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疑罪从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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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娅越想越觉得说得通：桑德拉在帕笛芙夫人茶馆等了一天，弗雷德则在寝室睡了一天。而且桑德拉最近生活很规律，几乎都和她在一起，除了课后补习，她没有途径接触到别的男生了。
迈娅差点冲上去质问弗雷德，想想又觉得不对——弗雷德失约，是因为乔治给他施了昏睡咒；乔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和她出来约会……
归根到底，最大的导火索竟然是她自己吗？！
虽然只有迈娅自己知道这两件事的关联，但她莫名有些心虚，给桑德拉倒了一大杯橙汁。
“？”桑德拉正背着魔药配方，手边突然多了个杯子，她一头雾水，看向迈娅。
“辛苦你了，桑德拉。”迈娅真情实意地说。
迈娅一直在礼堂坐到晚饭，她亲眼确认赫尔墨斯教授在礼堂最前端的长桌坐下，拿起一块餐包，才蹑手蹑脚溜到空教室。
迈娅手脚麻利，迅速支起炼金炉，期待赫尔墨斯教授的神秘感应在他酒足饭饱的时候失效。等待原石融化的功夫，她从衣服里掏出吊坠盒。画里依然是静谧的炼金实验室，而玛戈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妈。”迈娅敲了敲画布，“我知道你在，上次我和乔治约会的时候，你好像有话要说。”
她坐在高脚椅上，双腿像秋千荡来荡去，自言自语。
“好吧，我猜到你不会承认——毕竟你和我一样犟脾气。”
迈娅换下蛋白眼的焰石，从箱子夹层里掏出瑞典短鼻龙的焰石，炉底的火焰霎时变成蓝色。迈娅继续说着：
“乔治人还不错，是不是？他个子很高，非常有趣。不夸张地说，我们年级除了塞德里克之外，最受欢迎的男孩就是韦斯莱家这对双胞胎了。而且他很贴心———他像游走球似的闲不住，但他会陪我在空教室坐上几个小时。上次我们见面的树屋也是他建的，或许因为暑假的时候，我跟他讲了我和希尔薇爬树的小癖好。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要见到他，就控制不住微笑，甚至看书的时候还会分神，不由自主想到他。”
”他也绝对喜欢我，所以我们应该在一起，对不对？”
迈娅放空眼神，望向空荡的教室中央，仿佛那里站着她素未蒙面的母亲。
“可我很害怕，妈妈。”
“我怕像你一样。我怕失去理智。我怕所谓的爱情会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你会后悔吗——不顾家族的名誉，亲人的反对，大好的前程，爱上我那个血缘上的父亲？”
奥布里家的所有人都认为迈娅迈娅和希尔薇这对共同长大的小姐妹同样胆大妄为，无法无天。霍格沃茨几百个学生和教工中，迈娅?奥布里则是费尔奇黑名单上的领头人物，毁誉参半的年级领袖，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或许玛戈也有这样的错觉。
只有迈娅内心深处知道，她不如希尔薇那般底气十足——或许因为童年那些法国主妇了解她身世后怜悯的眼神，或许因为父母永远的缺席，或许仅仅因为她身上流淌着一个懦夫的血液。
Happy ever after的结局只有50%的几率，一半是蕾妮和弗朗西斯，一半是玛戈和那个男人。如果这是场魁地奇比赛，哪怕只有1%的概率，迈娅也要试试。如果这是炼金实验，哪怕失败上千次，迈娅也会继续做下去。
可这是乔治?韦斯莱，这是人们称之为爱情的赌局。
迈娅手握筹码，信心如流沙般滑落，她迟疑着不敢下场一搏。
约会也好，礼物也好，她在等乔治给她一个理由，告诉她他们坚决要在一起——但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被动的等待让她焦躁不已。
犹疑和冲动奇异地纠缠，像精铁的铰链，囚牢锁紧迈娅的心脏。就在这时，空教室的门被霍然推开。
“弗朗西斯那个蠢货虐待你吗？”暴怒的赫尔墨斯教授用力摔开教室门，大步走了进来。
迈娅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回答“没有”，随即不满地反驳道：“弗兰舅舅不是蠢货。”
“谅他也不敢。那么你是怕霍格沃茨的学生嚼舌根？”赫尔墨斯教授咄咄逼人地追问。
“为什么，我早就不在乎那种事了。”迈娅不明所以。
“那好。那你现在就应该收好你的东西，冲到那个男孩面前，大声告诉他你爱他，免得几十年以后还活在悔恨当中！”赫尔墨斯教授一字一顿地说，他的眼里似乎闪烁着火焰。
堂堂霍格沃茨教授竟然在门外偷听吗？！
且不论她的隔音咒为什么失效，刚才她说的那番话应该算个人隐私吧！
况且炼金教授还要插手学生的感情状况吗，不是应该警告她早恋违纪吗？
还有，与她的初恋烦恼比起来，私自炼金已经不成问题了？
所有这些思绪同时涌入迈娅的大脑，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怪异地看了赫尔墨斯教授好几眼，最后问道：“所以，我可以在这里提纯守护石了吗？”
赫尔墨斯教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迈娅，隔空熄灭了她的炼金炉。他面容冷酷，魔杖指向门口。
“出去。”
迈娅隐约觉得自己窥到了这位鬼见愁的教授不为人知的内心，哪里愿意离开。她收拾好东西，将工具箱抱在怀里，直勾勾地盯着赫尔墨斯教授。
“您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守护石提纯实验虽然很少有人做，也没人成功，但《世界炼金学》可以找到记载。您也说过，我母亲之前在做相关实验——无意冒犯，但她算得上英国数一数二的炼金术士。到底这个实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您再三阻拦我？”
赫尔墨斯教授根本无意回答她的问题，转身欲走。迈娅三步并两步拦在他身前，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他目光冷肃，用眼神恫吓迈娅。迈娅毫不畏惧，直视他的眼睛。
终于，赫尔墨斯教授妥协了。
“你知道守护石提纯成功的结果是什么吗？”
“呃……得到一颗纯净的守护石？”迈娅并不确定，但见赫尔墨斯教授不耐烦地抬腿，大脑飞速运转，急忙补充，“将土元素提取到极致，是吗？”
“那你知道，一个元素被提取到极致的后果是什么吗？”
这实在问住了迈娅，她哑口无言。赫尔墨斯教授继续说：
“没人知道。奥布里——我是说你母亲——她或许曾经知道，但她已经死了。世界处在运动的平衡当中，破坏平衡的代价，你认为是凡人可以承受的吗？”
他连珠炮似的吐出这段话，随即大踏步地离开空教室，仿佛这是最后通牒。迈娅愣在原地，思索着赫尔墨斯教授的话。
玛戈的死因一直没找到。如果真的是元素提纯造成的，魔法部调查不出来完全情有可原。或许是她将那条蛇和“万物即一”想得太过复杂了？说不定那是四个别的东西呢？
但如果这样，到底谁给她的血缘父亲施了“一忘皆空”？为什么同样在奥布里庄园的她毫发无伤呢？而且，提纯出来的元素石哪里去了？
迈娅一时得不出结论，只好抱着工具箱和更多的疑问回到寝室。
听哈利说，洛哈特给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准备了康沃尔郡小精灵，结果被耍得团团转。从那以后，他的课堂既无聊又无聊，每次都会抓几个幸运学生，陪他演洛哈特拯救世界的烂剧。
拉文克劳的学生倒不在意，在他的课上看书或者补作业，只将他的自吹自擂当耳旁风。弗雷德和乔治也对捉弄那个草包失去了兴趣，三不五时地缺课——一对双胞胎从课堂上消失，对洛哈特来说竟然像房间里的大象，可以视而不见。
因此，万圣节后的上午，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发现韦斯莱双胞胎乖乖坐在黑魔法防御教室后面时，一个个退出去确认没走错教室，又排着队参观两人的座位，仿佛两人是什么珍稀物种。
等迈娅和桑德拉走进教室，双胞胎齐刷刷地看向她们，弗雷德的眼珠子都快粘在桑德拉身上了。可桑德拉面无表情路过他的座位，径直走向第一排。
看到两人间涌动的暗潮，迈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瞪了弗雷德一眼，凌厉的眼风连带着也扫过乔治，毅然决然地和桑德拉统一阵线，坐到她最讨厌的洛哈特眼皮子底下。
抱歉了，乔治。姐妹大义面前容不下小情小爱。
周二晚上补习时，桑德拉和弗雷德之间的气氛更诡异了。弗雷德热情高涨地举着星象图，从未对人马座如此感兴趣过。他的问题桑德拉都柔声细语地回答，可就在他心花怒放，以为警报解除的时候，桑德拉揪着乔治躲到一旁，美名其曰“单独辅导”。
迈娅接过桑德拉的位子，见弗雷德脸都绿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伸手在弗雷德的臭脸前晃了晃。
“人马座。”迈娅指指桌面。弗雷德干脆一摔笔，双手抱臂，脸硬得像石头。
“他们俩还挺般配。”弗雷德语气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你俩长得一模一样，这不是拐着弯夸自己吗？
迈娅暗笑，视线撇过角落，突然发现低头认真讲课的桑德拉，侧颜美得好似阿芙罗狄忒，而乔治垂头奋笔疾书，眉眼深邃，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像朝圣的信徒。
……还真挺般配？
巨大的危机感向迈娅袭来。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疑罪从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