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惦记上以后》骑驴载酒

97、第九十七章 救人

　　颜星沉终于回过头，吞下去的西瓜汁瞬间就不甜了，还顺着舒阅的话仔细地回想了一番，只有七下，实在看不出来如何，八成是废了吧！

　　“他好着呢！你别乱说！”

　　舒阅哼哼两声道：“不过咱这回来都几天了，他怎么一直没来找你啊？总不会是个拔屌无情的狗男人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对你们这个时代的爱情幻想彻底破灭了。”

　　颜星沉愁眉不展，道：“我只怕他不是不愿来而是不能来。”

　　舒阅也揣摩出她的意思来，道：“难道你是说……他可能出事了？那会是谁做的？”

　　颜星沉看了她一眼道：“难道你没发现这几日咱们府邸外总有人巡视吗？”

　　舒阅蹙眉道：“你是说……”

　　说到这儿，她不敢再深说下去，只是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也就只有他做做到这一点，我实在不愿意这样想，但又不得不这样想。”

　　舒阅道：“不过，既然那人派了人来巡视，正说明了，其实人还没抓到，又或者没抓全，那人怕他们找到你这里来，所以这才出此下策。”

　　颜星沉顺着这个思路道：“既然他无法进来找我，我就只好让他有办法知道我在哪儿，最好是人多杂乱的地方，他才有机会。”

　　舒阅道：“明日春阳楼请了临古有名的戏班子去唱戏，咱们也去热闹热闹吧，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哎，无聊，看看戏也还不错的，正好打发时间了。”

　　颜星沉笑道：“这戏票怕是不好买吧？”

　　舒阅道：“打出你盐铁官的名头，谁敢不卖个面子给你？要我说，这个官也就这点好处了，赚那点俸禄还不如辞官归隐，咱俩四处游历一番。”

　　颜星沉本来打算是掌握盐商盐引的，还有铁矿资源的开采售卖，但是如果是这样她就得去大昭更南方的几处地方，况且后来有了舒阅替她赚钱，便也绝了那样的打算，每天负责吃吃喝喝就好，反倒是陆云清非得要兑现承诺，给她安了这么个职位。

　　颜星沉笑道：“等过了眼下，救了人报了大仇，倒也该放松放松。”

　　第二日，大昭第一任女盐铁官颜星沉要去春阳楼看戏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随处可闻，惹得一众好奇传闻中那个和皇帝陛下有绯闻的颜星沉相貌之人纷纷前去想要一睹其风采。

　　虽未达到万人空巷的程度，但一路上也被马车拥挤堵塞得难已前行。

　　长长的戏腔听得颜星沉哈欠连天，困意不住地袭来，就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走来雅间道：“大人，有一个哥哥让我把这个给您，说您会给我五文钱。”

　　颜星沉连忙掏出钱来递给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喜滋滋地跑开了。

　　颜星沉拆开信，上面写着“李家包子铺”五个字。

　　颜星沉刘舒阅一人在春阳楼内，自己则和服侍地小厮换了一身衣服，匆匆从演员们换装的后台溜出去绕道赶去了李家包子铺。

　　果然一眼看见了带着斗笠的射日，只是几日不见，他脸色有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严重也带着疲惫的血丝。

　　“大娘子，主子出事了。”

　　“我猜到了，是柳玉堂做的吗？”

　　射日点头，道：“那日，大娘子你回去以后不久，临古城内就有官兵四处搜捕我们了，我和主子四处逃窜，但仍然是被他们抓住了，我逃了出来，可主子已经被他们抓走了，我想去找您，可是府上四周都是军官，我靠近不了。”

　　颜星沉道：“我会去救他，你别担心，你受伤了，四处躲藏不是办法，早晚会被他们抓到的，跟我回去，我可以保下你。”

　　回府途中，官兵突然出现，拦住车辆要强行搜车。

　　颜星沉出示了盐铁官的令牌，外面那人却仍是不肯通融放行。

　　“末将是奉陛下手谕，搜捕敌国的探子，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末将。”

　　颜星沉和舒阅面面相觑，然后隔着帘子道：“放肆，连陛下都对我礼遇有加，你算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让开！”

　　那名将领却仍是固执不肯：“请恕末将恕难从命！”

　　“你是打算用强吗？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将领道：“即便是大人要砍在下的脑袋，末将也不敢放行，请大人下车，如验证探子不在大人的车上，末将原听从大人处置。”

　　这时另一名更高一级的将领走过来训斥刚才之人：“口无遮拦，你可知这是谁家的马车？”

　　将领道：“是颜大人家的。”

　　那名更好一级的将领明显更了解陛下和颜星沉直接的关系，忙道：“知道你还拦着，不要命了你？下去！”

　　那名将领急不甘心地退下去了。

　　“大人，是末将管束不利，这才险些误了大人急事，末将愿一力承担，还请大人责罚！”

　　颜星沉长舒一口气，知道他们暂时不会查马车了，便恢复了镇定的感觉：“罢了，你们也是奉命行事，本官还有事在身，请将军即刻放行。”

　　围在前面的官军向两侧后退，列队目送马车驶离。

　　舒阅悄声道：“他在我们这里的消息肯定瞒不过陛下的，他早晚会知道，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颜星沉摇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水来土掩兵至将迎，总有办法的，况且他知道了不是更好吗？我也正要去找他。”

　　昏暗的囚室内，安静异常，水滴落下来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渗人，像是寺庙里里有规律的敲打木鱼的声音，让人心头发颤。

　　甬道的尽头，一身明黄的柳玉堂阴沉地立在那里。

　　一旁的官员拱肩缩背地禀抱着什么。

　　“陛下，犯人陆云清说他要和陛下谈比交易。”

　　柳玉堂终于开口了，道：“什么交易？”

　　“他……他说他要亲口和您说。可陛下，老臣认为他这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陛下实不必信他。”

　　柳玉堂却是没听见一般从他身边走过，朝着那个满是血腥味的囚室走了过去：“开门。”

　　官员连忙亲自捧了钥匙咔嗒一声开了门，并搬了一张座椅过来，仔细地擦拭几遍才敢请柳玉堂坐了。

　　此时挂在刑架上的陆云清已经是奄奄一息，一旁有人立马会意朝他泼了盆冷水。

　　“陆云清，你要和我谈什么交易？”

　　陆云清缓缓睁开眼，水从他的发间滴落，睫毛上也因为粘了水的缘故显得整个人格外脆弱不堪。

　　他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喉腔里火烧火燎的痛。

　　“水。”

　　柳玉堂道：“给他。”

　　水润过干涩的喉咙，总算又活过来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柳玉堂道：“大昭的死期要到了，柳玉堂，只有我可以帮你。”

　　柳玉堂当然知道陆云清说的是真的，一旦大燕和靼子结盟成功第一个灭的就是他大昭。

　　柳玉堂像是听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一般，嘲讽道：“陆云清，我的死期你是看不到了，可你的死期是由我说了算的。”

　　陆云清嗤之以鼻，道：“你不会杀我，起码你不会自己动手杀我，因为你怕，你怕星沉知道了，会恨你。”

　　柳玉堂仿佛被激怒了，拿起一旁的鞭子嗖嗖抡了几下，啪啪有声，像是都能听见皮肉绽开的声音。

　　陆云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咳出了两口血，鄙夷地看着柳玉堂。

　　柳玉堂一把丢开鞭子，上前一把薅住陆云清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有什么资格提到她的名字，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你错了，即便没有我，她也不会爱你的，柳玉堂，她从始至终就没爱过你。”

　　“如果没有你，她会的。”

　　“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怜可叹！”

　　一时有太监上前对着柳玉堂耳语两句，柳玉堂道：“让她稍坐，我这就过去。”

　　谁知道陆云清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下子就猜到了，道：“是星沉来了吧，想来她已经我被你关起来了，你想好如何和她解释了吗？哈哈哈！”

　　御书房内。

　　颜星沉喝了两盏茶，正等得焦躁，在屋内来回踱步，却听外面唱喝道：“陛下驾到！”

　　颜星沉忙回身看去，国见柳玉堂已走了进来。

　　颜星沉开门见山地道：“陆云清在哪儿？”

　　柳玉堂的心沉了下去，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和难过，“星沉，如果没有陆云清，你会考虑我吗？”

　　颜星沉陷入良久的沉默。

　　柳玉堂笑了，道：“我知道了。他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去吧，他在等你！”

　　颜星沉点头示意转身离开，柳玉堂突然叫住她：“我们还是朋友吗？”

　　颜星沉回首笑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永远都是。”

　　柳玉堂笑了。

　　陆云清意识昏昏沉沉地，听见有人在唤他，睁开眼，是颜星沉那双带泪的眼，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你来了，别哭，我没事。”

　　“陆云清，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兮兮的，是不是早就想好的苦肉计就等着我上钩呢？”

　　“是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果然来了。”

　　陆云清伤的太重，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不过光是那些一条条宛如长舌一般翻卷着皮肉的狰狞伤口已经让人后怕了。

　　一波又一波的太医流水一样的药送进送出的，几日下来，陆云清总算有了几分活气儿。

　　他看着趴在床头因为疲惫睡着了的颜星沉，心里涌起泛起涟漪，伸手替她将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这时颜星沉突然就醒了。

　　“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颜星沉摇摇头，一脸茫然的可爱样子，很像让人揉一揉她肉乎乎的小脸，随即她露出委屈嗔怪的表情：“陆云清，你总算醒了，你知道你都睡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