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战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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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干什么？”狯岳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妻善逸垂着头，手中抓着半个八月瓜，金色的眼睛里模模糊糊的蒙上了一层水光。
他说道：“我想要更加了解师兄一点。”
狯岳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继续有条不紊的磨着刀，钢铁刮擦在磨刀石上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了解我干什么？又没什么好了解的，上桃山之前我只是普通的生活着罢了。”
师兄在骗人，他不想告诉我。心跳声变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语调和平时也不同……
我妻善逸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我……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了，在遇到爷爷之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城里生活。”
“……”
那家伙居然是孤儿？他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狯岳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没有人比狯岳更清楚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儿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
出卖尊严、抛弃底线、放弃自我，这只是活下去的必要前提。
因为，活着是很难的啊，特别是对于幼小的孩童来说，没有安稳的住所、没有取暖的被褥、没有充饥的食物，弱小的孩子总是很快就会死掉。
生病了没钱去治，肚子饿了只能喝泥水啃树皮，天气冷了也只能凭借毅力熬过去。
我妻善逸那么爱撒娇、又爱哭又喜欢闹脾气，狯岳原本认为他一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是孤儿？
我妻善逸继续说道：“虽然很辛苦，但是也能勉勉强强的活下去。”
“然后，我暗恋的女生为了和男人私奔，骗了我很多钱，在我要被卖去做矿工的时候爷爷救了我，帮我还清了债款。”
“所以我就跟着爷爷去了桃山，我……不想让爷爷失望，因为是他救了这样没用的我……”
“这就是我的过去。”
我妻善逸张了张嘴，声音变得有些干涩，“我、我想知道师兄的过去！”
“我想更了解师兄一点！”
“明明日夜相伴了那么久了，却对于彼此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那太奇怪了！就连师兄出身于神官世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说着说着，我妻善逸的声音逐渐低落了下去，似乎也察觉到了自身要求的不合理，声音变得低沉又没有活力，“当然，师兄如果不想说的话……是我太唐突了。”
“……”
“……被女人骗钱？真像你的作风。”狯岳没有回头，轻轻的攥紧了有些颤抖的手，嗤笑一声，嘲讽道。
接着，屋内便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我妻善逸耳边只能听见师兄不断变幻的心音，彰显着他的心绪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狯岳沉默了许久，也许是做了十分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才开口打破这一片寂静。
“父母死了，住的地方被鬼闯进来了，鬼杀队的人救了我，”狯岳模棱两可的回复道，眼睑微垂遮住了鸦青色的双眸，“这之后我就去了桃山拜师，和大部分鬼杀队的剑士一样的人生，没什么值得说的。”
心脏的跳动很沉稳，呼吸和吐出的语调也很平稳，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师兄说的是真话。
但是直觉告诉他实际的情况肯定不止这样，师兄一定是过了很长一段十分艰难的时光。
“……师兄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妻善逸垂下目光，盯着手中有着深紫色果皮的野果。
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果子，因为他一直生活在城市里。
为什么师兄会知道？之前一直没有考虑过，明明师兄应该是出身于大家族的，不论是礼仪还是学识都十分出众，为什么会对狩猎和识别野果那么熟练……师兄之前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
“哈？你的意思是、唔……”我在骗你吗？
狯岳刚转过头，一勺带着水果特有香甜气味的果肉就塞到了他嘴里，过于突然甚至让他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表情管理瞬间失控，一双青色的凤眼瞪得溜圆，眉毛扬起一个惊讶的弧度。
“你干什么？！”
“甜吗？”废物师弟瞪着他那又大又圆的金色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啊？……嗯。”
狯岳瞬间转过身，故作凶狠的声音中隐隐透露着几丝狼狈，一直低沉平稳的声线多了几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自己吃！”
师兄……害羞了？
我妻善逸盯着狯岳通红一片的耳根，回想起师兄刚刚的表情，怔怔出神。
总觉得，好可……
住脑！住脑！那是师兄！不准想这些废料啊啊啊啊！
“那个……师兄，不吐核吗？”
“……拿来！”
脸好红，师兄皮肤特别白所以脸红了就很明显呢……
不行！我妻善逸你给我住脑！我妻善逸一边强制停止了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一边将吐核的小碗递给了师兄。
狯岳吐掉果核，将小碗递给我妻善逸，挡开他又想塞一勺过来的手，皱着眉头说道：“我不喜欢吃甜的，你自己吃就行了。”
欸？是这样吗？我妻善逸看了看满满一篮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野果，那这个是专门给我摘的？
“那师兄喜欢吃什么？”我妻善逸将那勺被师兄拒绝的果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呜哇，好吃！超级甜！
狯岳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移到了他喜欢吃什么上面，看了眼叼着勺子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的废物师弟，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骗人，都有讨厌的食物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食物。”我妻善逸吐掉果核，又舀了一勺果肉，“师兄喜欢桃子吗？在桃山上的时候经常看到师兄吃。”
“普普通通。”
“那喜欢什么？”
“……叽叽喳喳的烦不烦？！喜欢吃桃子行了吧？”
“那等回去了我给师兄摘桃子吃。”
“啧，不要，闭嘴吃你的，烦死了。”
……
之后的两天，我妻善逸一反常态，不但不逃避训练，反而对训练异常的热情，在结束训练之后也不像往常一样跑到别的地方去躲懒，而是使尽浑身解数缠着狯岳和他说话。
搞得最近狯岳看到他就头大，宁可选择盯着犬夜叉练习也不想带他训练。
“行了，结束。”狯岳收起木刀，侧目看向身旁的犬夜叉，看着他挡下了自己的攻击而洋洋得意的模样，表情隐隐约约闪过一丝嫌弃，“马马虎虎吧，你已经能够看到了吧？接下来差的就是实战了。”
“哈！这不是当然的吗！”犬夜叉将铁碎牙扛在肩上，满脸的骄傲，“我已经能看见了！妖气的漩涡！只要顺着漩涡的缝隙砍下去……”
“犬夜叉少爷！没想到您真的学会了！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啊！”冥加爷爷站在犬夜叉的肩膀上，欣慰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也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学会观察气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妻善逸那废物都比他学得快。
狯岳无语的盯了他两秒，拎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流下来的汗珠，转身准备离开。
“师兄，给，水。”我妻善逸见训练结束，立即上前递给了狯岳一瓶装着水的竹筒。
“谢谢。”狯岳接过水，喝了两口，接着有些警惕的眯着眼睛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狯岳这两天算是被他缠怕了，这废物最近莫名其妙的对他很是热情，一有空就缠着他说东说西。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废物的存在，但这家伙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什么话说，迫于他的武力压迫还勉强能算得上安静，最近的话却一串接着一串，就连狯岳威胁再吵就揍他也完全没用，这让习惯于安静独处的狯岳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警惕？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我妻善逸立马不满的叫道。
狯岳皱着眉，用一副嫌弃中混合着担忧的表情看着他，“你这家伙，该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妖怪附身了？比如长舌妇什么的……”
“没有啦！干嘛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没事就不能和师兄说话吗？”我妻善逸的眉毛委委屈屈的扭成一个八字。
“没事说什么话，烦不烦。”狯岳乍舌，两口喝干竹筒里的水，带上刀准备回去，“走了，回去了。”
我妻善逸跟在师兄后面，有些丧气。
这两天他已经很努力的想和师兄拉近关系了，在空闲时间一直想和师兄搭话，但是并没有取得什么显著的成效，反而被师兄觉得奇怪，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
好过分！和师兄亲近好难！师兄根本软硬不吃！
回到暂住的小屋，狯岳放下水杯和刀，开始收拾房间里所剩不多的行李。
“明天要走了，你去把这些拿给村长。”狯岳将几大包提前收拾出来的布料、陶器等物品递给我妻善逸，随口吩咐道。
“好。”我妻善逸好奇的扒开包袱看了看，被师兄警告的敲了下脑袋，摸了摸被敲到的地方，我妻善逸疑惑的看向师兄，“师兄，这么多东西是哪里来的？”
“除妖的时候收到的报酬，还有妖怪巢穴里面藏着的财宝之类的东西，这么多也带不走，给村长算了。”狯岳漫不经心的翻着摆放在房间角落的箱子，翻了半天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枚散发着微光的碎片，“啊，找到了。”
我妻善逸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箱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师兄从外面带回来随手放进去的杂物，有妖怪的牙齿和角，看腻的书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妻善逸拿起一串似乎是项链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没认出来这是什么材质，“这是什么？”
“那是村长给的，湿妇女骨头磨成的项链，你想要的话可以拿去带，据说能辟邪。”狯岳撇了一眼他手中的项链，一眼就认出了它的来源。
这个箱子里基本上都是他外出顺便带回来的杂物，把玩了一阵觉得没意思之后就随意的丢在了这里。
“为什么要收集这种东西……师兄居然对这些感兴趣吗？”我妻善逸看了看手上的项链，又看了看柜子里其他奇形怪状的杂物，拒绝去想象它们来自哪个妖怪身上的哪个部位。
“不感兴趣，也没有特意去收集。”狯岳难得解释了一句，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他将从箱子里找出的小碎片放在手上，给我妻善逸看，“那些大部分都是除妖的委托人送的，只是忘了处理罢了……那些不重要，你看这个。”
“嗯？这是什么？”我妻善逸凑近了看，那是一片不规则的碎片，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长，至于粗细也就只有小半个小拇指那么粗，看起来就像是什么石头的碎片，只不过是粉色的。
“大概是四魂之玉碎片。”狯岳用两根手指捻起碎片，仔细的看了看，之前没有发觉，但这样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之后确实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出这一小片碎片里蕴藏着什么力量，“之前我在一个妖怪的脑袋上抠下来的，原本以为是鳞片或者角什么的，随手塞进箱子里了，戈薇和我说的时候才想起来。”
善逸：？
所以你抠妖怪的鳞片干什么？还说不是兴趣……
而且师兄什么时候和戈薇酱那么熟了？！已经发展到可以私下里聊天的程度了吗？！可恶！万恶的池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战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