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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上元节当日,还未到晚上各家各户还有大街上,就早早的挂起了各式花灯。上元节是大兴国的盛大节日,十八街的花巷里,各家妈妈在这一天也给楼中的姑娘们放了假。各自几个姐妹相携着去看花灯会。泽云楼上,一个美丽的女子半眯着双眼倚窗揽镜,美丽的红唇弯起好看的弧度,端详了良久才发出一声轻叹:“林珰啊林珰,你怎么能生地这么美这么帅,真该把你装在画里裱起来挂在墙上。”正自欣赏个没完,突然背后的双肩被人握住,耳边传来熟悉的清朗声音。“阿珰当然是世上最美最帅的。”

      阿珰也不回头,挑挑眉毛,“这种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就不用拿这个来恭维我啦。”转过身斜撇他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先说好了再让我穿着古怪衣服当什么‘灯托’帮你买花灯可不行!”以前每到上元节,这家伙就会变着法的诓他去帮他赚钱,还美其名曰:为了增加活动经费。

      “自然不是。”郁临风的脸上堆起笑容,丝毫不见半点不好意思。“我只是多日不见你,心里很是想念,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阿珰猛翻白眼,没形象的撩起裙子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得了!这些话还是留着去骗小姑娘吧。你这些天一点消息都没有,鬼鬼祟祟的躲在相国府里到底干什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郁临风故作神秘的一笑,端起阿珰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这次确实是有事和你商量。”

      说到正事阿珰也正色坐到郁临风的身边,认真的看着他。郁临风却又站起身去看楼下闪耀的各色花灯,“阿珰你可知道大兴王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是谁?”

      “当然是最有希望问鼎中宫的孟贵妃之父孟太师一派,还有金相国和他的手握兵权的外祖父和舅舅一派。嗯……安平王似乎也颇有野心不可小窥。”阿珰列数下来,郁临风频频点头,“不过阿珰,孟太师可不止女儿受宠,他家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公子可比他的姐姐更受宠爱呢。”

      “这个我也略有耳闻,那孟太师之子孟云小小年纪未建任何功绩就被封为顺福候,确实是‘皇恩浩荡’啊。”阿珰嘴边勾起嘲讽的浅笑,“不过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郁临风并不答话,继续说道,“孟太师肯把自己的一双儿女全部贡献出去,区区一个太师之位自然满足不了他。不过孟太师还是很疼他这个独子的,如果他这个儿子又什么事他一定很伤心。而这个孟云自幼备受宠爱,少年心性目中无人,偏偏又爱耍枪弄棒,啧啧啧!这个实在太容易出事了。”

      阿珰面色微变,“你想拿他下手?现在孟太师可是跟咱们合作的,若是惹了他怕是不好吧。”

      郁临风安抚的拍拍阿珰的肩膀,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阿珰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其实有独子的不止是孟太师,金鑫那手握重兵的舅舅也只有一个心思单纯,好勇斗狠的儿子。”

      阿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郁临风,“你还真够狠的,一下子就要断送人家两棵独苗。你今天来自然是早有准备,说吧,让我做什么?”

      郁临风但笑不语,从怀中拿出上次向阿珰要得那个雕花的小盒子,拿在手里晃了晃。“很简单,演一场戏而已,这对你来说可是举手之劳了。”

      阿珰接过,拧开盒盖,里面是一些土黄色软膏,用指尖轻轻挑起一点。“原来你早就打算拿来害人,这次打算嫁祸给谁?”

      “鹬蚌相争,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渔翁得利,本来还不太想这么快就动他,可惜这人不识相偏来惹我,咱们就送他一份上元节大礼吧!”郁临风脸上又露出那种得意的笑容,眼睛弯成月亮般把住阿珰的双肩,仰面看着他。“那就麻烦阿珰和我一起粉墨登场吧。”

      ◎ ◎◎ ◎ ◎◎ ◎ ◎◎ ◎ ◎◎ ◎ ◎◎ ◎

      京城的上元节就是不比别处,往日里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们也在这个晚上得到许可,三三两两的上街赏灯游玩。可在震国将军府里,震国将军唯一的孙儿陆剑冲却被关在房里禁足反省。生来好动的他怎么忍的住一直关在房里,可是他前两天才因为赛马,把王公公的干儿子打的半个月别想下床而惹得父亲大怒,结果好好的上元节也不能出去玩了。

      本来央求母亲去求情,但可惜父亲怕他再惹是非,决然不肯放他出去玩。眼看着府里的女眷也都出去了,陆剑冲的心中更是焦躁,眼看府中渐渐寂静。陆剑冲一狠心推开窗子跳了出去,自幼习武,跳个墙头不过是易如反掌。陆剑冲轻巧的落在地上,心中一阵欢喜,向着热闹的灯会走去。

      “咦?这不是陆小将军吗?也来逛灯会?”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青衫打扮,仪表不凡,另一个站在他的身后,黑衣冷面,身配宝剑。陆剑冲回头一看,脑中模模糊糊记起,讶然抱拳施礼,“原来是安平王,失礼失礼。王爷也来逛灯会?不是宫中皇上设宴邀请百官吗?怎么王爷没去?”

      李玥微微一笑,“本王素来不喜那些场合,如此佳节困在宫中岂不是无趣,倒不如自己逛逛反而有趣。”

      陆剑冲点点头,的确,早前也听说安平王为人颇为洒脱,不喜宫廷礼节。这倒颇和陆剑冲的胃口,心想一个人瞎逛也是无趣,当下也不再客气邀请安平王一起共游。安平王也不推辞,和陆剑冲一起逛起了灯会。

      三个人赏完花灯又猜灯谜,安平王极为聪明,每个灯谜只是一看便很快猜出结果。但他却并不自己去说,反而提点陆剑冲,让陆剑冲赢了不少彩头。陆剑冲大出风头很是兴奋,一路更是说个不停。不知不觉三人走到一处明黄高棚,此处虽然也悬挂不少精美花灯,却并不见很多人。

      陆剑冲见到那棚子里挂着一盏走马灯,制作的极其精巧,心中很是喜爱。眼看四下里并无旁人,便想要窜上去摘下来。刚刚拿在手里,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大胆贼人!竟敢来偷我的花灯!还不给我放下!”

      陆剑冲被这人一喝,吓了一跳。等回头看到刚刚那大喊的人,是个身着锦袍的少年时却又松了口气。他年岁本也不大,心中喜欢这花灯如何肯还,又见这少年身量比他矮小很多,自然不放在眼里。撇撇嘴强辩道:“这花灯挂在这里如何就是你家的了?我拿在手里自然就是我的。”

      少年一听也不再和他辩驳,抡起手中的黄金棍便向陆剑冲劈头盖脸的砸来。陆剑冲闪身躲过却仍被棍风刮到了脸,这少年竟然一下手就是杀着,心中不由大怒。心想我不过拿你一盏灯你就下如此狠手,怎能不教训一下。心中想到就把手中的花灯放下,劈手夺过少年再次砸来的黄金棍,反手便向少年的脑袋砸去。

      不料这少年极其孱弱,竟然不知躲闪,那一棍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头上。陆剑冲手劲奇大,这瘦弱少年立刻脑袋开花,倒地毙命。陆剑冲不由一愣,直到一个经过的小侍女大喊:“杀人啦!!顺福候被人打死啦!!”的时候才反映过来,心中惊吓非常,立刻丢掉手中的棍子,拔腿就跑。而那领他过来的安平王两人早已不知下落。

      陆剑冲知道闯下大祸,心中狂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逃回家中,将房门紧闭,只盼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顺福候被人一棍打死的消息传得很快,迅速传入宫中。正在陪皇上喝酒的孟太师听到消息双眼一黑,登时晕死过去。孟贵妃本已怀有身孕,此时受到刺激腹中一阵绞痛,险些流产。一时之间皇宫中大乱,皇上震怒非常,下令立刻抓捕凶手。

      陆将军等忠臣良将虽然平日里和孟太师素来不对眼,但今日见他痛失爱子倒也心有戚戚,毕竟为人父母者总是可以理解这种丧子之痛。本意壁上观火,不多时,却见一内侍匆匆奔来,附耳和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听完龙眉倒竖,双眼冒着精光看向陆将军这边。陆将军不明所以,只好低下头。

      “陆将军啊陆将军!朕知道你平日和太师不和,但怎么说孟云也是朕亲封地顺福候,你竟然纵子行凶杀害他!陆济天!你该当何罪!”皇上这一番话把陆将军震得一阵旋晕,登时气血上涌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颤抖着跪倒在地,陆将军沉声说道:“皇上,小儿因前日里犯错已被臣锁在房中反省,根本不曾出来,又怎么有可能会杀死顺福候?还请皇上详查勿中奸人诡计!”话虽是如此说,但陆将军心中却明白,恐怕这次确实是那逆子又闯下了弥天大祸!但此次即使是他也无能在保护,心中气急,也罢,这总是闯祸的孽障是让他亲自除去了吧!想到此处,陆将军拱手请命,“陛下,臣愿请旨捉拿逆子前来对质!”

      “哼!陆将军怕是要借机放走凶犯吧?”那边不知道是谁一句冷嘲热讽。陆将军如何受的起这种气,怒道:“如果臣不能把那逆子拿下,臣愿替那逆子领罪!!”

      皇上沉思片刻挥挥手,“也罢,就依陆将军,速速将凶手捉拿归案!”

      而在一旁的金鑫眼见到这番情景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急忙带领一队人马赶上陆将军。不然依舅舅这性子恐怕还不及表弟申辩就把他打死了。赶路途中却见到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穿了素来没有穿过的青衫,但那身姿却绝不会认错。只是那人身边还跟了一个黑衣的,却不是逢宝。这两个人在街角一闪就不见了,金鑫不由心中有些疑惑,但眼前还有大事要办不容耽误,只好回去再问了。

      将军府中,早些得到消息的陆夫人已经匆匆赶回来。知道丈夫这次是决不会再保这个儿子,只是哪个当娘的忍心自己儿子送死。从房里找出陆剑冲时,他还要装傻,陆夫人气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孽障!闯下大祸还不肯承认!你是非要气死为娘才肯安心?!”陆剑冲知道事情败露,跪倒在地抱住陆夫人的腿,“娘亲救我!”

      “你爹命你在家中反省,怎么就会跑去打死了那孟云?”陆夫人知道他定然不会乖乖在家,但怎么就偏偏找去了那顺福候那里?

      “这真是怪不得我,我路上遇到安平王,本来我们一起看花灯的,可谁知道到了一处棚子里就遇到那小子,他非要抢我得花灯,所以才打起来。是那小子先动得手,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打。”陆剑冲不敢说是自己拿了人家的花灯,只说是顺福候抢自己的。

      陆夫人真是气的一阵眼晕,拉起陆剑冲,“你爹回来要绑你去金殿,我只怕这次你就要被那孟老贼害死,你还是趁你爹没回来逃命去吧!”陆夫人早就吩咐了随身丫鬟随便收拾了几件细软塞进一个小包,把那小包递给儿子。仔细的看了一遍,明白这次分开怕是再也没有见面机会了,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猛地推开儿子,转过头去厉声喝道:“还不快走!!”

      陆剑冲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这不是久留之地,跪下给陆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出府后也不知道究竟该去何处,只是一味狂奔,因为害怕也没敢骑马。沿路早就有一队一队的士兵在吆喝巡逻,他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在黑暗里摸索前进了多久。走到一处黑暗的地方,手臂突然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扯住。陆剑冲大惊之下反手就要回击,却被人捏住手腕的不知什么穴道,顿时失了力气,耳边有人轻声说道:“陆公子不要害怕,我是金相国派来接应你的,公子请跟我出城,我们自然会保护公子安全。”

      陆剑冲是个直心肠的人,向来也不怀疑,现在又是这种时候,也不在多说就随着这人去了。

      那边陆将军回到家不见儿子,勃然大怒之下下令封锁城门,必定要捉住逆子陆剑冲。却不料陆剑冲早就被易容藏在一群商贩之中下了江南去了。

      这一番折腾直至深夜,金鑫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府里。府中还挂着上元节的花灯,只是此刻却显得有些凄凉和不怀好意。郁临风的房间里黑暗寂静想来是早已经睡下了,在门前踌躇半天,金鑫还是悄悄的推开房门。月华如水正照在那人的脸上,愈发显得那张脸白的透明,似有乎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透出一种不似人间的美来。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金鑫轻轻叹了口气又将房门关山。而在门关上的一霎那,床上的人那双黑的透亮的双眼却睁开了。

      嘴角轻轻咧开,床上的人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用手擦着额上虚无的冷汗,嘴里叹息的说:“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幸好他没有进来查看。”

      床帐中竟然又钻出两个人来,却是阿珰和逢宝。阿珰自怀中拿出一枚珠子,这珠子隐隐发出青光,照出一小片亮光来。逢宝坐在床上,“少爷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进行的应该是很顺利吧?”他奉少爷的吩咐去安平王府请安平王去莲池赏灯,“少爷猜得没错,这安平王虽然似乎心中怀疑,但却答应的很痛快。只是途经一处灯谜会,那安平王却突然不见了,属下到处寻找不见,本想发出烟火给少爷发信,却被人从背后打晕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

      “哦?”郁临风皱起眉头,“这事说来倒也有几分蹊跷,今日那陆家小公子虽然确实是和顺福候动了手,甚至还把他打死。但却不是我和阿珰做的。我和阿珰易容之后迅速去了将军府,本来我这些天在金鑫这里得知不少消息,料定这位小公子必然会偷偷出门,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那小公子就翻墙出来。我们想把他引到大兴皇帝给孟云专修的灯棚去,可是途经一个灯谜会时,却突然挤过一大群人来把我们冲散了。不久就听说了顺福候已经被人打死,看来这灯谜会别有蹊跷,怕是我们反被人算计了。”停顿了一下,郁临风的双眼看着逢宝,“只是这人竟然清楚我们的全部计划,未免有些可怕。”

      逢宝惊讶至极,“可是这计划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陆家小公子自己是不会走到孟云的灯棚去的,那究竟会是谁领他去的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安平王。”阿珰缓缓开口。“我们算计他,他却将计就计。只是这人手段更狠,风哥本来只是想让两家结怨……啊!不知道那陆剑冲现在如何?如果他被人悄悄害死,陆将军必然交不出人。孟太师就可以借机打压陆家,而若是再有人将陆剑冲的死训传给陆家,只说是孟太师害死的,那大兴的风波可就大了!”

      郁临风瞄了阿珰一眼,“阿珰果然是聪明,可若是安平王,那岂不是惹人怀疑,到时候他那渔翁之利怕也收的不是那么痛快吧。”

      “这个…………”阿珰也说不出话来,三个人在屋中坐了良久,却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天亮时分,阿珰才悄悄离去。

      郁临风坐在窗前静静思索,逢宝劝他说道:“少爷你还在想么?一夜都没睡还是休息一会儿吧。”郁临风摇摇头,“逢宝啊,我这步棋是不是走得太早了?孟太师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只恐怕这样一来会把他逼急了,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大祸。安平王……唉……逢宝伺候我更衣,我去见见金鑫。”

      ◎ ◎◎ ◎ ◎◎ ◎ ◎◎ ◎ ◎◎ ◎ ◎◎ ◎

      金鑫穿着官服在房中喝茶,竟然没去上朝。郁临风脸上扬起阳光般灿烂纯真的笑脸,轻快的走过去,“鑫哥哥怎么今天也偷懒了?”

      金鑫温和的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却不回答,只是问郁临风,“小风今天倒是很精神,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就不起,怎么今天不用人叫了?”金鑫的调笑郁临风只当没听见,反正他一向脸皮厚。“昨天玩得好么?”

      “不愧是京城,倒是比家乡的小城热闹多了。只是那些花灯就有不少稀奇的样式!”说到这个郁临风眼中一亮,显现出小孩子般爱玩的天性,雪白的额头上眉头微蹙了一下,“只是到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队队的士兵,乱哄哄的赶人,听人家说好像是有人打架打死了。”

      眼看郁临风疑惑的抬头看他,金鑫点点头,“孟太师的独生儿子死了,这几天街上乱,你不要随便出门。我可能会比较忙,你还是好好给我在家念书,不许偷懒啊!”

      郁临风笑着点头,“知道了~哦,对了。鑫哥哥,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那个李玥和他的跟班了,还跟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说说笑笑的在赏花灯。”

      “安平王?”金鑫低头看他,摇摇头说道:“你恐怕是看错了,安平王昨日在宫中参加皇上的盛宴,怎么可能会出去看灯?”

      “什么?!”郁临风不由惊叫出口,任凭他心中猜测种种却也没想到这一层,一时之间心中混乱再也找不出头绪。

      “怎么了?”金鑫伸出手似乎想要揽住他,但手却终于还是放下,落在他的肩上。郁临风脸上的神色一敛,低下头摇了摇,“没什么……咦?”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郁临风的双手探进金鑫的衣襟。金鑫身体一僵,但郁临风却并未觉察。一阵摸索之后,终于从他怀中搜出一个包了几层的油纸小包。层层拨开之后,里面是翠绿的糕点,只是已经碎成一块块得了。郁临风欢呼一声,捻起几块抛进嘴里。

      金鑫这才想起来,昨天晚宴时见那点心好吃,便偷偷的包了几块想给郁临风带回来尝尝,可是因为那件突发事件,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用手指轻轻抹掉郁临风嘴角粘上的残渣,金鑫静静的看着他。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让厨房多注意他的饮食,但那些补品却像喂了别人了,那初见时稍显圆润的脸此时却渐渐消瘦了,露出些棱角来。其实他不知道,那些补品确实是喂了别人了,他没注意小青这些日子可是又粗多了。

      看着看着,总觉得这人眼角眉梢跳脱之下掩藏着什么,递上茶杯,忍不住开口:“小风,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结果茶杯,一饮而下,手并没有停顿。等见了底才偏过头看向他,眼睛里似笑非笑,语气却带着嗔怪:“鑫哥哥你呀,真是不如小时候可爱了,那时候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是信的。你说,我天天在你眼皮地下,能有什么瞒着你?”

      反问的话让金鑫无语,吭哧了半天才说:“小时候你不就是总在骗我?”却又转过头,咬了咬下唇:“不过就算如此,我仍然愿意信你,现在……也是这样。”郁临风见他这样是从未见过的,脸上浮上了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一动,凑过去碰碰他的肩膀,低声问:“诶,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你?”金鑫偏过头,俩人看个脸对脸,近的呼吸都可以听到。金鑫脸上更热,赶紧转过头去,恶声恶气:“你呀,贪财好利,自私狡猾。”

      “不错!还真是中肯。”郁临风颌首,竟然一脸严肃,“不过商人是最重信诺的,其实…对你…我也从来没变过。”

      这话听来中听,好似情意绵绵,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透着些古怪。

      猛然回过味来,“那不就是说…………你还是在骗我?”

      “你才反映过来呀?”郁临风一挑眉毛,笑得狡猾又得意。

      金鑫无奈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但是…………

      ◎ ◎ ◎◎ ◎ ◎◎ ◎ ◎◎ ◎ ◎◎ ◎ ◎◎ ◎
      陆剑冲潜逃,皇上震怒。陆将军要替子顶罪入狱,这一派忠臣良将纷纷求情不果固然无奈,但孟太师痛失爱子,却也不不痛快。一时间朝中暗潮汹涌。但即使如此科考在即,却也不容推迟。金鑫这两天两头忙活,几乎焦头烂额、但一回家却仍不忘督促郁临风读书,只是这是否有效国,却实在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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