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蛇鼠一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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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一阵干呕声传来，陆南星三人循声望去，立刻惊得目瞪口呆。
那个戴着兜帽的神秘强者居然吐了！
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陆空青又捂着嘴干呕几声，这才若无其事地直起腰。
瞥见几人惊愕的目光，陆空青厌恶地用手扇了扇风，淡淡道：“不好意思，太恶心了…没忍住。”
付涛和陆南星一噎，顿时语塞。
啥意思这是？在内涵他们？
陆空青的下一句肯定了他们的猜测，他冷冷地睼着两人，右手一挥，一道巨大的风刃贴着两人飞了过去，把水泥地面劈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轻蔑地瞥了眼吓得屁滚尿流的两人，陆空青不屑冷笑：“我这人最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演戏，尤其是还演得这么拙劣——小子，想套路我？当你爹是被人骗大的！”
被毫不留情地挑破心思，付涛和陆南星两人顿时尴尬无比。陆南星还想辩解两句，可陆空青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了。
他将视线移向付涛，恶意满满地一笑，提高声调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毁掉那颗异植吗？”
“因为……你想要啊。”
付涛瞬间感觉血气上涌，然而陆空青的下一句瞬间让他如坠冰窟，“像你这种自私冷血、将所有人都视做棋子的东西，只配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
“想提升异能，想变强…别做梦了！”
听着陆空青冰冷的话语，付涛的脸色惨白一片。对方的强大超乎他的想象，如果真的铁了心要打压他，即使不杀自己，他也可以想象得到今后的悲惨生活。
急于缓和关系的付涛胆战心惊地看着陆空青，强撑着陪笑道：“先生，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陆空青呵呵一笑，仿佛在看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尘埃，“我只是路过这里，恰好看到一只讨厌的虫子，顺便上去踩了一脚罢了。”
付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此时，倍感羞辱的付涛显然已经忘了，当初的他是以怎样轻慢的态度，随手一推，便将那个饱受苦难的少年推入更深的噩梦，仅仅是为了看他更狼狈的样子取乐。
感受到陆空青的恶意，陆南星下意识地想要凹一下白莲花的人设，甜甜地笑着帮腔道：“哥你误会了，阿涛哥他其实……”
“闭嘴！”陆空青冷冷地打断他，嫌恶地骂道：“让男人养着的卖身玩意儿，也配向我搭话，没得脏了我的耳朵！”
陆南星：“……”
头一次被骂得这么脏，向来娇生惯养的陆南星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看着对方心硬如铁的模样，到底没敢真的哭出来。
陆空青看着两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同时又生出更多无能为力的愤慨和恨意。
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比起他们对自己做的事，只是几句刻薄的话，怎么能抵消自己多年来遭受的一切？
那次的经历险些让陆空青重伤不治，也使他从此对垃圾桶产生了恐惧。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连看一眼都能吓得昏倒。
而这一切，对于付涛和陆南星来说，不过是一个早有预谋的恶劣玩笑。
这样的“恶作剧”还有很多，那天的事件也不过是其中较为过火的一次。
可悲的是，自己虽已从洗脑中清醒过来，却无法对身为罪魁祸首的陆南星做任何报复，不痛不痒地冷嘲几句，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
想到这，陆空青的心情越发糟糕。
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他连忙平复情绪，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陆空青的脑海里隐隐有一个计划：他要看着陆南星，防止他意外死亡，并在和他的接触中不断地提高自己的精神阀值，直到他能平静地看着陆南星去死的那一天。
如果做不到……陆空青想起曾有过承诺的顾玄烛，心中暗下决心：如果做不到，他就去找顾先生，请他杀死自己。
至于付涛和柯林……随手就能除去的角色，不足为虑。
计划好了身后事，陆空青心情稍霁。
此时，当了半天看客的柯林见付涛和陆南星都吃了瘪，眼珠一转，腆着脸凑上来道：“大哥，您骂得太好了。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不知道，要不是您及时出手，我就被这俩贱人算计死……”
“滚！”陆空青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口，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漫不经心地骂道：“蛇鼠一窝，你又是什么好货？”
柯林：“……”
这是哪来的神经病！你这么看不惯我们，巴巴地跑出来救什么人哪？
虽然心中不满，柯林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唯唯喏喏地陪笑了两句，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人要么是对他们三个都一样的不满，要么就是性格本身就这么烂。
柯林滚了以后，陆空青自己找了个干净的水泥台子坐下，撸起袖子查看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被丧尸咬伤的地方残留着两个狰狞的牙印，陆空青不在意地捏了两下，原本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异能者可以免疫自身等级以下的丧尸病毒，还能拥有比一般人更强的自愈能力。以陆空青的异能强度，这点伤早该好了。
只是他为了对抗维护陆南星的本能，一直刻意控制伤口的愈合，时不时就自残，这才让伤口始终没有痊愈。
看着陆空青毫不在意的态度，在场三人都是一阵牙酸：这家伙真是个疯子，疯起来连自己都下狠手折腾。
原本被骂得闭气的陆南星看着这一幕，想到对方那高不可攀的强大异能，不由得心头一热，鼓起勇气凑上前去：“哥，您这伤口要快点处理，不介意的话，我来帮……”
“滚一边去，你丑到我了。”陆空青头也不抬，淡然的语气却透出十足的厌恶，“我说怎么伤口老不愈合呢，原来是看到你，影响了心情。”
相貌从小被人夸到大的陆南星：“……”
特么深井冰吧，咱俩这才第一次见面啊！你伤口不愈合不是自己作的吗？
看到陆南星破防的脸，一旁的柯林好悬没有喷笑出声。他正幸灾乐祸，谁知陆空青却破天荒地点了他的名。
“那边的胖子，你过来。”
柯林惊讶地用手指了指自己，见对方点头，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这位高手拒绝了自愿帮忙的陆南星，反而主动要他过去，是不是说明大佬对他印象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柯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用力给陆空青鞠了一躬，点头哈腰道：“大哥，您好！我叫柯林，您叫我小柯就好…”
“我问你了吗？”陆空青不耐烦地打断他，斜眼打量他一阵，嗤笑道，“一个见风使舵的死胖子，谁管你叫什么？”
或许是被喷习惯了，被夸大其词地骂作“死胖子”的柯林居然没觉得怎么受伤，他见陆空青从背着的双肩包里取出一卷纱布，立刻麻溜地伸手去接：“哥您坐着，我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陆空青踹翻在地。
他□□似地仰面躺着，愣了一下，刚想爬起来，陆空青已经一脚踩在他胸.口，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鞋底。
柯林：……原来是拿他当擦脚布。
柯林正恍然大悟地想着，陆空青的另一只脚也踩了上来，把鞋在上衣干净的布料上前前后后擦了一遍。
他又上下检查了一下，确认鞋上的血迹和污垢都干净了，这才满意地收回脚。
“行了，滚吧！”
陆空青微抬下巴，看都没看柯林一眼，便低头给伤口缠起了纱布，态度轻慢得仿佛在喝斥一条狗。
柯林屁都不敢放一个，爬起来便乖乖退下了，从始至终连个稍微不满的表情也不敢表露出来。
陆空青瞥一眼他没出息的样子，嘴角微勾，心情莫名地就明朗了几分。
相似的情景自然而然地在眼前浮现，让陆空青的眸子越发暗沉：仗着强大的力量霸凌别人确实不对，但架不住解气啊。
恶人还需恶人磨，至少现在，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同样没觉得不妥的，还有躲在暗处观察的一位看客。远处一栋高楼的天台上，顾玄烛正拿着望远镜眺望着这边的一切。
当看到陆空青一脚踢翻柯林，在他身上擦鞋的一幕时，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行吧，总算没废物到家。”
他淡淡地说了句，一只脚踩在水泥护栏上，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方，出神地望着陆空青的方向。
右手抓着望远镜的挂绳无意识地在空中晃着圈，顾玄烛神色转为凝重，沉吟道：“没想到他身上的精神控制这么严重，死一次都没法解开，是我想得简单了。”
看着化身不良的嚣张少年和憋屈得跟三孙子似的付涛几人，此时的系统很有一种时空错乱的荒谬感，简直想学人类一样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这还是那个被呼来喝去、给人当牛做马的小可怜吗？才几天的功夫啊，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听到顾玄烛居然还嫌陆空青下手不够狠辣，系统不解地问道：“主人，陆空青看起来完全没被精神控制啊，你看他怼陆南星怼得有多狠，陆南星都快被他骂哭了！”
“呵，这就叫狠了？”顾玄烛不屑摇头，“比起他们对陆空青做的事，几句不痛不痒的辱骂算什么？陆空青虽然嘴上骂得狠，你看他有让陆南星伤到一根毫毛吗？”
“这不才刚见面吗？”见顾玄烛说着说着脸色又阴沉下来，系统赶紧试着打圆场，“说不定他想留着慢慢折磨呢，事情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
“慢慢折磨吗？”顾玄烛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楼顶，轻叹一声，摇头道，“恐怕很难啊。”
“诶，为什么呀？”系统赶紧继续追问。
顾玄烛的声音低沉下来，指着陆空青道：“你别看他骂人骂得痛快，好像完全占据了上风，其实他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言语攻击也是伤害的一种，他每次对陆南星口吐恶言，心里都要承受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同等的伤害。那种负罪感和自我厌弃，不断地积累下来，足可以把人逼疯。”
“看到他的姿势没有，他从出现起不是站着不动就是坐着不动，看似悠闲懒散，其实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系统努力将自己的光学显示器调到最高，愣是没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陆空青身上发现什么不对。
两人隔着的距离实在太远，以系统的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形。
它无语地回头瞅着顾玄烛：“主人，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从一个糊成一团的影子身上，看出这么多东西的？”
顾玄烛心说我当然清楚，自从被陆空青截取了异能波动后，陆空青产生的所有强烈的情感，自己这边都能接收到几分。
正是因为感应到过于剧烈的悲愤、不甘和仇恨的情绪，担心陆空青出事的顾玄烛才不远千里地追了过来。
不过这些细节就没必要跟系统解释了。
面对系统的质疑，顾玄烛只是装逼地淡淡说了句：“我自然知道。”
系统：“……”
行吧，你是反派你说的都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蛇鼠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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