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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氏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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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云游和走四方…。
稚家现在有些懵。
实际上,稚家只是习惯了张若芯默默无闻而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严格意义上说-没接受过。
她吾日三省吾身。
稚家常常在闲时陷入沉思:她到底为什么会住在张若芯的蜗居里。
就算是上下级也没有这样的吧?
(稚家思考时除了理智的冷静只剩郁闷。)
她当初真的答应了吗??
怎么想还是被忽悠了更合理一点吧。
稚家最近很长一段日程的时间已经因为个人的原因陷入了一种半癫狂半迷茫的痛苦状态。
她的眼睛里不时会跳动出字来。
那真是一种别有情趣而优雅莫比的疯狂。
那些立体的同时又无厚扁平的标准字行流着,甚至还会打旋。张若芯不时也会看着她中风似的鬼样子—我宁愿相信他什么都知道。
…合理而不合理。
在这种折磨下稚家却仍然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坚定的信念在每时每刻都恒定到亘古不变地.
质疑着自己的宿命。
(古老的风声。)
(从百亿年前的空气里沉凝出的婉流里盈斥于扑颊的浪花音。)
难得是芬芳的…。
今天张若芯可能不在,我是他家里未经允许私藏的过路贼,我现在被劫持了,我也很无奈-
靠,不扯了。
稚家今札并不很开心。
(风淡淡的,吹进如画胭脂绯色里。天边云正当半推半就,似雪霁欲拒还迎。)
“…好好看…。真是有色比泼玉啊…”
“-遥看一处攒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
“…-?这是哪首?”
:《桃源行》。
我:?…我怎么没印象?有这句?
:花津辄丛励桃香,地英锦扇葵百章。
我:…嗯姆。这一句是。那是你自己写的?
:不是,王维写的。
我:?
王维?
他不是宋初的嘛?他什么时候写过这??
:好像只是个冷门诗人。
我%:?!不是-他根本就是写词出名的啊喂!?
:嗯…对。
是我唐突。
我:……
不我觉得这和唐不唐突并没有多大直接联系。
这可能单纯就是瞎掰。本来我以为他不会做出这类奇葩的事情但他一次一次地证明我的错误。-我很感谢他。
真的。说谎没必要。
……
……
[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开始那个严肃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我会和这位同志
-同-居-的-呢?
(思索。)
其实要说难说也难说,说好说也好说。
其实去掉那些细枝末节,这一切就是因为我原来在机场(机庭中转调度场)里做实习医生的工作——实际上天珠上的治疗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完善,我就是在那儿走走道扫扫地。本来是不需要我扫的但我就是闲的没事。
然后某一札我把机庭都清理妥当了,没有回工舍,就在大候堂打个瞌睡。记得当时有风铃声和钟声,在日向时。
我并不清楚我这一下去睡了多久。
我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青天白日恍然置空了,然后迷迷糊糊。机庭的进出站是不需要我烦心的。
然而我被弄醒了。
他只是和我说了一句
“- 一起?”
…
后来据他自己所说是我自己模模糊糊答应的。不过我显然没有相信的打算。相信以后也不会有。
我当时坐在机庭上的表情比现在还复杂: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要求的,结果发现他也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我只能自己在那里自顾自地发晕迷惑: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很讶异张若芯开的是似乎是来自上个世纪旧时代的驱动器,还是带轮子的。在现在这种背景下都可以称为复古了。
我从玻璃的窗子里看出去。
“……”
“这是要去哪里?”
“机场啊。”
“……”
他竟然真的打算兑现!!
‘所言非虚’
……我知道了谢谢你嘞。
我不再说话了,深吸一口清气进喉。
(继续思索。)
我想着。
事实上这几日我都有些遗忘了这件事。总结上文就是…我感觉的确可以说他把我非法劫持了。虽然央域自由群主义里并没有严格的人身法,只在资章里有相关限制。
(回忆。)
“-到底…是为什么??!”
“出去开开眼界。”
“…??就为了这个??”
他眼稍睁了睁。应该是表示默认。
我把蜷起来的身子伸展几次,证明自己醒了。…总之,起码醒了的确是醒了。
……
……开开眼界?
(猛回头)
“可是我还有工作—”
“辞掉了。实习职该舍就舍了吧。”
“—??!—?!!!……我的钱呢?!”
“……您还在乎钱呢?”
他侧目过来,视线里有些鄙薄翻动。
“———!!!”
(后来气得不行就一路不吭声寻思一落地就直接报关把他扭送处置的,结果)
结果谁能想到这家伙从八湾那个地方去了赤宁啊?!飞到了的时候我都睡着了啊!!
我最后很遗憾的没有得到把他扭送的机会。但我似乎是后来发现这里的衣食起居并不需要我来承担支出—所以我就
-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又不花我的钱咯。
……
好的好的。回忆正式结束。
回忆完毕稚家她本人的眼神就直了。
“合理而又不合理…。”
(我沉默了一路,甚至还能再打个瞌睡。)
(到了。)
“……”
“………?”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尖锐的东西。
- ‘ Up ’
一个白色的词语从黑色的影子里闪过,随后一刻而腾起万线白光。
- ‘ Up.’
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瞳孔在睑肤下面不自主地荡掠过一个角度,继忽得明视开目。
一片色光闪烁的雾灰。
我下意识扭头去看他。
我只看清楚一柄衣领。而光火斑芒煞时正从那里倾泻而出。
—
-恍惚中,他挥了挥手。
“(—)到了。”
我似乎…听见了什么
眼前的世界开始一帧帧崩坏,在浩瀚同兼局促的方寸空谭里加速作剧烈的圆周运动。就像在劈甩什么
似乎是风,又好像是恶意-
—
-?!!
“我刚刚是不是……?”
…睡了很久-?
他瞟了我一眼。然后将面相侧回。
(……还好他的脸还在呢。)
“……”
“?”
“是么,已经快日中了。谁知道你做梦…。”
??
不是??“不是我-哎你怎—?”
不行。不能好奇—。
…起码不能好不该好的奇。
“走了。已经在这里停了二十多程了。分明是你自己要出去的吧。”他下车。
“……”
“嗯哼?”
他淡着脸,一偏头示意。
—嗯。
是的。
“-走吧。带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