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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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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尔知道自己必须回去,因为自己已经躲了太长时间了,临城的人都希望自己回去。
“蒋叔,白色的病房好像另一个囚笼,我不想被关着了,回国吧”。
“小小姐,现在你的病不适合回去,不如再待一段时间”蒋叶知道她一向执着,但也忍不住劝她,他可怜裴尔,从天真到隐忍,她走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间,本应是她最好的时光。
“安排最早的飞机吧,和国内说一声把律师安排好”裴尔看着窗外暖阳,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最后一件事了,谁也不会亏欠了。
隔着机坪便看见特警守在廊桥外面,缓缓走下去看到沈之白也在人群之内。
“裴尔,现在有一件刑事案件你已被列为嫌疑人,请你协助调查,这是调查令”
“好”裴尔把目光挪开,深深看了一眼沈之白,嘴角轻轻牵起。再回头,一滴泪留下,对于沈之白蒋叶觉得她应该是恨,因为欺骗。但她觉得,是感激,哪怕是欺骗也是给了她一生之中最多的温暖与爱。
“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请核对一下身份信息.....”
在审讯人员说完最后一段话后,裴尔抬起头“没有问题,所有一切我都会说,我所目睹一切应从2001年开始说起”。
在临城西山上3000多平米的宅院是裴家身份的象征。近些年来临城的权贵多在西山建院,可唯独裴家屏山幕水以镜湖为界隔出了五进五出的宅院。临城有一传谣“西山的景,镜湖的堰,都抵不上裴家的一个院”。
裴尔被这个院子里的人叫做“小小姐”,但是她和其他几位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为她是养女,是裴建洲在50岁时收养的女儿。隐瞒的极好,所以几乎没有外人知道这件事,都说她是一直寄养在别处的私生女,十岁才回到老宅。
裴家的产业很多,生活可以用奢靡形容,但裴尔觉得一切都令她感到恶心。
恶心的根源很多,裴尔几乎记不得是哪一件事。可能是在后花园玩耍时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在挖着坑,扔进去了一个大麻袋,大哥呵斥她走开的时候。也可能是看到二姐带着一群漂亮的姐姐走进大院,穿着亮片短裙,画着浓妆,可是却喜欢勾着几位叔叔的脖子喝酒,还会被二姐训斥打巴掌的时候。
这些裴尔在南城都没有见过,她南城水乡出生,没有富裕的家庭却有爱她的父母,虽然爸爸经常晚归,每天总是带着那比他脖子还粗的金链子、穿着丑的要命的花衬衫。但他总会在回来之后用胡子扎自己,和自己悄悄说“晚安”,再送给她一个漂亮的小玩具。她有时候问妈妈,爸爸的工作是什么呀,“我的爸爸”这篇文章她总是写不好,因为她对爸爸了解的太少。妈妈听到总是对她温柔的笑,然后说“爸爸就像妈妈一样,妈妈打扫屋子,爸爸打扫黑暗”。我听不懂总想再问,但妈妈不会再说。
只到有一天,一群人闯进她家,为首的那个男人和她说,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之后他会照顾自己。
之后大家都让裴尔叫这个男人“父亲”,但裴尔觉得不好,老师教过她父亲就是爸爸,她只有一个爸爸。所以她固执的叫她“裴叔”,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从“谢迩”变成了“裴尔”。对了,在大的可怕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但大哥和二姐和自己并不亲近,他们见了自己偶尔会斜着看自己一眼,但不会和自己多说话。
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就是蒋叔了,一个陪在自己身边数十载的人,看着自己长大,之后在国外一直照顾裴尔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