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萄橘

7、第 7 章

　　大年三十，叶父决定今年去老丈人家过年，叶萋萋在同沈斯九聊天时提起了这事。
　　“你今年是在自己家过年，还是去哪里过年呀。”
　　“我今年要去外婆家吃年夜饭...”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她，可能临近过年了在家里帮忙吧，叶萋萋这样想着，收拾东西准备去外婆家。
　　直到快吃饭的时候，沈斯九也没有回复叶萋萋的消息。叶萋萋把手机收起来，坐到桌前开始陪外公外婆说话。
　　……
　　饭后，叶萋萋觉得屋内暖气有些闷了，便到屋外透气。她蹲在门口台阶上，摸出手机，看到有新消息就立刻点开来看，是沈斯九在她吃饭时发的。
　　“刚刚在外面，今天也在外婆家。”
　　隔了一会看她没回“要放烟火吗？”
　　叶萋萋心里一急，想着那么久没回应人家，他会不会等急了，赶紧回复道“刚刚在吃饭，没有看见你说的。”
　　“真的可以放烟火吗”
　　那边回复的很快。
　　“嗯，你出来”
　　叶萋萋抬头，发现不远处小巷里好想有个人影。天已经近乎全黑，那人仿佛与小巷融为一体，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叶萋萋方才都没发现他。她快步走过去，将到那人身前时有点迟疑的慢下步子出声道“沈斯九？”
　　那人动了，“嗯。”沈斯九没再靠在墙上，他直起身子，看向叶萋萋。将手里拿着的仙女棒递给叶萋萋，向一边歪了歪头，“走吧。”
　　叶萋萋跟上沈斯九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手里无意识的碾转仙女棒的棍子。“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吗？”叶萋萋问他，“刚来一会，没多久。”沈斯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找我放烟花呀？”叶萋萋问的时候有点紧张，手上那把仙女棒不知道被她翻来翻去多少遍了。
　　沈斯九顿了顿才回答她“昨天家里来小朋友玩过，买多了剩的，刚好你说要过来。”沈斯九没有再往下说。
　　叶萋萋懂了，“哦～是小朋友。”
　　头顶传来一身轻笑，“不是吗？小、朋、友。”最后三个字被沈斯九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叶萋萋想反驳，但是他好像也没说错，只能鼓起腮帮子抿了抿嘴，轻轻嘀咕，“你说是就是吧。”
　　沈斯九将叶萋萋带到了河沿，沈斯九在河沿旁的台阶上坐下了。台阶有点小，叶萋萋在他里侧坐下，两人的衣服贴在一起。叶萋萋有些紧张，沈斯九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指节修长，问叶萋萋拿过一根仙女棒，熟练的点燃。
　　暖黄的火星在他手上跳动，照亮了两人的面孔，沈斯九神情专注的看着不断闪光冒着火星的仙女棒。远处昏暗的路灯很难照到这个小小的河沿，仙女棒散发的暖光忽明忽暗的照在沈斯九的脸上，叶萋萋不觉有些看痴了。两人挤坐在一起，叶萋萋从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过，此刻这是一个只有沈斯九的小世界。沈斯九又点燃两根仙女棒，塞到叶萋萋手中，凑近看她，“想什么呢。”
　　面对突然靠近的沈斯九，叶萋萋有点紧张，抿唇笑了笑，对他眨眨眼看向手上的仙女棒，也不理他。手上却是有些紧张的随手挥了挥跳跃着星火的仙女棒，“好看。”就这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沈斯九挑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烟火快熄，又转过头点了新的。
　　忽然，远处传来声响。一道长长的火星冲向天空，“嘭”的炸开来，两人闻声抬头，橙黄的烟花炸开，把黑色的夜幕点亮，又迅速消散在空中。两人对视一眼，叶萋萋兴奋道“是有人在放烟花吗？”沈斯九笑着点头，“嗯。”
　　各色的烟花接踵而至在天空绽放，两人的角度能将烟花绽放的过程尽收眼底。烟花迸发的光亮照亮了两人的身影，叶萋萋托腮，手肘支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这场焰火。沈斯九慢慢靠过去，在最大的那颗烟花炸开时，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叶萋萋有些听不真切，回头看向他，“你刚刚说什么呀，我没听清。”沈斯九倚在背后石板上，看叶萋萋这副样子想逗逗她，于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她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叶萋萋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盯着沈斯九，歪了歪脑袋，“你刚刚说的我真没听清，你再说一次嘛。”
　　沈斯九直起身子，脑袋朝叶萋萋近了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叶萋萋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但她又很想知道沈斯九到底说了什么，紧张的屏住呼吸。沈斯九抬手在她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我说，新、年、快、乐！”叶萋萋眨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下意识摸了摸被弹的脑壳。下意识的嘟囔，“你干嘛啦。”带着点小女孩的撒娇意味。叶萋萋反应过来，看向快要结束的焰火小声道：“我是说，你也是哦，新年快乐。”
　　烟火结束了，沈斯九按了按呆坐着的叶萋萋的脑袋，不经意的揉了揉，“走吧，不冷吗。”叶萋萋才从刚刚绚烂的烟火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握了握微凉的手，“还好啦，我们走吧。”
　　……
　　沈斯九将叶萋萋送回去后，才慢慢回去，同楼下的家人们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回了卧室。一进卧室，就看见宋河阳那张幽怨的脸。“说好的今晚和我上分，人倒是跑的没影，没爱了没爱了。”宋河阳盯着沈斯九，发现他一点都没有放他鸽子的心虚，火气上脑。
　　“好你个沈斯九，大年三十溜出去也就算了。还说什么给老师送资料，叔叔阿姨那是信任你，你还真当我傻了啊。从实招来，大晚上跑出去不会是去干什么坏事吧！”宋河阳一顿输出，沈斯九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真干什么坏事也没那么快吧。”
　　宋河阳瞪大眼睛，从床上跳下朝沈斯九走去，“好哇，果然是外面有人了。”宋河阳双臂环抱，伸出其中一只手指着沈斯九，“说！是哪个小妖精迷的你有家不回，上次那个小学妹呢？我要向她揭露你的真面目！”
　　沈斯九推开宋河阳指着他的手，“你别乱说。”说话见已经在书桌前坐下了。
　　宋河阳见他这样，倒吸一口气，“不会还是那个小学妹吧？”
　　沈斯九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宋河阳见他这样，当是默认，刚要再说些什么，沈斯九拿出手机在手上转了一圈，“上不上分了？”宋河阳注意力被吸引去了，“那肯定啊，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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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萋萋回去后，家里人没有多问。叶母问她“刚刚有没有看到放的烟花？”叶萋萋点点头“看到啦！”‘那是我看到过，最好看的一场了’，叶萋萋在心里想着。
　　这场焰火像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叶萋萋想起那个晚上，嘴角还是会忍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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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没多久，就是开学了。
　　刚开学就要面对回头考，班里的人都在临时抱佛脚。徐莉紧紧抱着叶萋萋，“萋萋啊，保佑我这次考的好点吧！不然我就完蛋了呀！”叶萋萋哭笑不得，“哎呀，就是考个回头考，应该不会太难吧。”
　　徐莉猛的抬起头，“果然，这就是学霸的自我修养吗！”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叶萋萋腾出手来，偷偷的看了一眼。
　　“考试加油”是沈斯九的信息，叶萋萋快速的回复道“你也是哦”
　　监考老师进来了，在讲台上敲了敲，“都安静下来，准备考试。”
　　因为是简单的小考试，只一天，成绩就出来了。每个学年都会有成绩大榜，徐莉兴冲冲的拉着叶萋萋去看。
　　“萋萋，找到你了！又是年级19。”叶萋萋很平静，19这个数字与她很有缘，学号是19之外，年级排名也一直处在19名。叶萋萋不自觉的挪到了高三的年级大榜前，一眼就看到了位居第一的名字是沈斯九。
　　“hey。”熟悉的声音，叶萋萋回头，沈斯九微笑着看着她，“考得不错。”叶萋萋低下头盯着他的鞋抿嘴笑起来，脸颊两边因为笑挤出了两个不太明显的小漩。“没有啦，你考得好好哦。”
　　沈斯九还想说什么，宋河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勾住沈斯九的脖子，一脸坏笑的看着叶萋萋，“小学妹你好呀，记得我吗？我是沈斯九的好兄弟，我叫宋河阳，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不要跟我客气啊。”叶萋萋正不知所措，徐莉恰好冒了出来，“萋萋，快上课了，我们走吧。”叶萋萋赶紧拉着徐莉的手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临走时还同沈斯九告别“先走了..”宋河阳觉得好笑，同沈斯九道：“诶！你这小学妹属兔子的啊？”
　　沈斯九拂开宋河阳的手，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回去上课。”
　　……
　　回到教室，叶萋萋看着发在桌上的成绩条。又想起高三大榜上居第一的名字，不由叹了口气。
　　“萋萋，考那么好还叹气，要不要人活了啊。”徐莉敏锐的察觉到了叶萋萋的情绪。叶萋萋不由转头同徐莉说起了悄悄话，“可是他真的很优秀诶，我感觉我好像怎么努力都跟不上他的脚步。”
　　徐莉不认同的挤了挤她，“哎呀，这点差距算什么，只要他喜欢你，这都不是事儿。”叶萋萋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把她推回座位坐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应该，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吧....”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讲台上讲课的老师已经注意她们很久了，叶萋萋感受到老师警告的视线，赶紧坐直身体，拿手肘捅了捅徐莉，“好好听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