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养了个小质子》橙暄

2、为质2

　　太和殿。
　　李公公低头上前：“陛下，您派的信子探听到乔将军对那质子似乎很是上心，还请了先生给他上课。”
　　“让他进宫见朕。”
　　“嗻。”
　　无人处，帝王轻叹：“乔忠这儿子，还是太像他了。只宜为将，不宜做臣。”
　　“臣叩见陛下。”
　　“平身。”
　　“知道朕找你何事吗？”
　　“臣愿洗耳恭听。”
　　“听闻你对那骊国质子照料有加啊。”
　　“臣只是尽陛下所任。”
　　“罢了，你毕竟年幼。只需记住，朕把骊国质子放在你那样，不是让他换个地方做太子的，朕是要你，好生，照料。”最后二字，已是带上了帝王的威压。
　　“臣定当谨记于心。”乔忱晏仍是恭恭敬敬，看不出丝毫情绪。
　　“念在爱卿府中无女子照顾质子，朕派一个嬷嬷去助你。”
　　“臣谢陛下隆恩。”
　　……
　　“忱晏哥哥！”看到乔忱晏终于回来，岁绥激动地飞奔过来。
　　“啪”，一个中年女人拿着戒鞭重重抽打了一下岁绥的胳膊，白嫩的皮肤立刻红肿了起来，女人声音刻薄：“放肆！质子殿下怎可直呼将军氏名，该罚！”
　　“忱晏哥哥，这个老女人是谁？”岁绥满脸疑惑。
　　又是极响的一声，两道鞭痕交叠起来，显得触目惊心，岁绥的眼中，已是含满了泪水。
　　“不得无礼，这位是皇上特派来教你规矩的苏嬷嬷。”乔忱晏紧攥拳头，神情却仍是一片漠然，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小孩的哭声，乔忱晏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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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乔忱晏御轻功悄悄翻进岁书吟的卧房，团子的眼角还带着湿意，乔忱晏轻轻地替他拭去泪水，侮辱，小小的身子翻了过来，乌溜溜的小眼睛蓦地睁开，猝不及防地，对视上。
　　“忱……将军。”岁书吟眼中有惊喜的神色，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改掉了称呼。
　　“无人时，你可以这么叫。”乔忱晏叹了口气，语气却是纵容，“疼吗？”
　　奶娃娃摇摇头。
　　乔忱晏打开手中的玉瓶子，指腹蘸了一点膏药，一点点地涂在岁书吟的胳膊上，慢慢地搓揉开。
　　“疼！”岁书吟忽然惊呼。
　　“刚才还不疼，怎么现在反而叫疼？”乔忱晏不解，“这是最好的伤药，没有刺激性，只会清凉止痛，何来疼痛？”
　　“要亲亲，亲亲就不疼了。”岁书吟眼中是明晃晃的狡黠。
　　乔忱晏耐不住他可怜巴巴的表情，只得配合着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小家伙不满地皱起眉头，迅速上前倾了一下，嘴唇相碰，一触即分，不等乔忱晏反应，岁书吟就开始卖乖：“不疼啦不疼啦，这样才有用。”
　　“下不为例。”乔忱晏沉着脸。
　　窗外月光细碎，岁书吟困得快闭上了眼，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乔忱晏红透了的耳垂。
　　次日天明。
　　“将军，苏嬷嬷说府中不必请先生，她会教质子的。”青竹汇报。
　　“她教什么，女红还是宫规？”乔忱晏眉间隐约有了怒气。
　　“将军打算如何是好？”
　　“既然不让先生教，那本将便亲自来教！”
　　“陛下那边，如何交代？”
　　“就说本将每日晨间，训审质子，皇上定是再满意不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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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今日晨训可要讲什么？”眼前少年一双眼生得潋滟多情，又锋芒毕露，脸上嘟嘟的肉抽条之后，棱角分明，五官肆意张扬，妖孽到极致，他百无聊赖地翻转着折扇，唯有浅浅的酒窝依稀有半分往日的影子。
　　“今日无事，你只需把这本书熟读，我明日考察。”
　　“将军为何从不让我读兵书，教我剑术？”少年眉眼闪过几分戏谑。
　　乔忱晏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知晓，又何必挑明？”
　　岁绥懒洋洋地翻开书，乔忱晏便在一旁处理事务，阳光也柔，微风也娇，合上书时，不觉已时过大半，岁绥起身，正准备离开。
　　“书吟。”乔忱晏叫住了他，“近日，盛京一批行商路过，恰有卖骊国的报岁花种，我买了小袋，你若喜欢，便拿去。”
　　岁绥神情很是错愕：“将军这是为何？”
　　“你入盛京已七年。”为质七年，我也怕你想家。
　　“那书吟便谢过将军。”岁绥粲然一笑，还如当年一般灿烂，却多了一抹风流潇洒，乔忱晏看着他，曾经的小奶团子如今竟也成为了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为质七年，纵当年的苏嬷嬷已被他打发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可这些年明里暗里，岁绥遇到的苏嬷嬷又何止一个？
　　“我有些头疼。”
　　岁书吟熟稔地上前，修长如竹节搬的手轻轻揉着乔忱晏的太阳穴，温度冰凉，力度舒适，让乔忱晏甚至有些贪恋。
　　“报！”
　　乔忱晏眉心微蹙：“何事慌张？”
　　“将军，西川战事告急，蛮夷一组日益嚣张，陛下派您领兵镇压。”
　　“通知营中士兵，镇北军，即日出征。”
　　战争来得仓促，许多战士甚至来不及与父母妻儿告别便急急离开，出征前，岁绥为乔忱晏批上了铠甲，在他耳旁低语：“将军，您回来要考察我熟读那本书的。”
　　乔忱晏无言，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