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岁月》过儿他姑父

3、第 3 章

　　西装革履男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梁雨晴，他刚才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梁雨晴那个要揍人的架势，心里不禁诧异，在一中这个地方，还有人敢跟他家少爷动粗？
　　周言诺在车子的后座坐着，车子行驶了大概五分钟后，他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有点反常。若是以往，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他根本不会搭理。可今天，他一次次地反击，好像不把人激怒不罢休似的，搞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一样。
　　那个叫梁雨晴的，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少和他打交道……这么打定主意，周言诺睁开眼睛，低头玩了会手机，就把这么件事抛到了脑后。

　　梁雨晴回到家的时候，他妈已经煮好了一锅香喷喷的鸡蛋面。
　　“上自习饿了吧，来来，吃点面条。”冯瑶把一小锅面都端上桌，先给儿子盛了一碗，剩下的全倒给了自己。
　　梁雨晴一边换鞋一边斜眼看了下她：“晚上又加班没吃饭？”
　　冯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个季度太忙了，上午送你去学校又耽误了点时间，我这也是刚下班没多久。”
　　梁雨晴洗了手，坐在桌边端起自己的面，刚要吃，突然抬头看向他妈：“你说你和我爸这么拼命挣钱干什么？又不是不够花。”
　　“呦，大少爷说得轻巧，咱们刚买的这套房子，你知道房贷一个月要多少吗？”
　　梁雨晴忍不住皱眉：“之前那个房子不是住的好好的，非要搬来这里。”
　　冯瑶把碗一放，横了儿子一眼：“这里离一中近啊，还不是为了你上学。你知道这个小区房价炒到多少了吗？得亏我们大半年前就买下了，要是现在买，都不一定掏得起首付。”
　　梁雨晴不再说话，刺溜刺溜开始和他妈一起吃面条。
　　冯瑶却对他今天在学校的事很好奇，“我今天临走的时候你们班主任说会安排一个成绩很好的同学和你坐一块，是那个全市第一吗？”
　　梁雨晴一听全市第一这几个字，脑子里就闪现出周言诺那张嚣张又……英俊的脸，他有些没好气地抿抿嘴：“不是。”
　　冯瑶看得出儿子心情不是特别美好，顿时心惊肉跳：“我的小祖宗，这才转学第一天，你不会又和谁起冲突了吧，我和你爸托了不少关系才把你转到一中，你可别再给我惹事了！”
　　梁雨晴对他妈的反应十分无力，他把嘴里的面咽下去才道：“没，没和谁起冲突，您这话说的，好像我特别喜欢和人打架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冯瑶长吁一口气，又追着嘱咐道：“我和你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一中都是像模像样的好学生，还有个全市第一在你们班，这都是榜样。你好好收收性子，跟人家第一名学学，听到没？”
　　不提第一名还好，一提这个梁雨晴就来气，他把筷子啪一声往碗上一横：“妈！您还有完没完了？”
　　冯瑶自知不能说得太过，儿子自尊心挺强的，连忙摆摆手：“好了好了，吃饭。”
　　说是吃饭，可没吃几口冯瑶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梁雨晴听到她用德语说了几句后，干脆连面也不吃了，跑到客厅认真讲起了电话。
　　这边母亲的电话没讲完，父亲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没冯瑶那么啰嗦，稍微询问了下儿子的新环境，鼓励了几句，就收了线。
　　冯瑶从客厅走过来，把已经坨掉的面随随便便吃了几口，才道：“我下周要出差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一会我再给你转笔生活费。”
　　“不用。”梁雨晴头也不抬：“你上上次出差前转的我还没花完。”
　　冯瑶听了这话，略有些歉疚地上前，却不知道该和儿子说些什么。踟蹰间，她的手机又响了，这算是同时解了两个人的尴尬。
　　冯瑶又去接电话，梁雨晴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往饭桌上一放，打了个饱嗝。
　　这下好了，父亲出差还没回来，母亲又要走了。
　　算了，反正这几年，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而另一边，周言诺在一个多小时后，也到达了周家老宅。
　　说是老宅，其实也不算，真正的周家大宅坐落在市区，不过现在已经没人住了。这座宅子虽然买的时间已经够久，可真正搬过来不过十来年，是为了方便周老太太休养专门修葺的。依山傍水的地方，面积又大得惊人，比市区那套住久了的气派很多，久而久之，里里外外的人也就习惯叫它周家老宅了。
　　周言诺到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连他平时很少有机会见的大伯和父亲都过来了，最令他惊奇的是，他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堂兄居然也在。
　　周柏琛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一见周言诺进来，就站起了身：“走，跟我上去吧。”
　　周言诺跟在他身后，上楼梯的时候禁不住问：“哥，你怎么也过来了，难道奶奶……”
　　“没有，别瞎猜，我这次的项目刚好就在本市近郊，好不容易特批了三小时的假，一会就得赶回去。”
　　周言诺知道其他的不能多问，也就不再吱声。
　　他们俩上去的时候周老太太已经睡着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过是因为出去多走了几步路，疲惫一上来竟眼前一黑，噗通栽倒在地板上。好在发现得及时，家里又有随时待命的医生，所以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饶是这样，依然把全家老小吓得不轻。尤其是周老太爷，年轻时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几十年没流过一滴眼泪了，这一次，居然在病床前红了眼眶。
　　周言诺和周柏琛下楼的时候，来接人的车已经到了，他把堂兄送上车，还不忘嘱咐道：“哥，你得注意休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周柏琛应了声，兄弟俩连多说一句话的空都没有，车子便扬长而去了。
　　周言诺回到客厅，不等他父亲开口，便道：“我明天上午请半天假，和奶奶说上几句话再走。”
　　周潮洋点点头：“行，我和你妈也准备明天再回去。你伯父太忙，没办法过夜，刚已经离开了。”
　　周言诺点点头，四周环顾了一下：“妈妈呢？”
　　“去给你奶奶炖补品了，这个要用小火煨上一夜，明天一早吃刚刚好。”
　　父子俩说话的空，已经有人把周言诺的房间也收拾好了。今天已经很晚，周言诺和父亲没说几句便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