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鹿南花

2、初见

　　第二章
　　"哑巴来了!"
　　"哈哈哈哈哑巴怎么才来啊，不会腿脚也废了吧。"
　　走进教室，耳边只剩这些无聊的谩骂。
　　与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变化。
　　"今天我们请到了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玉长憾先生来给我们教导自救小诀窍。"班主任讨好的冲门外的人笑着。
　　我无神的看着讲台，自救?
　　难道他以为这些无所事事的学生能学会?
　　这些蠢货只知道玩，至于学习，从来都不是差班该考虑的，不是吗？
　　门外的男人走了进来，冲学生们微微一鞠躬，道:"同学们好，我是玉长憾 。"
　　台下的人们惊呼起来，甚至有几个女生尖叫了一声。
　　隐隐约约能听见她们细微说着好帅啊这之类的话。
　　我慢慢抬头，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印入眼睛的是一位面容昳丽的男人，身为一个男人，他的容貌却是极其的艳丽，眉间的一颗红痣好似勾人心魄，虽然容貌昳丽，但他的眼神却极其锋利，给人一种压迫感。
　　确实值得那些女的尖叫。
　　但与我无关。
　　我垂下了头，如往常一样开始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想起了声音。
　　"这位同学，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很悦耳的声音，但此时我的内心只剩烦躁，因为我知道，我又要被嘲笑一次了。
　　"哈哈哈哈老师，您别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了，他根本不会说话!"
　　"对啊老师，他是个哑巴!"
　　同学们调笑着说。
　　我抬起了头，看着医生。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他只是微微一点头，说了句抱歉。
　　我跟他对视了。
　　他的眼里好像有漩涡，任谁看了都会陷进去。
　　医生并没有和我对视太久，他继续讲述了。
　　内心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想离医生更近一些，想和医生做朋友。
　　太难得了，这是唯一一个对我表露善意的人。
　　但是我这样的哑巴，无论怎么也不可能和医生成为朋友。
　　下课了。
　　我目送着医生走出了教室，他好像离开前看了我一眼。
　　应该是错觉吧。
　　医生怎么会看我呢。
　　我这样想着，在教室静静的待到了放学。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医生…中心医院，在哪呢？
　　我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上。
　　……咦?
　　刚刚看明明是绿灯，却突然变成了红灯。
　　"嘟——————"
　　刺耳的喇叭响了起来。
　　我惊慌的回头一看——
　　"砰!"
　　……
　　"嘀——嘀——"
　　耳边响起了仪器的声音，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
　　"病人有意识了!"不认识的声音。
　　"缝合线。"
　　好熟悉……
　　对了，我好像…被车撞了。
　　我要死了吗?
　　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看见的是医生那双惑人的双眼，泛着冰冷的光芒。
　　……
　　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雪白，似乎在病房里。
　　鼻间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打望着，偏头竟是看到了医生。
　　医生看见我睁开眼睛，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笑，"醒了?"
　　我楞楞的看着医生的笑容，没有接话。
　　医生发现我看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却又不容拒绝的放在了我的头顶。
　　"感觉怎么样?"
　　我感受着头顶冰凉的触感，一时没有察觉到奇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拿起了旁边的一本书:"这本书……好看吗？"
　　我看见了那本书的名字，即使不看名字我也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断翼》
　　我双手交叉在身前，用手语比‘很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心情似乎变好了，他微微的笑了，说:"我倒是没有看过，不过你如果愿意的话能否借我一看?"
　　我用力的点点头，有些兴致勃勃，接着比划道"这本书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少年抑郁成疾然后自杀的故事。"
　　医生的眼神变得好奇怪，他慢慢的微笑了起来:"那，你觉得那个少年做得对吗？"
　　我只疑惑的看向医生，不知道医生说的是哪件事情。
　　却见医生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又说:"你过的怎么样？我那天看见你的家人了。"
　　什么时候看见了我的家人?亲戚根本不会来学校接我啊。
　　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那天你被送到了医院，你的家人过来看了一眼，不过我觉得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冷淡，于是就觉得有点奇怪，是我的问题冒犯到你了吗？不说也没关系。"
　　我摆了摆手，只是奇怪亲戚居然会来医院看我。我思索了一会，索性在床头摸索了一张纸出来，医生见状却是抽走了纸，递给我他的手机。
　　我打开了便签，缓缓的将我的故事写下——

作者有话说

　　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