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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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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晚上多看着你弟弟，别再让他跑到我和爸爸的房间里来了！”
难得显露出泼辣一面的母亲——宇智波美琴一把丢过还抱着兔子的小佐助，鼬伸出手，轻轻地把弟弟接到怀中。
年幼的佐助满脸通红地看向光裸地坐在浴盆中的鼬，“哥哥……”
宇智波美琴拿着菜刀再次推开房门，叫道：“顺便把弟弟洗干净！快点，待会就要吃饭了！”说罢，柔了柔表情，看向佐助，拉起佐助的被泥巴弄得黑漆漆的右手，低声道：“佐助又不乖了哦，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脏脏！”
鼬把佐助放到浴桶外湿漉漉的地板上，指了指佐助一直为了掩盖因为羞赧而变得通红的脸的粉红色兔子玩偶：“丢掉。”
佐助没说话，毛茸茸的脑袋在兔子玩偶的遮掩下摇了摇，向外呈放射状的俏皮的黑发在空中抖了抖。
鼬的心情不大好，于是便自己动手，二话不说地多过眼珠通红的兔子玩偶就丢在一旁的抽屉上，快速而熟练地把佐助的衣服脱了下来，小佐助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地捂住关键部位，眼睛红红地说道：“哥哥……”
鼬把干净的手在水里搅了几下才再度伸出来（今天执行了任务，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还是觉得很脏），抓住佐助那沾满了黑泥巴的右手：“乖，放开，不要让我太麻烦。”连带地弄脏了其他地方的话洗起来可是会更辛苦的。
佐助立刻放开手，光溜溜地蹬蹬蹬跑到门口拿了一只小板凳回来做好，双脚并拢用“排排坐吃果果”的姿态并以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鼬：“哥哥，来吧！”
“……”哎，明明要动手的是自己，为什么他还要以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眯起眼睛？
鼬舀了几瓢热水就往佐助的头上浇，来回浇了好几遍确定湿透了以后便把洗发用的粉末和水在手中搓了搓后便开始给佐助洗头发。
说实话，给佐助洗头发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一是佐助的头发刺刺的一束束不安分地翘起来，第二是因为佐助身体扭来扭去两手抓来抓去实在是不大好管，鼬在帮佐助洗好头后，觉得皮都给这小家伙给扒了一层。
最后是洗关键部位。佐助这小不点总是不会洗，弄得模棱两可便算了，这一点美琴总是觉得不大好：“佐助，不洗干净的话可是不好的。鼬，你多照顾着他一点，你是大哥啊。”
鼬的视线辗转着落到乖乖地躺在佐助白嫩嫩的两腿间的物事，不由得颇有几分不满地想道：这东西倒是比佐助本人要乖多了。
察觉到鼬再明显不过的意图，佐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把洗干净了的右手交叠在左手上，覆盖好之后颇有几分无助地看着鼬，大有“不要，我自己来”的意思。
鼬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如果让你自己来的话，又会洗不干净了，会痒也会长痱子的。”那样的话，母亲又会瞎忙一通了。
最终佐助还是敌不过哥哥久积的威严，乖乖地松开手让鼬鼓捣了一通，其间佐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咯咯”地看着鼬笑了，糯米般小小的牙齿还没布满整个牙床，笑起来有些许漏风的样子让鼬不自禁地柔和了表情和语气：“怎么了？”
“哥哥，漂亮，”佐助伸出胖乎乎的指头点了点鼬的右眼，“写轮眼，跟爸爸一样。”
“呵……”鼬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冷笑，让佐助看得有些莫名：“肮脏的东西，不要也罢。”
“不脏不脏，”佐助鼓起腮帮：“怎么样才能有呢？”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有。”鼬低下头，长长的额发垂落在眼前，看不清表情：“佐助，你是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的。”
其实鼬根本不想让佐助拥有这种东西，但他不能任性地说“答应我，佐助，以后都不要拥有”。
毕竟，这是佐助的人生。他不能干涉。
他所能做的，就是帮佐助铺好路，想好佐助所能走的所有路，帮他尽可能地踢掉拦路石（但不能帮他作完全套，因为那样的话佐助是不会成长的），在暗地里守护他，帮助他。
之所以做这些，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是哥哥。
在给佐助彻彻底底从头到尾洗得干干净净后，泡在浴盆里的鼬能够很清楚地感知到水都快要凉了，于是只能速战速决地把给自己洗澡这项任务的时间从十五分钟减到六分钟；果不其然，在穿衣服的时候，宇智波美琴就开始敲门了：“鼬，鼬！你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鼬有点不是滋味地看了看一旁拎起小兔子的腿把小玩偶在空中甩来甩去的佐助：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难搞的小祖宗……
叹了一口气，鼬蹲下身来，把玩偶放到一旁的木桌上：“佐助乖，吃完饭再玩。”如果还是像上次一样吃着吃着饭就把酱油和饭菜都喂给了兔子玩偶的话，要晚上辛辛苦苦洗布娃娃的又是自己了。
“……”佐助抱紧了娃娃，不说话，只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用诱拐的表情看着他的鼬。
鼬有点不大耐烦，也许是任务后迁怒，他伸出两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佐助的额头，“快，要不然就不给吃番茄。”说罢觉得好像分量还不够重，又加了一句：“一个星期。”
佐助眨了眨大大的杏眼，不出几秒钟水汽便弥漫了一双眼，泪珠积累在眼眶边，在超量的时候便顺着肉嘟嘟的脸颊划了下来，鼬看了看他的额头，有点内疚地发现的确是红了一小块：“哥哥坏……”
“不许哭，”鼬故意吓唬他：“哭的话，就永远不能成为伟大的忍者了，你是男孩子，佐助。”
说罢，鼬又欲盖弥彰地扒拉了一下佐助额前碎而乱的黑发，盖住那一片通红的额头。
这一招果然奏效，从小就有潜形“大男子主义”的佐助立刻委屈地憋住哭声，只用一双满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盯着鼬。
但很可惜，宇智波美琴听见了。
宇智波美琴一听到佐助的哭声后便飞速端着正要递上饭桌的菜碟子拖着厚重的木屐“蹬蹬蹬”地跑过来，在墙壁那头探出头颅，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鼬：“鼬，你怎么搞的，又弄哭弟弟了？”
“又”？我怎么“又”弄哭弟弟了？如果我没记错，这几个月来我好像连碰都没怎么碰他吧？
鼬抿了抿嘴，深知“越抹越黑”的真理，便不再多说，抱起佐助就把他放在饭桌旁的凳子上：
“认真吃饭，等会给你吃水果硬糖，”为了加大语言效果，鼬又压低了声音，柔声道：“可以吃五颗。”
平时最多只能吃两颗的佐助闻言后立即危襟正坐，用与女王进餐的表情瞪着饭菜，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也坐了下来，富岳由于鼬把A级任务做得很好而心情不错，便又逗了逗佐助：“佐助，今天吃饭不许把饭粒又弄到饭桌上，否则饭后不能吃棉花糖哟。”
闻听此言，佐助几乎是以苦大仇深的表情沉默地吃完了整顿饭，边吃边哽咽，只不过很轻，轻得只能让佐助自己和坐在佐助旁边的鼬听见，鼬冷静地思考了片刻，觉得自己可能是把佐助欺负得过火了。
哎，可是把佐助弄哭的那份感觉真的很好。一看到佐助哭的样子，鼬就觉得仿佛很解恨地把爸爸富岳给弄哭一样，因为剔除掉皱纹和年龄之类的因素的话，佐助跟父亲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饭后宇智波美琴在收拾残羹剩饭的时候，宇智波富岳若有所思地轻轻低喃道：“鼬啊。”
“？”鼬转过头去，毕恭毕敬地看着父亲：“父亲有何指示？”
其实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哎，两个儿子相差真是太大了，也许自己真的是把鼬逼得太紧太急太严格了，导致鼬现在和父亲母亲单独相处的时候基本没有出现过儿子的神态，小孩子成熟老到得让人实在太过放心的结果便是美琴把满腔满腔的爱都洒在年幼的佐助身上，从而导致了现在的恶性效果：
鼬越来越孤僻冷漠，佐助所受的溺爱越来越深，美琴对鼬的心结越来越大，而富岳看鼬这么有潜力也只得趁火打铁地加大训练量和任务量，以便让鼬成长得更快更好。
想到这里，富岳不禁有点不是滋味地抚了抚有些胡茬了的下巴，心想找个时间得好好剃掉，要不然美琴晚上又要大呼小叫硌人了，“后天便是年夜祭了。”
“……”鼬僵了一下，“是。”
“年夜祭的话，就给你一天的休息时间，那么明天的运动量加倍吧，”富岳直起身来，把凳子推回去，边走出饭厅边拍了拍鼬看似瘦弱实则在关键时刻能独挑大梁的肩膀：“要努力啊。”
“……是。”鼬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富岳走出房门的前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富岳走在寒风肆虐的长廊上，晚冬的风徐徐吹来，只觉得有点冷。
不知是愧疚导致的心冷呢，还是……
“衣服穿的有点少，回去再加一件外衣好了。”富岳拢了拢衣襟，不让寒风直直灌入衣领：“回去顺便换一件厚一点的里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