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光者》言家浪客

15、牢狱之灾

　　光线昏暗的监狱里，哀嚎声随处可闻。
　　有刺骨鞭声、有哀嚎惨叫、有大哭求饶……
　　日本女军藤野本其将一身狼狈的言不迁带了进来，拔掉了她嘴中塞的棉布。
　　藤野本其瞧见了言不迁都饿三天还依旧装着一副淡然的神情，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又甩手就是一把掌。
　　她掐着言不迁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不要以为古井田大佐不杀你你就逃过一劫！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打伤了我的手，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言不迁轻笑一声，有些虚弱地对她说：“那我倒是瞧瞧你们这群混蛋怎么叫我求生不得？”
　　藤野本其的眼逐渐赤红，手上的劲儿也加大力度，身后的一个日本兵见了，阻止了她，一板一眼道：“藤野少佐，不要动她的命。”
　　藤野本其这才放下了被掐的差点丧命的言不迁，找回了理智。
　　她刚刚找了古井田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在去年死在了这个女人手中！这让她怎么冷静！！
　　“上刑！”
　　她轻蔑地看着肮脏地面上疯狂咳嗽的女人，嗜血一笑。
　　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落到她的手上了吗？
　　她会为父亲报仇的。
　　两个伪军将饿了三天的言不迁拖到了电椅上按好，系好带子后就守在一边。
　　藤野本其踏着军靴，用鞋尖抬起言不迁的下巴，又重复一遍每天都问的问题：“告诉我们，你的情报，你就自由了。我们日方从来不会亏待识时务的俊杰。”
　　言不迁积攒了把力气，啐她了一口。
　　藤野本其盯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冥顽不顾啊。”
　　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了，直接按下了遥控装置。
　　言不迁浑身颤抖，唇齿间，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像汩汩的小溪，溪水是革\命者的鲜血。
　　她把嘴唇咬烂了，隐隐约约间，透出几丝虚弱呻\吟和闷哼。
　　她眼前的世界是断片的、苍白的，只记得一个念头：活着！
　　她不能死！
　　她不想死！
　　她还没看到新华国成立呢，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死去！
　　言不迁，醒醒……不要睡…不要死……不要
　　……
　　她再次醒来是被绑在一个刑架上，十字状。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不像耶稣受难图呢？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她的身上虽然看起来只是被饿瘦了些，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电击的感觉有多惨烈。
　　她掀了掀眼皮，冷冷地注视着一个鬼子给她打上了一瓶药剂。这药一下去，顿时，她浑身被颤得一哆嗦。
　　好凉……
　　耳边又是那个日本女人的声音，“言小姐，这是德国新产出的洛不博克多，相必你博学多才也有所耳闻。只要摄入一毫升就能将痛感加一倍，你猜，我给你准备了多少？”
　　她不说话，轻轻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谁要理这个女人啊，她想，她连穿口气得力气都没有了，还有心情听她扒拉？
　　藤野本其也不失望，拿着装了透明液体的注射器，说：“刚刚给你注射了10毫升，鉴于你不尊重我，既然这样，再追射10毫升吧！”
　　“少佐，大佐说了要留她一命。”
　　藤野本其甩了一巴掌给那个屡次挑战她权威的男人，狠声：“我还用给你来教训我是吗？！别拿大佐来威胁我，小心这个女人的下场我也能送给你！”
　　那个日\本人退后了，“对不起少佐，您继续！”
　　藤野本其这才满意，亲自给奄奄一息的言不迁打了又一针。
　　接着，她命令两个伪军拿着特质的鞭子来打言不迁。
　　她说，“你看看，我多仁慈，让你们华国人亲自来打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反思一下，学学别的华国人。”
　　这时，一个男人对着藤野本其点头哈腰，眼神却不怀好意地盯着言不迁衣衫褴褛也不掩的姿色。
　　藤野本其本能地皱了皱眉，像是看着了污溃的肮脏玩意儿。
　　那个伪军搓着手，猥琐地对着藤野本其建议道：“少佐，要我说，我们华国娘们儿个个都是贞洁烈女，不如让小的们爽两把，这下让这群寖猪笼的婊\子知道悔改，一反思就招了！我见过不少这样的特务死都不怕就怕这个，所谓打蛇打——”
　　“哎呀！！少佐，您这是干嘛！！”
　　藤野本其被恶心地想吐，直接挥鞭子抽了这混蛋十几遍，噙着寒意道：“我藤野本其就算卑鄙也绝不龌龊！我杀人无数也只是把敌人当军人，而不是把敌人当女人来凌辱！！”
　　“把人拖下去，解决了。”
　　藤野本其恶心地没心情了，直接甩鞭子给另一个日\本人，吩咐道：“打一百下问一次，昏过去就泼盐水，周而复始，直到她认了。记住别死人，吊着一口气，军医时刻准备着。”
　　说完，她踏着军靴走了出去。
　　言不迁垂着头，根本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走的。
　　她已经疼的失去知觉了。
　　……
　　“啊啊啊——”
　　她开口时，都把自吓一跳。
　　她痛苦地仰着头，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天鹅，独自承受着生命无法承受的苦楚与悲伤。
　　“pia——
　　pia——”
　　一声又一声地，接连不断的，永无希望的……
　　黑暗中，血洗刷着一遍又一遍，鞭鞭刺骨、鞭鞭寒髓……稀疏间，她朦胧中赏光，扯着撕烂了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光……”
　　是光…光……
　　有个日\本人粗鲁地扯着她被电击得有些焦烧的头发，用拗口的中文问：“情报，军统的…嗯，情报！”
　　言不迁用力一睁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磨砺如粗石，“休…想！”
　　日\本人咒骂了一声，继续抽打着。
　　她奄奄一息，呼吸微弱。
　　她叫言不迁，生于南国、受命不迁的不迁。
　　太爷爷和爷爷都是老兵，她作为言家人，不能丢祖宗的脸…
　　她是华国人，生在荆楚大地上，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不能叫外国人欺负咱华国人…
　　她要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必须要见到光……
　　然后…
　　守护它…
　　她胡思乱想着，意识逐渐模糊……
　　………
　　三天前
　　“什么！红狐狸被抓走了！！”
　　“是的，老爷。”
　　牧常岚摆了摆手，坐在沙发上吸两口烟斗，神色不明地挥了挥手。
　　一旁的吴百朋收到示意上前去。
　　牧常岚把玩着烟斗，看着吴百朋问：“你说，这红狐狸还有没有价值被我们救出来？”
　　吴百朋沉思片刻，斟酌回答：“老爷，以我所看，且让她待个三天瞧瞧，探探她这红狐狸可有叛国之意。”
　　牧常岚冷笑，“那到时候不是死了也是半残，根本没有救得必要。”
　　吴百朋冒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是救还是不救？”
　　牧常岚抖了抖烟灰，老谋深算道：“把这件事透露给林佼文，我倒要看看这红狐狸一年的精心有没有白费！”
　　他浑浊的眼中精光一瞬。
　　吴百朋擦了擦汗，直夸：“老爷英明！这招高！那——”他谨慎问，“——要是林佼文不去做怎么办？”
　　牧常岚冷嗤一声，“连个男人都勾引不好，那她也就没有价值了，听天由命吧。”

作者有话说

　　药名是编的，但的确有这个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