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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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 星洄星灿一左一右护着盈梓，“咱们要怎么办？”
“谁去福晋那诬告的？”盈梓眼中冷意乍现，“咱们被算进去了。人家气势汹汹的上门搜查，而我们连背后那个丫鬟是谁都不知道。”
她抿唇思考了会儿，“万嫫嫫，你和明福留在敛星斋。”
万嫫嫫紧张的看着盈梓，“主儿，您这是要去哪里？”
“既是福晋下的令，就算是真有罪，也总得给人一个辩驳的机会。何况，我行得正坐得端，更不怕劳什子小人诬告！”盈梓看着寝殿的方向。
富察氏也道，“我和姐姐一道去寝殿。只是，今儿这事这么大，姐姐难不成要坐以待毙吗？”
盈梓和富察氏前后脚出了敛星斋。
方嫫嫫本还打算拦一下，可盈梓早就不耐烦她了，也没给她脸面，让人拽住方嫫嫫，而她畅通无阻的出了敛星斋。
等行到湖边，盈梓才沉声吩咐星灿，“你去前院找苏培盛，如今能帮咱们找到爷的只有他了。”
星灿知道事情轻重，重重点头，“主儿放心，奴婢定办妥此事。”
吩咐完，盈梓深吸了口气，抚着酸胀的腰昂首挺胸的往寝殿去了。
此时的寝殿，下人们都乖乖缩在旁边的耳房，院中静悄悄听得见风声。
盈梓甫一踏入，见没人通报，她也没离开，而是朝着正堂走去。
脚步刚上了台阶，里头的谈话声就传了出来。
“只是为着那档子事倒也无所谓，可侧福晋千不该万不该拿爷的身子开玩笑。”李氏声音尖锐，“妾身还当为何爷能每晚都宿在敛星斋，原来是用了如此不光彩的手段。”
“可此事……”宋氏迟疑道，“还没确切的证据，说不定是那叫柠香的诬告呢？李妹妹切莫激动，要定论不仅需要人证，还得有物证。”
“福晋都让方嫫嫫去找了。”李氏颇有些幸灾乐祸，“若是不信，何须大张旗鼓的搜敛星斋？”
“李氏，你逾矩了。”久未出声的福晋睁开眼，不悦的看着李氏，“我让方嫫嫫带着人去查，是因着方嫫嫫处事公正，绝不会私下被人收买。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是，婢妾有口无心，还望福晋恕罪。”李氏心里乐开了花，根本顾不得被福晋训斥。
只要瓜尔佳氏倒了，那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主儿。”帐子外，台阶下，星洄扶着盈梓，“咱们……还进去吗？李主儿之前在您这儿没讨到好处。如今您被小人陷害，她眼巴巴的跑着来看好戏。还好有福晋相信您。”
盈梓的笑意不达眼底，她稍稍抬了声音：“吉祥。”
堂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吉祥掀帘而出，“奴婢给侧福晋请安。今儿府中有大事，为着不让大家将事情越弄越乱，福晋下令不让人在外头伺候。福晋本想着去传您的，谁料您先来了。您快请进吧。”
盈梓双手附在身前，一步一步踩得稳稳当当。
丝毫不见心虚。
“妹妹来了，瞧你脸色苍白，快坐下吧。”福晋道，“吉祥，快去小厨房端一碗红豆羹给瓜尔佳氏暖暖身子。”
“多谢福晋挂心。”盈梓走在前头，富察氏紧随其后。
二人在靠前的位子上坐下。
为着她们的到来，其他人还得往后稍两个位子。
“福晋。”落座后，盈梓开了口，“方才走的急了些，到寝殿时突然脚抽筋。为着不失礼，妾身就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未尽之言大家都懂。
“府中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大家也都是关心爷的身子。亲姐妹说话尚且有龃龉，更何况是咱们这些姐妹？”福晋浅笑，安抚道，“你且先好好坐着。等方嫫嫫回来，我便还你一个清白。”
“妾身自是清白的。”盈梓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掠过。
她霸占四爷的确有几个月了，这些人面上装的云淡风轻，心里巴不得她早点儿倒霉。
“不过，既然是有人告发妾身，妾身也想见见那人。”盈梓搭着扶手，“听说是妾身院中一个叫柠香的……星洄，咱们敛星斋何时有了这么一个人？”
星洄想了会儿，“主儿，是最近跟着奴婢和星灿做事的那几个丫鬟。”
盈梓：“……？”
那不就是九爷送来的那群人？
好家伙，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脚！
幸好这些人的目标不在她的奶茶生意，蛰伏没几天就迫不及待行事。
要不然，等她将奶茶配方教了个彻彻底底，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爷这个不靠谱的，枉费她这么信任。
想着是同个地方来的，总归知道宅斗宫斗的危险。
好气！
盈梓胸口的怒火一阵阵翻涌，敢动她的财神爷，这点不能忍！
福晋在上头叹气，“柠香我已经让吉书审过了。来来回回同几句话，咱们还是得等物证。”
“福晋，婢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富察氏起身。
福晋点头，“说。”
“柠香说侧福晋用了秘药，那必定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个遍，婢妾相信，她说的肯定没有任何错处。”富察氏的声音很脆，“因为她背后的人早就告诉她该怎么说。而她们既然动了手，无论您派了谁去搜，那秘药必定是搜的出的。”
“富察格格这话什么意思？”李氏拧眉，“莫不是在说今儿搜出来也不能当真？”
“自然不能！”富察氏笑盈盈的反驳，“柠香都敢出面，秘药就必定被放进了敛星斋。福晋，恕婢妾无礼，婢妾想问一句，难道方嫫嫫搜出了秘药，就能说明秘药一定是姐姐在用吗？”
“强词夺理！”李氏愤愤不平，激动的和富察氏对垒，“人证物证都不算数，那到底什么才算数？按照你的意思，莫不是以后刑部和大理寺都不用断案了，毕竟证据都可以当看不见。”
盈梓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李氏，幽幽道：“你急什么？”
闻言，李氏脸色涨红，“婢妾是着急主子爷的身子！”
盈梓接过吉祥手中的红豆羹，小口小口的喝着，“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有秘药这样的好东西，着急着去问问大夫怎么才能拿到呢。以我如今的恩宠，秘药这东西我用得上？怎么看都是李妹妹更需要吧？”
明里暗里被讥讽了一番，李氏脸色通红，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负气坐下。
“主子，方嫫嫫回来了。”吉祥压低了脚步声走到福晋身边，“方嫫嫫有话回禀。”
一屋子的人都将视线放在进来的方嫫嫫身上。
“主儿！”星洄低呼，死死瞪着方嫫嫫手上的瓷瓶，“她们真的……真的都算计好了。”
她快急哭了。
今日这事要是过不去，主儿就会被钉死！
比起星洄，作为当事人的盈梓却高高挂起事不关己，依旧喝着红豆羹。
喝完最后一口，趁着方嫫嫫开口前，她还意犹未尽的笑了笑，“福晋这儿的小厨房炖红豆羹和炖的正好，妾身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妾身可否再讨一碗？”
福晋揉着眉心，示意吉祥去拿了碗新的。
她放下茶杯，“大家都说的有些渴了，先好好喝个茶。瓜尔佳氏，我要回里间更衣，瞧你身子不适，不如去软榻上躺一会儿？”
“福晋？！”这下不仅李氏不解，连宋氏等人也不理解了。
还是方嫫嫫开了口，“各位主儿都在寝殿，侧福晋不过是去主子里间歇息片刻。主子，奴婢将东西带了来，还得请大夫瞧一瞧。”
福晋起身，搭着吉书的手：“既如此，众位妹妹且稍坐片刻，我与瓜尔佳氏去去就来。”
盈梓没动杯子，起身时星洄替她披上披风，“主儿……”
“你等在外头，里面不用你。”盈梓摇了摇头，暗示星洄不必担心。
平常请安都是在正堂，里间是福晋歇息的地方，盈梓自是没来过的。
吉书在身后关上门，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福晋和盈梓二人，她放缓了声音：“方嫫嫫搜出的定是秘药，若不然她不会带回来。盈妹妹，眼下只你我二人，你要与我说实话，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盈梓腹中满满疑惑，她抿唇，“福晋信我？”
“你和富察氏说的都有道理，今日这事其实要的只是一个交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爷回来，你还是最受宠的侧福晋。”
盈梓眼睑微抬，弯了弯唇，琥珀色的眸子璀璨耀眼，“那您就什么都不用做，只好好坐在上头看戏便是。”
福晋难得狠狠皱眉，“爷此刻在宫里，我虽派了刘一宝去传话，但今日未必能见到人。没爷护着你，你莫要逞强。”
盈梓心中在衡量福晋的话真假各有几分。
“其实妾身今日来寝殿，为的不仅是秘药之事，还有一事，妾身之前瞒着，今日也想一并告知。可现在妾身反悔了，妾身被人在背地里说了坏话，那必须得讨回来不是？这场戏，还真不能在里头唱。”
“你有把握？”福晋缓缓舒了口气。
“有！”盈梓肯定道，“外头大家还等着，咱们也该出去了。”
见盈梓胸有成竹的模样，福晋心中百转千回，什么想法都有。
等二人再次出现在正堂，又是没脑子的李氏打了头阵。她勾着唇，吊着眼角笑容灿烂惹眼，“侧福晋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吉祥端上来的红豆羹就要冷了呢。”
“冷了的话，我就借花献佛赏给李妹妹了。”盈梓摸了摸碗沿，“吉祥，给李妹妹吧。”
富察氏在一旁勾唇笑了下。
她许久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了，次次都是手下败将，可闻着味了就非得上蹿下跳。
“方嫫嫫。”李氏嘴皮子没盈梓溜，“你方才让大夫瞧的东西可有结果了？”
福晋抬了抬手，“说吧。”
“回福晋，回各位主儿，奴婢从敛星斋搜出来的东西的确是用于房中之事的秘药。”方嫫嫫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手掌间放着的正是那瓶秘药。
“不可能。”星洄咬牙，“敛星斋绝不可能有秘药！”
“这是众目睽睽下搜出来的，做不得假。”方嫫嫫将东西交给吉祥，吉祥又呈给了福晋。
福晋垂眸，“瓜尔佳氏，你可有要辩驳的？”
就一刹那的功夫，盈梓已经变了脸色。
方才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如今已经是苍白了脸，颤颤巍巍的撑着扶手起身。
她好似受了极大的冲击，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瓶子，两行泪珠倏地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了水渍，“这不可能，妾身绝对没有用秘药。妾身为何要用这些？妾身用不着啊！”
“你……”福晋被她这副模样震，一时语塞。
连李氏都被盈梓吓到，久久没回过神。
倒是富察氏和星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后，便见盈梓撑着额头摇摇欲坠……
星洄吓了一大跳，猛的上前扶住盈梓，“主儿，主儿，您醒一醒，别吓奴婢。大夫……快叫大夫，福晋，奴婢求您，快给咱们主儿叫大夫吧。”
“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儿，倒是有脸叫大夫。”李氏撇嘴，冷哼。
富察氏帮着扶住，扶着的手指被人轻轻挠了下。
她蓦地低头，掩去眸中笑意，再抬头时，就成了个兢兢业业被“昏迷”人士靠着的“木桩子”。
星洄见有了帮手，猛的跪在堂中，“求福晋给咱们主儿传个大夫吧。主儿有了身孕，已一月有余。”
刹那间，万籁俱寂，唯留下星洄的哭泣声，以及刚大步回来准备给盈梓撑腰，却被天降馅饼砸中的四爷……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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