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蝶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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狯岳皱着眉盯着消失在门后的我妻善逸的背影，擦了擦刚刚被他亲吻过的脸颊，恨恨的骂了句“有毛病”，微微抿了唇，内心有些不安感。
那家伙怎么搞的？他能有什么事？
“稻玉先生！中午好！”一道热情的声音打断了狯岳的思绪，他回头看去，是身上还包着绷带的炭治郎，看起来精神不错。
“你好，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狯岳暂时将内心的不安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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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敲了敲病房门，在得到屋内人的允许之后轻轻的打开了房门，看向了坐在床上的男人。
“您好，初次见面，松本先生。”我妻善逸从病房门口的姓名牌得知了男人的名字以及阶级，松本是和他同级的剑士，似乎在鬼杀队工作很久了，所以他用了敬语。
而且这个人还是狯岳的救命恩人，当然要用敬语。
“我是我妻善逸。”他自我介绍道。
松本怔了一下，认出了他是在走廊上偶遇的那名金发少年，“你是走廊上的……你好，请坐吧，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妻善逸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表情严肃，组织了一下措辞，语气诚恳的开口说道：“我想请问松本先生您是否认识那名与您在走廊上偶然相遇的少年。”
“他的名字叫做稻玉狯岳。”
“……当然认识，音柱的继子，实力强大，在队内非常有名。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询问我这件事的？”松本面色微沉，拧眉看向了眼前的金发少年，将他与传闻对应了起来，“你是……炎柱的继子吧？”
“是的。”我妻善逸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为什么……”
“我知道您似乎和狯岳在之前有过一定的因缘，我是狯岳的同门师弟，同时也是他最亲密的人，我想知道关于他的过去。”我妻善逸说道，表情平淡又坚定，“麻烦您告诉我。”
松本嗤笑一声，表情似乎有点复杂，“我认为他不会想让你知道的……”
……
另一边，狯岳告别了炭治郎和之后来到食堂吃饭的伊之助，准备回房间找我妻善逸。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妻善逸已经坐在床上了，面前摆了一副双六*，正在往棋盘上一颗颗的放棋子。
“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狯岳关上房门走到他面前，低头去看花花绿绿的棋盘，有些摸不准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玩么？”我妻善逸摆好棋子，抬头看向狯岳，摊开的掌心中是两个骰子。
狯岳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抱着臂看棋盘，然后伸手接过了骰子，在手心中抛了抛，“怎么玩？我没玩过。”
“很简单，投骰子然后走棋子就行了。”我妻善逸简单的讲解了规则，率先投出了骰子，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双六不是很流行吗？狯岳之前没玩过？”
“其他的牌我倒是玩过。”狯岳也掷出了骰子，盯着棋盘上印着的字样缓缓皱起了眉头，“这种东西是女生和小孩才喜欢玩的吧？”
“你运气也太差了吧。”我妻善逸看到他投出的结果，有一瞬间无语，“感觉你除了竞技性的游戏之外玩其他需要运气的游戏都会输得要死要活的。”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继续。”狯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让他继续。
最终，我妻善逸全面压胜。
“有什么好玩的？垃圾游戏，还不如歌牌*。”狯岳投的骰子几乎都是恶性事件，就连一个走到终点的棋子都没有，运气差得过头了。
“……说真的第一次见到有人运气会差成这样。”
我妻善逸也很无语，狯岳的棋技不算差，他脑袋很聪明，双六的游戏规则比较复杂，但是我妻善逸只给他解释了一遍他就明白了，走棋的时候也基本上都做出了最优的选择，奈何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几乎将棋盘上的恶性事件踩了个遍，但凡狯岳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也不会输得那么快。
“狯岳很擅长歌牌吗？”我妻善逸一边收棋子一边问道。
“普普通通吧，我不是很感兴趣。”
比起这种纯靠运气的牌，狯岳更擅长打麻将或者花札、骨牌、扑克*这种更多靠头脑的牌类游戏，平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瞒着认识的人去地下街开的赌·局里小赌一把。得益于狯岳还算不错的牌技，他在赌·局中还赢了不少钱，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但是到后来我妻善逸粘他粘得太紧，再加上训练和杀鬼的任务越来越重，他就渐渐去得少了。
谁会去赌双六的胜负啊？比掷大小*还弱智，也就只有我妻善逸这样的家伙才会喜欢这种弱智游戏。
狯岳拄着脑袋，看着他收起那张花花绿绿的棋盘，目光在他莫名沉重的表情上顿了一下，“行了，有什么话直说。”
我妻善逸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刚刚我去找了松本。”
我妻善逸收好了棋盘和棋子，抬头看向狯岳，坐在他对面的狯岳表面上显得很平静和放松。
然而，狯岳的心音突然静止了一瞬间。
“嗯。”狯岳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然后呢？”
“他跟我说了狯岳的过去。”我妻善逸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唯有狯岳轻缓平和的心音在我妻善逸耳边轻轻地跃动着。
半晌，狯岳笑了一声，“你可以直接问我。”
我妻善逸微微垂下了眼，说道，“对不起，擅自自己去问了。”
狯岳看了看抱着棋盘有些垂头丧气的我妻善逸，手掌心中的骰子轻轻的滚了滚，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为什么道歉？你这人真奇怪。”
“那么，他和你说了什么？”
狯岳把骰子掷了出去。
骰子滚到了床单上，露出了鲜红的数字1。
松本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他忘恩负义，盗窃收留自己的香料店铺、被抓获之后还不知悔改的对放他一马还为他治疗伤口的恩人口出恶言。
“他说你是人渣。”我妻善逸的声音也很平淡，狯岳听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似乎只是简单的陈述这个事实。
人渣吗……意料之中的评价。
“……他说的对。就是他说的那样，我就是那样的人。”
狯岳知道自己是个人渣，他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哪怕是到现在他也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他一点都不后悔那么干。
“我没和你说过我的罪行吧？”
狯岳拾起了骰子，让那个小小的骰子在他的手指间轻巧的跳跃着，狯岳开口了：“最开始是在街上割开路人的钱包偷零钱；之后开始依靠年龄和脸骗取大人的信赖，住进他们家里然后将他们的钱财全部卷走；再长大一点之后就直接翻墙进去偷窃，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拿去卖掉换钱。”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做。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垃圾，我也不打算悔改和赎罪什么的，等死了之后我就开开心心的下地狱去，所以──”
你可以滚了。
狯岳抬头想看我妻善逸的表情，想最后再对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结果却撞上了一片冷淡的金色眸子，最后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中。
“谁问你这些了？”他说道，表情很平静。
“狯岳不是什么好人，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有罪这件事不是早就和我说过了吗？我早就想过了，大概猜到了。”我妻善逸伸手将他掌心的骰子取了过来，放回了棋盘盒里，抬头看向怔住的狯岳，“狯岳每次都是这样，越在意的事情越会否定掉它。”
最在意自己过去的人是你，狯岳。
最在意自己罪行的人也是你，狯岳。
狯岳皱着眉开口：“你在说什么……”
我妻善逸伸手捂住了狯岳的嘴。
“我不管狯岳之前是什么样的，既然狯岳和我在一起了，那我就不会再让狯岳变成那样。”我妻善逸说道，金黄的眼眸对上那双碧绿的鬼瞳。
“对不起，之前我没有说清楚。”
我应该坚定的告诉你我的想法。
现在说也不迟。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一直跟着你，我要亲眼看着你赎清罪。”所以别想着推开我了。
“之前做了错误的事并不代表将来也会做。”我妻善逸握住了狯岳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之前犯下的错误已成现实，我会鞭策狯岳赎罪，今后也一直都会看管住狯岳不让狯岳再犯。”
【“稻玉狯岳……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松本说道，“放弃吧，你改变不了他。”】
“全部告诉我吧，你的记忆力很好，我知道你肯定全都记得，偷了哪家哪户，我们一家家道歉，然后将钱还回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
“虽然肯定没办法全部还回去，但是能够还回去的部分一定要尽可能的去弥补。”
【“你很了解他吗？”】
“今后的人生我会一直陪着狯岳的，你一生都要赎罪，我也会看住你一辈子的。”
【“他之前可能是个人渣，但是既然有我在，我就不会允许他是个人渣。”】
“弥补不上的分量就死了之后去地狱里面赎罪，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别随便决定别人的未来。”】
“过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的狯岳不是人渣，有我在，将来我也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我会负起责任来好好看住你。”
【“他的未来，我会和他一起度过，他的过去，我也会帮他一起背负。”】
“我会陪着你，总有一天你的罪会赎完的。”
【“请你收回你的话，他不是人渣！”】
“……”
凝视着那双金黄的眸子，狯岳沉默良久，最终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尽说些蠢话。”
怎么可能赎得完？
放着我不管不就行了，反正我都已经准备好下地狱了，赎不赎罪也无所谓……
我妻善逸轻轻的拂上他垂下的头，将自己灿金的脑袋贴在了那颗翘着乱发的黑色脑袋上，没有说话。
你要赎罪，我会和你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80章 蝶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