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鹰院级长今天转学到狮院了吗》打嗝海狸

40、雪中圣诞

　　圣诞节前最后一周，整个霍格沃茨上下一片兵荒马乱。首先因为洛哈特执意要举行决斗俱乐部，并且大言不惭邀请斯内普做他的助手。梅林，迈娅从没见过斯内普想杀死一个人的决心如此强烈，洛哈特却似乎对此全然不觉。

　　“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点缺陷？”罗杰用唇语小声说，同时点了点脑袋，以免被洛哈特的狂热粉丝听见。

　　全校的学生都聚集在礼堂，从迈娅的角度看，至少有一半完全是来看洛哈特，或者斯内普的笑话。

　　第二，因为哈利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小马尔福变出的黑蛇讲话。对此，迈娅认为双方都发挥出了超出个人水平的能力。小马尔福会使用“乌龙出洞”与哈利是个蛇佬腔，很难说哪件事更让她震惊。

　　第三件事：密室怪物的新受害者出现了，格兰芬多幽灵和赫奇帕奇的二年级学生双双遭遇不幸。漫天大雪中，霍格沃茨本来就沉重的氛围雪上加霜，迈娅已经听说好多本来要留校的学生更改志愿，纷纷选择逃离魔窟似的城堡。

　　“也就是说，今年圣诞节，整个拉文克劳只剩下我和……佩内洛。”迈娅咂咂嘴，不知道如何面对从天而降的噩耗。

　　“我会写信给你的，好吗？还有圣诞礼物。”桑德拉将星象仪收进行李箱，柔声安慰道，“往好点想，公共休息室那么大，你总会有办法避开她。”

　　她说着，拿开迈娅脸上的枕头，阻止迈娅闷死自己的企图。

　　“况且，韦斯莱家的孩子不是都要留校吗？”桑德拉摸摸迈娅的脑袋，“你可以和你的小男朋友共同度过第一个圣诞节。”

　　“我的小男朋友和他的双胞胎哥哥和他的弟弟和他的小妹妹。”迈娅掰着指头，“啊，还有那个级长。”

　　“他不会连你们恋爱也要管吧？”桑德拉难以置信。

　　“不清楚，但乔治说珀西肯定给他们的妈妈写信了。”迈娅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但我还是没告诉家里人。”尤其是希尔薇，迈娅简直不敢想象她知道自己谈恋爱后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第二天乔治拿着署名希尔薇·奥布里的信找到迈娅时，迈娅只惊讶了半秒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写了什么？”迈娅刚问出口，乔治的表情就变得错综复杂。

　　“嗯……你看看吧。”乔治把信递给迈娅，迈娅定睛一看，优雅的花体字中夹杂着对乔治人身安全的问候，言辞恳切，读得人脊背发凉。

　　“问题是，我根本看不懂法语啊。上面写了什么？”乔治抓抓脑袋，没想到和迈娅谈恋爱还需要掌握第二外语。

　　“没事。”迈娅迅速收起信纸，“她祝你圣诞快乐。”

　　“……我看起来傻吗？”乔治指着自己的鼻子，“圣诞快乐需要写三张纸吗？”

　　迈娅不想和他在这些小事上纠结，嘴上嗯嗯啊啊敷衍着，双手抵住乔治的后背将他推出城堡。弗雷德、金妮、赫敏、罗恩和哈利早就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弗雷德手里已经团好一个结结实实的雪球，劈头盖脸砸向乔治。

　　“哇哦！”乔治凭借高超的运动神经猛一闪身，成功躲过弗雷德的首攻。

　　“……”他身后来不及躲闪的迈娅抹了把脸，晶莹的冰粒挂在她的眉毛上，任谁看都不像被男朋友卖了还高兴的模样。乔治尴尬地起身帮迈娅抹掉脸上的雪珠，领子里突然被塞进一团雪，从脖子一路滑到后心。他尖叫着原地起跳，罪魁祸首迈娅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第二个雪球直冲向弗雷德。

　　“接招吧！”

　　接下来是一场大混战，迈娅和赫敏把罗恩按倒在雪里，突然被身后的双胞胎反扑。金妮倒像放不开的样子，不敢在哈利面前尖叫，结果被弗雷德吹着口哨起哄，小姑娘气得头顶冒烟，倒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哈利笑得喘不上气，去扶陷在雪堆里的罗恩，却被罗恩拉下水，两人在雪地里撕扯起来。

　　迈娅笑累了，干脆仰倒在雪地里。天空站在她面前，薄絮般的云朵简单装点着蓝天，周围人跑跳时积雪咯吱作响，经过大地轻微震动传进她的耳朵。厚实的雪堆忽然一沉，乔治也展开双腿在她身边躺下，呼吸因为激烈的运动和没有间断的大笑变得急促。

　　“圣诞快乐！”乔治突然转过头，冰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他的笑容如融化冰雪的阳光般火热。

　　“圣诞快乐。”于是迈娅也笑着回答。

　　今年弗兰舅舅和蕾妮舅妈的礼物比往常丰厚得多，或许是为了弥补迈娅和希尔薇没法在家过圣诞的遗憾。迈娅拆开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结果被烟花一样散落各处的甜点淹没，从树根蛋糕到马卡龙，蕾妮几乎把所有的点心都邮寄了一份。弗兰舅舅花大手笔补全了迈娅的炼金原料空缺，甚至寄来一个整块翡翠雕刻的坩埚架——不中用，但很贵。

　　希尔薇的礼物简单多了，布斯巴顿特产迷情剂，十二支一打整整齐齐码在玻璃盒中，淡粉色液体中似乎有爱情的幽光流动，迈娅实在没想好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一股脑塞进箱子。

　　还有一封回信。乔治收到希尔薇信的时候迈娅就觉得不对，她从来没和希尔薇讲过她恋爱。希尔薇的回信也很简洁——无可奉告。

　　远在法国的堂姐似乎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呢。

　　弗雷德和乔治终于拥有整个寝室的使用权，为了笑话玩具的研究废寝忘食，乔治甚至直接写信给迈娅，告诉她晚宴上见——拜托，他们俩在同一座城堡里，走过来敲敲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有那么难吗？

　　难得空出大段时间，迈娅想了想，从寝室抱出炼金笔记，坐在暖意融融的炉火前整理过去一年的心得，试图从里面找到提纯实验的突破口。她并没有遗忘赫尔墨斯教授的那番话，也没有忘记玛戈可能遭遇的厄运。但这没法阻止她继续研究。没有人知道元素石提纯的后果是什么——正是这种未知让迈娅的灵魂都在战栗。因为没人做过，她就要停止吗？乔治听到这种说法都要笑掉大牙了。

　　身后传来寝室门开关的声音，迈娅写字的手一顿，没有抬头。

　　“圣诞快乐。”佩内洛的声音飘过，又消失在公共休息室大门。

　　迈娅讶异地停下笔，空荡的休息室寂静无声，仿佛刚才佩内洛的的出现是她的幻觉。

　　“和克里瓦特小姐有些误会吗？”格雷夫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对面的座位上，迈娅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的礼貌。

　　“算是……有一些吧。”迈娅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刻薄，“准确来说，克里瓦特小姐对我有些偏见。”

　　“看来她选择在圣诞节抛开自己的偏见。聪明的姑娘。你呢，小奥布里？”海莲娜温柔的注视让迈娅脸颊有些发烧。

　　“您说得没错，圣诞快乐，海莲娜。”

　　“圣诞快乐。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海莲娜看起来难得闲适，或许空旷的休息室让她敏感的心得到片刻的休息，此时她更像一位睿智温和的学姐。

　　迈娅眼前一亮，向她询问起元素石提纯的事，海莲娜略加思索，突兀地问了她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知道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吗？”

　　“那位曾经生活在古埃及的炼金术士吗？”迈娅从记忆深处翻出曾经看过的炼金史。

　　“没错。传说他活了几百年，以他浩瀚的魔力与无比广博的知识当然可能，但最真实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每一个孩子都叫赫尔墨斯。后来他的后代干脆把赫尔墨斯变为姓氏，一直流传到今天。”

　　“您是说赫尔墨斯教授，也是那位炼金术士的后人？”迈娅惊讶地瞪大眼睛。

　　“是的。他的父亲，上一位赫尔墨斯，也曾经就读于霍格沃茨。他最喜欢在有求必应屋做研究，好多笔记也藏在那里，去看看吧。”

　　所以整个霍格沃茨都在庆祝圣诞节的时候，迈娅独自一人站在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觉得自己和巴拿巴一样傻。要不是幽灵和骚灵有物种隔离，迈娅都要怀疑公共休息市里的海莲娜是皮皮鬼假扮的。

　　西垂的斜阳拉长她的影子，城堡外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地平线外。尽管整条走廊只有她自己，她还是为了缓解尴尬清了清嗓子，脑海中不停念着“赫尔墨斯藏东西的地方”，连续三次走过那面墙。

　　一扇光滑的门凭空出现。

　　门后巨大的空间堆满了各种杂物，维多利亚式礼帽戴在一把破扫帚头顶，摇摇欲坠的立式衣柜中似乎有怪物呼之欲出。

　　迈娅觉得海莲娜绝对在耍她。谁能在这片破铜烂铁的海洋里找到赫尔墨斯的笔记？

　　然而在她喊出“笔记飞来”之前，有样东西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那是她每天都要看见的，属于拉文克劳的荣耀，却早已失落的宝物。

　　一堆早已生锈的铁器间，拉文克劳的冠冕宛如蚌中珍珠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