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的妖孽之路》鬼影三郎

31、青衣翩翩少年郎 晓风残月杨柳岸

　　第三十一章 青衣翩翩少年郎 晓风残月杨柳岸
　　柳毅同灵宇二人离开京城，一路走，一路赏玩，朝看日出东方，夕看晚霞落日，观尽秋水长天，赏遍落霞孤鹜。
　　两人来到禹州，选择一处客栈住下，这天，街上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灵宇拉着柳毅前去看热闹，一出客栈，便看见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骑马而过，接着便是那喜庆的迎亲队伍和花轿。
　　“这是不是就叫做出门见喜呢？”灵宇说道。
　　“哈哈，我觉得你穿上喜服一定比他还好看，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做一套，预备着。”
　　“少来。”
　　“走，给你做一件去。”
　　柳毅拉着灵宇走向绸缎铺，一进门，柳毅说道：“掌柜，给我哥哥做一套喜服。”
　　灵宇几次推脱，都被他抓回来，掌柜一面量着尺寸，一面赞叹，“这公子玉树临风，真是一表人才啊，哪位姑娘能嫁给公子可真是幸运啊。”
　　灵宇向来不喜欢这些吹捧之词，刚一量完，就跑出门去，柳毅谢过掌柜，交待好住址，出门寻他。
　　“看什么呢？”
　　“你看那边。”
　　柳毅顺着灵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药铺旁边，一个女子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大汉扯下女子的面纱，面纱下的那张脸尽是伤疤，柳毅看过去那人竟像极了楚楚，他刚想上前，一个男人几招将汉子们打到，带着女人迅速的离开，那个男人正是秋寒。
　　柳毅拉着灵宇跟了上去。他们跟着两人来到一个房屋前，二人走了进去，柳毅和灵宇站在门外，这时，秋寒走了出来。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
　　“秋寒，楚楚她，，，，，，？”
　　“那日我赶到京城，把她从火堆里救出来，可是她的脸却被烧毁。”
　　“可是在那刑房救的她？”
　　“是啊。”
　　“若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这样。”
　　“我不希望她再见到你。”
　　“我们走吧，灵宇。”
　　灵宇拉住他的手，说道：“等一你，这里是治伤疤的药，给她试一试。”
　　两人并肩离开，柳毅问道：“可是那次给我治伤疤的药？”
　　“是的，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的。”
　　秋寒拿着药，看着两个人走远。
　　楚楚走出来，说道：“怎么了，秋寒，怎么出去这么久。”
　　“没什么，一个郎中，向他讨了些药。”
　　楚楚摸着自己的脸，低着头，轻声的说道：“我的脸，还能治好吗？”
　　“当然能啊，来，我给你涂上试试。”
　　秋寒轻轻的将她的面纱取下，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她的脸上。
　　“感觉怎么样？”
　　“啊，有些痛。”
　　“怎么会这样？快，我帮你把它洗掉。”
　　楚楚忍着疼痛，将脸上的药膏洗干净，她颤抖着，拿起镜子，镜子那丑陋的模样让她惊讶不已。
　　“不，那不是我，不是，我不要变成这样，我不要。”
　　“楚楚，别这样对自己，我们继续医治一定会治好的。”
　　秋寒紧紧的抱着楚楚，直到她的情绪平定，才将她放到床上，出去熬药。
　　夜晚，秋寒在窗外吹着那熟悉的旋律，楚楚睁开眼睛，她清楚，今天柳毅来过，她清楚那是柳毅给的药，她也清楚，秋寒对她的爱已经走火入魔，在他的身边，她的脸永远都不会恢复，与其顶着这样一张脸活着，不如死掉，她拿出天门山特制的毒药，毫不犹豫地将它吞了进去，她的身体抽搐，鲜血喷涌而出，秋寒听见声音，推门而入，满眼泪水，将她紧紧抱住怀中。
　　楚楚在她的怀中面带着微笑死去，她的最后一眼还是没能见到柳毅，可她的心里却都是柳毅的笑容。
　　秋寒将她埋葬在一处鲜花盛开的地方，独自一人走向寺庙，在诵经声中，他了断尘缘。
　　一年后，两人回到四羽山，过起了逍遥自在的生活。
　　“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一辈子都不离开四羽山的，果真应验。”
　　“哈哈，你记得倒是清楚，我差点都忘了。”
　　“若是你忘了，我就再叫你想起来。”
　　柳毅抚琴，灵宇收拾房屋，两人时而对视，时而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夜幕降临，两人正要准备回到房间，一个声音叫住柳毅，“舅舅。”
　　柳毅回头一看，正是善儿。
　　“善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京城吗？”
　　善儿眼中含着泪花，他拼命控制着不让它掉落。
　　柳毅一把抱过他，将他搂在怀里，如今的善儿已经八岁了。
　　善儿抱着柳毅，眼泪落了下来。
　　“善儿可有吃饭？舅舅给你做些吃的来。”
　　柳毅端来饭菜，善儿狼吞虎咽的吃着，柳毅在一旁叮嘱他慢些吃，饿极了的善儿哪里听的进去，头也不抬的往嘴里塞进食物，灵宇又从屋里取了些来，他也一并吃完了，喝完一大口水，善儿才开口说道：“我爹他太过分了，舅舅，自从你们离开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一回家，我和娘就要恭恭敬敬的给他请安，他在外面喝醉酒之后，都会打我娘，每次都是这样，有一次，他想要打我，我娘死死的保护住我，后来，娘流了好多血，哭了好久，再后来，他又娶了舅母，让我管她叫娘，我不愿意，他就打我，舅母也打我，他们一打我，我就跑，他们追不上我，后来，我就去了常叔叔那里，常叔叔对我极好，可他还是劝我回去，前天，，我娘，，”
　　善儿哭了起来，他抽泣着说道：“我娘，，，她死了，，，”
　　柳毅气愤的拍着桌子：“赵青如今怎么会这样，善儿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秋白为何会，，，。”
　　“这倒不难解释，有些人，一旦有了权势，他内心最原本的东西才会显露出来。”
　　“善儿，你先住在这里，看你奔波了一路，先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好好的睡上一觉，咱们明天再说。”
　　柳毅带着善儿走进房间，给他盖好被子。
　　“我打算去一趟京城。”
　　“我觉得你不用去，他会来的。”
　　“好，我在这儿等他。”
　　清晨，善儿早早地起来，给两人做早饭。柳毅看见，大为惊讶。“善儿，这些事舅舅来做，你好好地去玩耍。”
　　“舅舅，没事的，我已经学会了。在那个黑房子里，我每天都要给他们做这个。”
　　“以后不准在做了，舅舅在，你什么脏活累活都不需要做，舅舅只有你开开心心。”
　　“舅舅，善儿如今只有你了，舅舅。”
　　柳毅擦干善儿的眼泪，“记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准哭。”
　　“嗯，善儿，听舅舅的话。”
　　“去洗洗脸吧，小花猫。”
　　柳毅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
　　“哎呦哎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父子呢。”
　　“好多话，过来煮饭。”
　　“昨晚不是说好，你来做吗？”
　　“好好好，我做。”
　　“我来帮你。”
　　善儿在一旁笑着，“舅舅，你们是不是不会做啊？还是我来做吧。”
　　“那个，善儿，舅舅正，正学呢。”
　　“舅舅，我来点火吧。”
　　三个人一起合力，这才勉强的熬了些稀饭，做了几个小菜。
　　早饭过后，柳毅教善儿一些防身的功夫，灵宇则在房子周围布置上各种机关，但他记性不太好，一脚踩下自己做的机关，瞬间被掉在树上。大喊柳毅。
　　柳毅纵身一跃，砍断绳索，将他抱了下来。“你这机关还真是好用啊，哈哈。”
　　“一时大意。”
　　灵宇接着改进他的机关，柳毅看着善儿演示武功，每一招都很到位，他想起杨林说过，这孩子资治不错，是个学武的材料。但他打算只教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无极之刃他不打算教给善儿，他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功夫，所以他不会让善儿步自己的后尘。
　　“做好了，你们来看看，那上面有小鸟图案的一定要躲开走。”
　　“这次不失误了吧？”
　　柳毅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试试不就知道了。”
　　灵宇半推着柳毅，柳毅脚下一扫，灵宇向下倒去，柳毅一把搂过他的腰，“善儿，这招可是学会了。”
　　“学会了，舅舅。”
　　“好啊，你，拿我做靶子。”
　　“这样吧，今天请你吃肉喝酒，给你赔罪。”
　　“善儿，听见没，咱们有好吃的了。”
　　三人一同下山，在附近的镇子上找了一间饭馆，要了些酒菜，一同喝酒。
　　期间，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男人领着一个孩子进来乞讨，柳毅教店家给他些饭菜，这人带着孩子看来感谢，抬头的那一刻，竟是祝明山。
　　祝明山看了看柳毅，眼神漠然，带着孩子转身而出，“明山，等等。”
　　祝明山转身回头，“把饭菜拿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祝明山接过饭菜，双手颤抖，“你，你不怪我？”
　　“我为何要怪你，我只知道，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兄弟。”
　　祝明山声泪俱下，跪在柳毅面前，柳毅扶起他，“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自从那日我离开四羽山后，那凌云便骗去了我的钱财，我平生作恶多端，连一分钱都没借到，还遭到毒打，后来这能流落街头，靠着施舍过活，都是我的罪过啊。”
　　柳毅抱起他的孩子，“他叫什么名字？”
　　“祝蓉。”
　　“好名字啊，来，先吃饭吧，兄弟。”
　　祝明山瞬间泣不成声，“也就只有你愿意叫我一声兄弟，柳毅，我祝明山这辈字没求过人，如今，我求你一件事。”
　　“明山，起来说。”
　　“这孩子跟着我就是死路一条，有一次，他生病了一场大病，可是我，我没钱医治，就再也不能说话了，我不配做一个父亲，柳毅，这孩子，交给你了，求求你帮我照顾他。”
　　“明山，不如你随我去四羽山，我们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罪大恶极，仇家太多，我不想连累你们，这孩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他跟着你，才能幸福。”
　　“明山，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养大。”
　　“谢谢你，柳毅。”
　　祝明山跪地磕头，“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爹，记住了。”
　　祝明山步履蹒跚的离开镇子，三人吃过饭后，带着祝蓉回到四羽山。
　　“本想和你好好喝上一顿，没想到啊。”
　　“我带了酒，回到山上我们接着喝。”
　　灵宇快速的跑回山上，善儿的疾步更是快，早就到了山上。
　　柳毅抱着孩子回到山上，善儿烧了热水，三个人一起给祝蓉洗澡，小祝蓉瘦的皮包骨头，但眼睛有神，一遇到水，这小孩子便开心的笑着，三个人的衣服都被淋湿，善儿十分喜爱这个弟弟，便带着他睡到自己的房间，灵宇和柳毅回到房间更换衣裳，“这小孩，比他爹还厉害。”
　　“对了，师兄，你说这孩子的声音还能不能治好。”
　　“应该可以，明天我翻翻医书，说不定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那，辛苦你了。”
　　灵宇帮柳毅整理这衣裳，“走，喝酒去。”
　　两人喝得晕晕的，柳毅的脸上微微泛红，晚风吹过，清醒了不少。
　　“没想到，明山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我倒是觉得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最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感觉很不好。”
　　“会不会是太累了？”
　　“明山说他罪恶太多，不想连累别人，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天下刚刚太平，人们暂时想不起这些仇恨。”
　　“该逍遥时逍遥，不能逍遥时，我陪你。”
　　“好。”
　　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