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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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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蓝,白云朵朵,春风不大,才2级。
“你为啥不和他们一起打篮球?”章希恩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风靡八中的篮球队队长,一脸可怜却又坚韧,淡淡吐出五个字。
“他们不带我。”柳梓鸣抬起头,掩住失落的神色,眺望远方——体育课,正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的一路众人。
章希恩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篮球场上她班打篮球的那堆——菜鸡。
她有理由怀疑,柳梓鸣是嫌弃这帮篮球侠太菜了,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我去拉屎了。”这场面未必有点尴尬了,章希恩觉得再呆下去,按照事情的正常发展规律,下一秒她就要为柳梓鸣出头了,但她不太想。
章希恩边往厕所走去,边想着她和柳梓鸣的“冤源“。
他俩是小学同学,柳梓鸣是班级体委,个子高,长得有点子帅,最重要的是搞笑,很痞,会逗人。虽然不是很白净,但小学鸡时期又有哪个男生是长得干净的呢。成绩中等,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郎,反正章希恩小学的时候也喜欢过他就是了。
反观章希恩,她也很高,从小就很高,又非常白,白的像是一掐会嫩出水的大蜜桃,但是她有点胖。至于,喜欢她的,她只知道有柳梓鸣,以及初高中和大学几个她能感觉得到,但不敢表白的怂人罢了。
……
“他跟你说啥了?“一道男声带着略微变声期的沙哑打断了章希恩的思考,她抬起头,原来是万吉吉。
“没说啥,我问他怎么不跟你们打篮球。“章希恩停下脚步,低着头,在用鞋尖抠塑胶跑道上的大石头籽。
“他怎么回答的?“万吉吉似乎对柳梓鸣的事情格外上心,这不对啊,奇怪地让章希恩抬头看了眼万吉吉。
“他说你们不带他。“章希恩没放过万吉吉脸上凝住的一言难尽。”怎么?有故事?“
“那倒也不是,柳梓鸣最近有点奇怪……“
万吉吉还没说完,就被一起上体育课其他班级的球友,叫走了,临走给她留了一句“晚上打电话说。“
章希恩本来想继续往厕所走去,想到柳梓鸣也没在盯着她,不怕临时找的借口被拆穿,就想着反正也没有尿意,就想调头往教学楼走。
看见右边竟然是网球场,被成片绿茵茵的梧桐树围住,紧邻教学楼,她正想着:卧槽,学校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还有网球场??随之一阵天旋地转。
章希恩…… 睡醒了。
原来刚才是梦,吓死了。
她就说,柳梓鸣没那么绿茶……
况且,她,柳梓鸣,万吉吉是在小学认识的,之后就再也没在同一个学校上过学了。
违和感就是,升了初中后,万吉吉去另外一个初中没跟她和柳梓鸣在一起,上了高中她和万吉吉学习好,在省重点读书,柳梓鸣学习中等去了市重点,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在同一个校园里的。
捋清楚了,刚才的画面是梦境,章希恩吐出了一口浊气,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地大无语。
又甜蜜梦到柳梓鸣了。
上大学之前,她没有任何感觉。上了大学之后,尤其是大三之后,她似乎每个月都能梦见柳梓鸣,不是她和柳梓鸣在谈恋爱,就是她和柳梓鸣在饭店里见家长,甚至有的时候,一周都能梦见两次,梦都能连起来演偶像剧。
她不是没和柳梓鸣说过,对方笑哈哈地问她:“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她无语极了,“滚。“
她和柳梓鸣双向暗恋的故事要追溯到小学五年级。
那个时候她因先天性的疾病,在市医院手术,打着石膏动也不能动,那个时候连什么是iphone都不知道,好像还没出现2g网,连陪床想看书都只能买医院超市里五六块钱一本的各种“野史“。
等到拆了石膏,回了家,她在家里无所事事,家里的台式电脑她也够不到,能碰到家里的电话了。她家有钱,电话用的都是报号+复式的。她爸妈用着手机,她就拿着小电话躺在床上,等晚上同学放学了,挨个打电话聊天。说实话,现在让她想当时有啥话题天天聊四五个小时,她也觉得没啥聊的,无外乎谁喜欢谁,谁暗恋谁。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柳梓鸣开始打电话了。柳梓鸣也手术了,那个时候三鹿三聚氰胺案在国内炸响了一道惊雷,他平时爸妈忙,给他的早饭都是带的牛奶和面包,可能就中枪了吧,哈哈。
她和柳梓鸣刚开始聊天的时候聊的五湖四海,什么都聊,比如说柳梓鸣非常喜欢的迈克尔杰克逊,以及当时风靡初小的奥迪双钻溜溜球,有时章希恩还会难为情的问一句“你最近好点了吗?“,然后话题转移到似懂非懂年纪对肾结石要嘎肾以至于破坏某种功能的误解,又或者是到了后面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你喜欢谁?“
听到柳梓鸣的这句发问,章希恩的脑子是懵了几秒钟的,但出于女孩子的害羞和年纪小傻逼呵呵的不服输的劲儿,她反问“那你喜欢谁?“
年少时期的少年,向来热烈,勇敢且直接。“你和付冰雨。“
“噢,“听到两个人的名字,其实章希恩并没有生气,反而她有点开心,毕竟里面有她的名字,他也喜欢她!
“那你呢?“
“我。。我。。“章希恩以为她很莽,但竟然也会害羞,于是扭扭捏捏,”你和1班的一个男生。“是的,她也喜欢两个人,一个是日日相处的冤家,一个是不知道她存在的长得但和她潘玮柏很像的小替身。
虽然表白了,但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柳梓鸣没几天就上学了,之后就很少给章希恩煲电话粥了,章希恩再去上学的时候就发现柳梓鸣和隔壁班的大姐大谈恋爱了。大姐大,章希恩也认识,算得上是好朋友吧,不过除了柳梓鸣自己,没人知道她喜欢他。
虽然小学六年级的爱情无外乎牵牵小手,但是章希恩小时候又虎又社牛。在楼梯口看见楼下的大姐大要送棒棒糖给柳梓鸣,后面跟着大姐大的几个小弟,正好碰见章希恩上完厕所去爬楼。
于是,章希恩去教室,“柳梓鸣,你女朋友在走廊里找你。“
柳梓鸣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似乎第一次经历这么社死的场面,低着头走出来。
章希恩不管你那个,直接在楼梯口旁边起哄让他俩亲一个,反正有大姐大的小弟在楼梯口放风。
在章西恩的记忆里,这似乎是第一次和柳梓鸣失之交臂,不知道柳梓鸣怎么想的,但章希恩对此毫无感觉。
甚至刚升初中的时候,柳梓鸣还给章希恩介绍过男朋友。
中午午休,章希恩吃完麻辣烫,刚在校门口小卖店斥巨资买了几条荷氏水果糖和几块德芙巧克力揣满兜,想着在操场上玩一会儿就回教室午睡。
“你现在有对象吗?“刚升初中的男孩子身上总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自信,但要是让现在的章希恩评价,就是——傻逼。但当时,章希恩,比初中的男孩子还傻逼。
“啥?“章希恩,一脸懵逼,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麻辣烫和买东西,什么是对象?
况且,自小学毕业,她和柳梓鸣就没啥联系了。开学之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都有莫名的自尊和奇怪的想法。她和柳梓鸣在鸣鹤楼里面都在三层,但从未说过话,碰见了就好像不认识一样。她在刚开学的时候,还在□□上问过柳梓鸣,“你想当我儿子吗?“然后就被回了一个问号,这是她俩最后一次聊天记录。怎么上来就……要和我谈恋爱吗?
似乎是章希恩自己的脑补过多,在柳梓鸣把旁边一个男生拽过来,对章希恩介绍“这我好哥们,徐航,喜欢你,你要不跟他处处?“后,章希恩,开启了暴走模式。
这个暴走模式,知道的人很少,但是章希恩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太——傻逼了,
章希恩长大之后,每每想起这个场景,她都会感觉自己其实患有精神分裂。对这个场景的全部回想,都来自于第三视角。
只见,一个胖墩墩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的女孩,僵持在原地,左手还拿着五块一杯对面快客买的香芋奶茶,右手在校服兜里,好像握着什么突然扬向面前两个男生中较高的那名。
“你有病啊!“话毕,就是漫天飞舞的荷氏硬糖和纵享丝滑的德芙。
小胖姑娘拖着笨重的身体,在六个篮球架之间追着一个脚步轻盈的男生跑,说着说着,似乎发现兜里的糖果都撇个一干二净,于是左手抬起,那半杯色素和糖浆就朝着后者校服飞过去。
事情的最后,就是以上课铃结束,无事发生。
以柳梓鸣灵活的身手,想把奶茶撇他一身还是有点困难。
至于徐航,章希恩记得后来他和另外一个认识但不算熟的女生早恋了。
说实话,徐航长得还可以,很白,但是有点矮吧,和章希恩差不多的身高,但是学习太差了。初一第一次期中考试,章希恩全校111,徐航1111,这是章希恩很久之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她竟然觉得或许在一起也挺好?但徐航,初二好像就不念了,她不知道,毕竟发疯那次把人家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