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繁花落无声》西风吹梦

3、第一章 警坛明星耀香江（2）

　　石中英走进部下的办公室。
　　阿雄第一个抬头看到他，立刻问道：“阿英，任务顺利么？”
　　石中英随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还算顺利吧，林飞雨终于被我抓住了。”
　　阿欣笑道：“你抓住林飞雨了？他可是毒品女王的得力助手，上头一定又要嘉奖你了，赶快准备请客吧。”
　　石中英微笑道：“好啊。”
　　阿斯笑道：“不对，你破了大案，应该我们请你才对。”
　　“谁请不一样？”石中英无所谓的笑笑，回头道：“阿玲，把林飞雨的资料整理一份，等下送到我办公室去。”抬手看了看表，站起身来：“阿雄，你等阿华回来就通知法院，我先回家，马上回来。”
　　阿雄随口问道：“你回家有事？”
　　石中英扯了扯风衣的衣襟：“回家换衣服啊。我的父亲大人为了不让我把警局当做家，严令我不许在办公室过夜，也不许准备替换的衣服，我的休息室早已形同虚设了，不论多忙也要回家换衣服。”说着叹了口气：“好惨哪，我的家人为了能够经常见到我竟不惜出此下策。”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阿雄笑道：“令尊大人实在高明，略施小计就可以如愿以偿的经常见到宝贝儿子了。”
　　石中英嘴角微微一扁：“他才不是为了见我呢，他是为了要阿玉能见到我，免得又去缠他。况且若论工作狂我可排不上第一，至少我这个时间回家恐怕只能见到阿玉而已，他们早就到公司去了。”一边说笑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路过审讯室时，听到里边传出大声叫嚷的声音，石中英顺手推门进去问道：“怎么回事？”
　　阿洁气呼呼的道：“这个女人真麻烦，不带身份证，问什么都不肯说，还大吵大叫，人家听了还以为我们逼供呢。”
　　“她不仅骂我们冤枉她，还威胁要去告我们，简直要被她气死了。”阿昌生气的把记录本扔在桌子上。
　　石中英瞥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的女犯：“我来。”
　　阿昌和阿洁知道马上就有好戏看了，都笑着起身退到一边。
　　石中英坐下来拿过记录本一看，一片空白，可见方才的审讯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懒懒的靠进椅中，随手抓起笔问道：“姓名？”
　　女犯没有回答。
　　石中英身子前倾，隔着桌子面对面的看着女犯，冷若寒星而又美如宝石的黑眸闪动着让女人一见就酥软的光芒，缓缓道：“小姐，我在问你的名字。”
　　女犯在极近的距离下呆呆的看着他完美得简直令人晕眩的脸庞，耳中听到他清冷却极动听的声音，不由自主脱口答道：“姚艳。”
　　“不错，你够‘妖艳’。” 石中英重又靠回椅上，一边在记录本上写下名字一边继续问道：“性别？”
　　身后的阿洁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石中英抬头瞥了一眼浓妆艳抹得像个妖怪的女犯，淡然道：“哦，这个不用问了，能打扮成这样似鬼非鬼的也只有女人了。年龄？”
　　姚艳到这时才总算回过点儿神来，媚笑道：“依你看我的年龄有多大呢，石sir？”
　　“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了，竟然会认识我。”石中英见她那双由于过度纵欲而浮肿的眼睛正轻佻挑逗的盯着自己，心下一阵反感，但并没有立时发作。
　　姚艳笑道：“谁会不认识你这位香港排名第一的大帅哥啊。”
　　石中英道：“言归正传，你是四十还是五十？”
　　姚艳惊叫道：“天啊，我有那么老吗？”
　　石中英道：“那是十五还是十四？”
　　姚艳搔首弄姿的笑道：“我看起来这么年轻么？不过我可是性感美人，绝不同于那些不解风情的小女生。”
　　石中英放下笔，探身一把抓住姚艳烫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冷冷道：“姚小姐，请告诉我你的年龄？”
　　姚艳头发一紧，与他的距离却比方才更近了一些，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他的皮肤真好。咦……他身上是什么香味儿，怎么这么好闻啊……”
　　她正想无赖的趁这个难得接近他的机会仔细多闻几下，石中英却已被她总是因为心不在焉而慢半怕的迟钝反应惹得微恼起来，手上略一加力，姚艳惊觉头皮一痛，慌忙叫道：“二……二十四岁。”
　　石中英松开手，微带憎恶的冷瞥了她一眼，随手拽出手帕擦了擦手心，重又拿起笔记录，接着问道：“住址？”
　　阿昌阿洁对他这种动作早已习以为常，姚艳却不觉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兴奋得连连叫道：“天啊天啊……原来石中英是有洁癖的人啊，我终于知道一件报纸新闻里不曾提到过的有关他的隐私了……”
　　“喂，你发什么呆？赶快回答问题。”石中英自然想不到她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有心情对他想入非非，口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姚艳举手故作姿态的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娇哼道：“问我住址？想泡我吗？”
　　石中英放下本夹和笔，剑眉轻蹙，冷冷道：“你的住址？”
　　姚艳眨着几乎快要抽筋的星星眼儿，笑得十分花痴：“只要你同意跟我约会，我马上就告诉你。”
　　石中英霍地起身再次一把抓住她半长不长的头发用力一扯，姚艳被一股大力拉得直跌下椅子，痛得“哎哟”乱叫。
　　石中英冷冷道：“我刚刚结束一个通宵埋伏的任务，已经很累了，没心情继续跟你玩游戏，你最好放明白一点。”
　　姚艳慢慢爬起来，呲牙咧嘴揉着撞痛的肩膀，却还是暧昧的贼笑道：“如果换成我，会让你更累。”
　　阿昌和阿洁暗自一伸舌头：“这个花痴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跟阿英说这种话不是在找死么？”
　　石中英果然被激怒了，上前右手一伸已扣住她的下颌，星眸含冰，冷冷道：“姚小姐，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夜总会；我是警官，不是你的客人；我现在是在问案，不是在跟你调情，你最好不要惹我。”
　　姚艳在他五指有力的挟制下几乎已喘不过气来，拼命挣扎着叫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人？”
　　石中英修长优雅的手指上又加了两分力，冷冷道：“女人又怎么了？我石中英从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管你是男人女人，撞到我手里绝没有半分容情。你到底说不说？”
　　姚艳艰难的道：“我……我说……我说……”
　　石中英这才松开手：“阿洁，录口供。”
　　阿洁答应着坐到桌前拿起了笔。
　　姚艳双手抱住脖子用力咳了几下才缓过气来，喘息着抬起头瞪向石中英：“你果然是心狠手辣，算你狠，看你能狠多久，总有一天……哼哼。”
　　石中英星目中寒光一闪，一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就轻松提了起来，姚艳立刻双脚离地，吓得大叫，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抛在了桌子上。
　　阿洁丝毫没有意外惊吓的表情，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抓起记录本便和阿昌闪到了安全地带。
　　石中英长腿一抬蹬在桌沿上，倾身将右臂横在膝上，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等下辈子也轮不到你来威胁我，我心狠手辣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赶快回答问题。”
　　“你的腿好长啊，而且腰腹没有一点赘肉，身材简直棒得没话说，真的好性感啊……”姚艳摔在桌子上痛得骨节都要散开了，石中英脚上名贵的黑色皮鞋就踏在她脸颊旁边，闪亮的几乎能照出她狼狈的模样，可她仍没忘了品评一下石中英健美的身材和帅气的姿势，睁得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正闪耀着无数粉红色的心型泡泡，嘴角也仿佛正在流出口水来。
　　阿昌不由哭笑不得：“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色胆包天。”
　　阿洁叹了口气：“我也才明白什么叫死性难改。”
　　石中英俊脸上已是冷若冰霜，狠狠一脚踹过去，怒道：“少跟我油嘴滑舌。”
　　姚艳惊叫着从桌上摔到地上，连连呻吟着，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脚下一软又跌倒在石中英身前，她勉强撑起身来，抬眼沿着石中英修长的双腿一直向上瞄去：“你穿一身黑衣真的好有型，不过动作别太剧烈了好不好？小心皮带或者裤链忽然断开……”
　　阿昌和阿洁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翻了一个白眼。
　　石中英心下怒极，一脚飞起，姚艳直跌出去撞在墙角，又是一声惨叫，好一会儿才狼狈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哀哀呼痛一边终于说出了住址，阿洁飞快的记下。
　　姚艳浑身酸痛，趴在桌子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着。
　　石中英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冷冷道：“不必浪费你的表情了，这些对我没有用。说吧，你的职业？”
　　姚艳抬起头没好气的道：“你们都知道还问什么？”
　　石中英微一探身，姚艳登时吓得浑身发抖，后退两步跌坐在椅上。
　　石中英冷笑道：“我们当然知道，可我偏要你自己说出来。怎么？不好意思说？那你怎么好意思做呢？我可不相信你们这种人还会知道什么叫廉耻。快说，职业是什么？”
　　姚艳嚅嚅道：“是……是……按摩小姐……”
　　石中英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如果你是正当的按摩小姐，警察抓你干什么？”
　　姚艳甩了甩头：“还有……还有不过是陪客人吃吃饭喝喝酒而已。”
　　石中英冷笑道：“何必说这么文明？你直接说陪客人上床睡觉多干脆。阿洁，记好了么？”
　　阿洁道：“都记好了。”
　　石中英转身便要离去，姚艳叫道：“石中英，你……”
　　石中英蓦然回身，黑色长风衣潇洒的飞旋起来，寒声道：“这三个字是你随便叫的么？”
　　姚艳索性开始撒泼：“反正我已经叫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就判我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