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吉Q的奇妙冒险[jojo]》粉泪

2、第 2 章

　　“丝吉小姐，我能理解为你是在担心我吗？”

　　赌场中烟雾缭绕，形形色色的人都靠在堵桌边或是玩牌或是数着筹码。乔瑟夫随意挑选一台老虎机，见一脸紧张的丝吉跟进赌场，笑着开口调侃道。

　　他随时随地好像都是一幅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模样，丝吉打量一番四周，才对他正色道：“我只是不想前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给救回来的。”——其实也没有花很大力气，主要还是靠他自己恐怖的修复能力，要是其他人，肯定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他这么快就能自由活动，真是个奇迹。

　　乔瑟夫挑了挑眉，对这话不置可否。他先是静静看旁边的人如何使用老虎机，好像在脑中回想该怎么使用，两分钟过后，他突然扭头对丝吉道：“美丽的丝吉小姐，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又开始释放魅力，“我身上唯一一块硬币，在刚才买面包时用掉了，如你所见，面包还全被鸽子吃掉了。所以，丝吉小姐能否借我一点本钱？”

　　丝吉从小就是个恪守本分的好女孩和好学生，按照父母的期望一直读书，今天还是头一回进赌场。在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中，是绝对不能借钱给赌徒的，因为那只会有去无回，何况这还是个今天才认识的人。

　　但是——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和坏坏的笑容，丝吉发现自己竟然很难说出一个“NO”。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傻愣愣地把一块硬币放在乔瑟夫手心里了。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她还是心想，这人去酒吧里陪那些失意的贵妇人们喝酒，说不定比在赌场里来钱还要快呢。光是看他那身高和浑身肌肉，绝对受贵妇们的欢迎，会被她们叫“甜心”“达令”的那一类男人。

　　乔瑟夫顺利拿到初始资金——一块硬币。他把硬币塞进老虎机里，随口道：“丝吉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幸运数字吗？别误会，我刚才试着回想我的幸运数字，但很遗憾地发现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只好借用一下你的幸运数字了。”

　　丝吉从没进过赌场，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有些犹豫：“我运气一向很差的，你还是不要用我的数字比较好……”

　　她从小运气就很差，喝汽水从来喝不出“再来一瓶”，和别人猜拳老是输，坐火车必定晚点，连进医院见习都被分配去打杂。JOJO要是用了她的幸运数字却没赢到钱的话，她会有点愧疚的。

　　不过乔瑟夫听了这话却半点不在意，老虎机彩灯在他脸上映出花花绿绿的光，他侧脸看向丝吉：“这样吗？虽然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我直觉我以前运气应该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活到今天还能见到丝吉小姐。把你的幸运数字告诉我吧，说不定我以后能给你带来好运呢？”

　　听了这话，丝吉忍不住笑起来，他表面上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一样有些轻浮又莽撞，但意外地又让人感觉很可靠。她只说：“4，我的幸运数字是4。”

　　“4啊，听说在亚洲那边4好像是个不太好的数字呢。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它应该就能为我们带来好运了。”他说着，用力往下拉了一把手柄。

　　老虎机上的彩灯依次点亮，丝吉紧紧盯着屏幕很有些紧张，在心里不住默念祈祷。乔瑟夫也不再说话了，两眼盯着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秒钟过去，屏幕上的画面渐渐定格，看到那一连串的数字，丝吉爆发出一声喜悦的尖叫，三个4！他们赢了！

　　哗啦啦的硬币从中吐出来，乔瑟夫脸上扬起他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把硬币一块块捡起来，“现在让我们追加筹码，我想……4倍应该是个很不错的数字？”

　　丝吉从最初的喜悦中渐渐冷静下来，摇头道：“JOJO，不要这么冲动吧？4倍会不会太多了？”

　　乔瑟夫咧嘴一笑，“不冒险怎么赚到钱呢，年轻的女士？”说着，把刚才赢到钱的钱又全部投入机器中。

　　丝吉这时候连呼吸都变得凝重了，赌场里下场最凄惨的赌徒，就是不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她可不希望JOJO刚赚到一顿饭钱，转眼又全部搭进去。

　　但乔瑟夫已经重新拉下手柄，几秒钟后，更多硬币被哗啦啦吐了出来。如此重复几次，丝吉渐渐有些麻木，这人是真的天生强运吧？毕竟和人在火山口附近还保下一条小命比起来，赢一点小钱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在原本一枚小小的硬币翻了十倍上百倍后，赌场中的人终于注意到他们。一个穿衬衫马甲的侍者端着两杯香槟走了上来，礼貌道：“这位先生，那边有一位先生对您很感兴趣，能不能请您过去玩两把牌呢？”

　　丝吉赶紧悄悄朝他摇头，赌场里的这些人肯定没安好心！要是他们这时候选择收手，应该还是能安全离开的，毕竟几百块钱对赌场来说不痛不痒就跟毛毛雨一样。

　　但是下一刻，JOJO拿起酒杯，一口气干掉其中的香槟，笑嘻嘻道：“真贴心，还看出我渴了，那么就去和这位先生玩两把吧！”

　　他说着，还朝站在一边紧张不已的丝吉道：“我的幸运女神，你要不要来一杯？味道还不错，比外面的自来水管好一点。”

　　丝吉只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待会儿输得裤子也不剩被扔出去，她绝对不会再借给他本金了！

　　在长条赌桌边坐下来，乔瑟夫捂着脑袋道：“这位先生，我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恐怕不方便玩纸牌，你看玩酒杯硬币怎么样？”

　　对面那个西装男大概没想到他直接就说自己脑子不好使，露出点轻蔑的笑意来，也不在乎他率先指定游戏，点头道：“没问题。”看来这人对自己的赌术也相当自信。

　　酒杯硬币非常简单——就是轮流往装满酒的玻璃杯中放硬币，同时保持酒不洒出来。同理，谁先让酒洒出来，谁就输了。

　　使者很快拿了一个玻璃酒杯上来，在里面倒满威士忌。威士忌在灯光下反射着清澈的光，站在一边的丝吉很是捏了一把汗。乔瑟夫身高一米九五，活脱脱就是个大块头，何况他还刚丢了左手，只剩一只右手，连平衡都很难保持，怎么能赢这种很考量眼力和手力的游戏呢？

　　而他对面的那个男人瘦小猥琐，还留着长长的藏污纳垢的指甲，不过此时这些都成了他的优势。人们通常会联想到大块头粗犷，小个子心细，这恐怕也是西装男轻易就答应玩酒杯硬币的原因之一。

　　作为东道主，那个小个子西装男主动让乔瑟夫先放硬币，乔瑟夫也不跟他客气，拿起自己刚刚才从老虎机里赢到的硬币，慢慢靠近酒杯，沉默了两秒像是在静静观察，随后轻轻将硬币放入其中。

　　酒没有洒出来，但丝吉并没有感到半点放松，因为随后那个西装男也以同样的方式放了一枚硬币进去。

　　乔瑟夫又成功放入一枚硬币，坐在他对面的西装男突然笑起来，“先生，我们这么玩未免太无聊了点，不如来点有意思的？”

　　他说着，忽然从桌上抓了四枚硬币在手中捏住，一点点靠近酒杯。四枚硬币！这个男人一定是他妈的疯了！在场围观的人全部屏住呼吸，成败就在此一举，如果成功，已经放下这么多硬币的酒杯绝不可能再继续容纳，乔瑟夫就只能乖乖认输。

　　但任凭周围人怎么提心吊胆，乔瑟夫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向侍者招招手：“香槟喝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来杯龙舌兰酒，能给我来一杯吗？”

　　周围有人发出嗤笑，“这小子要是想凭这一招扰乱别人，可是办不到的！”

　　乔瑟夫并不在意，靠着椅背慢慢啜饮着龙舌兰酒。西装男脏兮兮的指甲捏住四枚硬币，屏住呼吸，在酒杯边缘试探。酒液表面隐隐波动起来，围观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倒吸凉气起来，这可是四枚硬币，怎么看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然而，随着极轻的“咚”的一声，四枚硬币齐齐滑入酒杯之中，酒面只是波动几下，随即就恢复了平静。在场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这个男人，竟然轻易做到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

　　丝吉一直紧绷的肩膀瞬间都垮了下来，完蛋了！看水杯那波动的频率，怎么也不可能再放进一枚硬币了！她原本还寄希望于这个男人失败洒出酒滴来，乔瑟夫就能轻松获胜，可现在希望全破灭，今晚好不容易赢到的钱又得全部还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他输定了，用那种看好戏的眼光盯着他，那个西装男尤其嚣张，点燃一支雪茄，看起来已经在享受胜利了。

　　然而乔瑟夫却突然道：“我敢打赌，你的下一句是——‘小子，你输定了，快认输吧！’”

　　果然，那西装男得意洋洋地开口：“小子，你输定了，快认输吧！”

　　被乔瑟夫完全猜中自己要说的话，西装男有一瞬间的恼怒，巴掌都举起来差点就拍在桌上，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慢慢把巴掌放了下来，“你这小子，是故意想激怒我好让我一巴掌拍在桌上，把酒洒出来吧？那我告诉你，我进赌场的时候你这小子还在喝奶呢，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

　　JOJO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计谋被拆穿过后的恼怒，在众人都以为他必输无疑时，他突然对站在身边的丝吉道：“丝吉小姐，今天全靠你的幸运数字我才赢到这么多钱，在这最后一枚硬币，我能不能从你那里借点好运，请你帮帮忙呢？”

　　说着，他扭头朝对面的西装男道：“这不算犯规吧？”

　　西装男冷冷点头，“我劝你最好不要玩花招。”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突然被点名，丝吉差点吓了一跳。JOJO这人到底在搞什么？他既然主动提出玩酒杯硬币的游戏就应该有十足赢的把握啊，临到最后向她求援算怎么回事啊！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个外科医生，就理所当然地能精妙把握到这个地步吗？虽然丝吉在医学院里学习成绩和实验操作成绩最好，拿起手术刀时也绝不手抖，但她不觉得自己有能赢的可能。那个玻璃杯已经不能再放硬币，他们必输无疑了！

　　但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帮JOJO，就没人能帮他了。丝吉在原地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大不了就把赢的钱全部还回去嘛，反正她也只是损失一个硬币而已。

　　她站在桌边，按着乔瑟夫的指示伸出手，谁想到乔瑟夫却是轻轻把手搭在她手背上，握住她的手，口中还念念有词，“如果幸运女神真的站在我这边的话，就请给我一点指示吧，您也不想看到我这个年轻人大晚上的露宿街头，没法还钱给好心的丝吉小姐吧？”

　　他丝毫不在意旁人讥笑鄙夷的眼光，握着丝吉的手念念叨叨好一阵，终于睁开眼睛：“好的，我能感受到幸运女神已经降临，她就是在我身边的丝吉小姐，我要在丝吉小姐的帮助下出手了！”

　　西装男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两人。那个年轻男人不好说，但这个女人浑身僵硬，满脸天真，一看就是没进过赌场的好人家的女儿，根本不可能出老千！

　　他倒要看看，幸运女神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乔瑟夫握着丝吉的手，用她的指尖拿起一枚硬币，慢慢靠近酒杯。在放进如此多硬币后，水面早已呈现饱和状态，微微鼓了出来，甚至在场的人要是凑近一些，深呼吸一口气，都有可能吹下水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真的能赢吗？丝吉心里也没数。

　　随着硬币缓缓靠近酒杯，她甚至紧张到不敢睁眼看，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就害得乔瑟夫输掉这场比赛。JOJO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相当绅士地体贴道：“丝吉，如果你实在紧张的话，眼睛闭上就好了，这又不是外科手术，你不用勉强自己。”

　　他这么说，丝吉反而要睁开眼睛，哪能因为一时的胆怯就选择逃避呢？硬币已经非常接近酒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然而随着两人同时放手，硬币稳稳滑入酒杯之中——没有酒洒出来，一滴都没有。

　　对面的西装男嚯地一下站起来，满眼不可置信，乔瑟夫咧嘴一笑，“我猜你的下一句是——‘不可能，你小子一定出千了，酒杯明明就不能再放硬币了！’”

　　果然，下一刻西装男就愤怒咆哮道：“不可能，你小子一定出千了，酒杯明明就不能再放硬币了！”

　　他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气呼呼抓起另一枚硬币，不信邪一般靠近，谁想到刚丢进去，水面突然波动起来，酒液洒了出来！

　　JOJO赢了！丝吉率先欢呼起来，她简直比JOJO本人还要高兴，也不单单是为赢到这么多钱，而是为他发自内心感到高兴——这样一来，他不仅能付清医疗费继续接受治疗，生活也有了着落，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弄个假肢呢……

　　她在课堂上听教授介绍美国有个史比特瓦根医药集团，医疗技术非常发达，研制出的人工机械几乎能取代人原装的手。这样一来，JOJO的日常生活就和失去左手前没什么区别了。

　　JOJO本人倒没她那么激动，只是把硬币换成的大额钞票放进兜中，朝那气急败坏的西装男道：“谢谢好心先生的馈赠，让我今晚不至于露宿街头。”

　　说罢，他朝丝吉伸出右手，“我的幸运女神，能不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