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和弦》深山川川

7、为了与你同行

　　第七章为了与你同行
　　这天下午，温故请假没来学校，放学只有周川和陈赴鸿两人同行。这还是第一次，只有陈赴鸿没有温故的路途。
　　周川：“对了，以前都没问你，你们两个住的近吗？你和温故。”
　　陈赴鸿：“何止住得近，我们俩的小区就隔着一条马路。我住公元九号，他住现代一城。”
　　周川有点吃惊：“靠，我才反应过来，那这样的话，他从另一条路走不是更近？为什么要走我家这边。还一走就是一年多？”
　　陈赴鸿：“还能为什么，为了能与你同行，为了让你在下了晚自习后的夜里不会因为孤单一人而害怕。”
　　周川：“别胡说。那你呢，怎么也绕远路了？”
　　陈赴鸿：“我为了能和温故那小子一起回家呗。”
　　周川冷笑：“呵呵，你们两个很熟吗，一见面就掐架，还说什么为了能和他一起回家。对了，从第一天开始你就和我们一起走，你是怎么知道他家住哪里的？”
　　陈赴鸿有些紧张。“呃…我在路上经常见到他，一个人骑车骑的很快。”
　　周川：“哦，这样啊。你说你们俩，平时五句话有三句是掐架，你还非要和他同路回家。”
　　陈赴鸿：“我只是，看不惯他总是把你当作他的私有物。你应该感受得到吧，他对你的好。”
　　他为了照顾她的速度，骑的很慢很慢。
　　周川：“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从初中时关系就很好，朋友间互相关心是正常的嘛，而且我对他也是不错的呀。”
　　陈赴鸿：“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要到家了。”
　　周川：“那…再见啦，明天见，同桌。”周川挥挥手。
　　他也挥挥手，笑得很灿烂。“明天见，同桌。”
　　“叮咚。”温故家的门铃响了。他托着沉重的脑袋从床上走下去开门。
　　是孔绵，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她边往里走边说：“不好好穿衣服，感冒了吧，生病了吧。赶快把红豆粥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病就好了。”
　　温故：“诶，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还知道我家的地址。”
　　孔绵：“每天和你坐在一块，你什么状态，我能不知道？至于地址嘛，我问了尔尔，她告诉我的。”
　　此时粥的温度恰是刚刚好，不冷也不烫。她用勺子搅拌，端到温故面前。
　　温故看着桌上的粥，又看看孔绵水灵的眼睛，心中究竟是生出了几分感动。
　　温故：“你还知道我什么啊，我爱喝红豆粥你都知道了。”
　　孔绵：“我观察出来的。你每天早上都和红豆粥，当早餐。哎呀，少废话啦，快喝吧。”
　　温故端起粥，用勺子大口喝着。喝几口就看一眼孔绵。
　　他不知道初中时曾经对她的喜欢是不是因为她的纯真可爱，这叫做一见钟情，又或者是一眼万年。不论叫什么，在那时都只是因为表面。她是如同动漫中走出的短发少女，是有圆圆的水灵的温眸大眼的女孩，是性格活泼调皮又可爱的女生。年少时的喜欢，只管天真，不在意其他世俗的优点。彼时纯真，此时清朗。如今的少女依旧短发，可他还发掘了她的真诚与细心，这也是不可方物的。他想：若不是心中已有那个小乔，这一份感动必将使他的心再次为之一颤。
　　“真的很谢谢你，孔绵。不早了，快回家吧。”
　　如果月光也能照耀，那她的眼睛一定会被月光包围。
　　周川给温故发消息询问：“你下午怎么没来？”
　　温故：“中午突然感觉头很晕，嗓子疼，可能是感冒了。”
　　周川：“那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温故：“吃过了，而且刚刚孔绵给我送了红豆粥。”
　　周川有一点点惊叹：“孔绵？她给你送了粥？好吧。早点睡吧，晚安。”
　　突然发现，好像自从陈赴鸿出现，温故就不再是她的无话不谈。一个人取代一个人，只要有时间的过渡，似乎就很简单。当然，如果你信念坚定，那便不足挂齿。
　　“到家了没？小川。”是陈赴鸿发来的消息。
　　周川：“早就到了呀，咱俩分开的时候我都到小区门口了，你是不是傻。还有，谁让你叫我小川的，我和你很熟吗？”
　　陈赴鸿：“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平时当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呀。你这样以后可没有人敢喜欢你咯。”
　　周川：“怎么没有了？今天上午还有人和我表白来着。”如果这句话不是文字，而是话语，那一定带着傲娇的语气。
　　陈赴鸿：“是苏诚？”
　　周川：“你怎么知道？”
　　陈赴鸿：“我早就看出来他喜欢你了，而且他上午叫你去楼下，我和温故都看到了。”
　　周川：“你们俩居然偷偷观察我。造孽啊造孽。”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第二节课课间，课间操由于下了小雨而取消了。周川和孔绵从洗手间回来，正有说有笑地走着。苏诚突然走来，对周川说：“你和我过来一下。”周川疑惑了，指了指自己，说：“我吗？”苏诚没有说话，点点头，然后示意周川跟他走。
　　坐在座位上的温故和陈赴鸿碰巧看到了这一幕，然后陈赴鸿拍拍温故的肩膀，瞪着大眼睛问他：“咳咳，要不要出去走走？”随之二人就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周川和苏诚的后面。
　　周川跟着他，穿过二楼的走廊，心想：“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我好慌，孔绵快来救我。”
　　下了楼梯，苏诚还是不停止脚步，周川忍不住了，问他：“都快上课了，你要带我去哪啊？”
　　苏诚说：“就这里了。”然后他拿出半张纸交给周川，背过身去，让周川看完纸上的内容。
　　藏在角落里的陈温二人好奇心发作，小声讨论。
　　温故：“那纸上写的是啥啊？他不会要和周川表白吧？”
　　陈赴鸿：“废话，那不然还能干嘛。”
　　周川将纸展开，看完之后，尴尬的看了苏诚一眼，然后跑回了教室。
　　咳咳，让我们回到聊天框。
　　陈赴鸿：“所以那张纸上他到底给你写了啥？”
　　周川：“你管得着嘛，一个大男生这么八卦。”
　　陈赴鸿：“小气，告诉我呗。”
　　周川：“那你求我啊。”
　　陈赴鸿：“亲爱的同桌，求求你了，告诉我他给你写了啥吧，满足我的好奇心。”
　　周川把那纸条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陈赴鸿。
　　纸上的内容是：
　　“周川，其实，我喜欢你。从高一一开学就喜欢你了。军训的时候你站在我的斜前方，我发现你的一举一动都很可爱。踏步和踢正步我总是学不会，同手同脚，同学都笑话我，只有你鼓励我。你还记得去年圣诞时我给你的苹果吗，我只给了你一个人，名为平安的苹果，希望你能平安快乐。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啊，周川。”
　　周川：“当时真的太尴尬了，你们俩看到了怎么不来救我？”
　　陈赴鸿：“我怎么能打扰我同桌的幸福呢，万一你也喜欢人家，那我们岂不是毁人姻缘。”
　　周川：“胡说，我不喜欢他。不和你说了，时间宝贵，姐姐我我要去学习了。”
　　陈赴鸿：“好的，再见姐姐。”
　　次日，早自习之前，五人帮缺一。温故还没来。
　　周川转过头小声问孔绵：“听说，你昨天给温故送了红豆粥？”一脸八卦样。
　　孔绵：“对呀，他不是感冒了嘛，然后他爸妈去出差了，家里没人照顾他，我就买了粥给他送过去。我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红豆粥的。”
　　周川：“不错嘛孔绵，我和他做同桌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喜欢红豆粥，你还挺心细的。”
　　陈赴鸿咳了两声：“咳咳，要是我同桌也这么心细就好了。”
　　周川：“我可以申请换座位吗？”
　　陈赴鸿靠近她的脸，大眼睛瞪着她说：“你敢。”
　　这时温故走了进来，双手插兜。“什么不敢呀？对同桌这么凶。”
　　孔绵一脸开心：“温故你来啦，还难受不？”
　　温故边放书包边说：“喝了红豆粥就不难受了。”
　　此时，前排的二人凑近，开始悄悄八卦。
　　周川：“他们两个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赴鸿：“我也发现了。”
　　周川：“可能温故对孔绵旧情复燃了吧，他初中时候就喜欢人家，我们俩就是因为他追孔绵而认识的。”
　　陈赴鸿：“那你不会难过吗？”
　　周川说话有点磕巴，眼神不自然地躲闪。“我难过什么，看到我的好朋友们幸福，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对了，昨天苏诚给我发消息了。好尴尬。”
　　陈赴鸿：“他说什么了？”
　　周川：“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说我不喜欢。他就说他很伤心，他幻想了很多要和我一起做的事情。”
　　陈赴鸿：“这么深情，您真不考虑一下？”
　　班主任走了进来，表情依旧严肃，不过这次她没有说：“吵什么吵，不知道早自习开始了吗？”也没有说：“你们都是高二的人了，能不能自觉主动的学习啊。”而是语重心长的告诉同学们：“最近咱们城发生了几起女性失踪案件，非常可怕。咱们晚上放学又晚，所以女同学近期最好是家长接送，家长没空的就找伙伴同行，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陈赴鸿对着周川说：“有我们和你同行，你根本不用害怕。尔尔有家长接送，也不用担心。但是孔绵...孔绵怎么办？”
　　周川沉思，转过头看了看孔绵。
　　早自习结束，五人又团坐。其实只要尔尔搬着凳子坐到温故桌子旁，他们五个就立即形成了讨论组。
　　周川：“孔绵，你爸妈晚上有空来接你放学吗？”
　　孔绵低头，苦恼，摇摇头，说：“他们每天都很忙，根本没空来接我。而且我也没有认识的朋友和我一路。算了，我就自己回家吧，能有什么危险。”
　　周川：“那可不行，要不，我们和你一起走吧，先送你，然后我们再回家。”
　　孔绵：“不不不不，太麻烦了。”
　　温故：“那要不这样吧，我送孔绵，陈赴鸿你送周川。尔尔有人接不用担心。”
　　孔绵：“可是这样的话，你就绕远好多。”
　　温故：“那有什么，我骑车很快的，不差那一点时间。”
　　陈赴鸿：“对啊，你是不知道温故骑车有多快。他一人骑车的时候，别人骑电动车都没他快。”
　　周川：“就这么决定吧，温故送你我放心。”
　　陈赴鸿：“那孔绵可就交给你啦。”
　　温故：“唉，那周川交给你我可不放心，你这家伙，太粗心。”
　　陈赴鸿：“我粗心？你都不知道我心有多细，我…”
　　周川、孔绵、尔尔三人齐发声：“你们又开始了…唉…”
　　苏诚趁着机会表现，向讨论组走去。“周川，我可以送你回家！”
　　周川一惊，眼睛一瞪，抱头鼠窜，急忙从座位上跑到教室外面，留下一句：“不用了！”
　　留下座位上的五人满脸问号：“这什么情况？”
　　于是每个人都有了同行的人。与我同行，与你同在。
　　一辆车，一个人，一条路，清风吹。
　　两辆车，两个人，一条路，大风吹，不惧。
　　年少时的情感，明显而又隐忍。朝朝暮暮，件件桩桩，都是我喜欢你。说出来，为了不会后悔；不说出来，也为了不会后悔。毕竟，当朋友还是作恋人，是两个人的事。若两情相悦，那不知便觉可惜；两情若不相悦，朋友才实是最佳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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