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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迎棺故里 ...

  •   柳璧安老脸一红,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抬头见他那把折扇扇面上钉着一支飞镖,飞镖很是锐利,戳穿了折扇的木制骨架。
      她不禁后怕,若是贺玄没有及时救她,这支飞镖可能就钉她脑袋上了。
      她探头去看,半个人影都无。
      “人呢?”
      贺玄端详着那支飞镖,神色略显深沉,闻言只道:“跑了。”
      那人偷袭不成,大概猜到对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又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一溜烟就逃跑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
      “也不知道这人来干什么的。”
      柳璧安嘀咕着,又看了看那口枯井,肩膀忽然被折扇的另一端轻敲了下。
      贺玄朝她微扬下巴,“回去吧。”
      暂时只能这样了,柳璧安应了声好,很是乖顺地跟在他屁股后头。
      身后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贺玄被她跟了半路,心里有点不自在,尤其是脑海里忽然回忆起胸膛被她抚摸的触感,一下子背脊都发凉。
      他倏地停住了脚步。
      “你走我前面。”他的语气生硬,像是在掩盖不自然的情绪。
      柳璧安腹诽他什么毛病,但毕竟这人刚刚救了她的性命,她便听话地挪到了前面,然而跟在她后头的贺玄还是不自在,这回是心里发毛。
      回到喜宴上,菜都要上齐了。
      早就饥肠辘辘的薛可见两人终于回来,立马就抄起筷子夹了个眼馋已久的卤鸡腿,一边抱怨着:“换个衣服而已,你们俩怎的去了这么久?”
      “出了点事情,你们先吃。”柳璧安看向朱笑鸳,“我们到旁边说。”
      薛可知道分寸,也没追问,而是给贺玄倒了一杯酒。
      “来,贺兄,我们喝两杯。”
      贺玄还在想后院的事,闻言便收起心思,脸上重新挂起惯常的温和笑容,“我酒量一般,就小酌一杯吧。”
      沈翘翘酒量也不好,所以只是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干饭。
      听到薛可劝酒,她提醒道:“你别忘了薛伯父对你管得有多严,你若是醉醺醺地回去,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薛可哼唧了一声要你管,手确实也不敢再伸向酒壶了。
      贺玄兴致不佳,薛可也不擅长找话题,沈翘翘更不是话痨的人,即便没过多久柳璧安回来了,但她也懒得说话,这顿饭各自都吃得心不在焉,吃完就各回各家了。
      月色下,柳璧安和贺玄骑着马,两人一前一后,骑得很慢。
      “今天多谢你了。”
      她没有回头,身体随着颠簸的节奏摇晃,头发也跟着甩动。
      贺玄发觉自己看得出神,连忙移开目光,低声说:“毕竟我是你的护卫。”
      “经历后院那件事后,你似乎有心事。”
      “很明显?”
      “唔,还好,就是觉得不像你。”
      即便他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柳璧安也习惯了他招摇欠揍的样子。
      身后迟迟没有回话,她又说道:“人都有秘密,我没有要逼问你的意思,只是因为你救了我,如果日后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来找我。”
      她毕竟是武朝大将柳仲勋的女儿,还是有一点权势的。
      “好。”
      柳璧安听到他应声,勾唇一笑,突然加快了马的速度,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驰骋而过,贺玄愣了一下,很快追了上去。
      夜风刮过他的脸颊,微冷但爽快,他脑子里没有想别的,只策马追着前面的柳璧安,缠绕着的忧思在这一刻被抛到脑后,世间仿佛万籁俱静。
      马球赛很耗费体力,柳璧安洗完澡倒头就睡,一睁眼就是第二天。
      洗漱好后,她坐在桌边吃早饭,贺玄准时来了。
      他似乎调整好了心态,声音清朗如山涧清泉。
      “柳家女郎,今日宜乔迁、嫁娶、出行,忌动土、安葬、伐木、行丧。”
      他说完就在对面坐下,正想拿茶壶倒杯茶,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他讪讪问:“这回我可以喝茶吗?”
      柳璧安瞥了他一眼,起身拎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喝,管饱。”
      贺玄把茶水喝了,才安心地开始打趣:“救了你一回就如此温柔,那一个月后你岂不是要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你要是能让我活,我能把你摆供桌上天天跪拜。”
      “……”果然柳家女郎就是伶牙俐齿。
      柳璧安干完一碗红豆粥,擦了擦嘴,说回正事:“你刚刚说的忌讳事宜,其实只要我不出门就都碰不到。”
      柳府没有特别年迈的人,好端端的不会办丧事,也不砍树建房,至于适宜做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一个赋闲在家的懒人,谈何乔迁。
      一个母胎单身的寡佬,谈何嫁娶。
      一个……咳,为避免晦气,今日不宜出门。
      “说不准,你忘了前日被撞坏的门框和被你压塌的床榻?”
      柳璧安一个眼刀飞过去,“谁说是被我压塌的?”
      这人咋就这么欠呢?
      不过这话还真提醒了她,如果她一天都待在家里,说不定就发生什么倒霉事,轻则哪棵树倒了,哪间房子塌了,重则……
      她不能试探那样的可能性。
      “好吧,我们出门。”
      话音刚落,柳璧安就依稀听见唢呐的声音,乐声凄凉悲悯,由远及近。
      她和贺玄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语。
      贺玄轻笑,“看来你今日注定要沾沾晦气了。”
      柳璧安无言以对,稍微收拾了一下,腰间难得挎上自己惯用的佩剑,从马厩里牵出另一匹更擅长跋涉远行的棕马。
      刚出侧门,送葬的队伍就经过柳府,驱邪除鬼的在最前头跳跃舞蹈,送葬的内外眷属亲朋好友都身着缟素,缓缓跟着放置灵柩的车,拉车的人在唱挽歌,妇人在嚎啕哭泣,前面还设置了路祭。
      柳璧安仔细瞧了瞧路祭用的酒食祭品,不算特别丰厚。
      “应该是中等富贵人家在出殡,但这是进城的方向。”
      一般情况下,棺材只能出城,除非是客死他乡,所以需要迎棺故里,但也不是每个普通人都能被特许这么做。
      得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
      等队伍走出不远,柳璧安踩住脚蹬跨上马,朗声说道:“贺护卫,走,跟上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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