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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要你跟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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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小雨下得淅沥,空气清凉清凉,墓园里的小动物们,纷纷探出个脑袋。一个男人脚踏泥泞的小路,撑着伞的手,怀里还抱着束,简单且粗略布料,包装的绣球花。
男人停在一块墓碑前,久久凝望它的主人,小雨还在不间断地下,还没等落到地面,强行陨落在,男人的发梢、腕表,甚至是外衣上。
“不是说好一起回家的吗?”男人撑伞的手,向前倾斜,替照片里女孩遮挡住,将要滑落她面颊的水珠。
严肃的父亲声音雷如洪钟,在他身后,威慑道:“傅琛森,给我回家!”
男人前一秒,一动不动,后一秒可能伞边的水珠,恰好落在女孩的眼睑,这一秒雨珠刚滑下,男人便弓着背,忍不住抽泣,两手一松,腿扑通倒下,美丽的绣球花散落在,墓碑四周,又在小雨的衬托下,给清冷的墓园,增添几分暖色。
五年后,傅琛森站在十二层楼,玻璃全景窗前,摇晃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听着秘书汇报工作。
“今天上午‘武纺’那边送来拟定好的合同书,欧阳副总他......”秘书为难道欲言又止,心如死灰地,等着老板发话。
傅琛森猜到自己的字迹,被人模仿,淡定自如地吩咐秘书,“‘武纺’的事我自己处理,去给我准备套西服,今晚我要参加阮氏的慈善酒会。”
秘书如释重负,爽快地应答:“好的,老板。”
按下副总办公室的直达机,声音冷冷地说:“欧阳旻来我办公室。”
话音刚落,门外闯进人来,来的人有些不淡定,“额,我可以解释的......”
“被小宇知道,他怎么想?”傅琛森坐在,粉色的软垫上,说完叹了口气,“算了,今晚陪我参加聚会,将功抵过。”
欧阳旻卸下,一身轻松,愉快地说:“得勒。”
晚宴开始得早,不到正八点,社会上名流、影帝、企业家等齐聚在,阮家酒店大堂。
傅琛森今晚一袭黑蓝色,“MIAISA”的高定,吸引不少名媛贴身搭讪,本就不屑靠人脉的他,更是把欧阳旻,拉做挡箭牌。
“你该不会就来看人阮大小姐的吧。”
欧阳旻略有耳闻,阮故柔鲜少示人,作为第一个孩子的她,是阮家最得宠的,今日这场慈善酒会,一是阮家为女儿某得良婿;二是打破外界传闻,阮故柔是个丑女的诽谤。
所以他这才和傅琛森,小声咬着耳说。
“少废话,当好的你的人形盾牌。”
傅琛森心里是知道,欧阳旻打小不近女色,让应付,绰绰有余。出卖了好友,还能完成父亲给他安排,酒会上的相亲名媛,真是一举两得。
这么想着,心情极好的他,接过服务员端来的香槟,仰头畅饮,透着酒杯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正前方,只见那女人浅浅点头,谢过不知哪家少爷的邀约,径直走向舞台中央。
女人试了试麦,字正腔圆地开口道:“大家晚上好,我是阮故柔,欢迎你们参加爸爸给我举办的慈善酒会。”
主人家开话筒,宾客们纷纷聚拢,舞台下空旷的地方,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台上红衣裹身、华而不奢珍珠头饰的阮家大小姐。
“今天呢,是我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我很感谢各位的捧场光临,今晚阮家‘玫瑰酒庄’名下MIAISA品牌的酒,将会以9折出售,所得的全款,将会以我的个人名义,捐赠予我爸爸资助的‘爱儿园’。最后我要感谢爱我的爸爸,谢谢你对我的保护,我宣布今晚慈善酒会,正式开始,希望我们共同度过,今天愉快的夜晚!”
女儿话音刚落,台下的爸爸早已热泪盈眶,“我家有女初长成”多半就是,如此欣慰了。
傅琛森神情微愣,直勾勾盯着下来舞台,慢慢走向欧阳旻的女人,两人举起酒杯,社交性的互碰。
欧阳旻单独到一旁,轻轻俯下身,看似顽劣的说:“阮小姐莫要见怪,实话说......你长得,很像我......兄弟的一个女人。”
阮故柔对他,上下打量了番,似乎看穿些什么,没往戏谑她那边想,只是笑笑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把你的兄弟介绍给我认识吗。”
大方处理的得体,欧阳旻并未感到不适,他摇摇头说:“那可不行,他们都有爱人了。”
欧阳旻婉拒她,举着酒杯的手,示意着正盯着,他们的傅琛森,“呐,那边的傻子总裁,我兄弟,白月光走了五年,你要喜欢我替你搭个线。”
阮故柔跟他再次碰杯,也是笑着婉拒,“说笑了,你都说他是傻子了。”
傅琛森再三确认,那张脸虽说,略有修整,可一颦一笑、一步一摇,除了顾绒,他想不到第二人。
他快步向前迈去,急躁地又闷了口,度数不高的红酒,“阮小姐,借一步,我有些葡萄酒酿造方面的问题,想问问你,请问方便吗?”他愣是压抑急躁,毕竟郑重的场合,做事得更慎重。
“欧阳先生,失陪了。”阮故柔很有家风,与欧阳旻有礼数的暂别。
傅琛森脚步不自觉,往女人那边靠,小声贴耳提议道:“这里人多,我的问题有些复杂,不如我们去前院,那里安静些。”
阮故柔抬眸,迟疑了会儿,似是下了决心,还是同意,“我和爸爸说一声,你先去前院等等我。”
傅琛森嘴上应着好,可实际还是原地等着,他摩挲手腕的表,试图掩盖自己不安的心。
他和阮故柔散步到前院,人一少,遮蔽的林木多起来,傅琛森原形毕露,一把抓住她的下颚,逼问道:“顾绒,别告诉我,你记不起我!”
阮故柔被他掐得生疼,生理性泪水溢出,嘴里脸一句,完整的词都说得,不利索,“你......”
傅琛森力度渐弱,可还是扼制住,阮故柔的命喉般,发红的眼圈,怒吼:“你知不知道失去你,我心有多痛!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阮故柔的手,不再为自己挣脱,凭借着男人的松懈,慢慢把手摸到,傅琛森的腰上,哭腔地说:“我疼......”
这卑劣的“撒娇”手段,和当年的顾绒别无一二,傅琛森恨自己,被看似柔弱的她,拿捏在手,不由得再次气火攻心,“还不承认你记得我?非要眼睁睁,看我痛不欲生,你才满意!”
阮故柔干脆破关就摔,硬是闭口不言,把头埋进男人胸前,双手圈起他,看他一个劲抓狂,再冷静。
冷静下,傅琛森沉言道:“哪里有私人的休息室?”
阮故柔指了指,不远处的标记牌,又迅速窝回男人胸脯。
顾不得四下,是否有人路过,他轻松横抱起,怀里的女人,大迈几步,急匆匆地走去休息室,他腾出手,把门锁好,女人被他扔在沙发,他欺身越上,禁锢住不留丝毫空隙,甚至压迫得女人,来不及喘上一口气。
阮故柔双手抵住他,好心地劝告:“现在让我出去,我可以不告诉爸爸。”
傅琛森烦躁地扯开,脖颈上的领结,毫不留情地讽刺她,“那真是你爸爸吗?莫又不是偷了谁的身份,把人当猴耍,顾小姐惯用的手段我还没领教过吗?”
阮故柔内心波动极大,眼角的泪水,再次溢出,含含糊糊道:“你从来都......都是这......样......”
傅琛森听不得她狡辩,反而更是加剧,积压他心头的伤,他悲怆道:“我什么怎么样?我已经不在乎你的身份,你也答应会跟我回家,为什么还要装死折磨我!”
“琛少,现在的我叫阮故柔,不是你的顾绒。”
阮故柔收起不争气的泪,郑重地对傅琛森说,说完吃尽力气,把人往外推开,“你要真想你的顾绒,抱着她的墓碑哭去吧,恕我不奉陪了。”
傅琛森上前几步,拦住快要把门锁扭开的女人,从背后抓住她,不给她有下一步的机会,他哀求道:“别!别走!我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比起怨恨顾绒骗他,他更怕面前的女人真的从他生命里消失。
“琛少......”阮故柔笑不露齿,背对着他,毫不留情地撒开他手,说:“做梦吧你!”紧接着把他留在原地,自己回大堂,重新做回她的阮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