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默》默默心旅

8、幸福

　　风寂缭没有强迫绛雪迅速给出答案，但是却强行将绛雪留在将军府。风寂缭清楚地知道绛雪不喜欢麟翼，刚认识绛雪没多久他就看出来了，只是人通常都对自己的事情比较迟钝，他一直都不知道绛雪真正爱的是自己。他和麟翼成为好兄弟之后，麟翼就将绛雪介绍给自己。绛雪给风寂缭的第一印象：如大家所说，绛雪的确是沉鱼落雁，只是眉梢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哀伤。麟翼和风寂缭聊天谈国事，绛雪也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后来慢慢跟绛雪熟悉以后才发现她其实是个不安于室的女子。也正是这份不安于室，风寂缭知道她其实不想嫁入帝王家，也不爱太子麟翼。只是所有人的期望和那份从小养成的顺从，促使着绛雪说服自己安静的嫁给麟翼。只是这一切被自己打乱了。现在，风寂缭和麟翼是仇人，要绛雪留在自己身边，也就是要绛雪处于危险的中心。他知道这样不仅使得自己和麟翼的关系进一步恶化，而且也使绛雪处于矛盾之中。他知道是自己自私，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他也想这么自私下去。
　　天还未全亮，绛雪就已经醒了。这是在魏府两年养成的习惯。梳洗完毕，绛雪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托小平送了一封信给皇上，希望皇上可以摒弃仇恨，留下风寂缭的命抵御北国。风寂缭来叫绛雪一起用早饭，却发现绛雪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拿了披风给她披上。
　　【在想什么？】风寂缭问。
　　绛雪掩饰着自己的心事，说：【我好饿啊，去吃饭吧！】
　　风寂缭知道绛雪心里想的什么，但是也不去拆穿。他跟上绛雪的脚步，前者她的手，一起步向大厅。绛雪没有松开手，因为这么多天已经让她放弃尝试了。
　　吃过早饭，绛雪会趁着风寂缭上朝的时间留在屋子里看看书，因为只有这个时间，风寂缭不会在她身边。小平也趁着这个时候来找绛雪，汇报皇上看到那封信的结果。绛雪看到小平的表情便知道麟翼还是坚持不放过风寂缭。
　　【绛雪，你还是早点离开风将军吧，说不定这样皇上就会放过他了！】小平说。
　　绛雪摇摇头，说：【不会的。我想无论怎样，皇上都要杀寂缭！】
　　【如果风将军真的死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死的！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会跟着他一块去见阎王的！】
　　【绛雪，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小平，你不明白。我爱他，很爱很爱他。只要可以保住他，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皇上身边，也许这样皇上就不杀风将军了？！】
　　【小平，你知道寂缭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吗？】
　　【折磨皇上！】
　　【对啊，如果我离开寂缭而留在皇上身边，那受折磨的不就是寂缭了吗？心理上的折磨会比身体更加痛苦。】
　　【绛雪，我要走了，你要考虑清楚，这件事关系着你和风将军两条命。】
　　小平离开后，绛雪再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麟翼真的那么恨寂缭吗？在绛雪看来，麟翼对自己不是爱情。麟翼跟自己一样，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凑到一起，麟翼对绛雪很照顾，一开始只是出于母后的要求。时间久了也便成了习惯。绛雪越长越大，人也越来越出落的漂亮，再加上才学与端庄，皇上和皇后都是出去的喜欢。绛雪也就成为皇上与皇后心中太子妃的最佳人选。麟翼也在这样的潜意识下把绛雪当成是自己的妻子。其实麟翼并不懂得什么事爱情，以前是因为小，而现在却是被仇恨蒙蔽了心。
　　风寂缭下朝回来。他知道绛雪不开心，于是便想带绛雪出去散散心。
　　【不了，寂缭。我有点累。】
　　【绛雪，】风寂缭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费心。。。。】风寂缭的话还未说完，绛雪便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风寂缭没有想到绛雪会突然吻自己，但是这个举动却让风寂缭开心无比。风寂缭横抱起绛雪，往床边走去。他轻轻地将绛雪放在床上，为她解衣。
　　绛雪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只会让麟翼与风寂缭的关系更难处理，也只会让自己处于更两难的境地。可是既然麟翼与风寂缭的关系不可调和，那么即使时间再短暂，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这份幸福。

　　绛雪背抵着寂缭，两人相拥坐着，看着窗外的月光。
　　[绛雪，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障碍，但是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寂缭，以前的我，只能默默地爱你，默默地想你，偷偷和你出去玩是我最开心的事。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幸福。寂缭，我相信你有能力保全自己，也相信你会让我幸福，因为现在的我就很幸福，非常幸福。]风寂缭看着绛雪，绛雪的表情很认真，[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
　　亲吻，缠绵，一夜。

　　听了小平的回报：绛雪和风寂缭昨晚同寝，一夜缠绵。麟翼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锤击在身边的桌上，桌子都烂了。
　　[皇上息怒！]小平小心翼翼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你退下吧！]麟翼说，眼中满是杀气。

　　绛雪，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爱风寂缭呢！？他是玷污你的人啊，我才是真的爱你！我真恨，真恨我现在不能收拾风寂缭！绛雪，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发现你爱的是我，是我麟翼！
　　麟翼在心里默念。

　　[夫人，昌州魏梁都求见！]下人来报。
　　[少爷？]绛雪迟疑，她想她还欠他一个答案。[快请。]绛雪说，起身去大厅。
　　[小姐。。]小兰叫住绛雪。
　　绛雪明白小兰的意思，毕竟是喜欢自己的人，对于现在的身份的确是有点不方便。绛雪对小兰笑着说：[没事！走吧！]

　　[昌州魏梁都拜见将军夫人！]抬起头，看着自己朝思夜想的人，魏梁都得感情表露无疑。
　　[少爷怎么来京城了？]
　　[还是叫我梁都吧，现在我不是你的少爷了！]
　　[那我就跟寂缭一样叫你梁都兄吧，你呢也不要叫我将军夫人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绛雪吧！]听到绛雪称呼[寂缭]，魏梁都的眼中黯然了，说：[好，绛雪！]
　　[对了，你怎么来京城了？]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提高销售量，可以开分店吗？我与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所以。。]
　　[来京城开分店？]绛雪说。
　　[恩，既然在哪都是开分店，为什么不来最繁华的京城呢？]而且，这里还有绛雪。最后这句，魏梁都没有说出口。
　　这时，风寂缭从外面走进来，说：[梁都兄，好久不见！]
　　[寂缭兄！]
　　[寂缭，梁都兄说要在京城开分店。]绛雪说。
　　[是吗！那以后就可以经常见面了！绛雪，你陪梁都兄好好聊聊，晚上皇上请我喝酒。]
　　本来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绛雪紧张无比，皇上？绛雪担心的看着寂缭，寂缭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你陪梁都兄说说话，你们也很久没见了。我走了！]
　　看着寂缭离开的背影，绛雪不免还是很担心。
　　[你现在很幸福！]魏梁都说。
　　绛雪点点头，说：[我带你逛逛吧！]绛雪做了个[请]的姿势，继续说：[晚上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好！]
　　[小兰，吩咐厨房晚上做几个好菜！]

　　来到花园，只剩下绛雪和魏梁都两人。绛雪停下，说：[有什么你就问吧！]绛雪知道魏梁都不好意思开口，但是不问不仅会留下遗憾，而且他也不会放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所以她替他开口。
　　[其实寂缭兄已经替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只是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我是于绛雪，是前任丞相于浩的独生女儿，也是风寂缭的妻子。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幸福，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
　　[那皇上呢？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还夹着一个皇上！]
　　[梁都，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
　　[寂缭兄也这么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梁都，我今天愿意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放开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知道你选择来京城开分店有我的原因，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因为我而带来一份危险，你明白吗？]
　　[明白！]
　　[我，寂缭，皇上，我们三人之间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去解决，我也希望我们都可以幸福！]

　　吃过饭，魏梁都就离开了。绛雪在房里绣花，等寂缭回来。

　　[怎么还没睡？]寂缭踏进门，看到绛雪还在刺绣，担心的问。
　　[我想等你回来！]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
　　[那皇上找你有什么事！]
　　风寂缭面露难色，说：[皇上叫我去镇压北方的倭寇！]
　　[什么！？]绛雪看着寂缭，她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寂缭擅长的是行兵打仗，而不是镇压内乱。绛雪不希望寂缭去那个战场，因为她知道麟翼想让寂缭死在那里。可是这么正当的理由寂缭没有办法拒绝，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说服他，所以只能让寂缭多加小心，希望他福大命大！
　　[我不会有事的！]寂缭将绛雪学揽入怀中，安慰着说。
　　[你一定要小心！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这么快！]绛雪抬着头看寂缭，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舍不得？]风寂缭坏笑。
　　[你。。。]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寂缭的吻里了。

　　第二天，绛雪去紫霞庙替寂缭求了个平安符。她将平安符绣在寂缭的盔甲里，希望寂缭一切平安。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风寂缭不是神仙，没有金刚护体，也不可能时时小心，这次出行，凶多吉少！
　　绛雪没有去送寂缭，因为那样的场合实在不合适。而且寂缭也怕自己不舍得，所以没让绛雪去。可是，绛雪不是安分的妻子，她跑到城外的高山上，等着寂缭经过，可以远远的看他一眼。

　　寂缭想速战速决，不仅因为时间越长，自己的危险会更多一分，而且他想他的绛雪了。可是越是这么想，战争似乎越是不愿结束一样，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月了。

　　绛雪每天都会去为寂缭祈祷，也会去许愿石许愿。

　　[绛雪！]麟翼唤绛雪，绛雪刚好把许愿板挂到许愿石上。
　　[绛雪见过皇上！]绛雪不想理这个要杀死寂缭的人，可是他是皇上！
　　[你的眼神太冷漠了！]麟翼说，他无法忍受绛雪如此看他。
　　[为什么您不能和寂缭和平相处呢！我说过，现在的局势，失去他，您也会失去您的江山。]
　　[他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能跟他和平相处。]
　　[他没有抢走您心爱的女人，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不可能，你跟他才认识多久！我们之间可是有20年的感情！]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自己看看许愿石上绛雪写的所有愿望。]
　　麟翼命人取下所有的许愿板，一个一个看，越看就越生气。
　　[您看到了吧，每一个都是绛雪对寂缭的关心，没有关于您的！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其实，皇上，请恕绛雪大胆。您真的爱绛雪吗？我想只是不甘心吧！如果您真的爱绛雪，那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呢？如果您真的爱绛雪，为什么不让绛雪拥有自己希望的幸福呢？]
　　[太晚了。。。。太晚了。。。。]
　　麟翼的话让绛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绛雪大声对着麟翼说，连[您]的尊称都忘记了。
　　[我已经下令，今天是最后的限期，也许现在他已经死了！]
　　[寂缭。。]绛雪跑出去，不顾身后的麟翼。麟翼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明白绛雪再也不是他的绛雪。
　　突然，绛雪摔倒了地上，麟翼冲过去，只见绛雪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趴在地上。[绛雪，你怎么了？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绛雪没有回答他，因为她现在很痛苦，他可以感受到现在寂缭正经受得痛苦，她可以感受到。可是实在是太痛了，很快绛雪就晕过去了。

　　绛雪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麟翼的床上。麟翼见她醒了，高兴的说：[绛雪，你终于醒了！]
　　[寂缭。。寂缭。。怎么样了！]一醒来，绛雪不忘寂缭。因为她可以感觉到，寂缭是中箭了，而且箭上有毒，她都如亲身感受，也许这就是心灵感应吧！
　　麟翼低下头不敢回答她，可是这样也同样告诉了她真相。
　　绛雪没有哭，没有闹。只是从床上起来，说：[我要回家，回我和寂缭的家。]刚下床，没走两步，绛雪又倒在地上。
　　[绛雪，小心。你有身孕了！]小平冲过来，扶住绛雪。
　　[什么？我有身孕了！？]绛雪笑着说。
　　[所以你一定要振作！]小平说。
　　[绛雪，对不起！]麟翼说。
　　[我有小寂缭，我不孤单！]

　　生与死，并不是爱情的鸿沟，就像诗人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不能抵挡那份暖流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明知道不能抵挡那份暖流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而是以冷漠的心对待你。
　　生与死的距离，是最近最近的距离，寂缭的离开，带给绛雪的，会有孤单，会有眼泪，但是用样会有另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