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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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贵妃娘娘，求您求您……”翊坤宫门口，静贵妃发髻散乱的跑进翊坤门，她撕心裂肺的扶着影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什么都不要，这贵妃之位我也不要，协理六宫的权利我也不要。皇贵妃……”
“静主儿这是怎么了？”星洄打开门，还在着腰带，看到静贵妃这狼狈颓废的模样，她吓了一大跳：“都去做事，一个个睁着眼看什么看？窥伺主子们的事儿，脑袋还要不要了？”
把宫里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训斥了一番，等众人低头不敢再打量，星洄扶起静贵妃，压着她手腕的力道慢慢加重：“静主儿，皇贵妃刚起，您先坐会儿等等。”
“星洄。”静贵妃神色慌乱，六神无主：“我与姐姐是闺中密友，未进府前是关系最好的。这些年也多亏了与姐姐交好，我才能一步一步安安稳稳的走到贵妃这个位子。”
星洄安抚道：“主儿都记着呢，您有什么事就与主儿说，主儿若是能帮忙，自然会帮您的。”
这话没安抚静贵妃，反倒是让她更加的不安。
都没等盈梓出来，她就急急忙忙起身，星洄诧异追了出去，却发现静贵妃脚程太快，压根追不上。
她追出宫道，在东西六宫交汇处停下脚步，没再追着静贵妃。
转身回了翊坤宫，盈梓已经坐着用早膳。
皇上上完早朝回来，听到外头的纷纷议论，他进去后直接问道：“你与静贵妃关系不好？”
盈梓慢悠悠的喝着海鲜粥，秦三儿做的这道海鲜粥，里头加了虾干虾皮，还有鲍鱼海参之类的，据说炖汤的水中加了吊了三天的高汤，鲜香可口。
盈梓很喜欢，四爷到前她就喝了一碗，这是第二碗。
“皇上怎么这么问？”
皇上沉吟，挑眉：“你办事朕一直都很放心。朕册封她为静贵妃，大部分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惹了你不开心，朕降她的位分罢了。”
“皇上这话可就折煞臣妾了。”盈梓哭笑不得：“静贵妃无错，皇上怎能突然降了她的位分？这不是在告诉大家，静贵妃不得您的心，以后她在后宫还怎么活下去呀？”
闻言，皇上更好奇了：“这么说，你与静贵妃并无不和？”
“没有。”盈梓直接道。
皇上垂眸喝粥，他喝粥很喜欢配上一道酸黄瓜。
过了不知道多久，皇上喝完一碗粥：“既如此，朕便不过问了。盈儿，不管你做什么，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切勿将自身置于险境。”
盈梓心下感念：“您放心，臣妾都记着呢。”
“早上老九进宫上朝，下朝后随朕去养心殿说了点你那新生意的事儿。听说众福晋和官家夫人口口相传，都以能买到朝霜的护肤品为荣。朝霜的生意很好，不少男子特意买了这些送心爱的女人，也有不少女子间形成了攀比。可见盈儿的心思活络，做生意的天赋极高。”
听了皇上的话，盈梓的眼一寸一寸变亮，欣喜极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臣妾也没料到有这么好的效果。当日请众人来翊坤宫小聚，臣妾没说那东西是自个儿做的，就是为着不让外头拿臣妾这皇贵妃的名头去招揽生意。免得有心人生事，反倒是麻烦无穷。”
“你是个心细的。”皇上道。
央绘去了宁寿宫，吃住都在那里，对外说是要孝顺老祖宗，陪着老祖宗解闷。
与此同时，静贵妃去翊坤宫找皇贵妃求情，却被皇贵妃言语奚落讽刺，哭着离开的消息也在后宫传开。
*
太后住进慈宁宫后，为着言妃只是个妃位而和皇上起了龃龉，后来静妃成了贵妃，可言妃还只是个妃位，她便向皇上施压，说什么都要替言妃弄个贵妃回来。
这段时间，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很紧张，养心殿和慈宁宫伺候的人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错惹恼了主子们，招来杀身之祸。
“你与皇贵妃关系如何？”太后捻着酸枣糕。
言妃坐在矮凳上，给太后揉捏小腿和膝盖，闻言笑道：“都是姐妹，自然是不错的。”
“那富察氏已经是静贵妃，你心里不嫉妒？”太后又问。
“静贵妃膝下有央绘，封为贵妃也正常。可嫔妾膝下空空，自然不敢忝居贵妃之位的。”言妃低头。
太后蹙眉，恨铁不成钢：“哀家把你送到皇上身边，是指望你能得了皇上宠幸，诞下皇嗣。只要有了皇嗣，你何愁坐不上贵妃的位子？瓜尔佳氏能破格封为皇贵妃，不就是因为她有弘昀和弘历？”
说着，太后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言妃：“翊坤宫福气好，皇上常去，你也该多去走走，免得和皇贵妃生疏了。”
言妃应下。
等离开了慈宁宫，随身宫女问她要去哪里，言妃笑了下，“回去啊。”
翊坤宫的确是个好地方，眼下这个时辰却不能去，去了准碰到皇上。
皇嗣？
重要的不是怀上，而是能安然无恙的生下来。
言妃自嘲的笑了笑，她自问还没这本事。
后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表面维持着和谐，见面三分笑，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
直到……
春日的一个早上，早起的宫人在翊坤宫附近发现一具尸体，是个眼生的小太监。
一瞅便知不是翊坤宫内的。
盈梓几乎是立刻知道这是算计她，冲着她来的。
她让人守好翊坤宫的门，再让明福带着几个可信的去认了那尸体。
星灿捂着帕子，只看了那尸体一眼，浑身血污，死前定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是明言。”明福洗了手又擦干净，脸色铁青难看。
星灿震惊的眸色一闪，遽然压低声音：“这怎么回事？明言不是在延禧宫伺候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翊坤宫附近，还成了个死人。”
明福也不知：“此事多半是冲着主儿来的。或者有人杀了明言，却想嫁祸给主儿。”
他拉着星灿往翊坤宫走：“咱们先别多管闲事，皇后会让人查，且先将这些消息告诉主儿。”
星灿连连点头：“你说的是，皇后查，或许真会将这事儿压在主儿头上。”
身边的人很着急，盈梓却悠闲自在，抱着弘历在翊坤宫看刚开的迎春。
迎春绽放出嫩黄的花蕾，·弘历却是个辣手摧花的高手。
小小的人儿牵着盈梓的手，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扑过去，把小黄花拽的颤颤巍巍，“额娘，给。”
盈梓蹲下身：“给额娘的？”
“对！”弘历奶呼呼的，扑在盈梓怀中，费尽的把小黄花戴在盈梓头上。
但他不知道怎么戴，迎春花落在头发上，他就开心的拍手跺脚：“额娘，好看。”
听着小奶音，盈梓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抱着弘历，带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但弘历是个跳脱的，走了没几步就嫌慢，挣扎着要自己跑。
盈梓失笑，掐着他的下巴逗弄，故作生气：“不要额娘啦？那额娘生气了，不陪弘历玩了。”
弘历努了努嘴，要哭不哭的耷拉着眼睑，两根食指碰了碰，撒娇：“额娘……”
“额娘，儿臣给额娘请安。”弘昀从阿哥所回来：“外头好乱，是出了什么事吗？”
盈梓直起身子，撑着有些酸胀的腰：“别理那些事，不管何事，与咱们无关。”
“主儿可是腰又酸了？”万嫫嫫晒好被子，看到盈梓撑着腰，立刻走过来，担忧的问。
“额娘还疼吗？”弘昀抬头，眼眸中也全是担忧。
盈梓轻笑，把弘历交给万嫫嫫抱着，她牵着弘昀往殿内走：“不疼，没什么事，额娘只要好好休养就行了。”
弘昀还是担心，说着要找太医来瞧瞧。
盈梓拗不过这个孩子，只能听了他的话，请了太医来。
“奴婢给皇贵妃请安，娘娘金安。”殿外门槛外，吉书趾高气扬，昂头挺胸：“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命，请您去一趟钟粹宫，皇后有话要问。”
盈梓笑容不变，搅弄着弘昀的头发，听完吉书的话，她才拍了拍弘昀的头：“弘历还小，你作为哥哥可要好好照顾他，今儿下午告个假，别去阿哥所了，陪弟弟玩半天。”
弘昀乖巧点头：“是，儿臣知道了。”
叮嘱完弘昀，盈梓起身进内殿换了衣服，一席水色的旗装，鬓边簪着两朵芍药绒花，一对攒金丝珍珠耳坠轻轻摇摆，发间落下的金色流苏混着细碎的小东珠，一步一动。
钟粹宫内的人不少。
烟嫔跪坐在地上，听得外头脚步声，她回头一看，看到是盈梓，遽然发力扑了上去，拽着盈梓的裙摆。
“烟主儿逾矩了。”星洄蹲下身，扯开烟嫔的手：“皇贵妃娘娘千金之躯，您方才那一扑好在没冲撞了娘娘。”
“烟嫔，你且冷静。”皇后脸色淡然抬头看着盈梓：“本宫叫你来，你可知为了何事？”
“明言死了。”盈梓走到左边第一个位子坐下。
皇后身子前倾：“你认识那小太监？”
“臣妾没见过，但听人提起过。明福和明言是同一期进的宫，后来明福去了潜邸，明言留在宫内。皇上登基后，明言见明福过得不错，来翊坤宫找过他。”盈梓回禀。
皇后点头。
“既如此，娘娘怎能一下子就知道那死了的人是明言？”烟嫔反问。
盈梓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明福告知本宫的。”
烟嫔：“……”
盈梓嗤笑：“难不成你觉得本宫会直接去看那尸体？”
烟嫔撇嘴，不甘。
但皇贵妃说的没错，就算是她碰上这事儿，都是让身边的人先去看看，绝对不会第一时间往外跑。
“但人死在了翊坤宫边上。”静贵妃突然开口，眼神柔软的看着盈梓：“听闻明言的死状很惨，说不定活着时受了莫大的委屈和折磨。他死的地方离翊坤宫仅一墙之隔，姐姐宫里的人竟没一个听到的吗？若是……”
“若是什么若是？！”盈梓蓦地挑眉，眸色冷厉：“静贵妃可莫要含血喷人。难不成因着昨晚本宫宫内的人没听见声音，就是在眼睁睁看着明言死？翊坤宫也算成帮凶了？”
“姐姐……”静贵妃颤颤巍巍的软了身子：“是妹妹说话过了，姐姐莫要生气，妹妹给您赔罪。”
皇后眸色微闪，笑着打圆场：“静贵妃，你且起来坐下吧。大家都是潜邸的姐妹，何必为着莫须有的几句话坏了姐妹间的情分？皇贵妃，你也莫要上火生气。”
盈梓懒洋洋的道：“皇后娘娘，不是臣妾不听您的训导，实在这几日听了太多的浑话，耳朵都听的生怒呢。”
皇后听她意有所指，笑道：“浑话就是浑话，你何必往心里去？明言的事，本宫会让刘一宝亲自去查，必定会查清楚。”
“其实也不难。”言妃说道：“听闻明言是延禧宫的首领太监，一直都是贴身伺候烟嫔的。这么重要的人昨晚没出现，烟嫔就没觉得不正常吗？”
烟嫔心里一个咯噔：“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昨晚明言说他身子不舒服，怕伺候不好嫔妾，所以早早回去睡下了。”
“那其他人也不知道吗？”盈梓接着问：“明言什么时候离开的延禧宫，和他交好的人发现没有，这些……烟嫔可问过了？”
烟嫔抿唇。
皇后道：“刘一宝，你今儿去查了延禧宫的人，可查出什么了？”
刘一宝走了进来：“娘娘，奴才奉命去了延禧宫，问了和明言关系好的人，说的与烟主儿无异。都说昨晚明言身子不舒服，早早回去睡下了，和他同屋的回去的迟，还听见了明言的呼噜声。至于明言什么时候不见的，大家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盈梓挑眉，“这就奇怪了，这么大个人能凭空失踪了？”
刘一宝恭恭敬敬的回禀：“是，奴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大家都说不知道。”
“口径还真是统一啊。”盈梓漫不经心的说。
“不如让慎刑司的人去办吧。”言妃提议道：“皇后娘娘，慎刑司的人是查案的一把好手，有他们在，必定能调查清楚的。”
皇后点头：“言妃说的有理，刘一宝，你再去一趟延禧宫，将延禧宫的宫人全送去慎刑司。”
“娘娘。”烟嫔急急忙忙道：“进了慎刑司，全身都没一块好骨头的。明言已经没了，嫔妾心里正痛着，不知道是谁如此歹毒害死了明言，若是让嫔妾身边这些无辜的人入了慎刑司，出来后都成残废了，嫔妾实在是不忍啊。”
皇后为难的看着烟嫔：“言妃说的也没错，本宫若是不允，岂非让人觉得此事和本宫有关，说不定还有人传本宫心虚呢。”
此言一出，众人起身，异口同声：“臣妾不敢。”
皇后脸上的为难一收，眼神猝然凛冽：“既然不敢，那便无需再提！言妃的提议很好，本宫自然不能反驳，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刘一宝，你去吧。”
刘一宝退下，殿内一时间只有皇后训导众人的声音。
“皇贵妃，此事与你翊坤宫也有干系，这些时日怕是会叨扰你，等慎刑司有了消息，可能会去翊坤宫找你宫里的人问问话的。”
盈梓：“是，臣妾会让宫里的人配合刘公公和慎刑司的了，希望能早日找出害死明言的凶手。”
皇后深感欣慰。
“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乏得很，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又道：“静贵妃，你且留下，央绘的事情本宫要与你说说。”
静贵妃应下，其他人起身告退。
这次，盈梓没先走，而是落在了最后。
她走的很慢，眼神盯着前方烟嫔的背影。
等出了钟粹宫的大门，她才抬手。
刹那间，一声尖叫响彻宫道。
“皇贵妃！”烟嫔被明福一脚踢倒在地上，整个人面朝下，鼻子磕碰在鹅卵石上，磕红了一大片。
她捂着鼻子眼泪汪汪，愤恨的瞪着盈梓：“这是钟粹宫！”
“已经出了钟粹门，自然不算钟粹宫。”盈梓眯眼，冷笑：“明言怎么死的，本宫不知，可你当真不知吗？”
烟嫔眼神微闪，“我自然不知！他是我身边最忠诚的，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呵。”盈梓笑意很冷，神色不屑：“你若当真要为他报仇，不是得去养心殿找皇上吗？”
烟嫔咬唇。
盈梓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指甲套冰冷的很，轻轻挑起烟嫔的下巴，微微一勾，白嫩的下巴出现一道血丝：“本宫就奇怪了，好端端一个人失踪了，他不见了，整晚都不见人，你那延禧宫外头驻守的侍卫竟然一个都不知道？”
烟嫔心跳的很厉害。
盈梓虽勾唇，但她眼神并无笑意：“看来那些侍卫也没什么用，门都守不住，怎么保护你啊。要不然，本宫去与皇上说说，给烟嫔请个恩典，请皇上着人挑选一些精壮的侍卫，调去保护烟嫔？”
烟嫔眸色愈发的散，她的慌张和不安全落在盈梓眼中。
盈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懒得和她再废话，转身上了撵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翊坤宫走。
撵轿落在翊坤宫门口，她突然转了心思：“本宫要去趟养心殿。”
“主儿？”星洄不解。
盈梓搭着她的手：“让大家都散了，这几日别到处走动，都乖乖待在翊坤宫，星洄，明福，你们二人随本宫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上正和直亲王在说青海的战事，盈梓不便进去打扰，绕去东配殿待着了。
“直亲王来了多久了？”盈梓问端茶送水进来的苏培盛。
苏培盛乐呵呵的估算了下时间：“约莫半个时辰了。娘娘莫急，以往皇上与直亲王谈论战事也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今儿已经多了两炷香，应当是快了。”
盈梓摇头：“没事，本宫在这儿等着就是。”
苏培盛在外头候着，以防盈梓这边有需要，他可以帮衬着点。
不过他说的不错，没过多久，皇上就来了东配殿，一进来，他就揉着眉心，没见沟壑很深。
盈梓看不下去，下了软榻走过去，生出手指抚平皇上额间的褶皱：“一直这么皱眉，小心形成习惯，这眉间也容易留下痕迹。”
“大哥带来了青海的消息，青海那边出了叛乱，大哥带兵去镇压。”皇上拽着盈梓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
盈梓顺着在他身边坐下：“直亲王骁勇善战，平定叛乱必定是简单的。皇上为何还担忧？”
皇上道：“青海有大哥，但大清不只有这一个地方起了战事，大哥分身乏术，朕得再选将帅之才。但一时间，将帅难寻，国库空虚，再起战事……只怕是对大清不利，也未必能打赢。”
盈梓心口一提，脱口而出：“您想以公主和亲，不战而胜？”
皇上诧异：“朕答应过你不让央绘和亲，自然不会想和亲的事儿。这只是下下策，除非没法子，否则朕不会让公主去和亲。”
盈梓放下心：“皇上担忧的是将帅之才难寻，可臣妾觉得有个人不错。”
皇上看着她，宠溺的笑道：“也就是你了，能随意的与朕说这些话。明明大逆不道，可朕就喜欢听你说。盈儿，你快说，谁还能是这将帅之才？”
“其实皇上也夸过他的，只是您觉得他年轻，才没立刻想到他。”盈梓俏皮的眨了眨眼。
还年轻。
夸过的？
皇上撑着太阳穴想了许久，最后和盈梓对视着说出了那个人：“老十四？”
盈梓点点头：“您若是不相信十四爷，去年也不会让他跟着直亲王去外面历练了。直亲王也与您说过，觉得十四爷堪为少年将军。皇上，您不如请个上了年纪的，在军中有威望的陪着十四爷一起去，到时候也不怕军中的将士们不听十四爷的。”
“那这粮草一事，盈儿可有看法？”皇上继续询问。
盈梓摇头：“这毕竟是朝廷的事儿，肯定是众位大人比臣妾知道的多。”
闻言，皇上又是一个皱眉。
下一瞬，盈梓便轻轻点了点皇上的眉心，他才反应过来松展了眉宇。
皇上冷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朕瞧着这些拿了俸禄的大臣们说来说去，就是个让公主和亲的法子。他们倒是说的轻松，感情嫁的不是他们的女儿！”
盈梓哭笑不得：“您可愈发小孩子气了，这话弘昀都不会说的。”
“朕也就在你面前说说。”看着外头天色，皇上问道：“今日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盈梓把和烟嫔说的那些话又与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此事不难也不繁琐，朕让苏培盛去办。”
说完，皇上不死心：“粮草一事，盈儿当真没想法？”
盈梓轻笑，笑意从眼角流出，她道：“臣妾就算有，那也不能越过皇后啊。”
她只是个皇贵妃，不是皇后，自然不能在这事上比皇后先出头。
两人没再说其他的事，皇上让秦宝石做了一道猪肚鸡汤，食谱还是盈梓出的。用猪肚包了整只鸡，再在鸡肚子里塞了好些菌菇，这样熬制的汤，浓稠鲜香，喝一口真真是鲜掉了眉毛。
盈梓喝了好几碗，喝的肚子滚圆滚圆，想起在翊坤宫的两个小萝卜头，她让星洄送了些过去给他们喝。
夜幕降临，钟粹宫静悄悄的。
皇后听着刘一宝带回来的消息：“延禧宫的侍卫的确没用，换了就换了，本宫也没指望她真能成什么事。倒是静贵妃，本宫要好好利用这颗棋子。前线粮草告急，皇上正在忧心此事，对吗？”
刘一宝回禀：“正是。皇上询问了皇贵妃的意见，但皇贵妃并未多说。”
“朝堂之事，她自然不能掺和。”皇后撑着眉心，鼻尖檀香萦绕：“后宫虽是女人，但也能为大清出一份力。国库空虚，本宫自当缩减用度，再将本宫库房里的东西收拾规整，明儿本宫带着去找皇上。”
刘一宝惊了一下：“娘娘是要捐出私己？”
皇后笑得意味深长：“本宫是皇后，自然也和皇上一样体恤臣民。臣民受苦，本宫岂能过得奢靡？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尽管拿去。”
“娘娘起了这个头，皇上必定心疼您，肯定会常来钟粹宫补偿您的。”吉祥道。
皇后：“如此一来，本宫这皇后之位自然就更能坐稳了。刘一宝，此事你得好好的去办，务必办得妥妥当当。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刘一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是，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会让宫中都知道您的善心。”
皇后满意：“还有一事，皇贵妃提议十四爷上前线？”
刘一宝点头：“应当是无误的，十四爷也收到了圣旨，不日就要启程。”
皇后嗤笑：“太后是十四爷的生母，自然得知道十四爷能去建功立业是皇贵妃提议的。”
吉祥和刘一宝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娘娘英明。”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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