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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鸡爪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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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昭有点糊涂了。
但这并不能怪她。
大多数alpha在第一次进行标记的时候,都会由于激素影响,智商下线一段时间。
只有标记次数增多、积累了一定经验之后,才能慢慢摆脱这种降智的负面影响。
于是她眨了眨眼:
叫这个OMEGA“我的OMEGA”,他不开心;叫“这位先生”,他也不开心。
脑中忽然闪过之前的对话,季小昭灵机一动:
“快点和你求而不得的OMEGA道歉。”
鲁襄眉心一跳,隐隐有些怒色:“你说什么?”
季小昭无所畏惧:
“我说,快向这位你爱而不得、屡次诋毁的OMEGA道歉!”
闻言,孟宁都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重新打好领带,含笑瞥了一眼冤种霸总A:
“看来在大家眼中,鲁先生还真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呢。”
鲁襄咬牙切齿地辟谣:
“他那是污蔑。”
“诶?”季小昭歪歪脑袋,“那你为什么针对他?”
沉默片刻,鲁襄恨声道:“三年前体能训练障碍越野,他比我快两秒。”
季小昭有点不能理解。
不过这个问题,换成清醒时期的她来,估计还是无法理解:
不就是比孟宁跑慢了两秒钟吗?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
只要承认了自己的软弱,那么这个人就是无敌的!
向来无敌的季小昭摇摇头,把这个问题抛于脑后:
“行吧,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我正义出拳,我道歉。”
她刻意顿了顿,以免别人认为她的道歉并非出于真心:
“但你还是应该向我道歉。擅自根据一张捕风捉影的报告人肉我,找到了我的地址,让我——嗝——和你结婚。我说了我是alpha,你非但不听,还几次三番地打断我。”
她揪住鲁襄的袖子晃了晃:“快点,道歉。”
鲁襄有些下不来台。
他和孟宁一向不对付惯了,要是在孟宁面前道歉,他以后还怎么能在这个OMEGA面前抬得起头。
沉默几秒后,孟宁伸出手,把角落里柔弱可怜但理直气壮的小鸡爪捞过来,双腿微分,正好将她卡在自己身前:
“对不起。”
季小昭:“诶?”
她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喝多了酒,怎么也理不清孟宁道歉的逻辑。
“对不起,是我……勉强了你。”
他低眉顺眼道歉的时候,洗手间微黄的暖光投射下来,在眉眼中擦出一片浅棕色阴影,衬得瞳仁上的高光好似一滴蚌泪。
季小昭只记得自己是个“强”A,豪情顿生地拍拍孟宁的肩膀:
“没关系!大不了再勉强一次!”
说着,就行动力很强地一把扑上去,继续啃他的腺体。
咬了两口,季小昭就停下了。
——临到完全标记的边缘线,鸡爪味已经完全压过了柠檬味,混起来也确实没什么味儿,口感相当的不好。
她一脸沉痛:“我不是那种肤浅的A。”
孟宁挑眉:
通常以这个句式开始的对话,在后续内容中,说话人越是否定什么,越是在承认什么。
果然,季小昭下一句就是:
“我其实不太在乎别人的信息素味道好不好。”
孟宁礼貌微笑:
他至今无法忘记第一次临时标记尚未成功,就被alpha狠狠推开、眼睁睁看着对方去漱口的场景。
“主要还是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
孟宁搓了一把红肿的腺体:
在发现融合的信息素变成了柠檬鸡爪味后,季小昭可是在“没什么感情基础”的情况下,硬是差点把她所有的信息素都灌进来了。
季小昭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碎碎念:
“不然我们约个时间,多增进一些对彼此的了解,等关系进展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再考虑下一步问题,怎么样?”
说完,她还点点头,肯定了自己说的话。
见孟宁一时没有回答,她急忙补充:
“当然了,我不是那种普信A,不会因为我帮你缓解了发情期就要求你一辈子都跟着我。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也可以、可以……”
她卡壳了。
鸡胸肉爸爸教她的内容里,从来都是“从一而终”和“认真负责”。
这还是她第一次要使用这两个词的反义词。
季小昭苦思冥想半天,总算从西蓝花妈妈的闲聊中拉出来了一个四字词语:
“我也可以和你始乱终弃!”
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一旁自觉被孟宁又压了一头、脸色始终不大好看的鲁襄,都忍不住嗤笑出声,顺势站了起来:
“你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他挑了挑眉,提起季小昭的后领:“这是OMEGA的洗手间,你进错地方了。”
季小昭重重地点头道歉,语气十分诚恳:
“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乱进OMEGA更衣室的流氓A。非常抱歉,我回去就会写一封一千字的检讨,递交给……”
递交给谁呢?
算了。
还是不考虑这个问题了。
她含混不清地略过这个话题,执着地问孟宁:
“所以你想和我继续了解吗?”
孟宁跟着站起来,认真地平视着季小昭雾蒙蒙的眼睛。
凝视的目光几乎要穿过双眼,看透季小昭的灵魂。
季小昭想:还好她是一个简单的小鸡爪,属于别人要查她上网记录,她都不会害怕的类型。
她甚至骄傲挺胸,让对方看得更清楚。
孟宁失笑,手在半空犹豫片刻,生疏地抓了一把季小昭的脑袋。
季小昭扁扁嘴,低声抗议:
“帅气的发型可是alpha的灵魂,你毁掉了我的灵魂。”
罪魁祸O笑弯了眼:
“好。”
后面的人肉支架忍无可忍,手一松,干脆地把季小昭推到了走廊上。
鲁襄抽出一方手帕擦净五指,冷声提醒:
“宴会就要开始了。”
这句话就像发令枪似的。
最后一个字落地,季小昭就八百米冲刺跑了出去。
她清醒的时候就不认识路,不清醒的时候更是容易走错地方。
鲁襄皱起眉,不悦地扫了孟宁一眼:“不是‘好’吗?还不去找你的梦中情A?”
孟宁下颏微抬:“来了。”
鲁襄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下意识朝旁边挪了两步,以划清和季小昭的界限。
——这是喝醉了的单纯小A被一句简单的“好”冲昏了头脑,发令枪响后,就跑到花瓶边上,和侍应生商量了一下能不能拿走一朵假花。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她叼着这朵花,歪歪扭扭地走了个自以为很直的波浪线,手上还忙着把简历裁下来折纸。
鲁襄眼角微抽。
凭他看人的眼力,一下就猜出了季小昭是想再叠一朵玫瑰花。
可惜她正处于临时标记后的迷茫期里,折来折去,硬是叠成了一只难度约为一年级手工的简易纸飞机。
鲁襄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反正孟宁也答应要和鸡爪子在一起了,这里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
一直在这儿盯着人家感情发展,显得他还挺擅长自绿。
但在进宴会厅前,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米六五的小A叼着一朵假花,左手举起纸飞机,别别扭扭地壁咚着一个一米九五的强壮OMEGA,场面滑稽得简直可以跃升搞笑榜榜首。
他眉头拧紧,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
直到宴会结束,季小昭都没想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异常的激素水平渐渐回归正常,理智回笼之后,她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叼着玫瑰壁咚鲁襄的死对头。
她动了动舌头想说话,却被玫瑰上的假刺扎到嘴,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地把玫瑰花取了出来。
然后头顶就响起孟宁笑意吟吟的声音:“清醒了?”
季小昭决定装死。
倒不是她故意不说话,实不相瞒,实在是刚才那一下扎得她嘴巴太痛了。
完蛋了,明天被扎到的地方肯定会变成口腔溃疡。
季小昭好悲伤。
但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那我们晚上……还要去你家里沟通感情吗?”
季小昭:!!!!!
季小昭瞳孔地震,连连后退摆手:
“孟先生,我是一个有操守的好A,不乱搞的。”
孟宁笑得她耳根发痒:
“可小昭刚才邀请我的时候,非常热情呢。”
一旁的侍应生想:确实很热情。
季小昭相当热情地拉住孟宁,跟他介绍了家里囤的零食种类、珍藏漫画书和自己的游戏库存,并拍着胸脯表示晚上回去之后,两个人肯定不会无聊地面面相觑。
然而季小昭不知道这茬。
激素异常的状态有些像喝高了之后发生的意识断片,哪怕她现在清醒过来,也想不起当时自己说了什么。
季小昭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刚被扎过的嘴。
她都快觉得这张嘴被扎到,是玫瑰花在替天行道了。
天啦噜,她怎么是这么放荡肤浅的alpha,以后还怎么给她的宝贝小o幸福!
季小昭悲从中来,难过地跟在侍应生身后进入宴会厅,浑浑噩噩地吃了三个小时的巧克力蛋糕。
孟宁觉得她还是不大清醒。
真要是清醒的话,早就趁鲁襄不管她,偷偷跑掉了。
小笨A。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聪明的alpha。
临到结束,他和生意伙伴礼貌道别,走到季小昭面前,轻轻敲了一下台面:
“小昭,时候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沟通一下感情?”
季小昭脸都埋进糕点里了。
鼻尖沾了一点流心巧克力,耳尖挂了两瓣初春的桃花,腮帮子一鼓一鼓,竭力散发出“本人很忙”的气息。
孟宁笑了。
他承认自己是个天生的坏种,季小昭越是这般反应,他就越想逗弄逗弄。
他弯腰,拉开西装衣领,微微露出红肿的腺体边缘,嗓音郁起一分淡淡的哀愁:
“小昭这个意思……是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砰”!
季小昭的脸重重地埋进盘子里,给孟宁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