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暗潮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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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丧尸天灾应急防疫局总部。
会议室里，一众高层正在参加每周一次的部门例会。众人依次汇报丧尸天灾应对成果，讨论接下来的重要事务。
坐在左边第一个的国字脸率先开口道：“最近一周，我局分布在41个省区的135个分局共收容幸存者42783人。其中，在基地登记的异能者共计198人，多数是D级到F级的中低阶异能者。”
右边第二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立刻关心地问：“有没有高阶的？”
国字脸看了眼手上的资料，回道：“H市、Y市和G市各有一个C级，都已经确定加入我局。加上最早加入的杜飞羽和罗诤，以及我们总局自己的13个，C级异能者目前共计18人——全国已知的异能者，等级最高的仍然是C级。”
首位上，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男人有些不满地敲了敲桌面：“说起来，G市、D市两个分局加起来都3个C级了，他们东南分区的异能者是不是太多了点？之前借调过去的杜飞羽，我看就调回来吧？”
“这不好吧？”和孟新年相熟的斑白头发中山装赶紧道：“D市那边最近组建了个研究所，正在抓紧研究抗丧尸病毒药剂，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个时候把人调走，万一出了事怎么办？那位顾博士可是老孟求爷爷告奶奶才请来的……”
“我也觉得现在不宜调动。”中山装对面的短发中年女人也开口道：“我们如今最关键的工作，就是抗丧尸病毒药剂的研发。而且，杜飞羽本就是D市土生土长的异能者，当初把他调到总部就不太妥当——如果各个分部出了高阶异能者，总部都要伸手来抢，以后谁还愿意上报？”
中山装显然地位不低，眼镜男虽然不满，但他威望有限，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同意：“好吧，那人就先不调回来了。对了，李教授的丧尸病毒疫苗，现在有进展了吗？”
他说着望了一眼研发工作的负责人，见对方尴尬地低下头，他又紧追不舍道：“还有孙博士的异能觉醒药剂，申请经费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现在他手下有成功觉醒的案例了吗？”
“呃…这个…目前还需要一点时间。”负责人擦着冷汗结结巴巴地说。
“需要时间？呵呵……”
眼镜男人闻言立刻抖了起来，他翘起二郎腿睥睨着会议桌上的众人，毫不客气地发泄不满：“人家一个分局都已经出成果了，咱们总部拥有更先进的设备、更优秀的人才、更好的资源，怎么反倒落在了后面？有些人是不是太懈怠了？”
见研发部的负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坐在他旁边的副手忍不住辩解道：“郁部长，科学研究充满着不确定性，有时候还需要一点运气，不是说努努力就能出成果的。而且，现在距离末世开始也就不到四个月……”
“四个月的时间还少吗？”
不等他说完，郁安霖便猛地站起，拍着桌子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要知道，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全球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四十五亿，这个数字甚至还在以每天五六万的数量增加。时间……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郁安霖的话一出口，原本想要反驳他的人不禁心中沉重，再没了开口的想法。那位研发部副部长也不由一滞，呐呐无言。
见众人都不说话，郁安霖心中得意，满脸肃穆地说道：“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此时不拿出成果，难道要等到人类灭绝了，才能研究出丧尸病毒治疗药剂吗！到那时候，我们就算生产出了特效药，又拿给谁去用？”
“什么药剂还在试验阶段、效果还不稳定、什么安全性未达到临床实验的标准，我看，这些通通都是借口！”
“现在已经是末世了，我们不能再沿用和平年代的那一套。急病就要下猛药，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担心什么有的没的副作用——到底是保命要紧，还是副作用重要，你们现在还拎不清吗？”
……
散会后，研发部长宋思文一言不发地回到办公室，刚走到办公桌旁便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脸上的表情阴沉无比。
副部长邹运紧跟着进了门，看见他的模样，忍不住劝道：“部长，您消消气！姓郁的年纪轻轻骤登高位，您犯不着跟他对着干。”
宋思文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怒不可遏地骂道：“郁安霖这家伙，我看他是疯了！我们的药剂连生物实验都没成功，他居然提出在志愿者身上直接做人·体实验！这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
“可是……我觉得，郁部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邹运有些为难地说：“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进度，想要出成果确实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有一部分高层已经有些意动了。”
“那也不行！”宋思文斩钉截铁地说：“丧尸的灾难已经让人类岌岌可危了，如果连我们自己也要屠杀同类，那就真正是自寻死路了！”
“况且……”宋思文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丧尸病毒的来历，我们到现在都没能弄清楚。直接做人·体实验，成功了还好，万一搞出更恐怖的病毒…那样，人类就真完了！”
“说的对，人·体实验万万不可行！”宋思文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推门而入。两人一惊，看清来人后顿时松了口气。
这人正是和孟新年相熟的中山装，后勤部部长吴凯旋。
宋思文两人显然跟他很熟，当即热情地迎上去，感激道：“老吴，还好你和几个老兄弟极力反对，否则……真让郁安霖通过了人·体实验的决议，后果不堪设想。”
宋思文说完，又有些愤慨地抱怨道：“李局长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让一个空降的二世祖代他主持会议。他郁安霖不过是人事部的部长，有什么资格当这个代理局长！”
“老宋，你也别抱怨了，让郁安霖代理局里的事务是上面的决定。李局人在外地，也没办法做什么。”见宋思文越说越怒，吴凯旋连忙劝了几句。
三人又一块骂了几句不着调的郁安霖，便各自散去了。
此时，丧应局局长办公室里，本该在外地的李崇局长居然破天荒地出现在了休息室里，正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说话。此人正是被宋思文等人恨得牙痒痒的郁安霖。
此时，他正对着李局长抱怨着：“舅舅，吴凯旋那几个老货太恶心人了，要不是他们阻止，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实验室建起来了！”
“这种事情，他们不可能同意的。”李崇端着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悠然道：”我早跟你说过，人·体实验本就不能放到明面上，这样不但束手束脚，还很容易落下把柄。”
“你偏不听，这下碰钉子了吧？”
吴凯旋和宋思文等人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原本以为水火不容的这俩人，私底下居然是一对甥舅。虽然李崇的语气略带责备，但他此时话语里的宠溺不言而喻。
知道李崇怕是不会让他如愿，郁安霖眼珠一转，撒娇道：“舅舅，实验室可以不建，但吴凯旋那几个人一定要想办法弄出去，否则怕是要坏我们的事。”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李崇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最近你表现得太活跃了，这样不好。我已经跟东南分区那边打过招呼，你就去D市待一阵子吧。”
“为什么？”郁安霖一听就急了，这是要把他贬官流放到穷乡僻壤去？
他刚想求情，李崇便一抬手道：“不是要降你的职，你这次去要重点关注一下那个姓顾的医学博士。我总觉得…孟新年那老东西有事瞒着我。恐怕，就应在那人身上……”
郁安霖一听，立刻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对于李崇的话，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短暂的不适后便放下了情绪，开始认真和李崇讨论起任务的细节。
同一时刻，远在D市的顾玄烛等人却对B市的暗流涌动毫无所觉。
此时，孟新年等几个高层领导正围着一份药剂啧啧赞叹——那是用顾玄烛的血研制出的第一份丧尸病毒治疗药剂，拥有治愈一切强度丧尸病毒的神奇效用。
当然，只有孟新年知道这是用顾玄烛的血研制的，其他人只以为是用某种治愈系的珍稀植物提取研发的，只是比起之前的一小批，这份药剂明显更加稳定且易于保存。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恭维道：“顾博士不愧是局长三顾茅庐请来的人，仅仅一个多月就能研制出这样完美的治愈药剂，真是天纵奇才啊！”
有人表示惋惜和担忧：“就是可惜这药太过稀有，无法配给所有人，想要量产恐怕还要花费很长时间……也不知道，人类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立刻有人鼓励道：“也不要太悲观嘛，这份药剂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经过近半年的努力，我们已经积累了一些灭杀丧尸的经验，总会越来越好的。”
……
顾玄烛淡定地听着众人的赞叹，不但没有任何不自在，反倒很不解风情地赶人道：“各位，我要开始工作了，有什么要讨论的还请换个地方。”
这些局里的高层也知道顾玄烛的重要性，知道科研人员大都不怎么懂人情世故，也不以为杵，闻言立刻客气地告辞出去。
众人离开后，孟新年也准备回办公室，不料却被顾玄烛叫住：“孟局长，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抗丧尸病毒药剂的。”
孟新年一听，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四周，谨慎地提议道：“顾先生，这里人多眼杂，来我办公室谈吧。”
顾玄烛同意了，几人来到孟新年的局长办公室，走了进去。陆空青正要跟着一起进去，顾玄烛却破天荒地开口道：“陆队长就守在外面吧。”
陆空青闻言一愣，脸上立刻露出惊怒的表情，嘲讽道：“顾博士这是连我也要防？之前硬要我当护卫的时候，倒是挺放心啊，这会想起来要避人耳目了！”
顾玄烛这时却没像平时那样调侃他，仍旧坚持道：“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陆队长还请不要让我难做。”
陆空青听得他这副客气疏离的语气，心头的火气不知怎么“噌”地上来了，他运气了几次，瞪着顾玄烛看了半晌，终于冷哼一声走到一边：“行吧，顾博士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死皮赖脸地跟着？”
孟新年见两人闹了分歧，赶紧打圆场道：“顾先生，陆队长也不是外人。他毕竟还要负责你的保卫工作，有些事情他也是应该知道的。”
“孟局长，我们进去吧。”
顾玄烛表现得十分的不近人情，看也不看陆空青，当先走了进去。孟新年回头看看陆空青有些委屈的背影，暗叹一声，只得跟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关上了。
陆空青立刻转身，咬牙切齿一阵后，靠着门框闭目养神。他表面上一副负气模样，暗地里心神早已沉入了对异能的操控中。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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