从何而来，也并不在意自己被拍照片，只想让他们快点交易点餐。
于是我直接道：“听说，你们想吃水产品？”
一听我这话，那个正常圆眼镜女孩连忙否定：“不是的，我们不想吃水产品。”
“闭嘴！”穿着诡异的女子厉声喝止，“听你这么说，你这里是有水产品的喽？有什么？都给我上吧。”
说着她挥手扬了扬一张卡片似的东西，显得很大款。
好吧，不过我这里只有一个菜式，希望她还能继续大款下去。
不过就在我前脚踏进厨房，后脚大款就不想大款了：“你口口声声说要请闺蜜吃饭，我要吃个水产品，你们家乡有个湖还不让我吃？你这分明就是不想花钱吧？”
软糯女声反抗：“不，不是，我没有……”
“好呀，你没有，那你今天就把这一桌饭菜全都给我结了账，就可以证明你没有不想花钱。”
“能不能……少点几道菜……”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个小地方，吃一顿饭能吃多少钱？还想占小便宜？我看你和东圣哥哥在一起，就是贪图他的家产！”
“不是的……”
我摇了摇头，不想管，只要他们有支付就可以了。
黑龙驴，长又粗的事物，会想到什么呢？
手臂？
黑色的，嗯，那就做一个焦黑之手吧。
不过还是传统的烤鱼做法，当然，手部用黑龙驴那脆劲十足的白骨，裹了黑麦面粉凝固，然后经油锅中炸出来的，然后在固定在被雕刻好的鱼身上。
摆好造型的食物放进烤箱里。
那里面好像还有上一位店主，烹饪灵魂失败后，留下来的哀嚎灰烬。
或许也是美味地调味料？
虽然食材和仪器不凡，不过还是要烤个半个小时。
这期间外面的客人坐不住了。
刻薄的女声喊：“快点，现在怎么一个菜还没上？凉菜呢？总该好了吧？”
凉菜？我动脑子想了一想，现有材料还无法做凉菜，那就只能没有了。
于是我不作答，只是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可就当我觉得还有几分钟今天就可以解脱时，我第一天的生意似乎特别好，又有喘气声传来。
我透过厨房的玻璃窗往外看，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直冲着那带着黑圆眼镜的女孩喊：“你拍的那个所谓浓颜系帅哥呢？”
女孩似乎被呛到了，颤了颤，声音都在发抖：“他在厨房里做菜。东圣，你听我说，女生都喜欢把自己看到的帅哥发到朋友圈里的……”
男人叹了口气：“玲儿，我不是吃醋你说别人帅，你可以看看你拍到的是什么？”
我已经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并非是因为他们讨论的浓颜系帅哥，而是跟在男人身后的浓颜系小黑猫。
它跟在男人身后而来，警惕地盯着我，毛发间的黑暗气息可爱极了。
唯一不可爱的是，当男人降临时，这片空间中多出的两道恐怖气息，和随之明晰地另外一个阴影气息，也有这只可爱的小猫咪的一份。
并非是对于这三位伟大的女神有什么敌意。
代表幸福的血肉之花，代表暗恋的暗影之心，代表虐恋情深的尸骨之笼，有爱情的地方，就有祂们，只要你看见祂们，就能知道祂们的尊名。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和这样的三位神祇会有交际，也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东西笼罩在祂们的阴影之下。
更何况是最痛苦的暗影之心？就算是祂仅仅有把那缀满提线的心血管笼向这可爱的猫咪，就足以让我不喜。再说这三位女神的气息，在另外的两男两女中，盘曲交错而流淌。
就在我仔细打量着小猫咪，考虑该如何致敬那位暗恋女神的心血管时，旁边突然尖叫声响。
同时一声巨响，让那些鲛人又爱又恨的手机，落在了地上，我低头就看见一张照片，其中生灵有六只强壮的手臂，主干肌肉流畅而充满力量美，下半身并没有什么不雅的器官暴露，不停蠕动的触手比任何蓬松裙都要高雅，而点睛之笔就在于脸，那是深渊一样的黑暗，好像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底下有白色配字：
在家乡新餐厅遇到的浓颜系帅哥，竟然是老板。
小猫咪触碰了一下屏幕，图片退出，显示转发数已经突破四位数，还在持续上涨。
我感受到令人不悦的威胁，那不能给我带来危险，但是却让我感到被冒犯。
尖锐的女声随之而来：“东圣哥哥，你一定是因为这个人看我看得太久而生气了吧？”
我抬头，就看到男人举着一把弯弓对着我，一句话不说就是一箭。
这和龙组的打招呼方式很像，不过大长老他们，都让我给这些人留下活路，好想叛逆一次啊……
可能是因为我还是不能适应没有大长老的日子，我还是只选择初步叛逆：“你危害了我的人身健康权，我要报警！”
大长老他们不仅不准许我杀他们，还不允许我说话，于是我狱友们的建议——
“面对那些自诩秩序的龙组，可以用法律质问他们，质问他们的秩序是否就是歧视异能者？”
就一直无法实践，现在终于有机会实践了。
不过还是老规矩，他们送的能量，当场吃掉！
男人见他的礼物被我当场接受，似乎有些没想到，我是那样的豪放，也就愣了愣，谨慎小心道：“在下龙组陈东圣，不知阁下可否能撤了神通？”
神通？什么神通？我心下疑惑，感知了一下，在我宇宙真相沸腾的灵魂海洋中，有微弱的呼唤声，在波涛中湮灭又翻涌。
我再仔细听听，俨然是一些不明所以的疯话。
“啊，可怖的存在……”
“深暗与远空颠倒之日，世界毁灭之时！”
“文明湮灭，旧日永恒……”
我再低头，这样的评论就从照片中，我完美的神躯上划过。
原来如此，是这个图片，向那些头脑不清醒的人暴露了我的灵魂坐标。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拯救小猫咪于暗恋阴影之下的好办法！
我露出微笑：“如果你愿意把这只猫转让给我的话。”
男人迟疑：“可我早已把江流当成了我的伙伴。”
一旁的字母衣服还懵着：“什么嘛！就算东圣哥哥不是你的对手，你也不能抢东圣哥哥的猫！你个野鸡修炼者我们陈家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点也不想理这个聒噪的凡人，只是看着那个龙组成员：“小猫咪叫江流？很好，和我很有缘。”
说罢，突然听到厨房中一声爆炸，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焦黑之手，终于大功告成了。
我回到厨房，把烤盘拿出来，将完品菜肴放到漆黑的盘子上，并用彼岸花和彼岸叶装饰一番。
把第一道菜端出厨房，惊叫已经响起。
“这是什么？”
“人的手臂吗？”
我对所有人笑笑：“请慢用。”不做解释。
艺术家不会现身解说自己的艺术品，永远不会。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我转身回到了厨房。
我又想起小猫咪，猫咪的舌头应该和不能吃烫的，以前鲛人族捉回来做邪术材料的人类，这样形容我，和猫一样不能吃太烫的。
所以盘旋在脑海里的“黑龙驴羹”“黑龙驴粥”，就此搁浅了。我并不在意，思索起了凉菜。
我想起了那位菊花……哦不，是那位商业神系的火神，大气薪火，裴赫德拉。再想来，我自己的触手，不也如此？
于是我把一截黑龙驴肉拿出来，就着骨头，把肉以螺旋的方式一片片纤细地剔下来。最后用力一敲，粘稠的骨髓水银一样流下，在深邃的黑花中央，凝聚着星光。
而想到小猫咪不能吃太辣太咸的东西，花椒只能一点，最多还是柠檬……
经过腌制、煎炸，乃至经水煮沸之后，又过了凉水，最后盘中黑色的菊花有层次地绽放，只有中心花蕊，毛茸茸而亮晶晶。
当我端着菊花一样的凉菜走出厨房，只有那个浑身大字母的女子在不停地动筷子：“啊，这是驴肉吧？水产品是等到之后？”
坐在对面的男人笑得绅士：“既然西雨喜欢驴肉，那么就都给西雨吃吧。”
便给旁边的圆眼镜女生使眼色，都没有碰筷子，而另外一个男生，则一个劲地给那个叫西雨的女子夹所谓“驴肉”。
他把筷子戳进形似手臂的菜肴里，划出一道口子，里面流淌出暗红色，他眨了眨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把一块送入自己嘴里，却遭字母衣服一个白眼。
而叫陈东圣的，估计是男生的情敌，也真不要老脸，就着男生划开的口子，扒拉着分了好几片肉走。
我把菊花放在小猫咪面前，微笑着说：“不是，本店只有水产品，你们吃的是黑龙驴。”
“黑龙鱼？”正把一片肉夹到陈东圣碗里的女子诧异抬头，“还真没听说过。”
“那这个鱼产地何处？”陈东圣装模作样地夹起黑龙驴肉，但我清晰地看见，黑色的肉片，在一片空间波动中消失。
“不是海里，也不是河里。”解释是我遇到的，最麻烦的事情，于是我只简明扼要，“客人们都吃鱼啊，莫非我做的不好吃？”
我说着别有深意地瞥了这个龙组小子一眼，对方也意识到我不是普通的厨师，而是艺术家，艺术家的作品需要被尊重。于是他也神情肃穆地开始动筷子。
“肯定是湖里的嘛，毕竟这旁边就是湖。”叫“西雨”的女孩筷子在彼岸花叶中拨拉，“黑龙鱼是不是就是黑色的金龙鱼？这个花朵也很好看。”
很快她就发颤一声尖叫：“啊！眼睛！”
影影绰绰的彼岸花叶中，一个泛红的眼睛，情感充沛地凝望餐桌上的众人。
陈东圣则十分有风度地夹起眼睛，塞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还含糊却优雅地点赞：“非常好吃。”
而面子上也确实眼睛一亮，开始动筷子。
但是那个穿字母的就开始输出：“你把整道菜主体做得像一个死人手臂一样的，还把眼睛藏在摆的装饰中，你是刻意在吓人吗？”
我此时正专心致志地打量着认真吃食的小猫咪，那尾巴翘翘的，耳朵折叠上翻，可爱极了。头一次对别人的打断感到厌烦，我还是笑着，却多了几分寒意：“我可不是故意要吓各位，这确实是水产品，但是黑龙鱼形似人类而活在湖底，这便是用它的手臂和眼珠子制作的菜品。”
这下“西雨”停止了啰嗦，但还是不能闭嘴，因为她开始干呕，奈何我的食材和厨艺都非常老练，这些肉食也入口即化，变成能量。看来这样还有保护餐厅卫生于品味不足者的用处呢！
我气得都要笑了，撂下一句话：“你们必须吃完所有，才能结账离开这里。”就杵在那里旁观。
叫西雨的女子也勉强止住干呕，她对着旁边的男生，颐气指使地说：“快把剩下地吃了。”
剩下的由于陈东圣一加入，就只剩一个“手部”。
她又看看对面柔柔弱弱的圆眼镜女生：“你也是！要不是你们这里所有店家都不买水产品！我怎么会吃到这种东西！”
在女生还在犹豫时，被命令的男生，视死如归一样地苦笑着，掰开那只紧握着的枯瘦手掌，其中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掉落，滚到圆眼镜面前，直接把她吓得愣住了。
男生也愣了愣，就一咬牙，把那“手部”塞进嘴巴里咀嚼。
而陈东圣却在叫“玲儿”的女生耳畔低语：“吃吧，没事的，后果都由我承担。”便鼓励着她张口，尤二姐吞金字一样地，把那眼珠子生生咽下。
无趣，看这群品味低端的凡人吃饭，哪有看小猫咪吃饭有趣？
小猫咪感受到我的目光，警惕地把头离开食盘，看向我，并后退一步。眼睛眯啊眯的，真希望那是因为被我的手摸舒服了后的场景。
看着他们都吃了一口，我才勉强拍了拍手：“接下来我们开始结算这顿饭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开张的日子（1）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