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她捡到了人类》二狗听我说

13、第 13 章

　　小鹿女回望一眼，巨鸟挨着女人的头，才转身跟上逃命的人类，不紧不慢地跟着两条腿的人类，瞅着跑不块的人类，蹦跳两步说：“我们现在要去哪？”

　　“这种鸟是古地球上的食人鸟！”
　　雾雪快速爬上岩石，往之前的路跑去。
　　雾雪见怪物还时不时向后打量，她不得已高声唤，待怪物跳到她身旁的位置，她解释道：“它们有很顽劣的性格，会把食物从高空坠下，待死透后才会下口，现在这里会变成食人鸟进食领地。”

　　“不赶快离开，下一个被吃的就是我们！”雾雪纵身一跃，一把揪住结实的长角，翻身跃到怪物背上。
　　怪物加紧了速度，不待雾雪提醒，身后狂风大作，原是巨鸟展翅，四周的风雨爆裂，瞬间有一股强烈的引力往身后吸，地面上的杂草从地上被卷出草根，更别说地上的碎石落叶，全部都向后吸去。

　　飞在半空中的巨鸟猛地俯冲，坚硬鸟喙叼起地面上的女人，一口将其吞噬，眼睛的颜色骤然转变成幽蓝色，脸上金色的线条也紧接着蔓延全身，每一根羽毛都被金色的线条缠绕，身上冒着金色诡异的光线。

　　此鸟，名曰岱孜。古地球文化遗留生物，天生喜食人，据文献记载，岱孜繁衍至今拥有独立意识，故地球上依旧生存不少种族部落，岱孜会偷偷将部落新生幼儿带走，将其抚养长大，养育最长可达十七年，临雨时期将其生食。（作者：瞎编的，自设大鸟，岱孜读音：呆子，夏天鸟多了也很恼好吵，姑且图一乐罢了。）

　　岱孜十分喜好雷雨天气，因此巢穴也在偏离群山之外矗立天地间的高峰之间，生存的环境恶劣时常下雨，周围极少有能吃的猎物，岱孜每一次出巢穴捕猎，需要飞行数百里之外丛林里，因为需要一种特殊树木上结出的果实只生长于丛林地带。

　　岱孜吃完女人，盯着跑进丛林里的两人，挥动巨大的翅膀朝着猎物俯冲而去，张开尖锐的鸟喙发出嘤嘤婉啭的声音。茂密巨大的叶子比起岱孜的翅膀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丛林之内被天空上飞的岱孜一下子发现移动的黑影踪迹。

　　雾雪抬起头时就见一双巨大的鸟爪子穿过树枝横冲而来，她爬上怪物的鹿身腰肢上，在极速奔跑之间折下树枝在岱孜强劲的抓力之下狠狠地往鸟眼一刺，把岱孜吓得往回飞到半空翅膀也在周围树枝上划下许多羽毛。

　　“它还跟着我们！”
　　小鹿女看到半空中飞着的岱孜，巨型的翅膀在茂密的丛林里横冲直闯速度不见半分，反观她脚下的速度因鸟爪偷袭的东西不得不一边警惕一边观察前方的道路中慢下来。

　　“一直跟得这么紧，恐怕它铁心吃不到嘴是不会放弃，”雾雪伸手一按，怪物的头顺势低下，躲开了鸟爪的突袭，雾雪斜眼一瞥，身后的岱孜飞到头顶上方，“按理说从食人鸟野性上，体型庞大的飞兽不会在陌生的领域穷追不舍，要不就是我们还在它进食的区域之内，甚至对这片区域丝毫不陌生。”

　　“那岂不是死定了！”小鹿女纵身一跳，跃过那块长满青苔横地的巨石，身上的人类站在她的鹿身上，用两只胳膊才能紧紧抱住她脑袋上的一只长角。

　　“在这种破地方被食人鸟吃算我倒大霉，这破鸟也别想轻而易举能吃上一口肉！”
　　雾雪惨白着脸，手臂上多了一条血痕，血液顺着手臂往下落。
　　月食的作用之下伤口很快消失，连她也注意倒手背上的血口慢慢愈合，凝成嫩肉的疤痕掉落，肌肤很快平坦光滑，不禁地摸上脸颊，身体自愈的速度连同皮下的腐肉也恢复如初，更不遑区区一道爪伤。

　　“这附近到处都是树木丛林叶子，这样一直胡乱逃只会浪费体力，得找个能躲避食人鸟的山洞，或者是抵挡一时半刻窘境的转机也好。”小鹿女开始思考要怎么把头顶上的岱孜抓下来，毕竟她的战斗力不比这只鸟弱，鸟那双爪力能把一颗苍天古树撕裂，一旦鸟从手上飞出去，很难再次把天上的岱孜抓下来。

　　小鹿女尝试把岱孜引诱下来，但是岱孜丝毫不上当，因为她的个头差不多和岱孜相似，恐怕岱孜也在忌惮地下的怪物，如果被抓住一定会被折断翅膀，或是用石头砸碎双爪，她对人类说：“如果天空对食人鸟的情况更有利，我们无论怎么逃跑，任何一丝对付它对策以及逃跑方向行踪的迹象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所有对它不利的路径都被堵死。”

　　“眼下这路恐怕也在它的掌握之内，那就逼它下来！”雾雪眉头一拧，岱孜的速度越来越快，鸟爪擦着雾雪的脸颊而过险些抓伤小鹿女的鹿身，爪子亮着银色尖锐，抓中的树梢发出凄惨一声树裂成三截‘，裂开的树身上残留深深地爪痕。

　　雾雪往前扫了一圈，蓦地拍怪物的人身，嘴上勾起一抹胜利在望地弧度，从怪物的背上跳下来，对怪物说，：“我们分开行动！”

　　岂料话音刚落，怪物立即跳着跑远，她也顾不上耽误时间，岱孜一见落地的猎物，对人肉滋味势在必得，加快速度冲向雾雪，几乎在电光闪石之间她蹲身一滚堪堪躲开冲过来的爪子。

　　雾雪脸色变黑，岱孜竟然不去追另一个比她肉多的猎物。
　　她几乎在鸟爪下解锁各种新型的逃命姿势。后方袭来的岱孜刚刚尝了人肉，此刻玩心大于吃下眼前猎物的执念，更想看精疲力竭的猎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绝望吞没。

　　茂密的丛林，大雨滂沱，雾雪在丛林间飞奔，背后俯冲的岱孜越来越迫近，望着渐渐体力不支的猎物，鸟爪穷追不舍几乎要触及身体。

　　鸟爪再度袭击，雾雪往前一扑，跌进泥坑水洼里，她眼睛脸上都是泥水，鸟爪很快落空。而她没注意身下的那块石头，石头对准髋骨隐隐还有鲜血流出，半身还隐隐在抽搐，几秒钟脑海空白摸索着泥水爬起来。

　　雾雪侧着脸，眼睛隐含一丝精光，立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等候岱孜下一次袭击，不出所料，岱孜长鸣一声，巨大的翅膀挥动一阵暴风，以极快地速度冲去。

　　正当岱孜的前爪即将勾住雾雪身体时，发现它的身体动弹不得，越挣扎身上羽毛掉落越多，张大的鸟喙里伸出分叉舌尖，灰色液体从岱孜嘴里流出来。

　　雾雪喘气着，捡起地上树枝用力一刺，树枝间挣扎不已的岱孜发出尖锐长鸣，蓝色的液体从眼部流出，不料压制岱孜的那棵树发出咔嚓——裂开的声音，被禁锢住的翅膀不停挣动。
　　树多了浅浅的裂痕，雾雪加重力度，裂开速度也加快，瞬息间，她肚子猛烈吃痛，裂开两截的树身一倒，登时没了力气，树枝从手里脱落。

　　杀戮肆虐之下，岱孜挥动翅膀，踩上猎物的身体，丛林叶根上血珠喷洒，每一次鸟喙狠狠低啄，血花四洒飞溅。隐约之间，响起一声撕扯如同刚刚树枝裂开的撕扯的声音——她被撕得满脸是血，手臂上露出森白，皮肉分离。

　　雨声掩过一声刺耳惨叫声。天光蒙蒙，自乌云深处破开，柔色玉白光洒落，整片阴暗丛林瞬间被这道柔光笼罩其间，好似天羽蒙薄纱虚无渺茫。

　　飞鸟展翅声响起，天边掠过蓝黑色羽毛，岱孜挥动那双巨大羽翅往云霄飞去，天光顺着羽毛的弧度，金光轻柔地洒落。天空中的巨鸟俯瞰丛林，一切山川地貌皆纳入眼中。

　　岱孜离去，乌云散开。天空一望无际地蔚蓝，云色懒懒地变化姿势，底下的丛林多了晶莹欲滴的露水，藏起来的万物开始活动起来，树梢一头流下殷红颜料。

　　树梢下躺在一个女子，惨白的脸色宛如死去，但微颤的手指表明还活着的迹象，静若无声的胸膛猛地剧烈收缩，这一刻出现奇怪一幕，碎落一地的肉块呈螺旋状飞快地移动。

　　如若有人撞见这一幕，一定会指着她的脸惊慌失措，这张脸正是此时被银河热捧的对象，也因她研发的游戏被下线一度受到大众不满，同时向审判部提出要向这位发明家提出抗议，但无人知晓她此刻的状况，而另一头的审判部也忙着处理这位发明家弄出来的事情。

　　身为死对头，戈里纳森·穆尔很有发言权，他只想搞死她！
　　戈里纳森双手交叉，金灿灿的发丝滑落白皙洁净的脸颊上，金色在水晶光下愈发灿烂，脸上那双碧色眼闪动着耀眼的温柔色，注视着面前坐着的女人，他嘴角噙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穆尔先生，你是否承认在上次雾雪教授发布会上对其下药，使雾雪教授身上多了一种亢奋剂引发混乱？“女人冷声发言，翻开桌上放置的文件，抬起头额角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
　　女人挽着一头橘色长发，额角垂下发梢尾处是一抹淡灰色，双眸泛着湛蓝的颜色，身上裹着一件漆黑皮质长大衣，胸膛上缠绕着白色绷带，下半身是一条工装裤和长靴。
　　她身上没有一件多余的饰品，连耳环眼影都从不出现在她身上，只有下嘴唇涂了黑紫胭脂，整个人站着那就能让人感受冲击力极强的视觉感。
　　女人的名字叫，橘。她曾经本该可以成为一名诗人，但眼前这个男人打破了她对诗人的幻想，甚至因他一句话，成为连自己都害怕的疯子，竟然恬不知耻地追求遥不可及的爱情。
　　”橘，你还是老样子。”戈里纳森露出熟悉的笑脸，那双多情的眸子望着她，“还是那么天真，雾雪爱我，她不择手段都想得到我的爱，你应该明白我的。”
　　戈里纳森是一个站在热度中心的人，他笑着招手，无论是多么冷心冷脸的女孩，她们都逃不掉，一夜间之间转变速度，无一都疯狂爱上他，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把她们比作花朵，爱抚着她们身上的肌肤，热爱时会宠爱她们任何任性，橘曾经也想过，就这样沉沦下去，与花朵一样被爱意滋润，可花朵会凋零啊！
　　橘被现实打了脸，陷入无尽疯狂之后，连家人都放弃了，她是如此无可救药，她开始自我安慰，总有一天戈里纳森会回来她身边，只要她不再任性，不再做令他皱眉厌恶的事情。
　　橘离开回忆，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眉眼依旧如初，听到他说的花，不禁喃喃道：“雾雪是个不懂爱的怪物，你说说别人或许我还能相信，你还是满嘴谎言，这一点你也从未变过。”
　　橘接手这份审判时，文件里记载雾雪从出生到现在生平琐事，甚至还有一些较为隐秘的记载，一个从古地球带回来容器，连生命的意义都不知的怪物，怎么可能心生爱意……橘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当时橘刚看完雾雪的档案时，她表现出太过于惊讶，上一个接管文档的人说了一句，果然，和我当初的表情一模一样。接着她就被带到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房间门口放置着一架明晃晃的监视器。
　　那人对她说，这里就是雾雪生活的房间。无论她在做什么，或者出去到哪里都会被全程记录，除了了睡觉吃饭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研究所搞发明，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橘站在房间外看呆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很幸福，比起怪物这种无聊的生活，哪怕互换生活三天，她连一个小时都接受不了，忍受不了如何在别人视角里活着，也怕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后来一段时间内，橘被雾雪这种无聊的生活所吸引，她将所有的视频都翻出来，一个一个打开播放，从头看到尾，呆在房间里的雾雪从没有多余表情，上了床就闭上眼，下了床就洗漱吃饭，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发泄不满的情感。
　　开始记录雾雪生活，是从离开古地球的日子一直记录至今。橘不明白，如果她是雾雪，她一定会想办法逃离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然后跑到一个没有监视的地方重新开启一段美好生活，再结识新朋友，她会幻想如果能和雾雪碰上一面，说不定能成为彼此最要好的朋友，但也仅仅一个幻想，她也没有任何和雾雪碰面的机会了。
　　抱着这种失望，橘跑到当时雾雪工作的地方，同研究所的人索要一份关于雾雪的视频，果不其然连实验所也有她的视频，对于雾雪这样没有感情的怪物，一点一点在橘心里变成了一个怪癖的天才。
　　橘翻过很多视频，在实验所一段录像中，看到雾雪露出笑容，那是在其他视频都不存在感情。雾雪转头看着监视器，勾起一抹笑容，口吻兴奋地说，我将要发明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奇迹，等着瞧。
　　那一瞬间，橘不敢置信，重新倒退画面再次播放一遍，雾雪笑着脸是真实的。画面上的雾雪，笑意并不明显，两只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摄像头，嘴角上扬一个弧度，黑沉的眼睛也亮起来。
　　橘学着雾雪也扬起一抹笑，看向眼前的男人。
　　“戈里纳森·穆尔，认罪吧。”橘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笑依旧存在她心底最美好的回忆里。
　　戈里纳森笑容一顿，碧色眼里露出令人心碎的眼神，他含着温柔的好听声音，对橘说道：“为什么？我没有罪，橘你这是在污蔑，如果一定要报复我，也不应该用这样方式对我，这样太不公平了。”
　　戈里纳森松开两只交叉的手，缓缓地放在桌面上，以正面不逃避地姿势，丝毫不闪避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这是一种清者自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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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雨后，明媚的天气将湿冷驱除。
　　地面小草的露珠滚落，还有树叶上关于水痕的踪迹。
　　很快在阳光下蒸发消失，四周蔓延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阳光干燥的气息。

　　雾雪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抬起手，两只手都完好无缺。
　　白皙的手臂上，没有一丝伤痕，甚至连血色斑驳的颜料也不曾存在。
　　就像是一场大梦，醒来还很迷糊。
　　正思维发散时，旁边传来嘤嘤声，一只巨鸟头撞进视线之内，她连忙捂住头，想起来岱孜抓住她的记忆，没料到记忆力凶恶的岱孜被捆住地上。

　　“你醒了！”
　　小鹿女露出惊喜的表情，从岱孜身后冒出脑袋，连忙走到人类身前，看到人类身上那原本断成两截的手臂，此刻也已经恢复如初，“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跑哪去了！”
　　雾雪没好气地说，她的额角又被一根长角抵住。

　　怪物露出笑脸，“我以为食人鸟会抓我，我都跑好远了，毕竟我的肉看起来比你多，但谁知道那家伙竟然朝着你去。”
　　“我追回来的时候，你身上每一处好肉，这食人鸟估计也是因为你的肉不对劲，倒在地上直抽搐，那画面太吓人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跟食人鸟同归于尽。”怪物话语间流露出一丝委屈，连她自己都不知会感觉一丝害怕情绪，当她看到人类呼吸时，才放下心把巨鸟捆好。

　　“我没那打算，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浪费在这个地方。”雾雪推开长角，任由额角被摩擦发红，其实当岱孜压着她那一瞬间，她乞求月食能发挥作用，从地面上还活蹦乱跳的岱孜身上，看出来月食如今作用对怪物都不大。

　　雾雪捡起地上一块石头，露出坏人的嘴脸，对着岱孜的鸟喙看去：“总得觉得要报复一下，不然会觉得会很亏。”

　　岱孜瞬间眼泪掉下来，小鹿女神奇地看了眼它，尾巴甩得欢快，也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岱孜假装出手，结果岱孜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砸弯了地上小草。

　　“它怎么哭了？”雾雪还没下手，想不通岱孜竟然能理解面临死亡的恐惧，“难不成吃人吃多了，还能将人类的情感记忆一并复制出来？”
　　但也无不道理，月食是一种植物，也是一种食人性，吃人记忆的怪物，岱孜真如猜测所言，那是否说明古地球上的生物将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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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乃是岱孜最为平生屈辱一日。
　　向来它也是食人猛兽，可号称方圆百里山野第一恶霸，哪料在区区小沟里翻船，被人类和不知哪跑出来怪物联手偷袭，现在被迫驮着当起手工具兽，还得被她们驱使着往前飞。

　　岱孜极为不爽，发出长长一声极其哀怨的声音，脑袋上就被人类狠狠敲了一下，它回头幽怨地盯着人类手上的石头，没错，正是这块石头将它的头砸出数十个肿包，此仇必定回报彼石！

　　“嚎个再试试嗯？”
　　人类掂着石头说，岱孜缩了缩脑袋，努力张开翅膀，迎着风吹散这一抹淡淡的忧伤。

　　岱孜委屈，憋住声音不敢发出一声嘤嘤，小心思回看人类身旁的怪物，怎么这厮脖子上没有捆着绳子，难不成已经向人类臣服了？

　　小鹿女似有所感，抬起头对上巨鸟的眼神，她露出笑容，“好好飞，不然拔光你的毛。”说着摸了摸漂亮的羽毛，揪住其中最长的一根，羽毛尾部上蓝色鸡蛋圆点亮起一层金色线条。

　　她举起手里的羽毛，光线照射下来，蓝色圆点像一只眼睛，一片羽毛上由大大小小的眼睛组成在一块，看着有点骇人，但此刻阳光之下有一个异样漂亮，只会感受到羽毛天生其美。

　　心生对人类恶趣，她将羽毛递给人类，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无辜神色，嘴角洋意着一抹得意的笑：“要是把翅膀上的羽毛都扒光，这鸟还飞得起来吗？”

　　“在那之前，你跟我会摔死。”雾雪打住这种诡异的话题，漂亮的羽毛连她都有点沉迷其中，她还是接过来，拿在手反复观察和普通的禽类有何不同，“真漂亮。”

　　小鹿女挨着人类的身体伸着头，露出不满意地神色，将羽毛收了回来，见人类脸色瞬间沉下来，立马又揪了一把羽毛，连同刚刚那一根塞回去。

　　“你生气了？”小鹿女露出小心翼翼地表情，人类冷哼一声然后说没有，她顿时不明白人类这种生物的情绪，怎么脾气说变就变，她实在是想不通。

　　雾雪伸手拉开距离，指着一边宽敞的位置，示意怪物坐过去，怪物慢吞吞地挪了一只后蹄子，挨着那个位置的边缘线上，结果鹿身跟人身丝毫未挪动一分一半。

　　“离我远点。”雾雪黑着脸，用力猛吸氧气，拍开脑袋上正磨蹭的长角，站起身走到岱孜脑袋上，发泄情绪地用力跺着步子，然后抱着双手坐下来。岱孜悄悄砸巴嘴巴，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动向上，这是一盘可口的点心。

　　小鹿女也跟着站起身，身后的鹿尾低垂着，一下没一下地摇晃。湖水般的眸子倒映着人类的背影。前方的人类背着她，远方斜阳透过白云照射下来，人类的黑发照着阳光发出金色光芒，背影单薄孤零零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正当此刻，岱孜发出一声鸟鸣，不远处冒起炊烟，那是群居人类的部落。瞧见这一幕，雾雪爬起身，双手抓着岱孜的触须，脸上露出笑容，挨着岱孜脑袋将身体探出去一半，撑着巨鸟额头处，她探头往下倒，身体几乎一下子悬空。

　　只一瞬间，风拂面而来，强劲地告诉弱小的人类，风生来拥有尊严，区区一个人类，只要风愿意，它能将渺小毫无重量的人类吹飞。

　　于风中，她脑海里闪过两个字，放手。于是，两只手松了触须舒展肩膀，她顺应内心的想法，大大张开双臂，然后高声呼喊，笑着不能自己，朝身后怪物有了一丝好心情说道：“前面是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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