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岁月》过儿他姑父

68、第 68 章

　　梁雨晴和曲安然约好时间地点，挂了电话，还硬着头皮冲周言诺笑了笑：“快吃饭吧，菜都冷了。”
　　周言诺一语不发看着他，不接话，也没有动筷子，这让梁雨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捻起几根鸡丝拌米线，在嘴里嚼着嚼着就没了滋味。
　　包房虽然暖气很足，但是气氛似乎已经降到了冰点。
　　就在梁雨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气氛时，周言诺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吃饭吧。”
　　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这餐饭，菜剩得一塌糊涂，看得出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
　　周言诺起身买了单，刚想习惯性地拿起梁雨晴的外套给他穿上，手抖了抖，终究是什么也没做。
　　梁雨晴一眼就看出他想干什么，心下莫名地一酸，他默默穿好外套，跟着周言诺走了出去。
　　整整一下午，周言诺再没有找过他，连一个字都没再和他说过。
　　梁雨晴由一开始的胡思乱想渐渐变成了翘首以盼。
　　可下午放学后，周言诺却没有叫他一起去吃饭，而是自己走了出去，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周言诺生气了。
　　他一点一点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怎么办，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勇气去直接问周言诺是不是喜欢他，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觉着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像个傻逼。
　　他很想说，能不能就像小秋谢诚那样，不用太照顾他，不用对他像对女孩儿那样呵护，两个人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行么？他一定会一直一直把对方放在最重要最特殊的位置的。

　　上晚自习的时候，梁雨晴的心绪已经平静了不少，他心想着下了自习就主动点，和平时一样叫上周言诺一起回家。
　　然后……然后就表现得大大咧咧点，复制下小秋他们的模式，久而久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再次复盘了和周言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觉着自己也有问题，表现得太像个大小姐了，非常不爷们，有时候甚至有点……矫情。周言诺从来不和他计较，还处处照顾他，潜移默化地就变成现在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了
　　他盘算好了这些，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只等放学铃声一响就要开始实施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等他迅速收拾好东西往后面一瞧，周言诺早已经不在教室里了。
　　这下他彻底慌了，拿起自己的东西一边往外跑一边给周言诺打电话。
　　铃声响了两遍都没人接，他渐渐放慢了脚步，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慢慢垂了下去。
　　他这才后知后觉，如果周言诺真的喜欢他，那今天这一天自己究竟做了多少刺伤对方的事？或许是周言诺平时对他太好了，让他忘记了对方是个天之骄子，是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绝顶优秀的人，他的自尊心和他的实力一样强，不是那种可以被随意对待的人。
　　梁雨晴想通了这一关，心下却更加难受，连胸口都闷得让人无法喘息，他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身子都渐渐佝偻起来，回家的路都走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屏幕上闪烁的周言诺三个字，眼眶竟然一酸，一股热泪差点涌出来。
　　“喂，刚刚手机放包里，没看到你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对方声调平稳，什么也听不出来。
　　“班长……你自己回小区了么？”梁雨晴连抓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对方沉默了下，才道：“最近几天不打算在那住了，去别的地方。”
　　梁雨晴立马又紧张起来：“班长……”
　　周言诺呼出一口气：“梁雨晴，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无论是自己感觉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现在，我们都不合适再天天腻在一起了。我的意思，你能懂么？”
　　梁雨晴眼睛都红了，他咬着牙问道：“我不懂。你是要……和我绝交么？”
　　周言诺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还没到那个份上。不过，如果你一直想不通，或者一直这样别扭下去，早晚会走到那一步。梁雨晴，我不想伤害你，也不会强求你，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梁雨晴自然是懂了，可他依然鼓足勇气，报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周言诺，我们可不可以像……”
　　“不可以！”周言诺这句话拦截得斩钉截铁，登时把梁雨晴想说的全部堵在了喉咙里。末了，他仿佛很受伤地来了一句：“梁雨晴，你把我的感情当什么？开关自如的水龙头么？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想通，可你如果实在接受不了，那我们……就这样吧。”
　　他兀自挂了电话，没有给梁雨晴丝毫反应的时间。前面开车的清哥朝后视镜那里看了又看，犹犹豫豫的样子倒把他气笑了。他端坐在宽大的后座上换了个姿势，不仔细看气质里残存的那点属于高中生的稚气，倒真有些成年人果敢干练的气场了。
　　“有什么话就说，我的事别人不清楚，什么时候避讳过你？”
　　清哥缩缩脖子，干笑了一声道：“少爷，您就这么放弃了呀？”
　　清哥对于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一开始觉着不可思议，可后面越看越觉着两个人般配。梁雨晴漂亮得要命，人又特别单纯，一眼能望到底的那种，很有点天然萌的意思，和自家帅气腹黑又特别有本事的少爷站在一起，别提多互补多养眼了。
　　周言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出一支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也不点烟。外面的街灯忽闪忽闪的，从他脸上一扫而过，把他不苟言笑的样子衬得格外冷峻。
　　就在清哥以为自己说错话，少爷应该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对方突然把火机往旁边一扔，一字一句道：“不下几剂猛药，他怎么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