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自律后我梦想成真了》疏风骤雨

7、我想当霸道总裁07

　　梦想和外星人阿梦都找了回来，赵一凡重整旗鼓，继续踏上了自己的追梦之路。

　　她跟阿梦细细过了一遍自己的财务计划，定好了每项支出的上限，并跟自己约好每年或者每半年根据物价上涨趋势，来进行适度的调整。
　　最后阿梦跟她说：【每个月节省下来的钱，你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财方式，这些方面我不太了解，你去找同事朋友咨询一下。】

　　【好。】赵一凡应下。

　　最后，阿梦给她发出扪心第二问：【赵一凡，霸道总裁，可以是无数个公司的缔造者，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想创立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实现什么样的价值？】

　　这个问题……赵一凡立刻愣住了，一时之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这次，阿梦一改以前严厉的行事作风，反而温柔地说：【这个问题不着急回答，给你自己一段时间，比如一年两年，先好好学习，深度思考。时机到了，你会有答案的。】

　　这话说得有点玄奥，赵一凡懵里懵懂地应下：【……噢，好。】

　　**

　　根据精神导师外星人阿梦的细心分析，赵一凡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进行了细微适度的调整：

　　早晨六点半起床的时间保持不变，为了保证这个结果，她把手机放在房间门口，防止自己迷迷糊糊中摁掉闹钟继续睡。

　　给自己的支出方式设个上限，下个简单的APP，随手记录自己支出的状况，保证不会再次进入消费陷阱。

　　工作慢慢进入正轨，给自己订个下班时间，保证每天至少有一点点的读书时间，这个时间可以最开始是五分钟，十分钟……之后视情况而调整，关键是养成习惯每天坚持。

　　就这三个细微的调整，日积月累之下产生叠加效应，慢慢给赵一凡带来了成倍的变化。

　　同事们渐渐发现，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每天都神采奕奕，纷纷感叹：“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并且不知不觉中，有什么事都开始喜欢找她，给了她无数锻炼的机会。

　　日常谈吐中，大家聊的话题是各种房贷车贷孩子和八卦，赵一凡总是面带微笑安静地倾听，说自己也想攒钱买房，偶尔插几句自己看书理财的心得，给同事们带来启发，夸赞这个姑娘谦逊好学。

　　这样的关系不远不近，友好而有边界感，同事们纷纷感觉这个姑娘做事有分寸，十分靠谱。那么，再次想让她一起凑单买什么东西，或者外出聚餐时，她露出个囊中羞涩的窘笑，同事们自然而然地选择不强求，给了她省钱的机会。

　　另外，在工作中，平日里收听各种信息中，跟同事朋友们聊天的过程中，赵一凡也在不停地思考，自己想做的事业，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年轻人都喜欢的游戏吗？
　　高科技自动驾驶吗？
　　网络平台吗？
　　……

　　一个又一个主意从脑海中闪过，却一一被她自己否定。
　　梦想这个东西，应该是想到实现的那一天，自己是激动万分的,应该是毫不犹豫就会去追寻的东西，而不是现在这样权衡利弊，满心怀疑地去进行尝试。

　　阿梦也总是神神叨叨地说：【时机到了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就这么上班，下班，读书，攒钱……平淡而又稳定的日子，渐渐过了大半年，到了过年的假期。

　　越是临近春节，赵一凡心神就越不定，今年，我要回家过年吗？
　　自从她开始上班后，每个月定期给母亲大人打一千块钱，钱不多，但好歹是她的心意。每次打钱后，都发一条信息过去，却从来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在母亲大人那里，她这个女儿，好像自从决定不回家考公务员相亲结婚后，就已经死掉了一般。

　　时间一天一天逼近，周围同事都已经在商量着买什么年货回家了，飞机票高铁票纷纷买好了。当然，也有准备带好大包小包，全家人开车回家过年的。

　　赵一凡犹豫再犹豫，终于试探着给自家母亲大人发微信问了句：“妈，你们都好吗？我哪天回家过年比较方便？”

　　这句话的问话方式也是有讲究的。
　　她预设了前提是自己要回家过年，如果母亲大人依然在生她的气，大可以回：“你不是翅膀硬了高飞远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如果母亲大人不再那么生气了，回话就会是别的内容。

　　微信那头久久没有回音。
　　赵一凡摁灭手机屏幕，忐忑不安地跟脑海中的阿梦交流：【阿梦，你可以替我去看看我妈是怎么想的吗？】

　　脑海里的阿梦翻了个她看不见的白眼：【我不能够跟所有的地球人连接上的。地球人的意识大多防范很强，贸然介入很有可能引发他们自身意识的崩溃。唯有那些某个瞬间迸发出强烈需求的人，我才有可能连上，并且需要经过他们自身意识的同意，才能够进行交流。】

　　赵一凡这才明白，外星人阿梦是没有办法控制所有人的，除非她打着毁灭地球人类的心。幸好，热心善良的阿梦想着的只是帮助人类，而不是毁灭人类。

　　等了一夜一天 ，第二天晚上赵一凡下班前，终于收到一条久违的母亲大人的回复：“我反正管不了你了，想回就回。”

　　这语气在一般人看来实在有够差，不过赵一凡却松了口气，看来态度有所松动，立刻打开APP买票，再把之前就看好了礼物下了单，准备回家过年。

　　**

　　寒冬腊月，北方的冷风呼呼地吹，赵一凡从高铁下来，打了个车，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走进家里的老小区，认识她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纷纷打招呼：“呦，这是小凡啊？听你妈说你在A市找了份好工作，留在A市发展了？”

　　赵一凡挺意外自家母亲大人在外人面前，还是相当给她留面子的。立即笑着点点头：“过年好啊，对，我不是在A市上的大学吗，毕业了正好有份合适的工作，就留下了。”

　　邻居一个奶奶称赞：“真不错，孩子还是优秀，要不能留在大城市。有对象了吗？”

　　眼看话题就要往相亲那头扯，赵一凡连忙岔开话题：“我妈和我弟还在等我呢，奶奶咱下回聊啊。”

　　“行行行，快回家吧。”邻居奶奶也不纠结，忙放她回家了。

　　**

　　近乡情怯。
　　按响门铃的瞬间，赵一凡心底的不安与焦虑到了顶峰。

　　心口噗通噗通地跳，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她都有一种想立即逃走的感觉。
　　正在这时，门开了，弟弟那稚嫩可爱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大声喊：“妈，姐姐回来啦！”张着一双小胖手要姐姐抱。

　　赵一凡一直提在心口的心瞬间往回落，她忙不迭地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弯腰抱起可爱的弟弟：“你长高了不少啊，姐姐都快抱不动了。”她亲了亲弟弟白嫩的脸蛋，放下他，递给他一个小袋子，“来，帮姐姐拿东西，这是给你的礼物。”

　　小男孩开开心心地往门里跑，兴奋地去看自己收到什么礼物了。

　　赵一凡一手拎着两个大袋子，另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故作镇定地进了门。
　　母亲不在客厅，听声音像在厨房忙活什么。

　　赵一凡把行礼放墙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吐出来，再次深呼吸……三次之后，她感觉自己怦怦跳的心终于稍稍平稳下来，鼓起勇气，去了厨房，进门就先打招呼：“妈，我回来了。”

　　厨房忙着的母亲大人头也没抬，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说：“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吃饭。”

　　赵一凡也不意外，从这声“嗯”里居然听出了一些些和解的气息，立刻开心地应了：“好，我去收拾桌子，谢谢妈。”说完转身出去了，嘴角带着不知哪里来的笑意。

　　这声“谢谢妈”却让忙碌的母亲大人一怔，忙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等了半晌，才叹口气，继续忙碌起来。

　　赵一凡收拾了东西，很快母亲大人就把饭菜端上了桌——红烧茄子，糖醋里脊，清炒菜心，白菜虾仁豆腐煲，配上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大馒头。
　　饭菜是照顾了赵一凡的口味的，她这顿饭吃得百感交集。
　　想跟妈妈谈谈心，却不知道如何开头，气氛一直怪怪的。
　　幸好有活跃气氛的弟弟，一直缠着姐姐问东问西：

　　“姐姐，你工作是做什么的呀？”
　　“姐姐你住的地方什么样子啊？”
　　“姐姐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

　　赵一凡一一耐心地回答着弟弟稚嫩的提问，眼角余光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妈妈的表情。
　　她貌似吃饭吃得很认真，头也不抬的，但赵一凡就是知道，她应该在竖起耳朵悄悄地听着自己跟弟弟的对话。

　　吃完饭，赵一凡去收拾了桌子和厨房，递给妈妈她带来的礼物——一件现在正好穿的羊毛衫。

　　妈妈没什么表情，只是说了句：“你也挣不了多少钱，给自己攒着，别乱花。”

　　“……好。”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赵一凡差点红了眼眶。她转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嘴角，再次点头，“好。”

　　母女二人终究是没有交心的习惯，但彼此之间气氛已然破冰，赵一凡心中大石落地，去洗漱休息了。

　　**

　　原以为这个年会在这么尴尴尬尬的气氛中，波澜不惊地渡过去。
　　没想到，大年初二晚上，母亲大人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尝试：“有人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咱市政府正科级的，年轻有为，你明天去见一见。”

　　赵一凡筷子上夹的饺子，“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原来母亲大人并没有接受现实，依旧在做自己想要的尝试，一次又一次试探女儿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