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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卖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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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和李大郎商量了一宿，决定赌一把走远些，去县里直接卖方子。
若是在乡里卖，一则物价贱卖不上价，二则发豆芽需要大量的豆，若是被有心人跟踪，不出几天就能把方子探的八九不离十。
第二天一早，李老爹就带着李平安去了县里，二人带着用三斤豆出的豆芽，坐在老牛头家的板车上。
老牛头本不姓牛，他两个儿子争气，给他买了两头牛，村里人眼红又羡慕，就喊他老牛头。他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应了，地里没活的时候就腾出一头牛来拉活，时间一长，村人就都喊他老牛头了。
又等了一会，要搭车的村人都陆续到齐了，老牛头赶着他的老伙计出发了。
“守根，可是发财了？前天你家烧的肉全村都闻到了哩。”
“哪里，平安的药喝完了，拿药去哩，也给大夫瞧瞧。”
“还喝着药哩？”
“喝着哩。”
牛车走的不紧不慢，风吹在脸上舒服的紧，车上的相熟的小媳妇儿开始闲聊，饶是李老爹也没避过去，让追着问了几句。好在大多人半路就下车了，只有李老爹二人和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到县门口下了车。
大娘是去县里看望她好命的女儿的，她女儿刚生了男娃，今晚就不回村了，所以老牛头单对李老爹嘱咐道：“守根，申时走哩。”
“俺省得。”
李老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也不露怯，领着儿子七拐八拐的敲响一家酒楼小门。他观察过了，这家酒楼收拾得最干净，小二哥待人最和善。
“咚咚咚”
“谁呀？”
一个闲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乡下来的，卖个家传的方子。”
李平安一听李老爹这样一说，想着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的极品，瞬间切换到战斗模式，生怕门后伙计说什么难听话伤害到他爹幼小的心灵。
谁知那人竟一声不吭把门打开了，许是门轴该上油了，吱吱呀呀的声音随着门开一同响起。那人探出个头，把李老爹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菜可带了？”
李老爹把篮子上的布掀开一个角，只让人看个绰约，“带喽带喽。”
那人还想探头看清几分，谁知李老爹篮子一抽不给看了，那人也不恼，领着二人进了一间小房，小房间里有个小灶。不多会儿，就来了个小学徒，手上举着个小铁锅。
李老爹没带调料，也没打算自个做，只把篮子给那学徒一递，让他给师傅拿去，用水焯了，调黄瓜一样给做了。
李老爹并不担心灶房师傅给看出什么，这一小篮子都是李老娘和大儿媳一大早起来择的，掐头去尾，只那一小银段，再有本事的师傅也尝不出来是什么。
谁知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一个长相周正的男子的拿着小篮疾步走来。
“是恁二人来卖这菜的？”
“不是。”
“不是？”那男子一脸疑惑地看向旁边的伙计。
“掌柜的，这汉子是来卖方子的，不是卖菜的。”
那掌柜愣了一下，看向李老爹说道：“卖什么方子？”
李老爹按照李平安交代好的话说道：“卖生银段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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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安喝着蜜水、吃着点心，安静的听着掌柜的和李老爹讨价。
“俺也不框你，这银段北边的贵人们爱吃，一小碟就要二两银。可这菜也要配上其它稀罕物做，俺们也是要赚钱的。这方子俺出不了太多钱，俺出二十五两，再多就不行了。恁要是不卖，俺劝恁再往城里走走，县里可是有几个黑心货呢，保不齐就被他们吞了去。”
“掌柜的，再涨涨吧，俺们有做菜的方子，保恁赚大钱哩。”
掌柜举着茶盏，多少有点犹豫。他本来二十五两都不想出，毕竟只是个方子，他怕生这银段子要再耗费巨资。只是看那个跟来的小子一股读书人的样，保不齐是哪家没落的寒门后生，他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结几分善缘总是好的。
“三十两，再多就不要了。”掌柜的眼一闭，咬咬牙说出这句话。
“成交哩。”
掌柜的看着笑眯眯的李老爹，心里不住的劝自己，结善缘结善缘！
李平安看着有趣，出声安慰道：“不让掌柜的吃亏，我送你几个菜方子。”
他刚说罢这话，就见那掌柜的面上一扫不开心，兴奋地看着他。李平安笑笑没说话，只当这掌柜的不肯吃一点亏。
殊不知掌柜的听到他与北方贵人说话用语一般，更加认定他是寒门弟子，心里高兴与寒门搭上了线哩。
等李平安从刚刚那个小房间出来时，李老爹正乐呵呵的数着钱。上回大郎与他说去换钱一两银要扣五文钱，吓得他这回只要铜板。
李平安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一个铜板约重半克，三十两就是三十斤！幸亏搭了老牛头的车，不然回去路上累都要累死了。不过看着李老爹身前的一堆铜板，李平安只觉得他“斥巨资”买的那本《手把手教你发豆芽及其二十一种神仙吃法》也算是值了。
掌柜的极会做人，他见李平安不停闲的吃点心，让小伙计包了两包点心，连同桌上剩下的一起送给了李老爹，喜的李老爹直往外说吉祥话。李平安也很开心，点心很甜，他觉得大毛二毛会喜欢。
三十斤的铜钱丝毫不影响李老爹的走路速度，相反还快了几分。马上到老牛头那里的时候，李平安拉住了他。
“爹，我饿了。”
其实他不饿，他就是想花钱。他知道，按照李老娘的性子，这钱进去了就别想着再掏出来一分。
李老爹有些犹豫，实在是三十两太多了，可平安一向懂事，如果不是饿急了不会说的。
想了再想，李老爹解开一串铜板数出了二十文给李平安。
“平安听话，拿着铜板去买几个肉饼子，爹在老牛头那等你。”
李平安原本有些不乐意，可转念一想，这县里哪怕李大郎也没来过几次，自己趁机转转买点什么回去也不会有人怀疑，当下欣然接过铜板，往市集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