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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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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清浅开始思念,定要点上一盏灯,置在卧室西面的窗户旁,于是往往在窗外树丛的一阵窸窣之后,疏影便身披月光,俏生生地立于清浅面前了。
“哎呀、要是被谁发现了,可怎么办才好啊?”清浅总喜欢这么说,一边说着,一边就会用手撩起耳边滑落的几绺发丝,伸长脖颈,凑近疏影的脸颊。
“那明天再还见面吗?”疏影也总喜欢问。
清浅转身指了指身旁的那一处昏沉光亮,对疏影说:“但有疑问,问它便是了。”说罢,掩着嘴小声笑将起来。
但是,疏影的双手扶在窗的下沿,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清浅。
疏影的表现与往常大不相同,清浅的心中闪过莫名的恐惧感,眼前的这个她最爱的男人,让她爱而不得的男人——囿于社会的地位、观念的冲突、乃至最接地气的理由:双方父母的不和······当然也许是因为某些别的理由。
也许爱情坚不可摧,但也还要在现实的铁锤面前低头。
在夜晚的时候、人容易走入情绪化的误区,清浅抬起头,也只是凝视,不发一言。
疏影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清浅听不到。
在褴褛的月光之下,清浅望见两道萤火从疏影的眼角逸出,顺着脸颊滑落、坠地,再也看不见了。清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双颊此时也正闪过细碎的冰凉感觉,伸手一摸、湿湿腻腻、不是散落的花瓣、不是在春天迷路的雨雪。
疏影突然笑了。
他说,自己想起从前。
此刻反刍回忆的目的——答案已不言而喻。
西窗的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亮起来了。