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校园》十三猪

2、1-2：变故

　　第二天早上，胡杨被父母的闲谈唤醒了，胡杨的妈妈抱怨：“不行！孩子是重点初中毕业的，必须要去一高！”
　　胡杨的爸爸反驳：“你没发现吗？孩子已经有精神问题了，如果去一高的话，你不怕出更大的麻烦？”
　　胡杨妈妈强词夺理：“我就是一高毕业的，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他必须去一高！”
　　胡杨爸爸不同意：“孩子就考了三百多分，咋去一高？二高都去不了，只能去末流的三高！”
　　胡杨妈妈保持着倔强：“可以花钱买，拿两万块钱，肯定能去！”
　　胡杨爸爸心疼钱：“两万块！这不是小数目，咱家刚刚盖好房子，还欠着几万块呢！你和我一个月工资加起来还不到四千。”
　　胡杨妈妈搬出大道理：“孩子上了一高，就有好的大学，就有好出路，这点钱算什么？”
　　胡杨爸爸无语。
　　胡杨妈妈继续絮叨：“考不上一高的，那能算是人吗？脑子被驴踢了？一高都考不上？上二高的就是一群畜牲！上三高的就该死！这熊孩子早就该死，不好好学习，考不上一高，现在就应该把身上的肉割下来还给我……”
　　胡杨刚刚起床，听到这些话，实在是生气，伸出来手就给他妈妈两巴掌。胡杨本来想打他妈妈第三巴掌，可惜被他弟弟紧紧的拉住，胡杨妈妈趁机骑着电动车逃了。
　　胡杨爸爸出去买几个包子，三个人解决一下早饭。就发现出租屋外面虽然是阳光灿烂，知了在不停的叫，但是出租屋里面却是昏暗压抑。
　　这种压抑持续了很多天。无论外面是什么天气。直到有一天早上外面和屋里一样昏暗压抑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要下雷雨了。
　　法院的传票上写着这一天要开庭。很显然，这是胡杨妈妈起诉离婚，法院发送来的传票。
　　三个人挤在一个电动车上前往法院。
　　法官的锤子敲下，天空一声惊雷，雷声代替了法官的锤子声，然后，开庭。
　　法官：“本案XXXX……”
　　……
　　法官：“下面请原告和被告长子孔胡杨发言！”
　　胡杨看了看柔和的灯光和鲜红的国徽：“由于本人父母信仰不同，思想性格很难协调在一起，所以说本人同意离婚。原告李海霞，在本人就读小学和初中时，多次殴打本人，造成身体创伤。在本人被学校同学欺负后，不仅多次不管不问，并且要对本人进行语言暴力，造成精神损伤。”随即，胡杨呈上精神科开的轻度抑郁症证明。
　　胡杨妈妈已经忽视了这里是法院审判庭，窗外面下大雨，窗里面下小雨，只不过这是胡杨妈妈的哭泣：“儿子你干什么？你打妈妈是不对的呀！你考不上一高，这就是你的错！如果你老老实实好好学习，还会被欺负吗？你天天不好好学习！考不上一高！考不上一高就是个畜牲！就该被人欺负打死……”
　　书记员吓得不敢呼吸。因为她不仅仅是在面对着一个这么疯狂这么危险的女人，还有需要记录的这个疯狂女人这么多的疯言乱语。
　　法官一脸淡定，只是有点可怜书记员：“请原告陈述与本案有关的事情！”之后又一声惊雷。
　　……
　　法官：“关于原告和被告的抚养问题，请原告发言。”
　　胡杨妈妈：“孔胡杨由原告抚养，老二让我抚养，并且原告要给抚养费，每月1000元整。”
　　胡杨爸爸：“我一个月工资2200，她一个月工资1800，两个孩子都应该让我带！”
　　法官：“由于原告和被告的抚养权问题未达成一致，所以本案休庭！”法官正在敲锤，外面的一条闪电劈坏了变压器，一棵巨大的行道树被风吹倒，砸到满是积水的路上激起了浊浪。审判庭内一片昏暗。
　　胡杨妈妈和胡杨弟弟一起去了楼梯口，准备走人。书记员心惊胆战的给儿子打电话：“宝宝？作业写完没？家里有没有停电？这时候爸爸应该回家了吧？妈妈这边还有事情不能回家，你先玩一会儿爸爸的手机，补习班考砸了不要紧的。”
　　胡杨的妈妈带着弟弟一起去了胡杨的姥姥家。而胡杨呢？和他爸爸一起在出租屋里面，闷声不语，只等着去高中报道。胡杨自己觉得太闷了，就向老爸提议要去奶奶家，胡杨去了奶奶家，本以为雷雨过后，必然天晴，没想到还有冷风。
　　胡杨的奶奶时不时的唠叨：“孙儿啊！把你妈叫回来吧！那是你娘啊！当年把你从肚子里生出来……”
　　胡杨反驳：“奶奶，您知道，我爸和我妈性格就不能合到一块。离婚是件好事，省得两个人吵架闹得鸡飞狗跳的。”
　　胡杨奶奶认死理：“爹娘能过一块不就行了？多少家不是这么吵着过来的？那是你妈，她给你洗衣服做饭，将来给你带孩子。爹娘离婚了，就算是再婚，后娘能对你好不能？你有个后娘，将来就找不到媳妇……”
　　胡杨无奈：“奶奶，爸妈鸡飞狗跳的日子我受够了。我还巴不得我爸找个后妈，至于我将来，找得到媳妇就找，找不到就拉倒，有没有结婚不重要，会不会离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幸福——我去地里割韭菜！”说着，胡杨就拿起铲子跑到菜地里去了。
　　虽然说盛夏的知了叫声很吵，可是胡杨觉得这叫声比奶奶的唠叨好听得多了。胡杨本来不想割韭菜，他只不过是不想听奶奶的唠叨。于是胡杨在菜地里找甜瓜西瓜黄瓜，找到了成熟的就装篮子里，用压水井洗干净，提着篮子去杨树林里一边吃瓜一边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