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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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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后，她玩手机时偶然看到游戏图标才反应过来，自那天退出这个游戏后，日月无明就没找过她，好像也没上线。本想着自己进游戏研究一下自己那个碗的功能，但她怕还没研究出来怎么拿武器，自己就赤手双拳地被其他玩家当练手的给KO了，所以这个游戏也被她晾在这儿没打开过。
“今天你去我一个朋友家帮她儿子辅导一下功课。”陈母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陈柚碗中。
陈柚郁闷地将青菜吞下去，“不去，我成绩也不是很好。”
陈母道：“她小儿子才上初中，马上要升初三了，你帮他辅导一下英语和语文，你这两科成绩不是挺好的？”
“我不……”陈柚丧着一张脸。
陈母淡定地吐出几个字，“一小时一百块。”
“……”陈柚立即将快要落到自己饭碗里的鸡肉块放到陈母碗里，“亲爱的妈妈，您吃。”
吃完饭后陈柚挎个小包，打着伞出了门，在地图上搜了下陈母发的地址。等陈柚坐公交到保安亭时，她被尽责的门卫拦住了，陈柚照着陈母留的电话打过去。
“哎呀，柚子来这么早哇！等一下，我去让小玉去接你。”电话那头的女声突然放大，“小玉？小玉！快去接你柚子姐姐。”
“妈，我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玉……”那边出现一个模糊的少年音，有些不耐烦地抱怨道。
“快去快去！带把伞！”云阿姨在那边喊着，还不忘电话这头的陈柚，“柚子你等等啊，小玉马上就下来了。”
“好的，”陈柚礼貌地笑了两声，“没事，慢慢来。”
今天的温度应该有三十多度了，下午一点半的太阳也很是毒辣，要是陈柚今天没带伞，回去怕是要黑了一个度。
远处一个穿着白T的少年撑着把伞缓步走来，然后越来越近，清秀的面庞以及跟她差不多的身高。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能长吗？！已经大学才一米六八的陈柚默默地举高了伞。
焦琉玉跟门卫说了什么，门卫让陈柚登记一下便进去了。
在陈柚登记时他就在一旁站着，见她登记完了，焦琉玉嘴角扯出一个笑，“你就是陈阿姨——”
“？？？”陈柚一脸懵逼，就他这年纪，叫一声姐姐不过分吧？她现在真想拿出个镜子砸到他脸上——我看起来比七十年后的你还年轻！
“……的女儿陈柚姐吧？”少年笑得恶劣，仿佛是他做的恶作剧成功了。
陈柚听到他这大喘气式的说话，怎么不知道他在逗自己，她也好脾气地笑道：“是啊，小玉。”
焦琉玉的笑僵在嘴边，面前的姑娘还在继续温温和和地笑着，“小玉，名字真好听啊，听着真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焦琉玉彻底笑不出来了，到底什么品种的柚子是黑心的？
待二人坐电梯到七层时，陈柚跟着焦琉玉出了电梯，他面无表情地转开了门锁，“妈，我们回来了。”
“柚子来了呀！”焦母高兴地挤开自己儿子将陈柚往沙发上拉，“我家小玉啊，其他成绩都不错，就是语文和英语不太好，你一周给他补个三次就好了。”
“呵呵呵，阿姨你客气了。”陈柚礼貌地笑着，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免费给这家伙上一门礼仪课。
两人随意寒暄了一会儿后，焦母便将他们领到了焦琉玉的房间，等安顿好陈柚后就轻声关上门离开了。少年房间的主色调是天蓝色，床铺、书桌、鞋架都很整齐，让人看着就很舒服。听了周围一堆人对自己哥哥或弟弟的吐槽，她还以为男生的房间都很乱呢。
“所以你想先补语文还是英语？”陈柚坐在书桌问道。
焦琉玉却是坐在床上拿出了手机，“你随便吧，我要玩游戏。”
这个音乐不算陌生，陈柚好奇地看着他的手机：“你不会是在玩《真假江湖》吧？”
焦琉玉愣了一下，一脸狐疑地抬起头，“你居然知道？你也玩？”
这位弟弟，你是什么意思？她是大学生，不是落潮人。陈柚可清楚地记得这实名制游戏，未满18可是进不去的，焦琉玉八成是拿了他妈妈的身份证。
“当然。”陈柚说道。
“哦。”焦琉玉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似乎也只是小小惊讶一下，继续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机。
陈柚想着自己的工资可不是白拿的，于是走过去准备劝一劝，结果看到这叛逆少年居然在翻昨天那个日月不明的主页，还显示着“您的关注”。
她迟疑着，“你喜欢日月不明？”
“嗯。”焦琉玉敷衍地应着。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陈柚笑眯眯道：“我是日月不明的第十个关注哦。”
大佬的关注前几天突然刷新，游戏里的日月迷是知道的，由于大佬关注列表是锁住的，心痒痒的他们也不知道那是谁，猜测应该也是个大佬。
焦琉玉不屑地冷哼一声，嗤笑道：“幻想很好但——”
话还没说完，他被一只手机遮挡了视线，空空荡荡的粉丝界面上只有一个人——熟悉的蒙面头像，熟悉的八位ID，昵称上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符号，没有多余的字，前面和中间也都没有空格！
这是真的——是真的日月无明！
真·小迷弟焦琉玉的眼睛瞬间冒出金光，犹如夜间看到耗子的猫，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想拿起手机，却被陈柚收了回去。
“这……这是日月不明！”焦琉玉难抑兴奋地跳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陈柚看着他这样子挑了挑眉，“对呀，我刚刚说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外面的焦母担忧地问道：“你们没事吧？怎么叫起来了？”
“妈，我没事。”焦琉玉乖巧道，“柚子姐讲得太好，我茅塞顿开。”
一声柚子姐让陈柚心情复杂，这家伙还挺能屈能伸。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话焦母高兴地走了，想着准备些水果。
“柚子姐——”焦琉玉丝毫不见刚刚的冷漠与不屑，他耳朵泛红地看着陈柚的手机，眼中冒着奇异的光，“你能不能让大佬给我签个名？”
听到这声拖着长长尾音的称呼，陈柚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她警惕地退后一步把快被盯穿的手机塞进包里，“你离我远点。”
焦琉玉无辜又委屈地举起了手，“柚子姐，求求了，我喜欢他三年了！”
只是单纯拿出来炫耀的陈柚：你在我面前对他告白有什么用，他又不知道，话说少年你知道你偶像在游戏里乱给别人下毒吗？
“小孩子就该好好学习。”陈柚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这么久感觉有些瘆然，稍稍躲开了视线。
焦琉玉听她这么说激动道：“我会的！柚子姐，我肯定会的！你让我跟大佬说句话好不好？就一句！”
他信誓旦旦的语气让陈柚汗颜：不是我不想啊，关键是我也跟他不熟啊……想是这么想，但她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网瘾少年还是得治一治。
陈柚故作为难地看着他，“最近大佬有点忙啊，要不你先好好学习？等补习结束，我看看你学习的成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让你跟他说两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焦琉玉眼中似乎能冒出熊熊烈火，泛着一种名为坚定的光。
“驷马难追？”陈柚看着少年灼热的目光，为什么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是翻了书看到他的名字，陈柚才发现这少年的名字还挺好听。她给焦琉玉补了一下午，发现这少年聪明是聪明的，一讲就会，听了两遍他还会举一反三。缺点就是他不爱记东西，于是她准备了背诵大礼包当见面礼。
“小明，你回来了？”
陈柚给焦琉玉找了一份试卷让他自己做，自己在一旁刷手机。房间里极其安静，门外响起焦母有些惊讶的声音，陈柚注意到原本下笔如有神的焦琉玉停下笔死死地盯着试卷，表情阴沉得让人害怕。
“焦琉玉？”陈柚试探着叫出他的名字。
焦琉玉没有应声，继续着自己没有动作的沉默，他最后还是站了起来轻声道：“你在房间等一会儿……”然后他就气势汹汹地拉开门向外走，样子像极了要去干群架的混混。
“？”陈柚连忙跟出去。
焦母坐在客厅里，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茶几上还摆了一杯茶和一个果盘。而跑出去的焦琉玉正站在男人旁边，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家。”
“小玉……”焦母想去拉焦琉玉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焦琉玉面带愤怒地瞪着坐在客厅里的男子，指着大门口，“你滚出我的家。”
陈柚安静地站在一旁，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这咋还撞上了？
“小玉！”焦母也有些怒了，声音扬起来。
“妈，我没事，你别吓他。”焦君明轻抚焦母的背。
焦琉玉见他这动作，白玉似的脸上气得泛红，“你放开我妈，她才不是你妈！她才不要你管！”
“小玉，你不要太过分了。”焦母呵斥道，又安慰了焦君明一番，“小明啊，你不要放在心上，小玉他的性子你也知道。”
小明？小玉？陈柚神色有些古怪，嗯……总感觉这兄弟俩的小名都怪怪的。
“嗯，妈，我知道的，你也不要骂他了。”焦君明浅声道。
陈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小明有点茶茶的？焦琉玉这个愣头青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小玉，柚子，你们都坐下来。”焦母喊道。
“外人都知道坐，这是我家我当然知道。”焦琉玉故意很大声地叫道，很明显是对焦君明说的，他气鼓鼓地坐在左边独立的沙发上，陈柚便默默地坐到右边的小沙发上。
焦君明也注意到屋子里多出一个女孩，他眼中带着疑惑，“她是？”
“柚子是我一朋友的女儿，高中刚毕业，她来帮小玉补习的。”焦母解释着。
焦君明点了点头，礼貌地对陈柚笑了笑，“你好。”
男子眉目清朗，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整个人显得斯文有礼。
别说这兄弟俩长得是真的好看，陈柚也回了一个微笑。
“这也快到饭点了，留下来吃晚饭么？”焦母问道。
陈柚其实不太想注意对面的焦琉玉，只不过他的小动作有点多。比如刚刚傲娇的少年是偏向电视机坐的，现在他又慢慢坐正起来，眼睛还时不时地瞥向坐在中间的焦君明。
“不用准备我的，我跟朋友约好一起聚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焦君明轻推一下眼镜。
陈柚又看向对面的少年，果不其然他的身子又偏回去了，焦琉玉嘟囔道：“讲得那么好听……”
听到他这么讲，焦母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多跟朋友走动，多个朋友多条路。”
焦君明失笑，又认真道：“嗯，我知道的，妈。”
两个又聊了两句，焦母将焦君明送出大门，焦君明在门口大声道：“小玉，我走了。”
“你走就走，关我什么事，还等着我送你吗？”焦琉玉故意说得大声。
关门声响起，少年还是抬起头看去，门口只剩下焦母和紧闭的大门，他脸色难看地盯着正在播放狗血婆媳剧的电视机。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这是面目狰狞的婆婆。
“放心，你永远也不会见到我了。”这是一脸冷漠拖着行李箱的儿媳。
大门在女人身后缓缓关上，中间还穿插一些看着像是回忆的灰色画面——这扇门关上了面目狰狞的婆婆，关上了她曾经以为的幸福，关上了她从前华丽却落魄的人生……
少年的眼神渐渐变得悲伤无比，似乎马上能挤出一滴泪来。
陈柚：“……”
所以这孩子刚刚犟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