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世界游》云舞昭白

7、第 7 章

　　小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多谢门主手下留情，在下将会全力出手，还请小心了。”话音刚完，人已经到了赤尊信身前五尺，抬手举剑，照着赤尊信面门便刺了下去。众人见他身法如此之快，大声喝起彩来，连尊信门人亦不例外。
　　赤尊信大喝一声，登时把为小寒喝彩的声音盖了下去，向左大踏一步，便脱出剑势，叫道：“来得好！”关刀横斩小寒。不料小寒倏地向左斜行两步，巧妙的避过了这一横斩，改刺赤尊信右肩。赤尊信大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由左上向右下斜斩小寒，丝毫没有因为中途变招而产生气滞，可见他真的掌握了兵器的物理。小寒右脚踏出半步，左脚跟着向前迈出一大步，便到了赤尊信背后，挺剑刺其背心。赤尊信再向前迈出两步，身体猛向后转，斜斩的大刀在半途忽然一飘，改为横击，再次斩向小寒的腰部。二人以攻对攻，以快打快，刀刀凶险，剑剑致命，出奇的是动手半天，双方兵器却从未交击一下。
　　无论尊信门徒众，还是怒蛟帮战士，谁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打法，双方只要有一人动作稍慢，便会丧生在对方兵刃之下。一时间，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的变化，生怕错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因为那可能就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整个怒蛟殿之前的广场上，三千多人竟然全都屏气凝神，但闻刀剑劈空声，火把劈啪燃烧声，加上众人沉重的呼吸声，构成一个诡异的宁静氛围。
　　小寒现在感觉非常的痛快，若说先前他对赤尊信还有些许畏怯的话，这时就是前所未有的享受在与他的交手之中了！自寒烟剑法创出之后，从未有比赤尊信更好的对手供他练习了。他只觉得每刺出一剑，对剑法的本质认识便加深一分，到得后来，往往信手拈来的一招，却迫得赤尊信不得不全力防守，连连后退。直到这时，小寒才真正迈进无招胜有招，去留无迹的剑道至境。
　　赤尊信的心情可以用滔天骇浪来形容，他见到了有生以来最多的剑招。他刚开始对付小寒的快剑，尚能应付自如，可是越到后来，便感觉越难应付。他每提高一分功力，便能获得片刻的喘息之机，可是不论他如何出尽绝招，对手总能很快的赶超了上来。小寒在用行动诠释着什么叫做遇强则强，什么叫做不依不挠。他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在对敌中进步的这么快的，直觉告诉他，对手现在是在练剑，而他就是人家最好的陪练。这个想法让他沮丧不已，出道以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充满挫败感。
　　突然，小寒上下左右连刺四剑，迫得赤尊信连退四步，方才收剑道：“赤兄一时疏忽，给小弟占了先机，不足为凭，咱们再来过。”
　　赤尊信知道小寒说的是实话，本来他见小寒杀袁指柔的一招明显是以柔克刚的手法，就误以为他的剑法亦走此道，这才选了至刚至强的关刀。却不料，小寒的剑法同样走至刚至强一路。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对于两个武学修为相当的人来说，兵器的长短已经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分别，因此，在料敌未明下，他选的关刀没有带来任何先天上的优势。却不知，小寒的剑法是老君给的仙家出品，纵使在仙界再不出名，可这是在人间，何况这本剑法在仙界也很有名。能根据别人的剑法制定出相应的剑招。
　　这是什么剑法？”赤尊信沉声问道。要想重占优势，他就必须了解对方的底细。他见小寒的剑法，既有少林的刚强，有带有武当的飘逸，似乎各门各派的风格都或多或少的有所体现，让人很难判断它的来历。
　　凌战天一听便知道赤尊信的用意，他见小寒剑法奇妙玄奥，亦非常想知道这是出自何门何派。但是想到，小寒若说出来，岂不是随了赤尊信的心意，当下就想出言阻止。小寒看了凌战天一眼，微微摇头，对着赤尊信笑道：“在下的剑法乃是出自自创，叫做寒烟剑法。虽然攫取了天下许多门派剑法所常，但是最终讲究无招胜有招之道，誓愿破尽天下兵器，赤门主这次出手可要小心了。”
　　“无招胜有招？无招胜有招！”赤尊信喃喃道，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为什么小寒的剑法叫做寒烟剑法了。“我应该用什么兵器才能胜过遇强则强的寒烟剑法呢？”突然之间的犹豫，使得赤尊信心中升起了明悟，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输了，输在精神的争斗上，那是另一个层面的交锋。如果自己一天未能突破小寒带来的阴影，在武道的修行上便再也难有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